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它和赵冶之间的约定,这十四个亿里面有一半是它的,因为这,它终于攒够了化形欠下的贷款,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一只无债一身轻、自由的啾了。
赵晨星、小黑以及几个小团子也很高兴,因为灵真道长一高兴就喜欢做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他们也就跟着吃了个肚大腰圆。
尤其是吨吨,下午的时候,小肥啾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带着它去挖了四个大冬笋,两根烫火锅,一根炒腊肉,一根生吃。
小肥啾只爱吃竹米,不爱吃笋,其他人也都好意的没有去夹笋子,所以四根冬笋也就都归了吨吨,它能不高兴吗!
所以一时之间,青川观后院之中自然是一片其乐融融。
灵真道长看着屋外的漫天飞雪,也笑了:“瑞雪兆丰年!”
希望明年青川观也能越来越好。
而京城,赵家。
赵家人汇聚一堂。
“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好兆头!”
老二赵志专忍不住端起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屋外洋洋洒洒的雪花,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就在昨天,他们终于将赵氏全都搬空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故意留了一大堆烂摊子给赵冶。
而案子开庭就在五天后。
到时候,即便赵冶赢了这场官司,也不过是得到了一个空壳公司。
不仅如此,如果赵冶不想坐牢,就得老老实实的把那堆烂摊子全都收拾了,到那时,他怕是要连裤衩子都赔进去了。
想到这里,一众赵家人顿时有种扬眉吐气、大仇得报的感觉。
但老三赵志科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因为事起仓促,光靠二房和三房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将赵氏的资产全部转移,所以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四处寻找盟友,其中就有京城章家,户市齐家……等五个家族,这几家可是一家比一家狠,事成之后,都从赵家身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块大肉。
因而弄到最后,赵家的资产直接缩水了一半不止。
原本二房和三房早就将赵氏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现在自己兜里的钱直接没了一半,赵家人能不肉疼吗。
注意到老三赵志科的脸色,老二赵志专当即说道:“算了,虽然钱少了,但好歹赵氏的根基还在,当年我们刚刚接手赵氏的时候,赵氏的规模可还比不上现在呢,最后我们不是照样将赵氏发扬光大了吗?”
赵况也跟着说道:“没错,三叔,难道您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相信了吗?”
听见这话,赵志科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也是,只要赵氏的根基还在,赵家还在,赵氏重铸辉煌是迟早的事情。”
“没错。”
老二赵志专哈哈大笑道。
然后他举起酒杯,面色一变,冷笑着说道:“接下来就看那个小畜生怎么接招了。”
听见这话,在场的赵家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唯有赵老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他心知肚明,赵志专两兄弟之所以能将赵氏发扬光大,一是因为当年赵老大夫妇留下来的赵氏本就正处于上升期,加上他们又有赵家数之不尽的人脉支持,所以才有了这些年赵氏的辉煌。
但是现在,经过这么大的一番波折,赵氏的根基哪怕还在,也远不如当年牢固,更何况早在他们决定阴谋夺取赵冶的家产的时候,赵家的名声就已经毁了,许多原本和赵家往来密切的世家豪门纷纷和赵家断绝了往来。
因而光靠赵志专两兄弟,想要再将赵氏发扬光大怕是没那么容易。
注意到老爷子的神色,赵老夫人当即说道:“怎么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齐齐看向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眉头一皱:“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何家父子俩想要对付他,最后不仅何家没了,何元忠父子也都残了,而且好巧不巧,伤到的那处正好是他们的命根子。”
“贺家请人收拾他,赵冶转眼就给贺弘义送了一瓶药酒,直接把贺弘义气得吐血,而现在,贺家眼看着也要完了。”
“如此手段,你们说,赵冶真的对我们的动作一无所知吗?”
