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先前那个男人看他们的眼神让封继夜记忆深刻,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走!”
“是,少爷。”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非常好听,刚一吩咐完,负责驾马的随从就挥动着鞭子驱马缓缓驶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殷焕阳高大的身体狠狠的震了一下,眸中立即出现难得的深思,若非不放心妻儿,他甚至已经跨步追出去了,这个声音,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
“怎么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封继夜担心的转身,这才注意到他眼底似乎多了许多不该有的情绪,眸光忍不住一沉,封继夜抓紧他的手回头看了看马车消失的方向,莫非焕阳认识那两个人?他们是敌是友?
“没,夜夜我们回去吧,我头疼。”
甩甩头,殷焕阳有些难受的说道,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个男人的声音。
“好。”
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封继夜藏好沉重的心思,带着他离开迎客居,不过在上马之前,他却将孩子交给了殷焕阳,并推着他坐进马车:“你身体不舒服就带着孩子坐马车里吧,我来驾马就行了。”
“哦。”
本来殷焕阳是不同意的,但他习惯了听封继夜的话,他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乖乖的抱着孩子坐进马车里。
“杨掌柜,那我们下次再见了。”
“封少君慢走!”
最后再跟杨掌柜打个招呼,封继夜挥动马鞭,驱赶着马车离开迎客居,只是…
“吁!”
当他们出了城门,准备加速的时候,道路旁突然冲出两个人挡在了马车前面,封继夜一把勒住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身近乎直立起来,后面的车厢跟着狠狠的震动,殷焕阳连忙抱着孩子探出头:“怎么了夜夜?”
“没事,你乖乖待在马车里。”
深深看一眼差点被马蹄践踏,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的两人,封继夜释放出异能安抚受到惊吓的白马,凝眸冷声道:“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他还没有瞎,对方明显是故意跳出来拦住他们的,不可能只是巧合。
“我,我们…”
两人惊魂未定,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个时候,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突然小跑而来:“请问是封少君吗?”
来人抱拳拱手,态度极其客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他明显跟那两人是一伙的,封继夜可没啥好脸色,想都没想就丢下两个字:“不是。”
“额…”
来人脑门儿一黑,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这都能睁眼说瞎话?
眼看他挽起缰绳又准备离开,中年男子不得不进一步上前:“封少君,鄙人乃天香楼潼阳分店掌柜赵大海,素闻封少君在研发菜色上极有天份,我们天香楼云州岭南府分店的掌柜亲自来了,想要跟封少君探讨一番,不知封少君可否赏个脸?”
这几个月天香楼被迎客居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连京城总店的大掌柜都惊动了,层层勒令他们必须找到为迎客居提供菜方的人,经过反复观察,最后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封继夜的身上,虽然他到迎客居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只要他一离开,迎客居最迟第二天必然推出新的菜色,要说不是他,估计傻子都不会相信,为此,岭南府的掌柜才会亲自蹲守在这里。
天香楼?
顺着他的视线看看不远处停在路旁的马车,封继夜眸底的冷意并未消减:“你们找错人了,我对做菜一窍不通。”
哪怕没有跟迎客居签订协议,他也不可能再跟天香楼合作,这点儿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还是用这种扰人的方式拦下他的,最重要的是,他担心殷焕阳,没心情跟他们哈拉。
“…封少君就别谦虚了,我们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
明显没料到他居然如此难缠,还在满口胡诌,赵掌柜欲哭无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不过这次封继夜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手挽起缰绳一手挥动马鞭:“爱信不信。”
留下一句在旁人听来极其傲慢不讲理的话,封继夜驱赶着马匹绕过还瘫坐在地上的两人,直接扬长而去。
“封少君…”
赵掌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天香楼说啥也是闻名全国的酒楼,啥时候他们的招牌变得这么不经事儿了?原本他以为,只要抬出天香楼三个字,加上岭南府掌柜的名义,必然能说服他放弃迎客居加入他们,没想到…这人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有才能的人总是比较桀骜,无妨,查出他们的住处,我就不相信还真请不动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的另一中年人跟他一起深深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他就是天香楼岭南府的掌柜,特地为了封继夜而来。
“嗯。”
不然还能咋地?
