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容易他下定决心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救他,为什么要替他受伤,为什么,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吗这辈子要被这样对待!
凤君熠心疼道:“是,我是混蛋,我就是个混蛋,落落,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不欺负你了,以后换你欺负我好吗?”
说到这里,凤君熠恍然间感觉自己也曾对一个哭泣的男孩说过这话,那是一个娇气得不行的男孩,哭出的每一滴眼泪都让人心疼,恨不得拍死让他流泪的自己。
凤君熠头很疼,突然插.入的记忆让他头疼剧烈,强忍着头晕以及身上的伤,保护着怀中人走。
山体崩塌,再怎么小心,洛宵也被山石砸中了,晕之前,他只看到浑身是血的凤君熠瞪大的眼睛。
……
等再次醒来后,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间。
他又回到摄政王府了。
洛宵愣了下,急忙坐起身,一动,才感觉身上疼得要命,要不是这痛觉,他都以为山体崩塌之事是在做梦了。
“公子您醒了。”
伺候的婢女见到他醒来,顿时惊喜,连忙让人去叫御医来。
洛宵感觉后背很痛,顾不得痛,他问道:“王爷呢?”
那婢女神情顿了下,随即微低下了头,道:“洛公子,王爷还在昏睡中。”
洛宵一惊,道:“我昏睡几天了?”
“两天。”
也就是说,凤君熠也昏睡两天了?
也对,他昏过去前凤君熠已经被山石砸得浑身是血,再厉害的人受到那样的重创,又怎么可能没事。
想到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洛宵心又酸又涩,强忍着不去想。
他没有再问凤君熠的事了。
安心养伤,他伤得其实并不重,都只是外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而在此期间,凤君熠都没有醒来。
洛宵也一直没有去问,下人们隐晦的指责神情他也没有去管,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继续跟以前一样。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再加上他醒来的两天,凤君熠已经昏迷了整整七天。
什么伤要昏迷这么久?!
洛宵终于忍不住招见了御医,问起了凤君熠的情况:“他还没醒来吗?”
老御医看着他,含泪地摇摇头:“王爷他,他伤得太重了,再不醒来,很可能,很可能就……”
洛宵沉默,随即去起身去侧殿,回来后第一次来看凤君熠。
他以为凤君熠是装的,这可是男主,怎么可能会死,他一个男配都还没挂呢!
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凤君熠,那般高傲强大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情苍白,虚弱无力得似乎任何人都能杀了他,哪里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狗逼样?
站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洛宵突然冷淡出声:“喂,凤君熠,我要回宋国,快点起来给我批准诏书,放我回宋国!”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紧闭的眼眸也没有睁开。
洛宵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旁边伺候的忠心下属凤零见此,脸上浮现隐忍怒气,“洛公子,你以为王爷是装的吗?王爷是摄政王,皇室一直对王爷虎视眈眈,王爷平时便是生病都得隐瞒,何况这次……”
似乎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拿出诏书给洛宵:“洛公子,你不是想要回宋诏书吗?这是王爷昏迷前吩咐之事,王爷说他对不起你,若他昏迷期间洛公子想回宋国,让我把回宋的诏书给你。”
洛宵看了他手中的诏书一眼,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凤君熠是亲笔,所以凤君熠重伤昏迷前,还不忘为他批准诏书回宋?
以凤君熠对他的占有欲,怎么可能会给他回宋诏书,除非……
洛宵看着床上的凤君熠,愣愣地问道:“他伤得真的有,那么重吗?”
凤零冷笑,想嘲讽,但想到这是主子万分宠爱的人,又强忍了下来,道:“伤得重不重洛公子问御医不就知道了。”
洛宵沉默了,再看了眼床上的凤君熠,拿着诏书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里。
他看着手中的诏书,有了这诏书,他随时都可以回宋,这是他之前求凤君熠都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就在他手中了。
他可以回家,他自由了。
旁边伺候的婢女看他一直盯着诏书看,不免出声道:“公子,你当真要回宋国吗?”