可是偏偏从他们开始着手转移赵氏的资产到现在,赵冶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听见这话,在场的赵家人莫不是神情一僵。
还是老二赵志专率先回过神来:“爸,我看您是想多了,何家父子俩是怎么出事的?那是因为他们请人对付赵冶,结果被他们之间的打斗波及到了,阴差阳错伤到了命根子,最后又被贺家捅了一刀,这才造成了何家的覆灭。”
“贺家那就更不用说了,也是因为请人收拾赵冶,最后请来的人也不是赵冶的对手,贺弘义便铤而走险,杀了那人想要栽赃到赵冶身上,没想到被松云观的傅大师识破了,因而招来了灭顶之灾。”
“所以归根结底,何家和贺家的覆灭其实都和赵冶没有多大关系。”
老三赵志科也跟着说道:“老二说的没错,赵冶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道士,他要是敢用邪术来对付我们,道门第一个不会放过他,除此之外,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在场的赵家人纷纷说道:“没错。”
这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因而赵老爷子皱紧的眉头也不由松开了许多。
更何况事已至此,他们也已经没有回头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微微一叹,这才端起了酒杯:“但愿如此吧。”
至于赵氏的事,他还活着呢,慢慢来吧。
于是气氛瞬间就又热烈了起来。
赵况更是意气风发:“我倒要看看,那个小畜生这会儿还能怎么狂。”
说完,十余个酒杯碰到了一起。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老二赵志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放下酒杯,掏出手机一看,是他的秘书打来的。
所以他当即告了一声罪,然后拿着手机去了角落里。
老三赵志科当即说道:“来,继续吃,今晚这鱼做的不错。”
却不想下一刻,老二赵志专突然暴喝道:“你说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人齐齐转过头。
然后就看见老二赵志专挂断了电话,又急急忙忙的在手机上划了划。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在头底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色竟比纸还白。
“爸,出事了!”
“就在刚才,章家、齐家……都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我们拖延开庭时间,趁机转移赵氏资产,给赵冶挖坑的事情发到了网上。”
“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赵家人都变了脸色,赵志科更是头晕目眩。
砰的一声,赵况手里的酒杯掉在了桌子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嘴唇猛烈的颤抖起来,艰难说道:“是赵冶。”
赵老爷子的神情也僵住了,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赵家,完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消息一经传出, 立即引爆了整个网络。
因为这半年来赵冶本来就没少跟着青川观一起上热搜, 所有很大一部分吃瓜网民就算没见过他的真容, 也都记住了这个名字,再加上秦子墨等一众当红明星以及各世家豪门名下企业官博的帮忙转发, 因而一时之间, 这件事情的热度直接压过了集五福, 上了热搜第二。
第一当之无愧是春晚。
“……”
“赵冶, 是我知道的那个赵冶吗?”
“赵文博(赵老爷子)?初中历史课本上的那位一代文学大家、华国近现代教育奠基人之一的赵江北赵先生的儿子?”
“炸了,这是亲爷爷, 亲叔叔吗?看看他们私底下签订的协议, 不仅将赵氏名下的资产全都瓜分了,还以借贷的名义从银行和这几家借了一大笔钱,加上十几个工程拖欠的工程款,就是说,即便将来赵冶打赢了官司,得到的也只会是一个空壳公司, 以及三十多亿的债务。三十多亿?一旦赵冶没有能力偿还, 等待他的就是牢底坐穿。”
“亲,认亲叔叔吗,夺你家产, 还想把你送进监狱的那种哦!”
“我现在算是相信了, 当初赵冶猥亵囚禁未成年的事九成九就是赵家人栽赃的。”
“要不是你提起来,我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草(一种植物), 感情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家人就在算计赵冶了,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之中。”
“赵冶真的是小白花本花了,父母早亡,流落在外面十几年,好不容易重新找回了亲人,结果亲人个个都恨不得除他而后快。”
“真的是虎父犬子,赵先生的脸都被他的这些子孙后代丢光了。”
“只想说祝这些渣渣牢底坐穿!”
“等等,怎么一直都是我们这几个人在骂,其他人呢?”
