冲啊,太子殿下[穿越重生]——BY:遥的海王琴

作者:遥的海王琴  录入:04-13

  “大哥,人都已经到了,溧阳姑母正等着咱们,赶紧走吧。”萧铭淡淡地说。
  这次公主们也一块儿出来放风,身旁伺候的人繁多,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往品花堂里去。
  萧弘高大威武,风姿俊朗,亲王的身份下,眼尾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分桀骜,也只会让人觉得皇子尊贵。
  这长相实在出众,足以引起众人侧目。
  几个年轻的媳妇子都有些不敢看,更逞论没有避开的闺阁小姐,纷纷垂下眼睛,飞红了脸颊。
  萧弘带着弟妹先给溧阳长公主见礼,再给荣安长公主等几位姑母见礼,看起来彬彬有礼,不像传说中那么不着调。
  这副长相比天乾帝年轻时候还要出色,溧阳长公主不禁在心里轻叹,不过面上还是笑意满满地将萧弘夸了又夸。最后打趣道:“你这样子我可不敢再留你了,万一害了人相思可是我的罪过,不过走之前先见见几位夫人。”
  此话一出,周围都知道什么回事,看王夫人和安平伯府夫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羡慕,视线落在躲在她俩身后的姑娘们,也不禁感叹一声好造化。
  贺惜朝在旁边看着,这见一面还真的只是见一面。
  两姑娘羞得满脸通红,根本不敢抬头看萧弘,就是见礼也匆匆福了福,赶紧躲了回去。
  他非常怀疑,萧弘究竟有没有看清她俩的长相。
  过程非常快,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皇子们连同他们这些伴读都被赶了出去。
  萧弘没搭理萧奕一个劲地问好不好看,谁比较好看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带着贺惜朝脱离大部队,去了别处。
  梅园之中梅花树随处可见,不一会儿他俩找了一处小廊坐下。
  四下无人,萧弘早没了方才那份矜持期许,而是垂着头闷闷地解释:“惜朝,我没看清她们什么模样,也不感兴趣。”
  贺惜朝折了一支梅花在手里把玩,然后“哦”了一声。
  萧弘抹着脸,神情低落,“我觉得刚才好傻,像个丑旦,演戏给人看。”
  贺惜朝将花枝上长得不好看的枝丫折了,然后又说了一个“哦。”
  “我不喜欢她们,更不想娶。”萧弘抬起眼睛,贺惜朝折完枝丫开始摧残梅花,眼看着又要来这么一个字,顿时急道,“你再说一个哦字,我就生气了!”
  闻言,贺惜朝回过头,笑道:“看出来了,刚刚你要是再呆下去,不耐烦都要漏脸上了。”
  萧弘抿了抿唇,看着贺惜朝的笑容,觉得分外刺眼,于是忍不住问:“那你呢,看我这样什么感觉,高兴吗?”
  贺惜朝的视线于是又落回手中的即将秃了的梅花枝,没说话。
  “我看到梁国公府的老夫人一直在打量你。”萧弘想到这里,话语中添了一抹不平,“你还对她笑。”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控诉道,“讨好的笑!是不是你还跟她行礼了?”这最后一句音量忽然拔高,简直能酸破天际。
  最后一朵梅花被贺惜朝扯了,他忍不住惊奇加惊叹地看向萧弘,“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有心思观察别人?”
  “我能怎么办,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萧弘委屈地说。
  一旦心里有人,那自然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同理可得,贺惜朝还能跟宋老夫人“眉来眼去”外加行礼,可见……
  萧弘不想再想下去,比较扎心。
  而贺惜朝却说不出话来。
  “惜朝,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打算退亲事了?没事,不退就不退吧,娶妻生子乃是人生正道,无需为了我的任性放过这么好的亲事。那宋小姐温柔贤淑,肯定配得上你,就别管我了……”萧弘越说越心酸,他觉得成全别人简直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每说一个字就往自己心口插把刀,这比贺惜朝直接拒绝他还难受。
  可是真让他表白出来,求个果断吧,他又怂了,害怕听到那个答案让他直接往湖里跳。
  贺惜朝揉了揉耳朵,觉得这不阴不阳,一个劲地说着酸话的萧弘简直折磨他,于是将光秃的梅枝一扔说:“永宁侯府没来。”
  啊?萧弘一时间转不过弯。
  “你的另一个相亲对象没有来。”贺惜朝提醒道。
  “哦……”没来就没来呗,萧弘瘪瘪嘴,“听说是永宁侯身体不舒坦,留下侍疾。”
  “永宁侯已经病很久了吧?”
