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舒语芙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她做的事,而是后悔自己太过不谨慎,被夫君抓住了把柄。
那时候的她,仿佛入魔,一心只想让他爱上自己。
一心只想拆散他跟那个男人,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那段日子她觉得很难过,景儿被抱走,她半个月见不到他。
她上门,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请回来,直到司空月琴上门。
其实舒语芙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司空月琴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几年前和几年后截
然不同?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深思。
自从她用救命之恩要挟自己嫁给她儿子后,她心里对她就再也没有多少的尊重。
托她这位婆婆的福,她成功的见到了半个月未见的景儿,也接回了景儿。
只是夫君对她的态度依旧很冷淡,甚至不允许她叫他夫君。
明明她都已经叫了五年。
随着她婆婆的到来,夫君逐渐为了他妹妹的忙碌了起来,也没时间从她这里把景儿接走。
舒语芙如愿接回了景儿,却不敢再胡乱对他说些什么,毕竟夫君说了,再有下次,他会把景儿接走亲自教养。
经过那半个月的时间,舒语芙很清楚,夫君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开玩笑。
舒语芙不敢赌自己的运气,就算夫君抓不到他,如果她身边伺候的下人告状呢?
毕竟这些人,原本就是夫君那边的人,只是后来才过来伺候了她。
她们的主子可以说,是夫君那个少庄主,而不是她这个夫人。
可是舒语芙没想到的是,多年未见的明逸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向他诉说了自己的感情,祈求他去帮忙杀掉那个勾引了她夫君的心的男狐狸精。
沉醉在自己思绪里的她没有发现明逸的不对劲。
才导致了后来的下场。
林清月大婚当天下午,她和景儿被闯进院子里的黑衣人打晕,等她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景儿却不在她身边。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夫君早就决定离开了无影山庄。
也是,这些年无影山庄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很奇怪了,夫君想着离开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到了燕州后,她没有和夫君住在一起,反而被安排进了一个二进小宅院。
景儿也被接走了。
被安排进这个宅院的她,除了她本来伺候的那些丫鬟外,还来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那些护卫不但保护着她们的安全,同时也监视着她,她无法踏出这座宅院。
在一次意外得知,这些人是明逸安排过来的,明逸,她亡夫的亲弟弟,她曾经的小叔子。
她得知的还有,原来那个和她夫君在一起的男狐狸精,就是明逸。
明逸,爱上了她的丈夫,并成功的和他在了一起。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自己可是他曾经的嫂嫂啊。
怪不得那天他没有答应她杀掉那个男人。
也是,自己怎么杀自己呢?
得知真相的舒语芙几乎崩溃。
可是没有用,她被囚在了这一座小宅子里,进出没有自由。
他们觉得她的心性已经左了,不让她教养景儿,而是带在身边亲自照顾。
而她,如果想见儿子,就得差人过去说一声,他们会把孩子带过来,但却不会让他们独自相处。
这一晃,便是十几二十年年而过,景儿也已经长大成人。
已经长大的景儿已经学会了明辨是非,不会再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才放心让他独自过来。
甚至,因为养在他们身边的缘故,他和那两个男人和比自己更亲近。
这边她千请万请,明明已经答应,却抵不过那边一个老爷有事。
舒语芙苦笑。
幸好单独待在这里多年,她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年轻时的那些爱恨情仇,也彻底放开。
而且,那些护卫已经不再限制她的行动,但她却懒得动弹。
她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
隔了几条街的一座大宅院里。
三个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聚在一个屋。
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一个身着白色长袍,一个一身红色。
但如果仔细观察这几人脸上的皱纹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他们的年纪并不相近。
着月白色长袍的年轻人是真年轻,而其他两个,则是看起来年轻。
此时穿着月白色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替穿白衣的美艳男子按着他那只肿得跟猪蹄似的脚,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爹爹你也太不小心了,都让你平时别总做些危险动作,你看,这次又把脚给扭了吧?叔叔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看好爹爹呢?明知道他好动。”
被称为叔叔的红衣俊美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手,说道,“你爹爹他也不听我的呀,只有我听你爹爹的,他不听你的话,我能怎么办呢?”
