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像害怕一些不可抗力的事发生,他的手十分不安的爬上了陈二狗的衣袍,紧紧拽住。
夜间,魏争悄悄溜上陈二狗的床,身旁的人已经陷入沉沉的梦乡。
他搂过陈二狗温热的身子,又怕惊动他不敢搂的太紧,但他高大的身型占了优势,双手堪堪将陈二狗的腰身圈住,让他把头贴在自己的肩窝里。
床上的陈二狗突然翻了个身,魏争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被发现,然后被无情的赶下床。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陈二狗翻的这个身刚好面对着魏争,他的头在魏争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手臂随意的搭在他腰间。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魏争安心了不少,他这算是被安慰了吧?魏争迷迷糊糊的想着,最终也陷入香甜的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陈二狗说有事要离开一阵,但他知道陈二狗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很害怕,拉着他的手祈求他别抛弃自己,梦里的陈二狗却十分无情,顶着那张平凡又温和的脸,却说着让人心碎的话,最后他还是甩开了自己的手独自走进黑暗中。
他跌跌撞撞的边追边喊,可那个人却一直狠心的没有回头。
他找啊找,找啊找,从最开始的无助彷徨,到后来的阴翳疯狂。
他终于找到了,可陈二狗已经有了别人陪伴,那个人让他很熟悉,小小的身子,四肢着地,像头小野兽般对着他凶狠的咆哮。
不,二狗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他疯狂的想着,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离开自己的下场。
他将陈二狗绑了回去,对他做了最想做的事。
没日没夜的让他下不了床,分不了心,满眼满心都是自己。
如果他还想跑,就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如果锁不住,那就打断他的双腿,让他那也去不了。
第二日早晨,天刚蒙蒙亮,魏争从睡梦中餍足的醒来,可随即他的身体一僵,身体某个部位湿漉漉的,正提醒着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僵硬的侧头,看见陈二狗还在睡梦中,终于松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梦中自己对身旁这人干的事儿。
梦里这个人双眼朦胧,在床/上哭泣的哀求他,可他却视若不见,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把人给折腾的十分凄惨。
魏争老脸一红,对着真人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身体某个地方慢慢发生的变化,却让他暗暗骂了一句该死。
然后狼狈的从床上下来,快速的跑到后院冲了个凉。
等魏争离开后,床上的陈二狗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显然不像刚醒的样子,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起了变化的某处,有些迷茫的躺在床上出神。
下午两人上了街,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变的古怪起来,明明曾经魏争从来不会离陈二狗一米远,但此刻这两人却像似在刻意回避什么,一左一右各自走在街道的两侧。
陈二狗倒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反观魏争到是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虽然人离的远些,但他的视线却像牛皮糖般穿过人群粘在陈二狗身上。
两人本打算出来打探一些消息,突然,街道中央飞驰而来一辆马车挡住了他的视线,魏争皱眉往前急走两步,等马车过去后,原本走在对面的陈二狗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怎么不见了?魏争急的变了脸色,他想起了他做的那个梦,他焦急的在这条街上来回找了好几遍都不见人。
正在他急的团团转时,前方一个处理废弃布料的板车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陈二狗,另一个倒是个生面孔,两人身上都挂着些破旧的布料,他们正在一边交谈,一边将身上的布料拍下去。
魏争看着陈二狗对着那人有说有笑,心口像憋了一团火一般,他几步走上去,拉住陈二狗的手臂把他往背后一藏,高大的身躯横插进来,彻底遮挡了这两人的视线。
魏争横眉冷对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那男人却有些搞不清状况。
“魏争”,陈二狗在这时拉了魏争一把,想从他身后出来
魏争却一把又将他推回身后,对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冷冷的道:“你是谁?”
那男人倒是十分严肃,虽然有些不明状况,却仍字正腔圆的道:“在下宋守山,......。”
魏争打断他:“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谁。”
宋守山有些无语:“............”,刚刚问我是谁的难到不是你吗??
