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澄得意的笑了一下,等着叶青阳回来。
叶青阳洗漱完,接了水准备回宿舍洗脚,刚进门,就看到陆景澄坐在他的床上。
他走过去把洗脚的盆拿了出来,把水倒了进去,又去倒热水。
“陆哥,你帮我看看水温可以吗?”叶青阳见他坐着,顺手央他道。
陆景澄试了试水温,“可以了。”
叶青阳看他这会儿似乎又不生气了,只觉得他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还不发作,就自我消化。
也是十分可爱了。
“你的盆呢?”叶青阳问道,“我给你倒点,你一会儿就不用接水了。”
柏乐一看叶青阳这奸妃又对自己的发小发起新的攻势,生怕自己的直男发小变成弯男,连忙道:“叶青阳你怎么不给我分点呢?我也没接水?”
“有你什么事?!”陆景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去打啊。”
还想分他的水!
疯了吗?
不知道这水里面包含着叶青阳对自己浓浓的爱吗?!
横刀夺爱!
这不是扎叶青阳这傻小子的心吗?!
“那你陪我一起去。”柏乐要求道。
“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去?”陆景澄振振有词,“我有水。”
他指了指斜对面的床铺,对叶青阳道:“你帮我把盆拿过来吧,就是底下那个蓝的。”
叶青阳把暖壶放了回去,顺道取了他的盆过来。
陆景澄拿了过来,正准备倒水,却发现自己的盆似乎有点脏。
叶青阳见此,温声道:“那你在我的盆里洗吧,别用你的了。”
陆景澄觉得他真不愧对自己是真爱啊!
辛辛苦苦打了一次水,最后宁愿自己不洗也要让他洗。
这也太贤惠了吧!
陆景澄问心有愧。
他都还没有喜欢叶青阳呢,怎么好意思白白占人家一盆水。
“那什么,我看这水也挺多的,要么我们一起洗吧。”陆景澄低声道。
说完也不看叶青阳,扭着头看着他们的宿舍门,木制的,有点旧,可以换了。
柏乐差点没从上铺上摔下来。
倒是陈巍直接站了起来,冲过来拦道:“陛下不可啊,您忘了您的洁癖了!”
陆景澄:你他妈怎么也听到了!!你耳朵怎么这么尖!
柏乐在上铺着急的拍着栏杆,“陛下您别动,老臣这就让人帮您去打洗脚水。”
陆景澄:……
陆景澄冷笑一声,他的人设可是昏君呢!
你说别动就别动,那还是昏君吗?
昏君陆景澄当场脱了鞋袜,直接踩进了水里。
“来不及了。”陆景澄笑道。
陈巍:……
柏乐再次栏杆拍遍,“天要亡我大景啊,陛下您救不活了!”
陆景澄很随意,“没事,朕不在乎。”
他说完,看向叶青阳,“来,爱妃,一起洗脚。”
叶青阳:……
隔壁看戏的李澜吹了声口哨,“快啊娘娘,陛下都翻您的牌子了,您还不赶快答应陛下。”
“是啊娘娘,那柏大人都吹胡子瞪眼了,您这会儿答应了,正好气死他得了。”刘宁也参与了进来。
叶青阳看了一眼身处上铺,居高临下的柏乐,十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伸出了自己的脚,脱了鞋。
柏乐两眼一黑,下一秒,就见叶青阳把脚伸了进去,和自己的发小四足鼎立,鸳鸳戏水。
得,救不活了。
柏乐心道,他这发小,估计迟早得弯啊!
柏乐躺平,但不想认嘲。
李澜见此,“哎呦”了一声,“娘娘,柏大人昏过去了!”
“被你们气昏的!”柏乐怒道。
“嗯,甚好甚好。”叶青阳点头。
一出戏唱完了,叶青阳才有心情好好洗脚。
他和陆景澄都是男生,一个盆装两个十七岁男生的脚,还是有些逼仄。
叶青阳看着他们两个的脚,故意蹭了蹭陆景澄。
陆景澄不满的瞪他,心道洗脚就洗脚,怎么还撩他!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洗脚少年!