哪怕只是短暂的碰撞,赵掌柜也意识到了,他们想从封继夜的手中拿到菜方,怕是没那么容易。
第079章 冲击,发情期到来!
回到万家村,封继夜特地绕到虎子家里去了一趟,跟他说了旱灾的事情,让他去春桃二娃和铁柱家问问看有没有存粮,没有到时候他这边帮他们一起找褚天浪购买,作为上饶村乃至潼阳县有名的地主大户,褚家的存粮绝对不少。
殷焕阳自迎客居出来表情眼神就都很不对劲,他又不懂隐藏,脸上只差没写明我有心事了,封继夜回到家让白马自己去后院马厩,又给小包子换了干净的尿不湿,将他放回婴儿床后才转身往堂屋走,殷焕阳回来就一直傻坐在椅子上,俊美无俦的脸庞写满了纠结,英挺的剑眉皱得都快打结了。
唉…
站在门口深深的叹口气,封继夜走进去蹲在他的面前,抬手摸上他的脸颊:“怎么了?头还疼吗?”
早知道先前他应该驾马追上去的,但他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万一是敌人呢?那两人下盘极稳,身形飘逸,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辈,焕阳忘记了自己会武功,他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就更不用提了,真要落在他们的手中,等待他们的恐怕就是一家三口全部丧命。
虽然有一半的几率也可能他们真是殷焕阳的朋友,还是特地来找他的,但他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去赌那二分之一的几率。
“不是夜夜,我,我认识他们。”
抬起头对上他担心的双眸,殷焕阳藏不住心事,反手抓住他的手急切又激动的道:“就是我们在迎客居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我认识他们,他的声音很熟悉,我觉得我跟他们很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们,夜夜怎么办?我是不是坏了?夜夜…”
“不是,不是,你别急,别急。”
第一次看他焦躁成这样,封继夜连忙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安抚道:“乖,焕阳,咱们冷静下来,你没有坏,你只是脑袋受了伤,暂时忘记了自己是谁罢了,别急,不要急。”
“夜夜…”
在他的安抚下,殷焕阳慢慢冷静了下来,可他高大的身体依然在发抖,封继夜从没如现在这般希望他赶快恢复,哪怕恢复后的他不再是他的焕阳也没关系,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他何止是喜欢这个傻子,早在不知不觉中的相处中,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
“乖,别怕,也别难过,他们外形极为出色,通身贵气,只要还在潼阳县境内,应该很容易找到,你要真想知道自己是谁,跟他们是什么关系,我给浪少写封信,请他帮我们打听一下好不好?”
稍稍推开他一点,封继夜捧着他的头温柔的诱哄,他不想看他继续这样难过,一点都不想。
“我…不,不好。”
望着他张张嘴,殷焕阳突然用力否决:“不找褚天浪。”
他可一刻都没忘记,褚天浪曾经想抢他的事情。
“…”
这时候还有心情吃醋?
如果可以,封继夜想给他两巴掌,不是他自己又急又怕吗?褚天浪就是朋友,他有什么醋好吃的?
“夜夜,如果找到了我的家人,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回去?”
在封继夜满腹无语的时候,殷焕阳又突然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桃花眼深处潜藏着不安担忧与害怕。
“啊?”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封继夜忍不住怔了怔,随即又对上他的双眼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焕阳,这要取决于你是否恢复神智和记忆,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不要我和孩子的反而是你呢?”
未来的大皇君,应该是朝廷重臣或勋贵之后吧?虽然封继夜并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些世家子弟差,但前世的封家引以为傲的不止是古武术,他们的一切都是古老的,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古代有多讲究门当户对,原主乃罪臣之后,别说皇帝,恐怕连大臣都不会赞成一个罪臣之后成为大皇君,甚至是将他收做妾君说不定都会遭到强烈反对,不过,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妾室,就算是正室的大皇君,也必须只有他一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卑微的祈求男人的垂爱,更不允许任何人分享他的男人。
“胡说,我才不会不要夜夜。”
殷焕阳不高兴的垮下脸,夜夜是他媳妇儿,他们还有小包子,他担心夜夜不要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不要夜夜?