陈二狗在背后拉了拉他,示意他说话客气一些。
魏争却恶狠狠的回头瞪了陈二狗一眼,一把拉起他就想离开。
陈二狗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倒是一旁的宋守山被两人之间的互动看的暗自挑眉。
陈二狗被魏争拉着,歉意的对着宋守山笑了笑:“我弟他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魏争闻言更不高兴了,他拽着陈二狗的手走到宋守山面前,像是宣告主权般:“我才不是他弟弟。”
宋守山那张严肃的脸有些微微抽动:“...............”,你是不是他弟弟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说完魏争拉着陈二狗就走,宋守山还站在原处,等两人已经走远,宋守山才想起来,刚刚那人救了他,他好像还没道谢。
这边陈二狗、魏争两人刚回了小院,魏争就一把松了手,赌气的走了进去。
这是生自己的气了?还真是个小孩儿心性,陈二狗无奈的想着,走过去拿手指戳了戳魏争宽阔的后背。
见人不理他,陈二狗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那马车要撞上了,伸手拉了他一把。”
魏争转了一面,依然拿后脑勺对着他,陈二狗又在三做了保证,可魏争就是怎么也哄不好。
无奈之下,陈二狗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他像小时候一样,拉过魏争的手,轻轻在魏争手腕上亲了一口。
曾经他只要这么做,不管魏争当时生了多大的气,也会立马变得乖巧起来。
所以此刻他这么做时,其实什么也没想,只不过是想哄好魏争。
魏争在陈二狗温热的嘴唇落下时,身躯情不自禁的一抖,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从肌肤下蹦了出来。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不知怎的,原本在记忆中十分纯洁的动作,这一刻却有些暧昧起来。
两人脸颊都悄悄浮现出一丝红晕,气氛一时之间相当微妙。
陈二狗松开他的手腕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生气了吧。”
“嗯”,魏争点点头,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在发现陈二狗不见了时,很害怕,怕梦境变成现实。
魏争:“你不准让我找不到你。”
陈二狗:“好。”
魏争超小声:“如果你再让我找不到你,我就把你绑了,像梦里面那样对你。”
陈二狗没有听清:“什么?”
魏争:“......没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拍门声。
汪畏之:“二狗哥,开门呀,我来给你们送请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争:“我,醋王,吃起醋来连自己的都吃。”
小雨:“我怎么突然有点同情二狗了......”
陈二狗:“我还年轻,不想死在床上,作者你懂的吧……”(亮刀)
第24章 在临汪府
“什么请帖?”,陈二狗将门拉开,门外的汪畏之除下轻便的衣衫,换了一身华服。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摆:“都是爹爹非让我穿的。”
魏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脸色拉的老长,陈二狗倒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将请帖接过来看了一眼。
陈二狗:“明晚在你府上?”
魏争臭着张脸:“我才不去。”
汪畏之点点头对陈二狗道:“你一定要来啊,至于某人,不来最好。”
说到某人时,汪畏之眼神似有若无的往魏争那边瞟了瞟。
在成功将某人气的脸黑后,汪畏之高兴的跟在家仆身后返回了马车上。
等人走后,魏争拉住陈二狗的手:“明晚你要去?”
陈二狗笑了笑:“送上门的机会,当然要去。”
魏争:“那我也去。”
陈二狗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刚不是还说不去吗?”
魏争理直气壮:“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才不会给那个小混蛋单独接触你的机会,不过你说这汪府为何无缘无故设宴呢?”
