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嘟囔:“只能这样想了!可是那个时候,都赶不上这一次的银兰小秘境了。“
银兰小秘境?
贺梵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个看不上眼的外门小弟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心中起了想法,贺梵心中一动,立马套起了话,然后,他得到了银兰小秘境的开启时间在三年后和这一次由郁章长老带领弟子入秘境的消息。
是夜,香药峰中一处地方黑气翻涌,然后从中飞出一只细细小小的长翅黑体小虫,一路没有声息的朝一个山洞去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发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楚迟是在这个用来闭关的小山洞,所以这两天都在里面让自己熟悉那些记忆,免得遇上什么事情手忙脚乱反应不过来。然而受限于之前的经历,在自己被一个蚊子叮咬的时候,楚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
在被虫子咬了后,楚迟还在心里想着,修真界的蚊子也升级了啊,连嗡嗡嗡的声音都没有了,咬起来连一个包都没有就一个红点点,为了吸血也是太拼了。
直到脑子里蹦出来“蚊子”的相关记忆——长翅黑隐虫,个小,善隐藏,有剧毒,被叮咬过后灵力流转越快,死的越快……
“啪”一声,楚迟把那黑乎乎的小虫子拍死在山壁上。
疏忽了,这修真界的虫子比起以前大夏天的蚊子,凶残的不是一星半点,蚊子不过是要几口血,它可是要命啊!楚迟从储物袋里拿出两个上品解毒丹服下,然后等毒性散去。
楚迟看着那个被自己拍死的虫子,眉眼凝重起来。这种剧毒的长翅黑隐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香药峰虽然很多药草,但是并没有适合长翅黑隐虫的环境,而且如果自己没有储物袋里的解毒丹,怕是要费上一点时间。
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自己?
还没从各种摸不着头脑的思绪里想出一个缘由来,楚迟就发现了外头一看就不太正常的不怀好意者。
没记错的话,那东西是魔气吧?
贺梵还在等着自己的长翅黑隐虫回来,然后自己再进去探个究竟,谁知道刚刚找了个地方站好,就被一股力气压着飞到了山洞前,他表情一滞,面露惊恐,看着里面那个完好的青袍人坐在地上,面色冷淡。
“这长翅黑隐虫,可是你养的?”
“你、你怎么知道——”贺梵,他如今的模样不是九岁孩童,而是成人模样,听到这话,他脸色比起之前又难看了很多。长翅黑隐虫只长在荒漠,荒漠太阳照射,它偏又喜欢阴暗的地方,一般的人难以遇到,更不要说了解了。
这时,贺梵看见了死在一边的长翅黑隐虫,他这回再看楚迟,眼中的害怕盖过了之前的惊诧和怒火。长翅黑隐虫的毒可不等人,就这样被拍死,他身上沾了毒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就是对贺梵心思的最大嘲笑。
一瞬间贺梵心如死灰,觉得自己果然不应该小瞧这些正道门派能坐上峰主位置的人。
楚迟就看见,自己问了一句话,然后面前这个被自己拖过来的人眼神一系列变化,最后停留在“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中,嘭的一声,整个身体炸开,变成了一朵血花。
血遁?
楚迟嫌弃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大袍子,还好,没有沾上血迹,然后手在空中一抓,一个红色的气团出现在他面前。
“你跑什么?”
片刻后,从这个要血遁的人身上知道来龙去脉,楚迟都气笑了。
一个魔道跑来正道潜伏的弟子,前几天看见自己出关时有几分生疏的感觉,猜测自己是受了伤,再听到了银兰小秘境三年后开启的消息,于是大着胆子说干就干,打算用长翅黑隐虫的毒先使人无法使用灵力,再视情况进行偷袭或夺舍!
届时,只要用三年时间融合身体,糊弄过那一段路,到进入秘境之后寻个由头,几百年后银兰小秘境再开,他就一步登天了!
“想得倒是美!”
