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绍越一下车,就被几名保镖以挟持的架势给弄进了酒店,酒店方面真的没有要他的证件,不仅如此,还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似的,想来是楚今非早就打好了招呼。
很快原绍越被夹在几个彪形大汉之中,乘着电梯上了楼,被押入房间。
房门一关闭,楚今非就说:“把他给我绑起来,放到沙发上。”
保镖们听到命令,立刻动手,两个离原绍越最近的直接一左一右地扭住了他的胳膊,原绍越还没怎么挣扎,就被控制得近乎无法动弹。
原绍越两条胳膊都被拧得生疼,却还是不甘地挣动着,紧接着他发现这群壮汉里有人提了个公文包,现在那家伙竟从包里拿出了麻绳。
“你又想干什么!?”原绍越怒吼着,没有得到回应。
绳子有些粗糙,勒在皮肤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原绍越被反拧着双手,就算想抵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一会儿就被反缚住了,然后被架到沙发上,一把推到柔软的坐垫里。
原绍越姿势歪斜地坐着,两手背在身后,衣服经过刚才的一番反抗变得有些凌乱,看上去十分狼狈。他的脸已泛起了薄红,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下一下地喘着气,他瞪着楚今非,神情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去咬人。
楚今非和他对视着,眼睛却依然像无澜的寒潭,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产生丝毫波动,只是开口对保镖们说:“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保镖们闻言立刻出去了,还带上了房门。房间重回安静,一时只剩下了原绍越细微的喘息声。
楚今非打量着原绍越,朝他走去。
第83章 酒店一夜
原绍越看着楚今非一步步地逼近, 只觉得他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强,强到让人有些窒息。
当楚今非来到他跟前, 他不得不完全仰视着楚今非,可纵然如此, 他仍是怒视着楚今非,眼中愤怒和仇恨的火焰燃烧着,像要把人烧死。
楚今非屈起一边膝盖压在沙发上,微微俯下|身一手按着沙发靠背,一把攫住原绍越的下颔,用力将他抵在沙发上, 沉声道:“你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绍越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下巴也疼得像快裂了, 听到他的质问, 愤怒到了极点, 却强撑着扯出个冷笑:“就是你看见的那个意思。”
“……好,”楚今非微微一顿, 接着也轻笑了一声, 透着骇人的寒意,“我没想到你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和人纠缠不清, 是不是只要是长成那个样子的, 随便是谁你都可以?”
他的神情非常恐怖, 连原绍越都有些不寒而栗, 可他天生就是不肯轻易低头的脾气,反而毫不示弱地道:“我喜欢找什么样的人,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你的债还没还清,”楚今非手指骨节都掐到发白了,像是恨不得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你就想去和别人过日子,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原绍越狠狠瞪着楚今非,压不住心里直冲的怒气:“操|你妈的你到底要我还到什么地步?你想弄死我就直说!”
“我早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楚今非突然放开了他,直起身体,此时原绍越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道道红痕,楚今非略微俯视着他,倨傲又冷峻,“你知道吗?其实你拿牙刷捅伤我的那天,我原本想放你走的,是你自己丢掉了那个机会。”
原绍越顿时僵住。
“我本来想放过你,可你偏偏不让我这样做,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楚今非冷声说,忽又问,“你和那个人做过多少次?你一直是在上面的?”
“你为什么老在问这些东西,”原绍越刚才凝固住的神情又动了,他嘴角微弯,笑中带着讥嘲,“你真那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从你那儿出来没多久就和他搞上了。我们住在一起,天天都做,他可比你好多了,又乖巧又听话,什么都顺着我,从来不惹我生气,做的饭好吃,床上工夫也比你好,还不会处心积虑地害我!”
楚今非越听面色越森寒,到最后,他猛地一把揪住原绍越的衣服领口,凑近他的脸:“他再好,你以后也只能对着我了。”
他说完,又抓着原绍越的胳膊,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原绍越双手都被绑着,根本没法反抗,被他拽得肌肉生疼,站起来时还有点站不稳,差点又摔回沙发上,可下一秒,他居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楚今非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往前走去。
“你他妈干嘛!?”
