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碾压[快穿][穿越重生]——BY:白色的木

作者:白色的木  录入:05-30

  赶路……也更加的急切。
  “这条是近道,我们没怎么走过……”他听到指挥使的部下如此对指挥使说。
  指挥使坚定:“就走这条路,让斥候去探路,其余人谨慎些,无甚大碍。”
  这条路只有三尺来宽,马都不能并行,只能一匹匹过去。姜星秀骑着马被护在最中间,三十名锦衣卫,十五名在前头,十五名在后头,队伍长长,一时之间看不到边。
  路越走越宽,路上并没有狗血的遇上劫匪拦道,见着远方大道上有一店家,指挥使目光柔和了,整个人也轻松许多,“前面有店家,大伙儿去吃点东西,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上路。”
  一声声传上去,大伙儿亢奋起来,盯着那小店的眼神都热络了许多。
  姜星秀也同样盯着那个小店。与他人不同,他盯的是小店上方,云气所在。那一缕缕黑红的孽气,让姜星秀心里有了底——这恐怕是一家黑店。但想到锦衣卫们精神紧绷了近一天,吃的是冷硬的干粮,或许需要一口热汤,便也没声张。
  终归有他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这是一家干净整洁的小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店家夫妇的生活条件很是宽裕,身上穿的是大红的缎子,干干净净的,脸盘双手亦是收拾得很洁净。这或许跟他们店里的食物稍贵有关。
  几百里内恐怕也就这一家店了,贵点也是应当的。指挥使掏了钱,“店家,热汤给每桌上一盅,不拘什么汤。菜要肉,大肉,也是每桌切十两肉。”
  接到一单大生意,店家很开心,都快要压不住笑容了。
  热腾腾的汤端了上来,有肥有瘦的肉端了上来,盘子是土灰灰的颜色,但是并不妨碍肉的卖相。
  姜星秀用神识扫过,确定里面的只是蒙汗药,不是毒药后,就没有戳破,自己也拿起小碗,勺了一碗热汤。
  姜星秀发现,每一桌都有那么两三个人没有动筷子,包括指挥使,也没有动筷子。观察脸色,也不是发现里面有蒙汗药,想来只是生活经验,留下一部分人警惕而已。
  姜星秀痛痛快快地吃,蒙汗药落在他体内,全被法力化成虚无。
  与此同时,吃了菜,喝了汤的锦衣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其余一口未动的人手按在腰间佩刀上,站起来,虎视眈眈望着那对夫妇。
  指挥使冷笑:“原来是一家黑店。”
  他的部下小声温和地对姜星秀说:“小郎君,你请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姜星秀从善如流。
  只是普通人的夫妇俩,哪里打得过锦衣卫。热血溅在雪墙上,人头滚落,锦衣卫收刀,浓墨似的眉下,眸光冷淡。
  有人进了后厨,便看到人的大腿吊在房梁上,垂下来一道阴凉的影子。
  那人脸色难看起来。但是仔细检查过后,脸上又恢复了血色。
  或许是怕他们吃出来不对,店家没有用人肉,用的是鸡肉——厨房里有不少鸡毛。
  又有人搜出了打包好的行李。
  怪不得回想向锦衣卫下手,原来是打着迷晕了拿了钱——有可能顺便杀了,毕竟这一带有些荒僻——就跑的念头。
  指挥使:“等药物的作用过去,我们就继续上路。你们看看有什么肉没有被撒蒙汗药的,做一顿,好好吃个痛快。”
  姜星秀:“打扰一下,我能睁开眼了吗?”
  指挥使惊疑不定打量他,他记得,小男孩方才吃了不少肉,还喝了一碗汤,“你没事?”
  “我体质特殊吧。”姜星秀睁开眼睛,平静地回答。从指挥使的眼睛里,并不能看到他因为墙上血迹,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第167章 文曲星君科举路
  吃好喝好,还不需要付钱, 锦衣卫指挥使有那么刹那考虑过一路踢馆……啊不, 一路专门找黑店入京。但是想到不是每一家黑店都会像这家一样, 仿佛失了智的向锦衣卫下手,只好作罢。
  唉。
  遗憾。
  指挥使擦着自己的刀, “休息一炷……”
  利箭穿透窗纸,指挥使反应灵敏地用刀一挡一拨,箭歪到旁边, 没入木地板中, 箭羽弹晃。
  指挥使大喝:“戒备——”
  漫天箭雨自屋外射入, 锦衣卫们已经很熟练地翻滚/侧跳,用遮挡物拦住飞箭。
  姜星秀被旁边的人往下一带, 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箭矢就擦着他们身周过去。
  指挥使严肃着脸:“保护郎君!”他也是会武功的, 当下用腿挑起木桌, 向着窗边踢去。
  笃笃笃笃笃——
  第二轮箭雨,便有部分箭头从桌面透入, 卡成刺猬。
  “不用。”姜星秀说。
  他随手拽起一面桌布, 将其展开。布条刷地展过锦衣卫指挥使眼前, 利箭撞到布上, 叮叮当当落到地上, 布面没有一丝波澜。
  姜星秀手腕一动,那桌布便回转到他手里。“我能保护自己。”他转头看指挥使,冷静地说。
  指挥使:“……”
  你他妈……姜家也没说小孩会武功啊!哦, 是他傻了,姜家哪里会知道姜星秀会不会武功——他们连他能去考科举都不知道。
  指挥使沉声:“既然如此,甲二至甲十五,随我留下断后,乙一至乙十五,保护姜郎君,杀出去!”
