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跟了别的老家伙,她更要后悔。
挂掉电话后,时诉安面带红光地回到了宿舍。
见到时诉安这副样子,李明浩等人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毕竟时诉安可一向是极其淡定的,一般的好事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
时诉安忍不住笑:“那你们可都要先保证,不能说出去,要保密。”
“行行行,保密!到底什么好事儿啊,快说快说。”
“那我可就说了。”时诉安神秘兮兮地招招手,让几个人把耳朵探过来,然后快速简洁地把这件事情一说。
宿舍里顿时响起了李明浩房国超熊雄三人的哀嚎成了。
“啊——!!!”
“嗷,特么的我嫉妒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滕教授,居然是滕教授主动,我想揍人,酸酸你别跑,你不让我打一下我绝对不能平衡!”
“酸酸你给我站住!”
“......”
房国超熊雄都是考研失败要二战的,喊得格外凄厉,李明浩虽然考上了,但是他的导师并不是滕燕教授,而是一个比滕燕教授差一个层次的。
三个人眼都要红了,纷纷想殴打时诉安。
时诉安当然是拔腿就跑。
房国超等人立马就追。
从三楼到一楼,时诉安跑得气喘吁吁,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他今天身体好像变得有点差,从一早起来他就有点不适的感觉了,还以为是多想,这么一跑,他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对。
这短短两层楼,他居然跑得开始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
“你别跑!”
李明浩等人还在后面追,拿着晾衣架子挥舞。
时诉安忍不住张开嘴喘气,努力加速,却在跑出宿舍大门时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啊——”
时诉安疼得一叫,忍不住嘶了口气。
“同学你没......诉安?”
对面人的声音先是抱歉,随后猛地变得惊喜。
时诉安突然生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捂着鼻子抬起头。
白青木正站在他面前,原本的惊喜已经不见,而是一脸关切和焦急。
“诉安,你没事儿吧,我带你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偃(手中笔杆瞬断,露出一个极为温柔的微笑):哥哥,白青木的肌肉是不是挺硬啊?
时酸酸(连忙):没...没你的硬!
谢无偃(笑得愈发温柔,伸手抚摸时酸酸的手背,缓缓十指交扣):哦?看来哥哥感受得很仔细很清楚么。
时酸酸:!!!
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第30章
时诉安捂着鼻子, 立刻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我没...咳咳,我没事。”
可他话音刚落,一点血迹就从他手下面流了出来。
时诉安:“......”
“这还叫没事?我带你去医院,走!”
白青木真心着急了, 一手去拉时诉安,一手摸向衣兜, 却没摸到纸巾, 不禁后悔自己忘带纸。
这时候李明浩房国超等人也追上来了,见时诉安这副模样,也顾不上“殴打”时诉安了, 连忙问:“怎么了酸酸, 你没事儿吧?!”
“没事, 我就是......咳,咳咳, 就是撞上人, 把鼻子撞出血了, 天太干燥,鼻内容易破。”时诉安说着, 转身往一楼的公关洗漱池走, “我洗洗就行,都别担心。”
白青木自然是连忙跟上,“诉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
“没有万一, 我真没事。”时诉安拧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清水把脸洗干净,又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了冲鼻子,弄得衣襟都溅上了些水。
白青木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粘稠,仿佛在怀恋什么,缱绻又隐隐有些悲伤。
“诉安......”
“酸酸你真是越来越豪放了!”熊雄几人也挤了过来,一个比一个咋呼。
“哈哈哈就是,我记得之前军训的时候我们都热得把头伸到水管下面冲,就你矜持着用手捧着水洗脸,显得我们跟野人似的。”
“不过酸酸这动作和外表气质还真不太相符。”
“行了吧,你们一个个的可闭嘴吧,我这耳朵旁边跟开了鸭子场似的。”
时诉安一抹脸,关掉水龙头。
这动作怎么了?他上辈子虽说不是经常这么干吧,但也没少干。
反倒是穿越来后,他每天不热不累不干不渴,动作自然也都规规矩矩,偏文雅了点。
“诉安。”白青木喊了一声。
时诉安这才转身看向白青木。
他简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只好淡淡笑了一下,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来我们宿舍楼是来找你朋友的吧,你不赶紧去?”