洛宵默然,随即淡然道:“自然,我本就是宋国人,准备下,三天后我要回宋国。”
婢女大惊:“公子,可是王爷还昏迷着。”
洛宵神情冷淡道:“我又不是御医,我留下对他病情没有什么帮助。”
“可是……”
婢女还想说什么,洛宵不耐烦了:“没有什么可是,三天后我就离开宋国,休得再多言。”
婢女不敢再说了。
洛宵说离开是真的打算离开,他让人收拾衣物用品,凤君熠给他当玩具的一些奇珍异宝也带了些。
而这三天中,他也没再去看过凤君熠一眼。
这般冷漠无情样,让王府很多下人都十分不满,可碍于王爷先前对他的宠爱,都无人敢对他无礼,只能用隐忍愤怒的眼神看他,洛宵对此毫不在意。
到了离开的那一天,洛宵再去看了一眼凤君熠,对着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他神情平静,眼神不悲不喜,声音也平静得很,“多谢你的诏书,我要回宋国了,这里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如寻常告别一般,说完就走。
离开摄政王府,坐上马车,没有带走一个摄政王府的人,都是雇佣镖局护送。
有了凤君熠的诏书,他很顺利地就离开了国都城门,没有人阻拦他。
马车一路无阻,慢悠悠地走着,洛宵掀开帘子,看着外边的景色。
春天已经到了,野草青青,群芳争艳,道路两旁开着野花,吸引着蜜蜂蝴蝶的追寻。
今天天气很晴朗,艳阳高挂,万里无云,连吹拂的晨风也轻柔的,路上行人来往,小孩追逐打闹,大人挑担子进出城门。
暖阳柔柔的,照得人心也仿佛暖和了起来。
洛宵看着看着,突然落了泪。
他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当时他坐了几天颠簸的马车,累得很,下车时看到一个冷着脸的俊美男人,男人的怀抱很暖很熟悉,让他很依赖,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醒来才知道,这男人是男主,还是个喜欢强制爱的男主,一来就把他上了。
让他又生气又委屈,但要说厌恶,并没有。
毫无疑问的,凤君熠是个很令人心动的男人,跟他在一起,洛宵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不是玩玩而已的喜欢,是真心的喜欢。
可他却不懂得尊重人。
不懂得尊重人的爱很可怕,洛宵不喜欢被人肆意折辱,所以他放弃了。
其实他早就放弃了任务,沉溺在凤君熠对他的溺宠中,他想,如果凤君熠能够不像原文中那么令人讨厌,他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只可惜,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洛宵闭上了眼,眼角的泪不断滑下。
想起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凤君熠,他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已经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偏偏要来救他,要替他挡伤,替他生死不明。
他真的累了,不想要继续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动摇……
马车慢悠悠地行到了傍晚,依然没有人前来阻止他,在车夫问要不要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洛宵沉默了下,突然让护送的人让出一匹马,他骑上马而后快速朝国都而去。
留下一中面面相觑的人,卧槽,雇主往回走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
洛宵骑着马飞快地赶回大周国都,片刻不停地来到摄政王府,摄政王府的下人看到早上离开的洛宵回来了,还吃了一惊。
洛宵没有理会他们,径自朝着凤君熠的病房而去,看到躺在床上神情依然苍白虚弱的凤君熠,他神情愣愣的。
守在凤君熠床旁的下属凤零看到洛宵,吃惊道:“洛公子,你不是走了吗?”
洛宵走到床旁坐下,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手颤抖地抚上了他脸,凤君熠的脸很冷很苍白,这么苍白的神情实在不适合这个冷傲的男人。
他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凤君熠,我要走了,我要回宋国了,你为什么不醒来阻止我?你还躺着做什么,呜呜你不要我了吗……”
洛宵哭得很大声,若是以往他哭成这样,凤君熠再生气也会低下声来哄他,可现在这个男人死寂一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无论他掉多少眼泪,这个男人都没有起来给他抹眼泪,也不会再半是威胁半是温柔地轻哄他。
凤零见他这样,叹了声气劝道:“洛公子,请节哀,王爷他,他在救你的时候已经是重伤垂死,是御医们拼尽全力才勉强吊一口气在。”
洛宵摇头不信,看着床上的男人流着泪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凤君熠可是男主,男主怎么可能出事!