  姜星秀突然“咦”了一声,抬头,目光触及屋顶,又收了回去,“没事了,你们找个地方坐下,用桌子在面前挡一挡就行了。”
  “嗯?”没等指挥使发问,天地间倏然一黑,目所及处,皆是暗色。
  “老天发怒了!”
  “天狗把太阳吃了!”
  外面吵嚷的声音传来,这当口,谁还管屋内的敌人,皆是乱糟糟一团。
  指挥使拿刀的手费了几个呼吸才稳住,“你……你是什么人?”
  姜星秀的视线在黑暗中畅通无阻,清楚看到指挥使脸上的恐慌。
  姜星秀无奈:“什么什么人啊,大人,这是天象,我只是算到了这个时间。就像诸葛亮借东风,也不是他真的张口说风来就是风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掐诀,荒野外别的不多,就是植物多,屋外袭击的人全被植物捆绑得紧实,动弹不得。
  指挥使信了这个解释。
  这人要是真的能让太阳消失,姜家忽视了他八年,他难道不想报复吗?
  ——却是不知,当一个人对一件事到了无所谓的程度,外人眼里的过份,于他而言,并非需要放在心上。
  六弹指后,天光复明,锦衣卫们立即恢复警戒,却发现外面不再有动静。
  指挥使抿了抿唇,打了个手势,就有两名锦衣卫踮着脚走到窗边,眯着眼睛往缝外瞧。
  空地上,散落着一地弓箭,进攻的人皆被绿植捆缚,凉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
  跟指挥使一汇报,指挥使诧异地扬眉,左右有人忽然是恍然大悟模样,“老大,可能是那日出现在徐州城的小神仙路过!见我们被山匪围攻,便让麒麟吃了太阳,帮我们擒住匪类。”
  这确实是很合理的解释。
  “吃了太阳的麒麟啊,真是神仙手段才有。”指挥使推开窗,望着乌蓝的天呢喃。
  *
  京城之中,恽知帝将茶杯往地上一砸,难得发了脾气:“罪己诏?朕何罪之有,要下罪己诏?”
  青白瓷片刺眼得很,左丞相微微低头,“陛下无罪,只方才天狗食日,乃是天诫,许是上天示警,君臣上下皆有过失。”
  恽知帝冷笑:“你说,什么过失。”
  “不颛听断,不揽威权,使号令不信于人,恩泽不及于下,此陛下之失也。”
  恽知帝脸色略有缓和。
  这话是在拐着弯夸他,说他不独断专行,不独揽权势。
  “持天下之柄,司生民之命,无嘉谋异画以矫时弊,不尽忠竭节以副任使,此大臣之失也。”
  “君臣之失,方令上天降下灾祸,以示惩戒。陛下下罪己诏,臣等愿为陛下,为自己承担过失。望陛下谏之。”
  一阵脚步声响起,眨眼间,左丞相看到自己身前立着一个人。他被扶了起来,心中甚慰。
  陛下是认同了他所说的话了吧?
  “季卿。”恽知帝拍他肩膀,声音平和:“若是突逢大旱,米仓里丝毫无米,我该下罪己诏。若是洪涝灾害,由水坝不牢所致,我该下罪己诏。若是没有相应的律法,让国内犯罪的人增多,心里不在乎铤而走险,我该下罪己诏。”
  “可是,日食是自然现象,就像天会下雨,云被风散,它并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下什么罪己诏呢?朕,何罪之有?”
  左丞相不明白陛下为何坚信日食是自然现象,太阳被吃了,能和天下雨比?不会造成严重后果他倒是听懂了,“陛下,这是为了民心。”
  陛下说:“我们本就不需要对日食负责。为君者,竟需要日食来提醒自己是否做错,而非是时时刻刻督促着自己,这样太可怕了。平日里对百姓好,让他们家有余粮,平安喜乐,民心何忧?何曾需要惧怕一次日食而让民心不稳。无罪之罪,岂不可笑?朕不需要背负不属于朕的过错,你们亦不需要去为谬论来认错。朕下令,非君王之错,绝不下罪己诏!”