  “嗯,前几日,父皇还让太医去看过……”说到这里,萧弘突然一怔,一抬头,就看贺惜朝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身后有一打的姑娘,总要有一个回绝皇上的借口,回去查一查侯爷的案脉,拖一拖,说不定……就暂时解了局呢。”贺惜朝说着便往前走去,“梅花这么好,少发疯。”
  萧弘愣愣地呆在原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接着忽然大叫一声,追着贺惜朝喊着他的名字往前跑去,“惜朝,惜朝,你等等我。”
  贺惜朝简直对这人没什么话好说,满脸的嫌弃,“蠢货,都说了别发疯!”
  萧弘却一点也不在意,乐呵呵地跟着他往前走。


第116章 闲言碎语
  品花堂里, 两个羞答答的姑娘面对众多打趣的目光,哪儿还敢再待下去。于是溧阳长公主发了善心, 立刻让贺灵珊领着去水榭旁跟众多小姐一起。
  介于正主王家跟西安伯府都在,大家虽有心议论几句, 不过还是转了话题, 聊起了其他人。
  新湖郡主说:“几位皇子我都认得, 倒是大皇子身边的那位少爷是谁, 有些眼生。”
  荣安长公主端着茶笑了笑:“还能有谁啊,不是贺家二郎吗?贺夫人你说是不是?”
  大夫人恭敬地说:“正是他。”
  “啊哟,那可是咱们大齐最年轻的解元老爷了,听说皇上有心点他个三元及第,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新湖郡主一说完,几位夫人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齐齐看向魏国公府这边。
  大夫人没有儿子, 贺惜朝和贺灵珊姐弟感情好,这侄子也算半个儿子了,不禁与有荣焉道:“这话可不敢说,不过我那侄儿学问的确好, 每次考试的卷子都到了御前, 想必是得皇上看重的。他正准备下一场的春闱,有心冲一冲会元, 如今府里最重要的便是他读书了。”
  她面上虽谦逊不敢当,可言语之中却颇为骄傲。头名会元过了殿试若无意外便是状元,再加上本是解元, 不就是三元及第了吗?
  就是默不作声的梁国公府宋老夫人眼睛都微微一动,与身边的儿媳对看了一眼,心下有些高兴。
  状元郎已是难得,这三元及第更是一朝一代难出一位,若真如此,必然受皇上重任,前途的确无量。
  大夫人几不可见地往宋老夫人那儿轻轻看了一眼,发现后者轻轻点头,神情松缓,不禁舒了口气,这话她自然也是说给梁国公府听的。
  边上的二夫人跟老夫人互相换了个眼神,各自吃茶不语。
  这时有人感慨道:“学问好不好我是不关心,倒是方才站那儿的时候,你们可记得他样貌,长得是真好,可将这些皇子们给比下去了。”
  “可不是?”只见一位眼生的夫人说,“你们不说我还在奇怪这是谁家少年郎,如此品貌,他母亲定然是少见的美人,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说起母亲,这品花堂里地贵妇们都嗤嗤笑起来。
  那夫人身边的一位告诉她,“明姐姐久不回京,怕是都忘了吧,当年魏国公府三郎跟一个庶女的事儿……可是轰动京城呢。”
  接着就听坐在二夫人身旁的一位说:“这长相嘛,自然是没的说,不然怎么引得贺三郎鬼迷心窍呢?话说,那日解元席上,我可是有幸见到了这位,漂亮,真是漂亮,温温柔柔,语调轻声,就是年过三十岁都还得让人担心呢,我是自叹不如了。”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大夫人听了立刻沉了脸色,道:“不过是个妾而已,上不得台面,诸位有什么好说的?”
  “诶,哪儿上不了台面了,那日这个妾可是光明正大地就坐在李夫人的身边呢?稳稳当当的,满桌的夫人,就她一个……也是,解元郎的亲娘,在魏国公府总是不一样的。”
  此言一出,大夫人心下便咯嗒一声,就见宋老夫人抿唇往下一撇,露出深刻的法令纹来,眼睛里带着冷意。
  宋老夫人大家出身,最讲究规矩,最看不上眼的便是嫡庶不分,魏国公将妾室扶正她就能让两家女眷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不是真的呀?”原本还看戏的众人顿时面露惊愕。
  大夫人有苦说不出,不管那日李月婵是否被李夫人强行拉上桌,这妾室坐在夫人堆里,显然便是个不懂规矩,狂妄自大的,贺惜朝有这样的娘,怕是得受累。
  大夫人心里后悔,那日没将李月婵果断地送回安云轩,反而上了桌。
  “大好日子,总不能驳了正主的面子,也就这么一次罢了。”终于贺老夫人逮住了机会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大夫人蓦地回过头,冷冷地说:“妾身还记得是老夫人特意去将人叫过来,要走都不让呢!她那唯唯诺诺的性子,自然只能受摆布。”
  “大嫂这话便不对了。”二夫人拿帕子拭了拭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那会儿谁不敢给贺惜朝面子,唉,我都被发配到家庙里去了。”她自嘲地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都是闲来无事之人,转眼就嗅到了其中的一抹不寻常,眼神之中都露着兴奋的光。
  李玉溪为了拉贺惜朝后腿,大考前夕下泻药,听在她人耳朵里本就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蠢得都不敢相信是一个大家夫人做出来的。
  如今想来这其中定然有其他缘由。
  可二夫人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这给了旁人太多的遐想空间。
  而宋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沉的不能看了。
  大夫人不经意间一撇,看到老夫人跟二夫人之间的算计之色,顿时恍然。
  这是要让贺惜朝丢了这门亲事啊!甚至为此不惜将魏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扔去让人使劲地踩!
