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站稳脚跟,二话不说就反咬你一口,要你的命不够,还要把你所有价值榨干。
沈江陵一家对他掏心掏肺,就想着他能对沈江陵好一点。
结果呢?
辛辛苦苦帮冷司寒将冷氏集团打造成他的一言堂,最后却被冷司寒弄得破产,公司被吞并不说,一家子人全死了。
也没见冷司寒有一丁点愧疚,还跟白怜华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
“正好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公司损失多少钱?”
“公司的事我不管,你找我爸和大哥说去。”沈江陵慢条斯理伸了个懒腰,靠在雪狼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剧情里沈家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是因为原主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忍气吞声,不跟家里说。
因此,沈父他们以为原主跟冷司寒好好的,这才没有防备,着了冷司寒的道。
现在沈江陵跟冷司寒撕破脸,不弄死冷司寒就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继续为对方当牛做马?
见张婶儿端着蒸笼出来,沈江陵眼睛瞬间亮了,他懒得跟冷司寒打嘴炮,快速挂了电话,“不跟你说了,我要吃东西了。”
“喂,沈江陵,我话还没说完呢!”冷司寒吼了一句,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挂电话!
真是岂有此理!
第10章
但是,愤怒的同时,冷司寒也有些慌乱。
前些天,冷父将他喊回家狠狠地训斥一通,勒令他跟白怜华散了,然后去沈家将沈江陵哄回来。
冷司寒向来高傲,最恨被人指手画脚,虽然心里后悔跟沈江陵闹翻,但是冷父一逼,把他弄出了逆反心理,就没有答应。
他跟冷父大吵一架,回到了安置白怜华的房子。
在白怜华的安抚下,他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原以为沈江陵只是一时意气,过段时间又会像狗一样跑到他面前摇尾巴,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谁成想沈江陵这次挺沉得住气,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跑到他面前嘘寒问暖,连个电话都没有不说,还断了所有跟冷氏集团的合作!
冷司寒习惯了沈氏集团的帮助,认为他们帮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沈氏集团来了这一下,无异于当头棒喝!
这通电话一方面是发泄自己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
沈江陵的反应让冷司寒眉头紧紧地皱到一起。
他不知道沈江陵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他断了,还是欲擒故纵,逼着他低头。
“司寒,我听助理说你现在心情不太好,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白怜华推门进来,担忧地看着他。
冷司寒看到白怜华,并没有放松,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江陵本来好好的,对他言听计从,直到那天看到白怜华,还被他不小心从楼梯口推下去……
原剧情里,冷司寒都爱上了白怜华,但是为了沈氏集团的助力,还是跟沈江陵结婚了。
现在他跟白怜华还没到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放弃就更容易了。
一个打发时间的乐子和自己的商业帝国相比,孰轻孰重,不用想都知道。
看到他这个表情,白怜华心里一个咯噔。
沈氏集团跟冷氏集团断绝合作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也知道那天医院病床上的青年是沈氏集团的小少爷。
白怜华不傻,知道冷司寒为了挽回两家的合作,肯定会给他一笔钱,然后跟沈江陵重归旧好。
但是那点钱怎么跟冷氏集团相提并论?
白怜华握紧拳头,不甘心就这样被甩。
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司寒,我给你泡了一壶菊花枸杞茶,你这两天有些上火,喝点对身体好。”白怜华努力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冲着冷司寒柔柔一笑。
“辛苦你了。”冷司寒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白怜华咬了一下嘴唇,给冷司寒倒了一杯茶。
沈江陵不知道白怜华的打算,挂了电话,将这件事跟沈玄璟说了。
沈玄璟冷笑一声,让沈江陵不要理会。
前些天他跟冷父打过招呼,看看两家人什么时候聚一下,把婚约解除了。
但是冷父估计属泥鳅的,滑不溜手,百般推诿,就是不愿意好好谈谈这件事。
沈玄璟跟沈父商量一番,索性大张旗鼓地用行动来表明他们的决心。
在他心里,自家弟弟千好万好,冷司寒竟然为了一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弟弟的人将弟弟推下楼,不让冷司寒脱一层皮,他就不姓沈!
