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案后坐下,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在殷闻歌回头望过来之时,许临这便覆上了双唇。
本以为对方会像往日一样,被自己亲的软在怀中,谁料少年却是在他的口中反客为主,主动的探寻了起来。
一吻结束之时,还未待许临将人放开,对方却又急不可耐的来吻他,就连手都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彼时,殷闻歌一脸媚色的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颊上带着撩人的酡红,嘴唇经过一吻后,变得更加湿润饱满,嫣红的眼角让人显得越发的妖艳了起来。
按住对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许临的眸光落在闻歌那张媚色横生的面容上,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欲—火在身体里翻腾,再开口之际,男人的声音暗哑的可怕。
“可以了……闻歌,停下。”
他的呼吸是滚烫的灼热,这样的灼热也在他的身躯里四处游走着,连带着让殷闻歌也无法自抑的,跟着他急剧升温。
非但没有听话的停下,年轻的天子换了个姿势,面对着许临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凑近去舔他的唇角,小皇帝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身体也跟着在他怀中动来动去,明晃晃的勾引意图,却是无论如何,再也藏不住了。
将人推开,许临深呼吸了口气,按耐着身体的异样正色道:“陛下再不停下,臣可就要走了。”
一句话,终于将眼前人的理智召回。
浑身的滚烫,顷刻间便凉了下来,看着许临深邃眸光里的认真,殷闻歌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失落的从他的身上爬了下去。
旋即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一旁。
他眼角的嫣红还未褪去,可内心却已经从情-欲之中清醒了过来。
像是受了委屈的幼崽一样蜷缩在一旁,他这副样子看的许临越发的哭笑不得。
“陛下……”
许临开口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应答。
小皇帝冷哼了一声,旋即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只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看着眼前人这副样子,许临还有什么不懂的?
起身过去,从背后将人搂到怀中,轻笑着咬了咬对方的耳垂。
怀中人身体一僵,顷刻间,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放开朕……你不是不想和朕那个吗……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许临要是真的放开了对方,才是真正的送命题。
轻叹了一声,他亲了亲对方的脸颊,这才缓缓开口道:“陛下还年幼,这种事情不着急的。”
谁料,话音落下的一瞬,对方当即气鼓鼓的转过了身来。
“朕不小了,父皇像朕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生下公主了!”语罢,他又补充道:“今日丞相说要朕选秀,你又不是没听到!”
小皇帝只看了些书册,便觉得自己在那事之上已经懂得了许多了。
想要和喜欢的人做舒服的事情是人之常情,偏眼前人一口一个他还年幼,拒绝的毫不拖泥带水,他能不生气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朕,你若喜欢朕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求欢之时被拒绝,太过伤人自尊,小皇帝越想越气,说完之时,整张脸已然涨的通红。
谁料,话音落下的一瞬,许临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陛下……难道臣的心意,你真的不明了吗?”
抬眸望去,眼前人的眸中闪着真切的哀恸,只一眼,闻歌顿时便慌了神。
匆忙的伸手去抱他,先前的不快在此时,早已被殷闻歌抛到了脑后。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生气,才口不择言的……”
情急之下,就连帝王的自称他都忘了,只剩下了满心的惊慌。
殊不知,在他扑进自己怀里之时,许临却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闻歌如今还未满十八岁,许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但看见对方生气,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只好出此下策,转移了小皇帝的注意力。
彼时殷闻歌正靠在他的怀里,自然看不见许临的唇角悄然勾起。
面上虽带了笑,但许临的声音却全然听不出一丝的异样来。
“臣对陛下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可是……从始至终,陛下都没有对臣说过哪怕一句爱语。该害怕……明明是臣啊……”
随着他悲伤是话语落下,靠在他怀里的少年,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见怀中人欲要抬头,许临匆忙改换上了一副落寞的表情,目光幽幽的落在小皇帝的身上,欲说还休。
“朕喜欢先生的,很喜欢的。”焦急的去解释,殷闻歌一边说着,一边踮着脚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如果不喜欢,朕又怎么可能想要和先生……”
话还没说完,却见许临已经转悲为笑,笑盈盈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臣等陛下的喜欢二字,等了太久了。”抱着对方,许临满足的喟叹道“现如今,臣终于得偿所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笔太差了,其实我想写小皇帝变着法的勾引许临,许临想吃不能吃的样子,唉。感谢在2020-04-05 16:35:57~2020-04-06 17:0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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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傀儡小皇帝8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就到了八月,小皇帝也终于过了十七周岁。
九千岁在八月回了京,那些与他有勾结的官员们,再也不在朝堂上伏低做小,顿时气焰嚣张了不少。
九千岁赵四海,比起王尚书和李丞相而言,远远要难对付的多。
他在东厂豢养了一批私兵,这本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奈何先皇去世之前太过信任这位陪伴他半生的宦官,一开始便没有过问,到了后面已是无力过问。
老皇帝未驾崩时,他便带着他那伙子东厂的走狗,看谁不顺眼就抄家灭族,俨然是一副万人之上谁敢不从的模样。
……
而许临,现如今他已成了户部侍郎,这升职的速度,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的往上飞。