  大夫人想到这里,不禁气得胸口一闷,为她们的险恶用心,更是觉得堂堂国公府简直乌烟瘴气,不知所谓。将一个妾拿出来给人当笑料,殊不知她们本人也是她人的笑柄!
  难道魏国公府除了贺惜朝,就没有别的待嫁娶的小辈?
  贺明睿呢?有这样的娘,谁家好姑娘愿意嫁进来?贺灵韵,贺灵屏两个姑娘讲究点的人家谁想娶?
  大夫人本来还觉得李玉溪行事还算有度,可到现在她失望地发现这人已经跟自己的婆母差不多了,目光只停留在眼前。
  “年纪小,功名有成,行事偏颇一些也是正常,少不经事,无需太过苛责。”突然宋老夫人说话了,她神色淡然,不愠不怒道,“妾室目光短浅,连累了儿子名声,诸位又何必多做计较呢?”
  大概谁也没想到这位不太爱说话的老夫人会维护贺惜朝,纷纷面露惊讶,谁不知道宋老夫人在魏国公原配夫人去世之后就不再交往了。
  可只有大夫人的心却沉了下去,这话看似维护,其实已经疏离了。
  还是溧阳长公主笑道:“大家是没的聊了吗?揪着个早不知多少年的一个小妾论了这么久,也太抬举她了。”
  “本来就奇怪这话题为什么转到这儿,谁知是不是给人做了伐?”荣安长公主清冷的眼睛打量周围一眼,哼了一声。
  清湖郡主也似笑非笑地往魏国公府女眷那儿看,“本是一个好端端的少年郎,正想着家里头哪个姑娘合适呢,如今,冲着那不着调的娘,也歇了心思。”
  只要心疼姑娘的人家谁会将女儿送去侍奉一个低等的妾呢?众人都纷纷应和着。
  “行啦行啦,坐着累不累,今日景致好,天气也适宜,不如去外头看看,马上就开席了,就当散个步吧?”溧阳长公主站起来,于是都纷纷离座,三三两两地说笑着出去。
  大夫人想了想,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便快走两步跟上宋老夫人,陪笑道:“老夫人,人的出身无从选择,可惜朝是个主意正的孩子,也是读着孔孟书长大的,最遵守尊卑规矩。那日也是我的不是,席面是我安排的,是我没看好,这孩子一直跟在国公爷身边哪儿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您问过梁国公便知道了。这孩子,我敢打包票,他品性端正,什么乱七八糟都不沾,是个能托付终身的。”
  大夫人言辞恳切,目光真挚,让宋老夫人不禁缓了神色说:“你婆母在的时候便时常夸奖你贤惠持家,他若是你的孩子,这事儿我就答应了。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框我,所以回头再议吧。”
  宋老夫人说着拍了拍大夫人的手,便带着儿媳往前走去。
  大夫人轻吐一口气,面露苦笑,她回头瞧着似乎得偿所愿的两人。
  心说若是她的孩子,这魏国公府哪儿容得了那两人如此放肆。
  宋大夫人搀扶着婆母说:“母亲,那贺惜朝与倩儿就……”
  “这话都只能听一半,那妾室如何先不管,就是这家风真让人不舒服。”宋老夫人说。
  湖边水榭,袅袅琴音伴随少女们的欢声笑语传来。
  都是闺阁中的姑娘,少有这么多聚在一起玩闹的机会。
  贺家姐妹坐在凉亭里,惊叹地看着一棵斜卧的红梅出现在宋倩的笔下。
  “宋姐姐,你画得真好,跟真的一样!”待宋倩搁下笔,贺灵韵举起来对着前面那棵入画的梅花称赞道。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宋倩谦逊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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