看着沈江陵愤愤不平的样子,雪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小蠢货总算不犯蠢了。
**
几天后的上午,沈家门铃突然响了。
张婶儿出去买菜,沈母出去交际,沈父和沈玄璟去上班,只有米虫沈江陵和雪狼在家。
彼时沈江陵正跟雪狼在冰箱前面对峙。
一人一狼寸步不让。
听到门铃声,他撇了撇嘴,还有些不服气,“知道了,我不吃冰淇淋了,行了吧?”
雪狼这才慢条斯理放下搭在他手臂上的爪子。
不是它多管闲事,实在是沈江陵这个死小孩儿吃东西没数。
前些天吃太多冰淇淋,以至于拉肚子拉到虚弱,走路都在颤抖,看着让人着急死了。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还想吃,肠胃吃得消?
家里有人的时候,沈江陵还能忍着,现在就剩他一个人,雪狼要不拉着,沈江陵又得把自己送进医院!
沈江陵体质偏寒,手脚冰冷,晚上塞在它肚子里好久才能暖和,明明这么怕冷一个人,却喜欢吃冰的东西。
雪狼叹了一口气,无奈极了。
要不是它这条命是沈江陵救的,换作旁人,吃冰淇淋吃死它都懒得管!
沈江陵哼了一声,小跑着出去开门。
原谅小平民以前只住过那种用钥匙手动开门的出租屋,因此,他完全忘了客厅里有一个电子屏,不但可以跟来访的客人交流,还有一个按钮能直接开门。
于是,冷司寒就看到穿着米白色毛衣,趿拉着拖鞋的黑发青年气喘吁吁朝他跑了过来。
阳光落在青年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暖色的光晕,看着格外温柔。
冷司寒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专注地看过沈江陵了。
在他心里,沈江陵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对象,不管他怎么对沈江陵,对方都会死缠烂打黏着他,那他什么态度也就无所谓了。
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冷司寒就是那个有恃无恐的。
但是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现在看着对方这样期待自己的到来,他心情莫名有些雀跃。
只是,不等冷司寒微笑,沈江陵已经看清来访对象了。
他的嘴唇一点一点,抿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里也染上了几分冷淡和疏离。
不过出都出来了,再进去未免显得有些临阵退缩。
沈江陵强人翻白眼的冲动,走到大门前面,隔着栏杆看向冷司寒,语气淡漠,“冷司寒,你来这里做什么?”
冷司寒以为沈江陵只是闹脾气,不然不会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匆匆跑出来迎接他。
因此,即便沈江陵恨不得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他还是忍不住带了几分优越感。
冷司寒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沈江陵,“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很忙。”沈江陵被对方纡尊降贵的态度弄得不爽起来。
冷司寒以为他是谁?
国家总统吗?
他要不要弄个红地毯,然后放鞭炮表示欢迎?
一阵凛冽的寒风从身边呼啸而过,穿过毛衣的缝隙,贴到身上,沈江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应该披件外套再出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是雪狼叼着他的羽绒服跑了过来。
沈江陵脸上瞬间绽放了一抹甜蜜的笑容,他微微弯腰,接过羽绒服,还抱了一下雪狼的脖子,“哇,小四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比心!”
雪狼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几分钟前,青年还因为它拦着不让吃冰淇淋,扁着嘴说最讨厌它了。
呵,男人。
看到沈江陵旁边的雪狼,冷司寒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狗?”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冷司寒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对啊,怎么了?”沈江陵斜了他一眼。
“你要是喜欢狗,我可以给你送一只,哈士奇,阿拉斯加,金毛,拉布拉多,甚至是藏獒都行,养条杂种狗做什么?”冷司寒还记着这只狗吓冷晴的事情。
“你凭什么骂我家小四?它吃你家饭了?喝你家水了,住你家房子了?”沈江陵瞬间怒了,冷司寒骂他没事,骂他的狗不行!