这时一直被念叨的白衣男子开口了“好了,景儿你这个小管家公就不要再念叨了,你爹爹耳朵里的茧子都要被你念叨出来了。你娘不是找你吗?还不快过去看看?免得她等急了。”
“爹爹你都这样了,你还赶我走?”林忆景气急,相比不怎么见面的娘亲,他肯定和天天生活在一起的爹爹叔叔更亲啊。
“放心吧,你爹爹没事呢。”白衣男子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穿月白色长袍男子的头。“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叔叔在么?”
林忆景脸上一红,立马抗议道,“爹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是摸我的头。”
“在爹爹心里,你永远是小孩子。”白衣男子又摸了摸,“好了,快去吧,别让你娘等急了。”
林忆景闻言从地上站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那……爹爹,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不舒服差人来喊我。”
“行了,快去吧,别磨磨叽叽的。”白衣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
林忆景走后,红衣男子上前,在白衣男子面前蹲了下去,伸出如玉般的手指为他揉.捏扭伤的脚裸。
嘴里还在数落着,“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服老,非要练什么轻功,这回摔了吧?”
谁知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衣男子就炸了,他冷笑一声,“呵,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看你天天都是虎狼,每天晚上嚷嚷着不够不够我还要,非要把我榨干,要不是你昨夜太过火,我今日又怎么会突然身体发虚扭到脚?”
红衣男子闻言老脸一红,假咳几声,“慎言,景儿还没走远呢。”
“哦,现在才知道丢脸?早干什么去了?”
白衣男子这话一出,红衣男子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把他拦腰抱起,往房中走去,“既然你说我是虎狼,那我就继续做我的虎狼吧。”
“喂,你不会这么禽.兽吧?连个伤患都不放过?”白衣男子吓得声音都变了。
红衣男子展颜一笑,“当然,陆弟有需求,为兄怎么会不满足呢?当然,为兄会很小心的,不会碰到你的伤处的,你就放心吧。”
更不放心了怎么办,白衣男子有些后悔,他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不是早就知道这人的脸皮厚度了吗。
“景儿一会就会回来了。”他垂死挣扎。
“放心吧,他至少要在那边陪他娘吃晚膳,不会那么早回来的。”红衣男子声音阴恻恻的,听起来不怀好意。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夹着几声禽.兽,不要脸等词。
第67章 番外二
无影山庄。
“来人,要去看看月儿。”
一个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婆婆中气十足的喊到,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门外守着她的丫鬟仿佛像没听到一般。
非但如此,她低下头的瞬间,嘴角还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
“你这贱婢,没听到老太婆在喊你吗?”
在她勾起讽刺笑容的一瞬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司空月琴举起拐杖,对着她就是一下子。
这一拐杖,把她打蒙了,在司空月琴还想打第二下时,她手疾眼快的夺下了她手中的拐杖,反打回去,“你这可恶的老虔婆,还真以为你是过去的那个威风八面的庄主夫人吗?别忘了,现在这山庄,做主的是我们老爷!”
司空月琴没想到一个下贱的婢女竟然敢对她还手,力气还不小,猝不及防之下,她倒在了地上。
但她毕竟有内力护体,就算摔了一跤也无什大碍,只是人老了终归是老了。
就算有内力,也使不出来几分,何况这丫鬟也有几分拳脚功夫在身。
摔蒙了的司空月琴在反应过来后,大声哭诉,“你这个杀千刀的恶仆,竟敢这般对待老婆子,竟敢反打主人,我的儿啊,你娘命好苦啊!我的儿啊,你快回来给你娘做主啊!”