“……”
“那是因为你们都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所以直接就开骂了。”
“……”
“你们好好想想,这些家族明明都已经和赵家人签好协议了,结果却在事成之后,忽然就集体自首了。要知道就他们犯下的那些事,主事的人进监狱蹲上几个月,再赔点钱都是小儿科,关键是家族名誉上的受损,估摸着等股市开市的时候,这几家的股票能直接跌停,所以你说他们图什么?图自己家钱多?总不可能是突然集体失了智吧!”
“……好有道理。”
“细思极恐,我的第一想法是是不是赵冶做了什么,比如催眠,或者直接控制住了他们,毕竟赵冶的实力你们是知道的。”
“想想也知道这不可能好吗,就算这些家族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重创,但毕竟底蕴在那里,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还是五个家族联合在一起,一般人谁得罪的起?赵冶就不怕事后遭到他们的报复吗?”
“总不会是赵冶一开始就和这五个家族商量好了,给赵家人设了个套吧?”
“又或者是这五个家族原本是真的想趁机分上一杯羹,结果发现赵冶并不是个软柿子,而是块钢板,然后就果断怂了,转而向赵冶投诚了,然后和赵冶一起给赵家人挖了个坑……怎么办,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好像很有道理。”
“……最主要的是,基本上全国排得上号的大企业官博都帮赵冶转发了,这得是多大的脸面?”
“听你们这么一说,卧槽,赵冶……赵爷牛批!”
“赵爷真的是小……霸王花本花了。”
“说好的赵爷只是一个靠卖手工皂为生的乡野小观里的道士呢,怎么突然就牛批到挥挥手就天凉赵破了?”
“赵爷……卧槽,章氏官博给那天投诚说法的评论点了个赞??!!”
“……破案了!”
“……就……牛批呗!”
“而且章氏这求生欲也太强了吧?突然有种诡异的萌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办,突然有点同情赵家人了?以为踩了只蚂蚁,结果却是捅了马蜂窝。”
“而且赵冶他们显然是存心挑的大年三十这一天动的手,就是不想让赵家人过个好年。”
“最主要的是,大年三十啊,赵家人肯定都回来了,警察一上门,正好一锅端。”
“对了,怎么今天又没看见反青川观吧的人出来蹦跶?”
“反青川观吧的人:不敢动不敢动!”
正在窥屏的反青川观吧的人:“……”
戏这么多,要不账号给你们,你们来发?
而另一边,吃过年夜饭,又陪着老爷子看了一会儿春晚和烟花表演,两人就直接回了房间。
——许是因为沈靖涵回来了,老爷子也是要形象的,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所以他也就没再为难赵冶,因而当天晚上,赵冶就搬进了沈怀川的房间。
进了门,赵冶第一时间并不是打量屋子里的布置,而是直接往床上一躺,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笑着说道:“好香!”
毕竟四舍五入的话,这里可是沈怀川的“闺房”了。
而现在,这里毫无遮掩的向赵冶敞开了。
沈怀川:“……”
事实上,床上的被单和被罩都是新换的,即便有味道也是洗衣液的味道。
更何况他们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夫了……
但沈怀川还是红了耳尖,并且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因为赵冶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然后立时便有种被“侵犯”的感觉,就好像随着赵冶的动作,他正在被对方慢慢扒光一样。
要是其他人做这个动作,他想想就觉得猥琐,可偏偏现在做这个动作的人是赵冶。
而这两个字里的暗示意味简直不要太足。
想到这里,沈怀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更是飘忽不定。
就是背地里却偷偷摸摸抬脚关上了房门。
却不想刚做完这些,他一抬头,就正对上赵冶意味深长的目光。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看着他。
又或许连他刚才的小动作也已然尽收眼底。
沈怀川:“……”
轰的一声,沈怀川直接红成了一只小龙虾,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就连周身的空气也仿佛变得炽热起来。
等等——
他有什么好害羞的,明明他才是金主……
想到这里,沈怀川的目光瞬间坚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