楚今非没有回答他,径自扛着他走进了浴室,直接将他放进雪白的大浴缸里坐着。楚今非的动作并不温柔,原绍越坐进去时屁股被边缘磕了一下,疼得厉害,他还没缓过来,楚今非打开了他头顶的顶喷花洒。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末了,这个城市虽然在南方,仍比较暖和,晚上也只需要穿轻薄的秋装,但毕竟已不是炎热的夏天了。此时冰凉的水像瀑布一样,毫无防备地从头顶冲下来,霎时间淋遍了原绍越的全身,原绍越只觉得凉彻骨髓,寒毛倒立,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你干什么,你疯了啊!?”原绍越扭着身体往旁边挪动,从花洒正下方移开,远离中央位置。他差不多湿透了,棉质的灰色长袖T恤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水流顺着他粘在额头的头发流下来,让他眼睛刺痛,有些睁不开,眼前也像是蒙着一团雾气,连在他面前的人都看不太真切。
楚今非漠然道:“你那么脏,给你洗一洗。”
原绍越之前和白琦做完没有洗澡,接着又在楚今非这儿连番的挣扎,出了好几次大汗,除此之外,他身上可能还有点其他污秽液体没有来得及擦掉,确实不太干净。可原绍越却很快反应过来了另一层意思,愤愤道:“你嫌我和别人做过?那你有本事别碰我啊!”
楚今非已经拿下了手持花洒,将水开到最大对着原绍越的脸。原绍越猝不及防,被千万道细小的水柱迎面喷来,一头一脸浇了个彻底,他下意识地张口想骂人,结果反倒被水呛入喉中,猛地咳了起来。
原绍越一边咳一边想躲开,楚今非却一直拿着花洒对着他喷,他把身体扭向墙角,楚今非忽然过去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回来,又强迫他仰着脸看向自己:“你躲什么呢?”
原绍越脸上全是水珠,脸色有些苍白,透着虚弱,嘴唇却莫名的显得有点红,他因为疼痛和愤怒紧紧拧着眉:“你不是嫌我脏?你还抓着我干嘛?放开!”
楚今非盯着他的唇,忽然想到他肯定和出租屋那个人热烈的接过吻,顿时升起一阵更加强烈的、需要立刻发泄的冲动,同时,有更多的画面蹦了出来,他仿佛看见了原绍越是如何肆意地亲吻、抚摸、占有那个人的,那个人也许会热情地回应他、迎合他,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容上,可能会对原绍越流露出喜爱、痴恋,还可能会在那种时候因为原绍越而露出舒服快乐的表情,而原绍越能把这些都看进眼里……
在原绍越逃走后的这几个月里,他独自忍受着漫长的煎熬、焦灼、痛苦,日日夜夜不得安宁,而原绍越,却在外面整天搂着一个长得和他差不多的家伙,恣意妄为、风流快活。
楚今非再难压抑心里的火,他放开原绍越的头发,将手往下,伸到了他湿淋淋的裤头上。
原绍越察觉到楚今非要干什么,也不顾头皮还在火辣辣的疼,奋力挣扎起来,但他本来双手就被绑在身后,这点挣动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很快他就被粗暴地按在了浴缸里。
……
这一夜楚今非一点也没有留情,原绍越好久没有遭过这种罪了,根本经受不住,被折磨到最后,他的意识都快没了。朦胧间,他感觉到楚今非似乎非常轻柔地替他擦洗干净了身体,又把他抱到了床上。
床很柔软,被子很温暖,没过多久,他就彻底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84章 一夜过后
原绍越睡着之后, 楚今非还站在床边凝视着他。
原绍越双眼紧闭, 脸色苍白里透着病态的红,显得既虚弱又憔悴,此时的他异常安静,仿佛毫无攻击性,不仅非常无害,还好像可以任人随意摆布。
可这不过是暂时的, 这不是真实的他,只要他一醒来, 就会又变成那副极度恶劣的模样, 令人烦躁不已。
楚今非默然看着他, 手渐渐不自觉地抚摸到了自己的腹部。这个位置曾经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现在虽然已经愈合了,却还留有一个很丑陋的疤痕。
受过重创,不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 就算再怎么想办法祛除,也无法完全恢复如初。
楚今非转身来到客厅,从刚才保镖留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段麻绳,返回房间将原绍越的手脚都绑起来, 为他盖上被子,又看了他一阵, 才朝房间外走去。
他离开房间时, 将灯关了, 门也关上,还锁了房门,抽走钥匙,然后才来到这套房里的另一个房间,进到浴室洗澡。
楚今非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从浴室出来时他其实已有些疲惫了,可是躺到了床上,却还是无法入眠。
其实,在原绍越逃跑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病情已经得到了一点缓解,但原绍越捅伤他出逃的行为,却又让那点好转消失了。
手术过后,他每天都陷在纷乱的思绪中,过往像扎人的荆棘,紧紧缠绕住了他,让他痛苦,又不得解脱。