李丞相对他很满意,所以在朝堂上越发的与他针锋相对,坐足恨透了他的戏。
老尚书也很满意,因为这位年轻人实在是够有手段,比起他先前那位属下,不知道好用了多少倍。
因着许临的这份好用,老尚书再也不把他看做自家女儿的情人,而是一位得力助手,这才让他终于不用再和太后虚以委蛇。
现如今,就算太后不愉快,王尚书也绝对不会想要失去这么一位得力助手。
户部里那些肮脏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开始经许临的手。
也就是说,这时候只要他拿出足够有力的证据来,一定可以拉老尚书下马。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他还指望着这三方势力狗咬狗呢,除掉王尚书这件事,必是不能经他的手。
这日,眼看着中秋佳节在即,许临又似往常一样来教导殷闻歌。
就在刚走了该走的流程之后(亲吻),他刚和小皇帝坐定,还未来得及翻开书册,这书房之内,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奴才赵四海来给陛下请安。”
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做着一副太监打扮,就这样施施然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请安没有下跪,入门也无人通报,赵四海一回来,这偌大的皇宫,便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他笑的一脸和蔼,四五十岁的人了,脸上却没多多少皱纹,一双小眼睛里冒着精光。
只打了个照面,许临便觉得此人难对付极了。
“哎呦,看老奴这记性,一回宫里就光顾着想着陛下了,却忘了如今是陛下早读的时刻。”语罢,他的视线落在了许临的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户部侍郎,许临许大人吧,久仰久仰。”
户部侍郎乃是大殷国的正三品官员,再往上爬便是尚书、丞相,这位年轻人短短时间,就从翰林院的闲职走到这一步,不可能不让人眼红,也不可能不让人惦记。
赵四海曾有心拉拢前任的侍郎,可惜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却拒绝了。
眼前这位年轻人,看着清正,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赵四海来这里走一趟,为的就是看看这新任的户部侍郎,能不能拉拢。
猛然被点到名,许临匆忙起身。
“久仰不敢当,许临资历尚浅,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以后还望公公多多关照了。”
这年轻人实在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即便是说着谄媚的话,也端的是狷介狂生的样子。
这番话,即便只是客套,可赵四海依旧乐开了花。
“说什么关照呢,咱们都是辅佐陛下的人,应该是相扶相持才对。”
“公公说的极是。”没有去反驳,他一介文臣,又如何跟一个宦官相扶相持,许临满目清冷的欠了欠身应下了。
赵四海走这一趟,为的就是探一探许临的态度而已,如今一番交锋下来,他浑身都舒坦了。
这位年轻人是个打太极的高手,也是个识时务的野心家,值得拉拢,也能够拉拢。
赵四海喜欢聪明人,而许临恰好也是个聪明人,正是因着他这股聪明劲,赵四海才越发的怀疑,他根本不是老尚书的人。
李丞相的这颗钉子,安的实在是巧妙,竟连那只姓王的老狐狸都骗过了。
而这颗钉子,赵四海必要他在不远的将来,变成自己人。
心中微动,面上却半点不显。
赵四海又和许临客套了两句,这才一脸笑盈盈的离去了。
而从头到尾,被他拿作借口踏足此地的皇帝陛下,他竟是看都未看过一眼。
等人走了之后,许临这才松了口气坐回了原位,一旁的小皇帝当即便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朕不喜欢他。”
闷闷不乐的开了口,殷闻歌的眸光之中,似乎有什么暗芒一闪而过。
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大雪皑皑,万里霜冻。
年幼的孩子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脸上已然爬满了泪水。
他的母妃,脖子上被勒了一根白绸,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气息。
“嗐,好好的在这冷宫里待着不成,非要起了再得君恩的贪念,劳烦咱家走这一趟不说,还脏了手,可真晦气。”
“公公息怒,为这么个死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听着对方的交谈声,床底下的孩子,看着对方踏了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破败的小屋。
六七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可他记住了那场大雪,也记住了再也没有温度的母亲。
……
却在此时,察觉到眼前人的异样后,许临一手捧过他的脸颊,让其与自己对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满布认真。
“陛下暂且忍耐一段时日,他蹦哒不了多久的。”
听到这不像承诺的承诺,小皇帝一怔,旋即一头扎进了许临的怀中。
“如果朕不是皇帝就好了,也不必你如此耗费心力的帮朕了。”
许临没有说话,只轻柔的摸了摸怀中人的发。
*
因着九千岁回宫的原因,王太后当即收敛了不少,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宣许临进[凤仪宫]。
虽然就算许临到了,也不过是变着法的跟她扯皮,但聊胜于无,只要能看着那张美人面,王太后时刻被挠到发痒的心,总会好受一些的。
因着许临出入[凤仪宫]的举动太过显眼,朝堂之上流言四起。
各处都在盛传着他是成了太后面首,才能坐上侍郎之位。搞得不少面相好的年轻人,都动了心思,直接毛遂自荐开始出入起了[凤仪宫]。
轻易得到手的反而没了滋味,王太后一面享用着这些年轻人的肉体,一面却又对许临这朵高岭之花馋的心痒痒的,竟是食不知味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中秋佳节这日,宫内摆了宴席,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时,又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打响了。
表面平静,内里风涌雨动。
看着三方势力在宴席上你争我斗,许临坐在老尚书的下方默不作声,只一杯杯浊酒下了肚。
却在此时,为他斟酒的侍女,一不小心将酒杯打翻,洒在了许临的衣物上时,藏在暗处的阴谋终于浮在了表面之上。
“对不起,许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侍女一边道着歉,一边噗通一声跪在了许临的脚边。
不过只是弄脏了一件衣衫,许临自然不可能怪罪于这侍女,当即便摆了摆手,表示不碍事。
可是,坐在小皇帝身旁的王太后忽然拧着眉道:“梅香,你这丫头怎么毛手毛脚的,还不带着许侍郎去换件衣衫?”
尽管许临自己觉得小小酒渍并不碍事,但王太后既然都发了话,他便不敢不从,当即便起身,跟在侍女的身后离了席。
……
然而,刚出了大殿,许临便忽然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这条路是通往[凤仪宫]的,可太后一介女子,又如何可能会有男人的衣衫?
暗自留了个心眼,许临忽然便叫停了前方带路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