白青木看着这样的时诉安,顿时更担心,“我不是找别人的,我就是来找你的,诉安,你还是跟我去趟医院吧,你看看你的脸色都不对了。”
时诉安听到白青木说是找他的,并没有太意外,他随意地看了眼公共洗漱间里的大镜子,却不禁一愣。
他的脸色看起来貌似真的有点差!
简直和他刚穿来时差不多了,明明这些天有变好的。
怎么回事?
他必须找系统算账!
不过现在他还得先把白青木的事情解决了。
“我真没事,我之前也这样,可能这两天因为学校的事情有点着急,没睡好所以脸色差,你找我有事吗?”
“有。”白青木欲言又止。
“诉安,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可以。”
反正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时诉安干脆答应了,说完,他又看向几个沙雕室友,“我出去了啊,这事儿到此为止,刚刚说的事情,你们都给我好好保密。”
“哼,饶你一回!”李明浩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晾衣架,一副少林高手的模样,“但今日之嫉恨,贫僧绝不会忘!”
“贫道也是。”房国超捋捋不存在的胡子。
熊雄看了两人一眼,也摸了把头发,“本少侠也......”
不等熊雄说完,时诉安转身就走,装作不认识这几个沙雕。
这都是一群什么戏精!
白青木跟在后面,声音里有些羡慕:“诉安,你室友和你关系都挺好。”
“还不错,他们人都挺好的。”
以这样一番话开头,时诉安反倒不再那么不自在了,走到宿舍门口说:“我们学校外面有个咖啡馆,我们去那聊,还是在学校找个亭子聊?”
“去咖啡馆吧,找个包间坐。”白青木说完,看着时诉安在阳光下白到透明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又忍不住说:“诉安,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时诉安看着白青木,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喊人一向这么亲近么,我不太习惯。”
“没有,我只对我喜欢的朋友这么喊。”白青木一个人精,却仿佛没听出时诉安的“拒绝”,甚至顺杆爬:“我对你亲近,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诉安你呢?”
“咳...我对你观感也不错。”时诉安说着客套话。
他有点尴尬,但并没觉得好感这个词儿有什么不对,在时诉安理解范围里,这个“好感”就是广义上的意义,比如你见了一个人,对他感官如何,是这个意思。
而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好感。
不过白青木的热情还是让他太狐疑了,他虽然自认为他在做朋友方面一向很不错,但也不至于白青木一个官三代这样对待。
“所以啊,我想喊你亲近一点。”白青木一笑:“而且我觉得朋友之间喊什么都行,男人之间嘛,称呼什么的随性就好,诉安你觉得呢,我比较粗,可能心思没那么细腻,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我就不喊了。”
时诉安还能说什么呢,再说的话,不就显得他事儿太多了么,不过大男人之间,称呼的确都是次要。
“算了,随你吧。”
白青木眼里流露出笑意。
诉安果然还是那样,不...应该说诉安一直都是那样,坦荡率性,又正直心软。
可就是太心软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心软,怎么会被谢无偃那个衣冠禽兽锁住,又怎么会在他脑子发昏做了那么多错事后,还救了他。
他的命,是时诉安给的,却连累了时诉安。
当然,他也知道他配不上时诉安,毕竟上辈子他不是个干净的。但谢无偃就配得上?
笑话。
那就是个变态!
可凭什么,同样都配不上,上辈子谢无偃却赢了?!
这辈子,他还没为贾晚晚头脑发昏,蒙住眼睛,不分是非地做下一堆错事。
结局一定能够改变。
“诉安,你快毕业了吧,继续读研吗?”
白青木好不容易能和时诉安独处,自然不会就这么干走着。
“读。”时诉安看了白青木一眼,“你呢,我听说你在国外留学?”