“你人品这么差,你爸妈不也没把你丢掉,还把你养这么大了!”
“冷司寒,你家住海边啊!管的真宽!”
冷司寒被沈江陵骂了个没脸,他刚要生气,助理在旁边疯狂使眼色,冷司寒这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他努力压下火气,沉声说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把门打开,难不成要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这就是你沈家的待客之道?”
说着说着,冷司寒还是没忍住,刺了一下沈江陵。
“我们家的待客之道因人而异,一般人上门,肯定恭恭敬敬请进去,但是你这样的……就算了,因为会脏了我家的地儿。”沈江陵哼笑道。
听到这话,雪狼猛点头。
冷司寒的脸瞬间黑了。
“沈江陵,你差不多行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生气了。”冷司寒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看着特别吓人。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沈江陵乐了,他就喜欢看冷司寒气得半死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来啊来啊,照着我的脸,你打啊!”
“你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冷司寒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他觉得现在的沈江陵特别的不可理喻,“就因为白怜华?”
“要是你不高兴,我可以把他送走。”
“干嘛送走啊,我看你们两个挺配的。”沈江陵摸了摸雪狼的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个黑心肝,一个没良心,凑在一起挺好,省得祸害别人。”
“行了,你别闹脾气了,我今天来给你带了礼物。”冷司寒闭上眼,走了一个深呼吸,他示意了一下,助理连忙将盒子拿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镶着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
“你不是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没送过你一样东西?”
“这个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看到这块手表,雪狼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它紧紧地盯着沈江陵,生怕沈江陵被一块手表哄好!
沈江陵刚要拒绝,突然想起这些年原主陆陆续续送给冷家的东西,动作一顿。
最后他还是接了过来。
雪狼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整只狼瞬间不好了,它看着沈江陵,雾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这块破手表有什么好的?
沈江陵要是喜欢,回头它就弄一箱过来,让他扔着玩儿!
第11章
“谢了啊,不过这块手表比起我给你家买的那些东西还是差远了。”沈江陵隔着铁栏杆,将手表拿了进来,“但是那是我心甘情愿送出去的,就不问你要了。”
他摇了摇头,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沈江陵虽然心疼从前原主的付出,但是不打算因为那些东西败坏沈家的名声。
万一冷司寒大张旗鼓宣扬这件事,商场上的人怎么看沈家?
“现在我们算事两清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跟你没关系了。”沈江陵说完,拿着手表进屋去了。
雪狼屁颠屁颠跟在沈江陵身后,走了几步,回头鄙夷地看了冷司寒一眼,从鼻子里喷出嘲讽的白雾。
冷司寒看着这狼仗人势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他刚要叫嚷,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冷司寒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窘境,连忙躲上车去。
晚上沈父他们回来,沈江陵说了一下这事。
见他真的放下了,家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沈江陵放下了,冷司寒可没有。
他在公司举步维艰,层出不穷的状况和大董事们隔三差五的质问让他焦头烂额,冷司寒越发怀念有沈家支持时,一呼百应的时光。
他刚开始还有些拉不下脸面,避着人往沈家跑。
但是见沈江陵真的不理他,只好腆着脸,一有空就去找沈江陵。
就算进不去沈家的门,也在外面守着,让人烦不胜烦。
沈父担心沈江陵被冷司寒缠得又一头栽进这个深坑,脸都黑了。
沈逸萧听说这件事,头秃了一个晚上,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上午拍完戏,跟助理闲聊的时候突然想到一给点子,于是打电话给沈江陵,“小陵,你最近在家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就陪着小四玩。”沈江陵拿着一把大梳子给雪狼梳毛毛。
冬天到了,雪狼开始换毛,一梳子下去上面满是掉下来的毛,沈江陵都担心对方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