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无语:“大哥我也是你队友好不好?”
杨贞柔声鄙视:“要不是看你两长得帅,我就提刀了。我好不容易拿一次狼牌。”
众人憋不住,爆发出一阵有撞墙特效的笑声。
这把玩不下去只能刷新重来,徐青燃一如既往狼运爆棚,但是当狼的风格跟之前相比变化太大。
徐青燃本来是匹散漫的狼,沉得住气,大家猜他十有□□是狼,但是剩下两分该不确定的还是不确定的那种,因为他每次都是被强行拽过来玩,每次都不那么积极。
有好几次玩到碰上队友不会玩直接出卖他,徐青燃还会半梦半醒地“嗯?”一句,让自己的猪队友迷茫地反问“是不是你来着?好像是你……”
这次全场都能嗅到徐青燃的狼味。
“天亮请睁眼,第一晚死亡的是……第一晚平安。”吉娃娃眼睛眨了一下,“请开始第一轮讨论。”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女巫救了人。
徐青燃抹着嘴唇避开周睚的视线。
然后第二晚周睚死了。
没错,只要徐青燃拿到狼牌,把把必首刀周睚,第一晚杀不掉,第二晚接着杀。
周睚最后站起来,走到吉娃娃身边:“我当上帝吧,看看那匹狼崽能不能把上帝一起杀了。”
徐青燃露出一个透着血味的笑:“上帝你算一下自己的爱情线,是不是走到头了。”
周睚摊开手示意他看:“你的还在我的就在,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
第56章
狼崽孤傲地抬起爪子, 一巴掌拍下去。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奇的是,周睚升到上帝位之后,徐青燃就没有再拿到狼牌了。
临近下课, 周睚收起牌交给女生, 经过徐青燃身边抓着他的腰偷偷掐了一下,问:“谋杀亲夫?”
“你先杀我的。”徐青燃冷酷无情地拍开他。
“那我被你杀掉了。”周睚说这话的时候松开徐青燃, 叹了口气,“你好凶啊。”
尾调沉了下去, 撒娇似的。
教室哄闹, 徐青燃别过头问:“你再说一遍?”
“不想跟你说话。”周睚说。
徐青燃:“……你够了好不好, 幼儿园吗?”
放学时间, 徐青燃摁住周睚的肩膀让龙狮他们先走。
教学楼上学放学这种时候人流很整齐,一大波一大波往下走,只有那么一小撮冲着人流往上窜。
“两颗泪痣那女孩自封是你贵妃。”周睚挣开徐青燃的手, 一板一眼地算账。
徐青燃张口:“你那旧账列了多少条了?”
周睚有点想笑:“你不记得自己祸害过多少纯情少男少女了?”
“我不记得……”徐青燃郁闷地纠正, “每一个,我的意思是,和我相处过的人,我都跟她们说过,我不是……”
“等一下。”周睚把徐青燃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扒拉下去,“外面有人。”
徐青燃抓狂了好几天,那次他跟竞赛班的小朋友强调过后人家倒是没有拿题上来找周睚了,空着手明目张胆地上来。
现在不少面孔徐青燃都熟悉的很。
操。
那个不是上一世后来找过周睚, 到这边之后周睚又在学校里碰见了的那个吗!
周睚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徐青燃也懒得跟他玩什么幼稚园你打我一巴掌我再踢你一脚的游戏了,率先走出去,停在小学弟面前,如沐春风地问:“怎么又上来了?”
“燃哥。”小学弟瞬间紧张,“我上来找你的……”
哇骗子,刚刚明明就先喊的周睚。徐青燃心里嘀咕,然后寻思着怎么把人叉下去,又搬出学校高三学习紧张就算放学也不能老是上来啊那一套。
小学弟急忙摇头:“不是,是因为你的生……”
“生物吗?”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他。
“他生物不好,我给你讲。”周睚很轻地勾了下徐青燃的脖子,然后对小学弟说:“换个地方聊?堵在门口不好。”
小学弟懵懵点头:“……好。”
“聊个屁,别勾我。”徐青燃反手抓住周睚,表示不远处教导主任过来了,“看到没,乔主任过来了,听说乔主任最近抓窜楼层抓得特别严。”
最后小学弟话没说两句,一头雾水地下楼,一步三回头,非常恋恋不舍。
周睚抱着胳膊,靠着后门:“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老打扰我约会?”