  左丞相心中已动容,面上仍是迟疑,“可,这是古训……”
  “古训也总有个开头。”陛下掷地有声:“那便自朕始!”
  *
  锦衣卫去审问了绑匪们,得知他们突然来进攻的原因,是这家黑店的夫妇,属于他们水寨的人。
  这一片有个大湖,表面波光粼粼,水下暗藏杀机。水寨里的人都是凫水的好手,厉害的,一口气能在水里憋两天,他们常年做水里的勾当,有商船来了,就潜过去,凿穿船底,让人落水。小喽啰们上船抢了货物就走,当家们会武,驶着一艘小舟,比手臂还灵活,轻轻一划就到了落水人身边,直接用船浆敲碎了他们的脑袋。
  黑店夫妇,干的则是陆上的活计,有人经过了,三五个人的,就自己杀了,当人肉包子。大队的人马,就用信鸽通知寨里,遣人来围杀。
  “自己人在店里,那你们还放箭?”
  这会带队的是寨里的九当家——他们水寨一共有十个当家,他微微抬了眼皮,刀口舔血的人对人命也是冷漠的,“没有回应。”他说。
  只要没有回应,不管是因为死亡还是因为被绑住了,那就会大规模进攻。
  “你们这样的东西啊,就是披着人皮的鬼怪。”指挥使用刀尖挑着九当家的下巴,稍微用力,雪亮的刀尖便穿透喉咙,滚烫的血洒在了地面上。
  他找了一面桌布,将刀尖擦拭干净,“继续上路。”
  部下问:“那水寨不需要围剿吗?”
  指挥使:“我们的任务不是这个。”
  锦衣卫的任务,是护送姜星秀上京,姜星秀想,那他的任务,就是让一群魔鬼下地狱。
  当天夜里,他从包袱中拿出了一盏麒麟灯。
  “好孩子。”他抚摸着那盏灯,亲手替他点燃了体内的灯芯,“去吧。”
  麒麟灯化为血肉之躯,飞到大湖上方。风早已停息,湖上的芦苇却诡异地颤动,周围是死一般的静,连乌鸦也停驻在苇丛的枯木上,黑亮亮的眼睛注视着天边神采奕奕的麒麟。
  麒麟抬起蹄子,长鸣一声:“唔嗷——”
  “哇——哇——”乌鸦被惊起,张开羽翼,犹如黑色的利箭冲向天空。它身后是滔天巨浪,喧嚣声仿佛要淹没这片天地。
  一道道亡灵苏醒了,披头散发的,脸上漫血的,眼球脱眶的……湖面一下子就挤了起来。
  湖下,堆着挤挤匝匝的,白花花的骨架。
  “去吧……”
  似乎听到有谁在他们耳边呢喃,拥拥挤挤,浩浩汤汤的鬼群,去了水寨。
  这是一个富裕的水寨,“翡翠火齐,络以美玉”,火齐屏风那般昂贵,当家们的房间里,却都立着一面。养马是那么奢侈,马厩里却有二百匹好马,吃的是大麦、燕麦等精饲料,喝的是专门打了井的水,夜间有更夫喂食,白日有马倌放马。
  这些钱,是哪来的呢?
  鬼魂们都红了眼睛。
  阴风刮了起来,湖水重重落下,轰鸣声袭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指挥使抓着刀跳了起来,鹰那般的眼睛扫视周边:“敌袭?”
  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敌人,没有刀锋冷箭。却又发生了什么,锦衣卫们都看到了,湖那边的天空绚烂到了极致,火焰滔天。
  那一夜,苦等夫婿的新嫁娘梦到了爱人,梦里笨手笨脚给她熬了一碗稀粥,哽咽着说自己早被匪类害命,劝她改嫁。
  头发斑白的父母同床同梦,雄姿英发的少年郎跪在他们身前,磕了三个响头,言儿子不孝,不能在膝头尽孝。
  苦苦支撑家境的儿子有亡父入梦,告知他宅子枇杷树下,埋有黄金千两,可添家用。
  第二天,锦衣卫的人去看,寨里死人成堆,火烧死的,人踩死的,心悸死的,满寨盗匪,无有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颛听断,不揽威权,使号令不信于人,恩泽不及于下,此陛下之失也。持天下之柄,司生民之命,无嘉谋异画以矫时弊,不尽忠竭节以副任使,此大臣之失也。
  ——《宋史》


第168章 文曲星君科举路
  又到了一城,马车刚驶进去一辆, 就到了锦衣卫们。马车的主人交了入城费, 指挥使同样从马袋上摸出三十一枚铜钱, 交给守城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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