陈二狗看着手中的帖子笑了笑 :“自然是为某个大人接风洗尘。只不过汪员外怕是打错了算盘。”
第二日,两人都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汪府以前就是青山镇最有权势的,如今看来依然风光,宅邸比以前扩建了不少,大门上一左一右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两旁站着迎客的下人,此时正有不少人往里进。
陈二狗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其中一名迎客的下人后,便带着魏争进去了。
一进门,陈二狗才发现,今日来的大多都带了自家的女儿,想来今晚不会是个简单的宴会。
也只有小宝这种神经大条的,才会看不出他爹的用意,还来给他们送请帖。
两人一进去,就收获了不少注目礼,这些人盯着的倒不是陈二狗,反而是跟在陈二狗身旁的魏争。
陈二狗的长相就如他的气质一般温润平淡,但魏争却长了一张十分有侵略性的脸,一双吊梢眼笑起来时可以弯成一道月牙,但只要他微微眯一眯眼,就会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错觉。
对于这种注视,魏争早已习惯,但他仍觉得厌烦,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他高大的身躯非常有压迫感。
两人一路往里进,熟悉的小院门前,陈二狗见到了汪夫人,她比以前憔悴了不少,一身素色锦袍,头上只斜斜插了支银簪,左手牵了个小女孩儿,那女孩儿此刻正一脸恹恹的站在汪夫人身边。
很快,陈二狗和魏争被安排到了角落的桌子上,赵县令等人已经到了,他身边重新带了个美艳妇人,和汪员外等人坐在一起,他们中间的上首位还空了个椅子,想来这就是给那位大人物留的位置吧。
坐在汪员外身边的汪畏之也发现了他,隔着人群开心的对他招了招手。
陈二狗正准备回应他,视线却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魏争满脸幽怨:“二狗哥,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也不看看我?”
陈二狗:“...............”
已经快临近开席了,汪员外身边的位置依然空空如也,就在这时,陈二狗看见一个下人匆匆来到汪员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汪员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把拂开下人,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了一段漂亮话,随后一口将酒饮进,吩咐道:“开席。”
陈二狗看着那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了然:“看来今晚巡抚大人是失约了。”
随着汪员外的一声开席,不时有下人将饭菜端了上来,陈二狗看着一桌子白粥咸菜,心道:看来这汪员外也不算傻。
桌上众人倒是神情各异,甚至有人满脸嫌弃的不愿动筷子。
陈二狗和魏争倒是毫不在意的吃了一些。
“陈兄?”,突然一道疑惑的男声在陈二狗身后响起。
陈二狗回头看去,来人手中正端着杯酒,一身简朴的衣衫,发丝梳的一丝不苟,端正的相貌有些微微国字脸,却透着一股正气,他身旁还站了一个男子,比他要高些,腰间配了剑,眉毛斜飞,十分刚毅。
陈二狗有些惊诧:“宋守山?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守山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好巧,和你一样,也是来赴宴的。”
两人正说着话,魏争就冷着张脸插了进来,十分不客气的道:“哪里巧了,一点都不巧。”
宋守山:“............”
站在宋守山身旁的男人倒是微微往前站了一些,挡住魏争的压迫,两人身材相当,相貌又十分不凡,往这边一杵,简直就是一个眼球吸引器。
魏争危险的眯了眯眼,气氛有些微妙,陈二狗尴尬的拉了拉他,见拽不动,终于生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陈二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和别人说话?”
魏争很是委屈,二狗他居然为了这个男人打他。
陈二狗:“守山是我的朋友,难道连我交个朋友你也不准吗?”
魏争委委屈屈:“你只要有我就好了,干嘛还要别人?”
陈二狗气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魏争竟然变的这么偏执起来,这个坏毛病必须要纠正过来,所以他狠了狠心,让他去后边站着,不准靠近自己,任魏争如何讨巧卖乖,陈二狗就是没心软。
那个男人听宋守山提过,陈二狗从飞驰的马车前拉了他一把,他冷着脸向陈二狗道了谢,陈二狗却从他话语中听出了真挚的感激。
随后他也站到宋守山后边去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身后,互相看不顺眼,陈二狗和宋守山两人倒是很谈的来。
宋守山:“多亏那日陈兄出手相助。”
陈二狗摆摆手,推拒道:“都是举手之劳,对了,刚才那位是?”
宋守山似不愿多说:“他是我一位朋友,申均延。”
既然宋守山不打算细说,陈二狗也没再问,两人一番交谈,从天南说到了地北,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