“约会?”徐青燃也不管周围会不会有人经过,脚卡在后门堵住周睚,憋着一肚子牢骚,沉下声问:“这位同学,你合法丈夫站在这里,你他妈还想晾着你老公跟别人约会?”
越凑越近的皇上的脸。
周睚伸手,大咧咧捏住徐青燃的脸。
真软。
越捏手感越好。
周睚放轻力道蹭了蹭,忍不住笑了:“老公啊?”
徐青燃高高拧起眉,周睚这丫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这一层楼的人走得一干二净,走廊对面本来还有一个保洁阿姨,刚走下楼,也没了影。
“七中你待的时间长,我就不拿七中举例了。”周睚松手,带着点凉意的手指从徐青燃脸上离开,散漫地指着外面,很远的外面,“老公啊,这外面十个人有九个都喊我老公。”
外面十个人有九个都喊我老公。
徐青燃瞬间想起自己装穿回去时候不过脑子瞎喊的话,这句话在九班的出现频率其实很高,就连龙狮都很喜欢装模做样地说:“喜欢我的人从这里排到校门口都挤不下。”
但是放到周睚面前说可能是他干过最白痴的事。
小心眼。
徐青燃心里骂,胳膊耷下去,闷声闷气道:“他们喊他们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啊。”
乖乖的样子让周睚想亲一口,他抬腿想出去透口气,徐青燃不让:“我错了行不行。”
“你没错。”周睚说。
徐青燃:“我错了。”
他们跟傻逼一样重复了几次,周睚放弃了,抵着门框不断想笑:“我没生你气,那本来就是游戏,我会因为游戏跟你生气吗?”
什么游戏?
徐青燃刚想起白天的狼人杀。
“我不是说那个。”徐青燃烦躁地收回脚,“很多,反正,我也记不清楚那么多事,但是你能不能别老是谁喊你出去你就出去!”
“我也没有谁喊我出去我都出去。”周睚顿了下,“我出去那些你都不认识?”
就是都认识。
才慌。
又慌又烦,不知道怎么办。
“我……”徐青燃不知道怎么说,眼睛一闭,狠了心道,“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跟你说过这事吗?”
脑中一恍惚,那种乱七八糟的片段又铺天盖地拼接起来,一会儿是不大的小孩围着他喊拖油瓶,一会是母家的长辈讨论宋茵以后怎么生活。久远的,年纪小的记忆比较模糊,有的时候他也分不清是真实听过的声音还是仅仅是梦。
徐明臣脚踏几条船的事是舅舅家捅出来的,这之后该认错认错,该赔偿赔偿,但是死性不改,宋茵撑到徐丹丹上幼儿园,正式跟徐明臣离婚,但是最初打官司那两年,两个孩子是跟着宋茵一起走的。
徐明臣没有时间带孩子,放在家里就是扔给保姆,宋茵不放心。
宋茵要强,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拉着两人到处走。她漂亮,虽然还在打离婚官司,但是来追求的人不少,每个都是在看到徐青燃和徐丹丹之后退缩的。
“她天天加班,还要管你们两个吃喝拉撒。”有个男人走的时候跟徐青燃聊了两句,“谁看着不心疼?但是我们这个年纪,看眼缘也要看合适,带你们两孩子不是嘴上说着喜欢就能做到的。”
后来也有说话比较难听的人:“小丫头不记事还好,这大小子肯定养不熟,大了还得跟爹跑。”
徐丹丹只是不记事,不是听不懂大人说话,他们两是自己跟宋茵要求回去的,徐明臣收到消息很快过来接人,宋茵拦都拦不住。
只是离开宋茵也没有用,宋茵三天两头往他们这儿跑。
徐青燃实践过几次,调皮捣蛋用处不大,但是只要他跟其他女生接触,宋茵就会很紧张。他不想宋茵过来找他,于是频繁跟别人接触。
因为这样跟徐明臣很像。
宋茵极度不喜欢徐明臣,打离婚公司那段时间甚至看到渣男这样的词都作呕。
徐青燃不大想承认,但不得否认的是他模样跟徐明臣也很像。
他想当个坏孩子。
徐青燃敛了笑,靠在门框上,视线掉下去,落在周睚的鞋子上。他想起周睚弄脏他一双鞋,说好给他换的,还没给换。
他也想过早在在咖啡店里坐下来的时候就把所有事情说清楚,要么说以前,要么说以前的以前,总不能都瞒着。
但他瞒了,瞒过的事得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拆出来。
即使他曾经打算把这些事放在心里压烂。
反正他记忆力不好。
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要么久而久之忘了,要么连成为黄土的资格都没有,人自然死亡,过往的记忆也自然死亡。
更别说这种,单方面要护着母亲,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让宋茵远离他的事,他现在回想也觉得从头到尾都冒着傻气。
选择聊这个也不是争取同情分的意思,只是想撂出来摆清楚,我是这么想的,我想跟你说,说完才有底气跟你聊别的。
还有就是别笑我。
所以他说完了也不太想去看周睚的脸,只是说:“我过来之后就没有跟他们联系了,真的。”
他们指的是徐青燃接近过的人,之后是好长一段没人说话的空白,徐青燃挨紧门框,脚收了回去,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周睚压根儿没安慰他,说心疼你这种话,等他意识到徐青燃把说话权让了出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最不在状态的:“那以后呢?”