叶青阳看着他眼里的不满,倒也不怕,笑道,“陆哥我一会儿洗完了是直接去你的床吗?”
柏乐病中垂死惊坐起,“不可,这个真不可!”
昏君陆景澄:“是直接去我的床。”
柏乐一口血,倒了下去,他尽力了,但是他拉不住他兄弟那奔向基情大道的心啊!
天要弯,尤可救;自要弯,不可救啊!
叶青阳得到了答案,点了点头,就抬起脚准备擦脚。
陆景澄看着他的举动,觉得他脚还挺白。
不止白,还比他的脚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脚指头微微动了动。
叶青阳擦完脚,取了陆景澄的毛巾递给他。
陆景澄接过擦了擦,端起水盆出去倒水去了。
叶青阳就按他说的直接爬上了他的床铺。
等到陆景澄倒完水回来,一推门,就看到叶青阳正在脱衣服。
陆景澄:!!!
这怎么还脱衣服!
他盯着叶青阳,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就直勾勾的看着。
叶青阳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怎么了?”
“没没。”陆景澄有些尴尬。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偷瞄叶青阳,只觉得他浑身好像都挺白的。
等到发现自己在想什么,陆景澄瞬间红了脸。
拿起自己的盆,逃也似的跑出了宿舍,去水房刷牙洗脸。
早不脱晚不脱,偏偏卡着自己进门的时候脱,叶青阳不会是想色*诱他吧?!
还真是处心积虑!
殚精竭虑!
深谋远虑!
深思熟虑!
他以为这样会有作用吗?
陆景澄呵了一声,他难道还会被这种低级的手段所吸引?
当然……
当然……
陆景澄心虚的发现,好像,还确实挺有用的……
第26章
二十六:
陆景澄在水房磨蹭了一会儿, 才慢慢吞吞回到了宿舍,叶青阳已经躺下了, 陆景澄莫名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望。
他把盆放好, 走到了床铺前,爬了上去。
叶青阳往里躺了躺, 想给他多腾点空地。
柏乐坐在隔壁的床铺上, 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你给我躺下。”陆景澄道。
“我不。”柏乐拒绝,“眼睛长在我脸上, 我想看就看。”
陆景澄无奈, “我换衣服你也看啊。”
柏乐大大方方的, “咱俩谁跟谁啊, 小时候我还和你一起洗过澡你忘了。”
陆景澄:……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做什么!
没看到他旁边躺了个小醋精吗!
陆景澄气得瞪他。
柏乐回瞪他。
叶青阳见此, 坐了起来,问道, “陆哥, 你不想让柏哥看是吗?”
“嗯。”陆景澄应道, “他戏太多了。”
柏乐闻言, 当场飙起戏来, “若不是为陛下着想, 老臣何至于此。”
“你不是刚刚都躺平认命了吗?”陆景澄不满道, “怎么还仰卧起坐啊!”
“唉。”柏乐叹了口气, “还不是为了江山社稷。”
“没用的。”昏君陆景澄杀人诛心, “我这样的,迟早亡国,你早点投胎,另觅明君吧。”
他们正说着,就见叶青阳绕过陆景澄,准备下床。
陆景澄不解,“你去哪?”
柏乐大喜,“陛下你看到了吗,他不愿和你同床!你就让他走吧!”
李澜在斜对面的上铺吃瓜看戏,还不忘煽风点火,“不可啊娘娘,好不容易上了龙床,您不能这么离开啊!”
“你闭嘴!”柏乐看他,“你个小太监,不想活了?”
李澜不畏强权,“头可断,血可流,娘娘龙床不能丢!”
叶青阳:……
叶青阳淡定的下了床。
“娘娘,您怎么还真的下来了?”下铺的刘宁帮腔道,“您这不是遂了柏大人的意嘛?”
就是,陆景澄心道,这怎么还真下去了?!
你舍得吗?!
陆景澄才不信叶青阳会舍得。
他肯定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围魏救赵,有事要办。
叶青阳抬头冲刘宁笑了一下,“慌什么,我拿个东西就上去。”
“拿什么啊?”刘宁好奇。
叶青阳没说话,走到了自己的床铺,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团毛线。
众人不解。
他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又重新爬上了陆景澄的床。
“柏大人。”叶青阳笑了笑,“我与陛下要休息了,这不该看的呢,您就别看了,不然对您的心脏不好。”
叶青阳说完,在柏乐疑惑的眼光中,将毛线拉开,然后绑在了床上的栏杆上。
柏乐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你真可真是心思深沉啊,你个奸妃!”
