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匹。”
“我要这匹。”
同时出声的还有一个女声,在对面站着,所以易寒之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闻声,易寒之才抬起头去看。发现对面站了个肤白貌美的姑娘,眉宇间还带有一丝俏皮的神色。那姑娘绕过了过来,站在他面前。
“是本姑娘先看到的。”
易寒之一听,这就不乐意了,怎么就是她先看见的?明明是自己先看到的,虽然对方是女孩子,但也并不打算相让。
“什么是你先看到的?你站在那边怎么会是你先看到的呢?明明就是我先看到的!”
白君见了那姑娘,神色变了变,但随之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做声。
那看马的小斯见二人就要争吵起来,连忙上前想要劝阻。
“二位何必为了一匹马争吵呢?这匹马儿性子烈,并不适合姑娘家和初学者,马厩里还有许多比这好的马,二位不妨再多看看。”
那姑娘依说什么也不肯要别的马儿,当然易寒之也不想退让。并不是他小气非要和一个姑娘抢东西,只是这姑娘太过蛮横,他不爽罢了。
二人还在争执不休,白君开口了。
“我们换一匹吧!这一匹就让给秀秀吧!”
会这样说,并不是白君想替那姑娘说话,而且因为那小斯说这马性子烈,以易寒之现在的状况自是不能挑选这样一匹马的。
这姑娘闻声才发现这个与自己争马之人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抬头,发现是白君,眼中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白大哥,你怎么在这?”
而易寒之刚刚听到白君叫这姑娘秀秀就已经傻眼了,覃秀秀?这不就是女主的名字么?感情他现在是个电灯泡呢!他果然不应该和主角一起出门的,而且主角面对的是自家老婆,会替她说话也是应当,他也自觉的不和她争了,自己一个人随着那看马厩的小斯去了另一边,给他们二人留下私人空间。
“我过来教朋友骑马?”
白君发现易寒之走开了,想着他就一会不在对方还在挑马呢!应当也不会出啥事,便也没管。而且这个姑娘,他心里始终是有些在意的。
“刚刚那位是白大哥的朋友啊!我还以为白大哥的朋友都是一些名门正派的高手呢!没想到白大哥也会与这种市井之徒交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白君也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并未反驳,有时候他面对易寒之是真的头大。
这边二人还在聊的正欢,一时间白君竟忘了时间。那边易寒之已经挑好了马,等了许久。
久久等不到人来,他心里也有些添堵了。男主毕竟是男主,见了女主就挪不开步子了,他不禁感叹道。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罢,毕竟他与白君,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场,今后也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的!自己还是离他远远的比较好。
于是他抓住一旁的小斯。
“你会骑马么?”
那小斯点了点头。
“那你教我骑马,我要是学会了,赏你百两黄金如何?”
那小斯听到百两黄金,两眼都开始放光了,连连点头。
那小斯带着易寒之选了一匹同为红色的马,小斯说这马叫红儿。
易寒之瞬间就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丫头,竟与这马同名,当下就决定选这匹了。
二人牵着马去了马场。
“公子先骑到马背上,我帮公子牵着马,切记,不要夹马肚子。公子放心,红儿是一匹十分温顺的母马,只要公子不弄疼它,它都不会闹情绪的。”
易寒之点了点头,踩着马鞍,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想翻上马背,奈何试了几次,无果。
那小斯看不下去了,忙让易寒之站在一旁,自己则给他做了几次示范给他看。
虽然易寒之真的有努力看清那小斯的每一个动作,但轮到他自己来做时,他就是上不去,时间一久,心中就开始烦躁了起来。
他不过就是想骑个马么?为什么别人轻易能做到的事情,他都做不到,真的是人越背遇事就越不顺。
心中虽恼怒,但他也不是个轻易就言放弃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了几次以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翻上了马背!!
但,这只是第一步。
易寒之第一次骑马,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这马虽说温顺,但也挺高的。小斯在前头为他牵着马,这马走的奇慢。
他坐在上面良久才慢慢适应这个高度,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白君。他现在坐的高,那二人的身影立马落入他眼中。他们还在那里聊天,似乎是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覃秀秀笑的十分开心,想来白君面对自家老婆,早就忘记他的存在了吧。他突然想到书中有一句话,男主和女主本就是天生一对,看来真是没错。
易寒之无趣的撇撇嘴,专心骑自己的马。
“你把马绳给我,我自己试试看。”
那小斯有些迟疑的将马绳递给了他,还不忘嘱咐道。
“公子慢点,初学者不宜让马儿狂奔,我就跟在公子身后,公子有啥事叫我就好。”
易寒之对着那小斯点了点头。
坐在马背上让马在马场走了几圈后,易寒之就觉得有些无趣了。
正待他想叫那小斯准备下马之时,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匹小白马往这边冲了过来,那匹马儿明显受了惊,无论别人怎么叫喊都不肯停下来。
易寒之这马貌似也被那马的样子吓到了,本来温顺无比的马瞬间变得狂躁,开始狂奔。易寒之被突然而至的变故吓到了,一把抱住了马脖子,也忘记了小斯的警告,不能夹马腹。他此刻只想紧紧的贴在马背上,害怕被马儿从背上摔下去,这要是摔下去,不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起得来?
那小斯见了也急了,追在马屁股后面都快急哭了,这要是把公子给摔了该如何是好?
白君听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正打算前往之时,发现有一人比他快了一步。
正在易寒之不知所措之时忽觉有一人朝他飞来,落坐于他的身后。那人抢过他手上的马绳,轻声引导他正确的动作与姿势。
易寒之一开始以为是白君的,但在听到声音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人的声线极其温柔,说不出的好听。
他照着那人口中所述所做,红儿在他的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易寒之这才回过头来看身后之人,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他穿着华丽,一头乌黑的长发由一只白玉簪子随意的挽起,看起来应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那人安抚了马,才从他身后下去。随之对他伸出了手,易寒之抓住那只手从马上跳了下来。
白君立马出现在他面前,虽以轻纱掩面,但易寒之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焦急。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没有。”
他刚刚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他不过才离开一会而已,这人就不能消停点么?