“我他妈,”徐青燃一愣,“我以后都不接近他们行不行。”
“不饿吗?”周睚冷不丁问。
徐青燃心里叹了口气:“……有一点,下去吃饭吧。”
要转身的时候胳膊被人拉住,周睚跟他并肩走在一起:“燃哥,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徐青燃走得很慢,在想周睚说的是哪个。
周睚看上去反应很平淡。
“你说之前是因为那些事,但是你现在长这么大,其实知道怎么开导自己,我说什么你估计听不进去。”周睚说着停了一下,偏头看他,“但是我不想你为了我改变什么。”
想一想也知道徐青燃要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现在在七中不会如鱼得水,周睚有点后悔逗人逗过头了。
“用。”徐青燃声音低了下去,轻得跟抚着人耳朵吹过去一样,“我主要也不是想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是想说……老子不管,我不想你跟别人那样说话,还晾着我,妈的,我就是吃醋,醋死了。”
低哑的男音,掷地有声。
徐青燃说的时候凭着胸腔一团不管不顾的火,说完就撑不住了,衣领往上,绯红和局促的神色迅速侵占这个人的脸,偏偏倔强地盯着周睚,眼尾烧成淡粉色。
周睚原本握着他胳膊,没控制住掐了下去。
一个下意识用力,一个莫名其妙忍着。
操。周睚心想,他老公怎么那么可爱,疯了。
心跳疯了。
剩余那么一丁点儿理智四处缠绕,警告他这里是教学楼。
无处安放的情绪最后转化成憋不住的笑意,带着丁点儿难以察觉的无奈:“我哪里有晾着你啊。”
“有。”徐青燃恼羞成怒地撒手,没撒开,“妈的,我就知道你会笑我。”
周睚抓着他手腕,给带的往前一步,干脆用力把人拽过来。
“怎么办。”周睚说,“你会不会嫌弃厕所?”
徐青燃慢半拍地问:“什么?”
会的,很嫌弃,徐青燃后悔没有早点抗议。
两个男生挤进一个隔间特别勉强,徐青燃在他亲上来之前迅速说:“你要是敢把我挤到门板上你就去死吧!”这种没有什么明确威胁力的话。
“知道了。”
周睚一手按着他脑袋,另一只手撑着门板。
舌齿相抵,属于对方的味道挤进来,在脑壳里炸开,醉得像泡进了酒池子。
徐青燃莫名其妙想起更久远的时候,徐丹丹拿着课外读物上酒池肉林这个词过来问他,他一边打游戏一边胡扯:“肉林,就是多肉,你在房间里养的那种东西,种满了一大片,就是一片多肉林,酒池就是酒池,不喝酒就会醉的地方。”
周睚就是他的酒。
在厕所接吻,亏是放学时间没什么人,不然分分钟上论坛头条,霸屏那种。
就是传说中厕所的味儿很难闻,实际上厕所的味道也不好闻,保洁员可能刚来清理过,一股消毒水味。
特别是徐青燃刚从那种刺激中缓过神来,刚能闻到除了周睚以外的味道,就听见周睚在他耳边笑:“但是我不能答应你,我找他们有事。”
徐青燃心想,鼻子塞住就好了。
“有什么事?”徐青燃发誓在把周睚脑袋按进坑里之前会问清楚,“你找他们能有什么事!”
周睚余光看见近在咫尺的耳尖,不打招呼地咬了口:“但是我不会晾着你,我没有晾着你。”
徐青燃无处可躲,一边推一边压声警告:“你说清楚,还有你为什么会跟别人有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