而且,由于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加上药物的耐受性似乎也显现出来了一些,他的睡眠变得极不规律,更可怕的是就算睡着了,也会频繁地做噩梦,有时是他失去了一切,落入原绍越的手里,有时候则是他好像本来好好的和原绍越在一起,原绍越却突然拿刀穿透了他的腹腔。
无论清醒还是睡着,原绍越始终都是如影随形的阴影,情况好像比他这一世之前的每一个时刻更糟。在这样的痛楚之中,他很快有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把原绍越抓回来。
如今,时隔几个月,他终于能重新控制住原绍越,确认自己绝对的主导权。当他在原绍越身上尽情发泄时,久违的、泄愤的畅快终于又回来了。
可那仍然是短暂的,现在,当他躺在黑暗中,那些恼人的思绪,那种烦人的焦灼感又回来了,长久以来郁积的情绪,并不能通过这一次肆意的施暴完全倾泻出去。更何况,原绍越还给他带了新的烦扰:那个和他面容相似的人……
楚今非闭着眼睛躺着,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缓慢,尽管身体已经疲倦了,精神却还是很清醒,甚至有些诡异的亢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雨声滂沱,还有乱飘的雨滴疯狂敲打着窗户,这在有些时候是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声音,现在却只更扰得人难以安宁。
楚今非来得匆忙,没有带任何药,原先的药是进口的,在这个小城市未必买得到,而且现在已经很晚,药店应该基本都关门了。
楚今非没有想让人去帮他找药,他觉得自己好像这样躺了很久,终于放弃似的去摸手机,按亮屏幕,看见时间是凌晨三点多,他想了想,还是打开顶灯,神使鬼差般的下床出了房间,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里悄无声息,只有外边的雨声仍在响个不停。楚今非打开灯,来到床前,只见原绍越仍在阖着眼睛沉睡。他好像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微拧起,脸颊红得不正常,额上还有一层汗。
楚今非以为他是太热了,拿了点纸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可是手碰到皮肤,却感受到了异常高热的温度,便发觉有些不太对劲。他又摸了摸原绍越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他这才反应过来,原绍越之前先是被他用凉水浇得全身湿透,后来又被他往死里折腾了几个小时,现在多半是发烧了。
楚今非当即回去找到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给找个医生过来。然后他回到房间,把原绍越身上的绳子解开,还从衣柜里拿了件酒店的浴袍给他穿上。他做这些的时候,原绍越似乎有所知觉,发出含糊的低吟声,眼睛还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楚今非心跳加快,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他重新绑回去,可原绍越眼中满是迷茫和疲惫之色,昏昏沉沉的,也没有闹腾,过了一会儿,阖上眼皮再次睡过去了。
这边虽然不是首都,但效率也挺高,没过多久,有个医生带着他的助手上门了,还带了一堆药品、医疗器械等。
医生没有多余的话,被楚今非带进房间,直接开始为原绍越进行检查。原绍越虽然裹着睡袍,可他嘴角、颈项上的淤痕指印、手腕上麻绳的勒痕仍然暴露出来了,不过医生大概早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面色也半点没变,只仍按照流程给原绍越查看病情,反倒是楚今非神情有些僵硬,还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唇。
检查的结果是原绍越果真发烧了,烧得还挺严重,需要立刻输液。
输液的过程中,原绍越一直没有醒,只是偶尔发出睡梦中含混的声音,楚今非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人。
医生建议他可以先去休息,由他和助手在这儿守着就行,楚今非抬起眼,说:“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原绍越睡得很不好,他一直在做着纷繁杂乱的梦,梦里的内容都和楚今非有关,有时候他似乎又感觉到周围有点吵,整个人处在将醒未醒的状态,可眼皮好像沉重万分,根本抬不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比之前都要清晰,猛地一惊,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