凤零叹道:“怎么不可能,王爷昏迷前已经有预料自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王爷他在大周树立的敌人太多,没有他的保护,你留在大周很危险,所以才给你留了那诏书,让你回宋国去,不然以王爷对你的喜欢,他怎么可能会给你准备回宋诏书。”
听到这话,洛宵眼泪流得更凶了,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眸不再睁开,不会再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他了。
“我不走了我回来了,我不允许你丢下我,凤君熠你听到没有,给我醒来……”
一想到凤君熠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他心里又慌又悔,趴在凤君熠身上大哭道:“凤君熠,我原谅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原谅你了……求你了,不要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离开我呜呜呜,我答应你,我答应做你的王妃,只要你醒来……”
可无论他如何哭喊,床上的人都没有动静。
洛宵哭了好久,凤君熠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差点哭晕。
凤零不忍,劝他回去休息,“公子,你要保重身体,或许王爷还能,还能醒过来,别等他醒来后你却倒下了。”
洛宵今天坐了半天的马车,又骑着马赶回来,人已经很累了,听到凤零的话,他哭着点了点头,电视上演的不是只要心上人陪在身边,醒过来的几率就很大吗?他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要让凤君熠醒过来。
洛宵下去休息了。
而等洛宵走后,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凤零原本悲伤的神情一收,走到床榻边对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道:“王爷,洛公子下去休息了。”
话落,‘昏迷不醒’外加‘生命垂危’的摄政王大人就睁开了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哪里还有半点垂危的样子。
他摸着被子上湿透的一面,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叹:“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本王都要去追人了。”
凤零也点头,道:“妈呀刚才洛公子哭得那么伤心,属下差点就忍不住要告诉他真相了,王爷您可真能忍。”
凤君熠盯向他,冷笑道:“多亏你的差点,否则你的忍不住会要了你舌头!”
凤零身体一抖,感觉嘴有点空。
凤君熠摸着被子上的湿润,想起刚才耳边的哭声,又不满了,盯着他道:“你怎么让他哭那么久,落落伤才痊愈,你怎么也不劝劝他,要是他哭坏了身体我唯你是问!”
凤零:“……”欲加之罪,纯属欲加之罪,也不想想是谁让人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说的是大概今天能完结,所以今天没完结也不算
洛宵把太子拽进山洞里让人去点炸.药,一来没连累无辜,二来他点了炸.药就是自杀了没经验,所以也别说他想死还连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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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二更,爱我好吗?
第87章
“王爷您料事如神,您怎么确定洛公子黄昏之时一定会回来?”
凤君熠眉梢一条, 颇有点得意洋洋:“落落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若是他想走直接就走了,又怎么可能留下三天, 还大张旗鼓闹那么大动静地让下人们给他收拾行李, 那些东西可是本王给他的, 若他想跟本王断个干净又怎么可能带那些东西,做这些无非是想试探本王是否真的在装病。”
凤零恍然大悟,这要是换个心急的怕是等不了三天早就起来拦人了, 再加上又离开了大半天时间, 王爷耐心可真好啊, 真耐得下心等。
随即又同情起洛宵了, 好可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洛公子那么聪明的人,还是被王爷摆了一道。
凤二从梁上跳下, 看到一脸全信的凤零,眼底闪过一丝鄙视。
王爷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般轻松, 没看到今天王爷从在房间里都来回走了多少趟了, 差点连病妆都走花了,好几次想出去, 却又忍来了下来,只怕心里早已挣扎过无数遍想去拦人了。
凤零道:“王爷,洛公子已经回来了, 那您这‘伤’该好了吧?”
凤君熠摸着被子上的泪痕,眼底闪过一丝轻笑:“不急。”
…………
洛宵去而又返地回来摄政王府,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寸步不离地守到凤君熠床前。
“为什么他还不醒?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洛宵握着凤君熠的手,手很冰凉,再不复之前的温暖,看着他紧闭双眸苍白的脸,担心得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