看着这老太婆突然坐在地上大声嚎哭,丫鬟吓了一大跳,连忙左顾右盼,见没人出现后,才松了口气。
她用拐杖戳了戳在地上哀嚎的人,讽刺的说道,“老太婆,你儿子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你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干嚎也没有用。”
“你胡说!你这贱婢胡说,我儿明明留了人保护我和月儿!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别做梦了,那些人只会护着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性命无忧,其他的他们也不会多管。”
丫鬟怜悯的看着她,突然就不想跟这个疯婆子多说了,她把拐杖扔到她身边,转身走了。
无影山庄的人都知道,这山庄暗地里守着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听说是二十年前少庄主离开时留下的。
不过他们只在这山庄里的主人有性命之忧时才会出现,其他事情他们是不会管的,否则她们姑爷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谋划到了整个无影山庄。
姑爷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着谋划无影山庄,原本他想着,偷偷弄死这几个林家人,没想到却在下手时就被暗卫打断。
当时姑爷还被吓了一大跳,不过那些人除了阻止他害林家人的性命外,什么都没做。
几次过后,姑爷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
在试探了几次后,他们姑爷就改变了策略,他不伤害林家人的性命,但他却把她们软禁了起来。
果然,对于他这一动作,那些人没管。
心里有了数的姑爷改变了计划,无影山庄很快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丫鬟离开后,司空月琴停止了哭喊,她脸色阴沉的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拐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跟老婆子动手,你给我等着!”
虽然口中放着狠话,但司空月琴知道,她现在还真拿那贱婢没办法。
毕竟现在山庄已经落入了那个白眼狼手里,她和月儿还有孙儿还能活着,终究还是托了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人的福,否则她们早就病逝了。
司空月琴十分后悔,她后悔她二十年前做得太过分。
明明他的颜儿都说了,不要对那个住在他身体中的大能不敬,她却因为心中的疙瘩屡次三番的给他摆脸色,最后逼得他离开山庄,再也不曾回来过。
好在
他还念着自己用着颜儿的身躯,给山庄留下了几个护着她们的高手。
可那些高手为什么只护着她们的性命,却不帮她把那个白眼狼杀了呢?
说到底还是得了那个人的命令。
司空月琴很不满,她觉得那个人就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罢了,司空月琴叹口气,世态炎凉。
都已经这样了,责怪谁也没用了,要怪只能怪老爷眼睛不好,千挑万选就给月儿选了这么个玩意做丈夫。
不过这东西也是真能忍的,平时把月儿哄得神魂颠倒,却从不插手生意上的事,只在暗地里默默学习。
这些年他和月儿恩恩爱爱的,两人生下的孩子也姓林,他一点怨言都没有,没想到这些都是表象。
等老爷一病逝,他立马就翻脸无情,趁着她们不被,囚了她和月儿,而山庄里的人早就被他收买了大部分,一部分没被收买的也在后来被驱逐了出去。
也许当年老爷没有看错人,只是人心易变,见得到了,就变得更贪婪了。
司空月琴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的胆气和魄力。
她现在被囚在这里,连月儿都见不到一面,加上她武功退化得严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力去和那个白眼狼拼个你死我活了。
现在她只能慢慢等死。
如果她再年轻个十来岁,那她一定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那个白眼狼,给月儿和她的孙子弄一条出路。
可是来不及了。
司空月琴无数次后悔,她当初不该那样对那个人,如果,她一直无视,不去对他甩脸色,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走?
家里有个那个人坐镇,那个白眼狼的阴谋也不会得逞,山庄也不会落到别人手中。
可是现在再后悔也没用,都晚了。
她今天之所以哭嚎这么一场,还是因为她希望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能够把这个消息传给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能够动隐恻之心,帮忙除了那个白眼狼最好,如果不能,那她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白眼狼会怎么对待她们。
对于司空月琴心中的悔恨,陆萧巩丝毫不知,司空月琴想让他知道的信息确实送到了他的手上,不过是在苏明逸手上扣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才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