“那是。”叶青阳笑道,“奸妃和昏君更配哦~”
柏乐一口血没吐出来。
叶青阳把毛线绑好,然后把陆景澄的军训服挂了上去,成功挡住了柏乐的视线,“睡觉吧柏大人,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柏乐:……
柏乐再次躺平,只希望他的梦里没有叶青阳这个奸妃,他的发小还是个直男。
陆景澄看他瞬间架起了一个简易的窗帘,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带了这个?”
“以备不时之需,这不,用到了。”
他看着陆景澄,问道,“陆哥,这边的用绑线吗?”
陆景澄:!!!
陆景澄觉得他心思也太重了吧!
他这个位置,两面都是墙,叶青阳现在已经把柏乐那边拿简易窗帘隔住了,现在还要再把另一边隔起来。
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
八人间中的独立小空间吗?!
他爬上自己的床和自己睡还不够!
还想把他们俩和其他人隔离开!
这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是要靠这个宣誓自己的主权?!
差不多得了啊!
你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的爱妃啊!
陆景澄看着叶青阳,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警告,不满,无奈,宠溺等微妙的情绪。
叶青阳完全看不懂他这个眼神。
他就是随口一问,那不是他都拿了一整个毛线团上来了,不用白不用啊。
“不绑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啊!
你就这么想绑吗?!
真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呵,陆景澄在心里自问自答,他可不就是想吗?!
叶青阳这小痴汉练个转向都想多看自己两眼,这会儿可不是想四面一围,和自己二人世界嘛!
他可真是太想了!
陆景澄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了解叶青阳了!
他倒想看看,叶青阳给他们俩隔出这么一个二人空间,是想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于是陆景澄仰起头,高傲道:“绑吧。”
我且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叶青阳闻言,毛线一拉,系在了床的栏杆上,然后把陆景澄和自己的衣服搭了上去。
“好了。”叶青阳道。
陆景澄看着这一下被隔开了距离的单间,心道可不是好了嘛,这简直就是个简易版小黑屋,就关了他们俩。
“嗯。”他低声道。
叶青阳重新躺了回去,“现在你可以换衣服了。”
陆景澄:……
陆景澄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闹了半天,这家伙就是占有欲太强,所以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换衣服,这才折腾了这么一通。
他叹了口气,心道你怎么还计较这种事情,我和柏乐他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早都看光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叶青阳还挺可怜,他这么在乎这些事,也是因为太喜欢自己。
估计在叶青阳心里,一直很嫉妒柏乐他们和他自小就认识。
可这也没办法,陆景澄想,谁叫他们认识的太晚了,叶青阳之前又一直处于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状态,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他转头看了叶青阳,惋惜道,“我和柏乐他们虽然认识的早,但是我交朋友是很公平的。”
叶青阳:???
“虽然我们认识的比较晚,但是我对你们是一视同仁的。你现在也勉强算是我的朋友了,不需要在意之前的事。”
叶青阳:……
叶青阳完全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陆景澄这种小孔雀竟然会主动承认他们算是朋友,这还真是稀奇。
于是叶青阳很给面子的笑道,“谢谢陆哥,我知道了。”
陆景澄见他笑的明亮,问道,“开心了?”
叶青阳点头,他有什么时候不开心吗?
必须没有!
陆景澄见他点头,只觉得他还挺好哄的。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陆景澄想。
他这么想着,慢慢脱了衣服,换了睡衣。
陆景澄刚睡下,还没来得及翻身,灯就熄了。
宿舍顿时一片黑暗。
叶青阳在黑暗中侧了个身,正对陆景澄,“陆哥,你觉得挤吗?”
“还好。”陆景澄道。
军训的床铺不算大,睡两个十七岁的少年自然不算宽敞,但是也还睡得下。
叶青阳见他不觉得挤,也就放心了,“那哥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