对于白君的关心,他毫不在意,反倒越过他,朝着那公子笑笑。
“刚刚真是多谢公子出手搭救了。”刚刚真是吓死他了。
那公子微微摇了摇头。
“公子以后骑马还请多加小心,若是没有一个马术高超之人在旁指导的话,还请勿要一人随便尝试的好。这马儿虽温顺,但毕竟是畜生,听不懂人话,很容易受到同类的影响的。”
易寒之点点头。
那位公子也不做多留,随之便离去了。
易寒之看着那公子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有涵养的人,字里行间都是修养。再看看身边这位,重色轻友,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了!这样一想,以前自己与他保持距离果然是明智之举。
“我回去了。”
易寒之头部不回的转身、离开。
白君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不曾有动作,覃秀秀走上前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神。
“白大哥怎么了?人都走远了。”
白君抬头去看覃秀秀,展眉。
“没事,我送你回去吧!”
覃秀秀大喜,连连点头。
易寒之回到家中,感觉挺郁闷的。明明是白君说要带他出去玩的,结果把他一个人丢在一旁,自己泡妹子去了?这口气怎么想怎么气!
他躺在床上,觉得有些累。
小红进来时他正睁着眼看着床顶,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今日和白少侠出去玩的可还开心?”
易寒之斜眼撇了小红一眼,不语。他现在不想听这人的名字。
小红是了解自家少爷的,见他不言语,想来今日过得并不愉快,也不再提今日之事。
“少爷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吃,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虽然肚子确实是饿了,但一想到那些油腻腻的饭菜,他就忍不住想吐,实在没法对着那些东西下口,此刻他倒是想念南城那边的一家面店的面条了,那家面店面条做的十分清淡,煮完之后只放了一个荷包蛋和几片嫩绿的菜叶。
他只吃过一次,当时他觉得太过寡淡了,只吃了一口就没吃了,现在倒是想念的紧。
但现在天已经黑了,他又不好让小红一个姑娘家的跑那么远去买一碗面,于是拿起被子盖住了头。
“小红你出去吧!我困了,要睡觉。”
小红见状,退了出去。
第10章 我一碰到你,就特别的倒霉!
半夜,易寒之是被饿醒的,以前也有被饿醒的情况出现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过。
他摸了摸肚子,撇撇嘴。这大半夜的,到哪去找吃的,忍忍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但他越是想逼迫自己睡着就越是睡不着,肚子饿得发疼。
他突然想到秋大夫的话,你有喜了。
易寒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刻那里平平的,并未能感受到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他随即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甩掉。他是男的啊!怎么可能怀孕,一定是那个庸医出错了。
虽然他一直极力的在心里安抚自己是大夫诊错了,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按道理来讲,他觉得是对方诊断错了的话,只需在请一个别的大夫再诊一次便行了,可他就是没那个勇气。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一人自他的窗户飞了进来,滚落在地上。
易寒之被吓了一跳,忙从床上爬起。
来人走到他床前,一把将他按回床上。
“你别起来,躺着就好。”
屋里此刻没点灯,易寒之也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听声音他知道是白君。他也不起身了,直接靠坐在床上,看着白君现在所站的那个地方。
“白少侠不需要陪覃姑娘么?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
对方沉默了会,黑夜里易寒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不知对方现在想干什么。
良久,对方才开口。
“我与覃姑娘只是旧识,并无其他。”
对于覃秀秀,白君心里的感觉其实是复杂的,前世虽说被她背叛过,但她始终是爱着自己的,自己对她的感觉也有些复杂,哪能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哦!”
易寒之也不想去想他们两到底啥关系,反正男主和女主最后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那少侠半夜来我房中是想干嘛?少侠可不要和我说什么逛花园逛到我房里来了这种话。”
“自然不是,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我说过的,这药每天都要喝的!”
白君递上手中的药。
本来一天都没怎么吐的易寒之,在闻到那股药味之时,立马就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之前小红因为看自己少爷老是吐,现在又是冬天,怕少爷老往外跑,受凉。所以专门在少爷床前放了个盆子,让他吐在盆子里,这样也不怕将地给弄脏了。
今儿个就早上喝了一碗粥,再未进过食,现在自然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白君见状,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上前来,替他抚了抚背。
“晚上没吃饭么?不吃东西怎么行?”
易寒之将他一手推开。
“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离我远点,我感觉你一靠近我,我就特别倒霉!”
想想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白君,然后那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被人上了,之后白君一走,他就没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了。接着他这次的偶然出现,他就又出现问题了,这天天吐个不停也就算了,想骑个马,那马都能莫名其妙受惊,也是服气,这怎么想都觉得白君就是克他的,只要他一出现,自己准没好事。
白君就比较郁闷了,虽说他现在这样,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他也不知道易寒之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能像女人一样孕育孩子,他要是知道的话……他还是会那么做的,毕竟他不想像前世那样,一开始就和覃秀秀纠缠不清。不过说自己给他带来霉运,他是怎么也不想承认的。
“公子说笑了,我与公子相识不过数月,公子何以认为至今遇到的霉事都与白某有关。”
吐完了,易寒之用袖子擦了擦嘴,抬起头来,与之直视。
“你看看你,从我第一天遇到你开始就一直霉运不断,你走那两个多月我好得不得了,你就不能离我远点么。”
这惹不起,他躲总得躲得起吧!
白君倒是愣住了,认识这么久了,自己在对方竟是这样一个存在。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