“对,不过我已经硕士毕业了,也不打算继续读了,我想先立业。”
“那挺好的。”
“......”
两人一路走去咖啡馆,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几个学生想上前搭话来着,但没敢。
两人到了咖啡馆,包厢最低消费是三八八,白青木点了五百块的东西。
时诉安想说什么,但到底是没说。
“诉安,你身体不好,就别喝咖啡了,喝花茶吧。”
白青木将热腾腾的花果茶推向时诉安,自己端起拿铁。
时诉安看着眼前飘着花瓣茶水微红的花果茶,心情有点复杂。
白青木这个人,奇怪是真的奇怪,但从目前的细节看起来,又似乎不像个心居叵测的。
时诉安微微皱了下眉。
白青木一直看着时诉安,不由得道:“诉安,怎么了,不喜欢喝吗?”
“不是。”
时诉安不喜欢弯弯绕绕,他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白青木,干脆地道:“白青木,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想和我当朋友,我自认没什么特别。”
“诉安你能不能叫我青木。”
“......”时诉安无语了。
看着时诉安这份无语的样子,白青木笑了。
“诉安,我想和你当朋友,就仅仅是因为想和你当朋友而已,在拍卖会上第一次遇见你,我对你的为人处事就很有好感,而且...说实话,我没有当医生的朋友,你知道的嘛,人越有钱越惜命,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
时诉安压根就不信。
“能不能真诚点,我只是个医学生,以后能不能有所成就都不好说,现在已经有些成绩的医生里,想结识你的,应该不少。”
“是不少,可是我就想结识你啊,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你的为人处事,而且你很合我眼缘,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认定了要交你这个朋友,既然我想交,就一定要交到。”
时诉安:“......”
得了,感情白青木就和那些见到个喜欢的玩具车就嚷嚷着必须要买的孩子一样,不愧是有钱有权人家,够任性,想干嘛干嘛。
“行吧。”时诉安的态度不再那么抗拒,但他内心依然对白青木的理由持保留意见。
总之,就是态度和缓,但警惕依然存在。
两人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到了饭点,白青木还想拉着时诉安继续独处。
不,应该说白青木本来就是想请时诉安吃饭的,但是时诉安准备去接谢无偃放学,所以当然不可能和白青木一起吃午饭。
白青木在听到时诉安说要去荣膺中学接人时,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时诉安要干什么,胸中顿时积蓄起一股难以压制的嫉妒和火气。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白青木很清楚,他到底是又晚了一步,现在谢无偃在时诉安心里肯定比他重要,他不能贸然去攻击谢无偃,甚至......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谢无偃抓住并发挥的把柄。
不然那个小禽兽定然会大加发挥。
“诉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接吧,反正我也没事。”
“不用。”
时诉安说着,在微信上给白青木转账:“这顿咱们aa吧,你不能不收这个钱,不然这个朋友咱们就不用做了。”
“那这么行,这顿本来就是我拉着你出来吃的,怎么能aa?”
“你不收?”时诉安收起手机,“那咱们这朋友就不......”
“我收。”
白青木连忙道,他知道时诉安多心软,更知道时诉安有多倔,骨子里是带刺儿的,不然上辈子那个谢无偃也不至于那样疯。
“行,那我先走了,不用送。”
时诉安笑了笑,就起身走了,白青木想跟过去,但想了想,到底是先停了下来。
荣膺国际中学距离京大不算太远,所以时诉安不准备打车,他一边走,一边叫出了系统。
“系统,我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你没告诉我!”
系统刚出来就遭批,当即一蒙,随即就喊冤:“酸酸你火气怎么这么大,什么副作用啊,我可没有做什么手脚,你不能污蔑我!”
“我污蔑你?那你说说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差了,啊?”
时诉安说着,都忍不住深呼气喘气,他今天身体真心变差了好多,才走两三分钟的路,居然就开始喘了,这绝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