“呵呵…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好点了吗?确定不找浪少帮忙?”
封继夜不想跟他争辩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他只关心他现在的状况。
“不,不找他,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了。”
低头垂下眸子,殷焕阳私心里觉得,找到他们,他可能就会恢复了,但那时候夜夜肯定会不要他,如果非要在两者之中选一个,他选择要夜夜。
“傻瓜,别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即便不看他的表情,封继夜也能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再度捧起他的脸凑上去主动他唇上亲一口,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擦着他绯红的薄唇:“老实说,这次我也不太想请褚天浪去找他们,你对他们熟悉不假,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是朋友,万一是敌人呢?敌人熟悉敌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下一次如果还遇到他们,我们就赌一把吧,仅仅是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你就反应这么大,若是跟他们接触一番,说不定立刻就会恢复。”
这的确是他的顾虑,也算是他的一点私心,他想让他再以现在纯真美好的样子陪伴他一段时间,经过先前的事情后,他已经想明白了,殷焕阳的人生轨迹迟早会回归正轨,他不是万奎,不可能一辈子都自私的将他藏在这里,若是情况有变,他不介意亲自送他回京城。
“夜夜我不想说这个了,你也不准说。”
不知道为什么,殷焕阳莫名的有些排斥这个话题,即便是他自己先起的头。
“好好好,不说…卧槽…唔…”
话说到一半,封继夜突然脸色大变,一股香甜的信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堂屋,白皙美丽的小脸顿时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夜夜你…发情了…”
殷焕阳吃惊的张大嘴,虽然他早就注射了中和剂,可他还是能闻到他的信香味,那种香甜的味道如同烈性春药,迅速席卷他的理智。
“该死!”
眼看他眼底逐渐浮上象征情欲的烈焰,封继夜低咒一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摸出抑制剂,对准自己的手臂就狠狠的扎了进去,坤的发情来得又快又猛,短短几分钟而已,封继夜身上的衣服就全部汗湿了,体温高得吓人,某个羞耻的部位甚至已经泌出了湿滑的液体,以方便接下来的交合。
“夜夜…”
“别过来!”
殷焕阳的情欲已经被带动了起来,就算信香因为中和剂的原因没有弥漫出来,却也有些失去理智,下意识就想靠近他,封继夜拔掉针管猛然后退,大吼着不让他接近,努力保持大脑的清醒,他也没想到发情期会来得如此迅猛。
“唔!”
理智稍微恢复,见他居然怕他,殷焕阳眼底快速滑过一抹伤心,想都没想抬起自己的手臂就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你疯了?”
处于发情期的封继夜对任何味道都是很敏感的,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抬头一看,忍不住立即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殷焕阳松开嘴接住他:“夜夜别怕,你不愿意我就不会欺负你,你不要怕我。”
殷焕阳满嘴的血,却还是笑得那么傻气。
傻子!真是个傻子!
封继夜在心里暗骂两句,拉过他的手拿出医疗箱帮他包好伤口,又仔细的擦去他嘴上的血迹:“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知道吗?”
存心叫人心疼是不是?个魂淡!
“嗯。”
殷焕阳不觉得痛,只要夜夜别怕他,他就只感觉得到幸福。
“你也看到了,我发情期来了,会持续三天,现在打了抑制剂稍微能控制一点,后面会怎样没人知道,这几天你委屈一点暂时带着孩子住堂屋好吗?”
不说他愿不愿意就此让他标记,仅他们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们连续三天滚床单。
“…夜夜不想再给小包子生个弟弟吗?”
殷焕阳不知道标记不标记的,但他知道,跟夜夜一起渡过发情期,他就会怀上娃娃,再给他生个儿子,给小包子添个弟弟,他喜欢夜夜给他生孩子,以后他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