皱着眉将血团一捏,楚迟有些烦恼,好几重马甲呢,我自个都还没有搞清楚,竟然就有人来打主意了。
不过,只一个猜测,虽然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很危险。
看来,以后做什么事情,要防备一下。
把突然出现的意外解决掉,楚迟仔细看了自己记下来的剧情,没发现里面有主角出现在银兰小秘境的描述,反而是有寥寥几笔说明这是一个专用于无涯门筑基期弟子的秘境,五百年一开,里面有资源难在外面得到。
银兰……楚迟把右手的袖子撸起来,露出小手臂,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六棱雪花花纹,这是压制功法隐患而设置在自己身上的阵法。
银兰小秘境得名的五叶银兰,正是后期可以缓解痛苦的丹药需要的材料呢。
月色流淌在山野中,楚迟放空思绪,觉得一切都美好极了,甚至有一道道有点点凉爽的感觉游走在自己身体中,仿佛大夏天入了水池子一样的畅快。
楚迟不禁面上带笑,修炼的感觉,好极了。
第六章
修炼起来时间仿佛闭眼睁眼那般的自然,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无涯门的一部分筑基期弟子被聚集在一起,在核对了名单确认无误之后,一一登上了一艘飞船。
飞船上的阁楼有三层,楚迟作为带队出行保护新生源的存在,没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出面的。因此,在一个人独占三楼的情况下,他在榻上铺上了软绵绵的毯子,桌上摆满了各色果子,还从储物袋拿出自己练的修真版烧烤架,滋滋滋的烤起了肉。
当然,这些都是有放结界的,一般人,看不见也闻不见。
一艘货船从空中掠过,船上许多人,各自忙忙碌碌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只有少数人是巡逻视察的模样。
两艘飞船行驶方向不同,却在路途中有一次交集,楚迟躺在柔软的榻上,从神识里看见那艘货船,传音行驶的弟子把船升高些,免得等下撞上。
“郁章长老,飞船位置调整已经完成,如果有其他发现长老尽管吩咐!”
不久,货船上的人也发现了对面的飞船,两艘船从上往下看是交叉而过。
货船上的人:“看,无涯门的船!”
飞船上在外的弟子:“聚宝楼的标志,看样子他们满载而归呀。”
是满载而归。
聚宝楼的船如今船舱之内满满当当的货物,有灵药灵草、灵衣首饰、各种等级的灵器灵宝和其他修炼用得上或者是卖得好的原材料,聚宝楼的这一艘货船看着小小的,比楚迟地那一艘船小了一半,货舱之中,在上诉那些死物之外,更是划了一片密封的地方,专门用来放另一种“活”的货物。
倘若有顾客需要正正当当如灵宠一样的东西,那这里有聚宝楼存放的灵宠,倘若是需要不那么正大光明的、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东“东西”,比如说容易结仇的一些灵兽和……炉鼎,这里也有。这几类,就是得和那些能摆出去的东西分开的的货。
货船中的一位管事后头跟着两个修为低一些的聚宝楼奴仆,走在一个个摆放的材料各异的笼子间隙里检查着货物,笼子重重叠叠一大片把空间占满,只在中间留一条很小的空隙让人作为路通过,管事一个个笼子看过去,直到全部和自己记忆里的对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手在后面负着,带着两分的漫不经心警告着两个跟在自己后面的奴仆:“打起精神来,看着这些货,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说完这话,管事抬脚就要走,却在这时视线对上了一个木笼子里的孩子的视线。
这一片的笼子有许多的类型,为的是随货物各不相同而更好的管制这些活的会闹腾的货物,那些灵兽大多看周身的灵力来用特制的铁笼或者是炼制过的木笼,假若灵兽修为更高或者是血脉珍稀,还会用更上等的笼子。这些拿来做炉鼎的人也和灵兽一样,视灵力修为和模样体质灵根来决定用哪一种的笼子。
最次是普通的木笼子铁笼子,只是用坚固的材料制作;然后是炼制过的木笼子铁笼子,用来装稍微有点灵力的人或兽;再上一点,木笼子铁笼子炼制的档次又更高,装有点修为的人或兽,他们都挣脱不了,最好的那一种笼子,现在这一艘船上有,但是空着,没有装人或者兽,因为在检查装船的人看来,还不够格。
那个管事看见,和管事对上视线的孩子,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卷缩在一个普通的木笼子里面,小小的木笼子挤了七八个人,每个人卷缩着,木笼子一点空位都没有。管事察觉到视线,到看过去,再到两道视线对上,那个孩子都没有低下头来表示惶恐和恐惧,,左右丝毫的示弱。
管事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不愈来,他抽回了要踏出门外的脚,转了一下脚尖,身体朝这个木笼子这边看。管事的一双眼睛偏细长,他用估量的眼神将笼子里的八个人打量了一遍,八个小孩,五个男孩,三个女孩,然后心里有了思量。分在这一个笼的,五官都端正,小小年纪脸型和身骨看着也不错,就是根骨都一般,算不上顶好。
那就没问题了。
管事笑起来了,他轻轻的拍了一下手,细长的眼睛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感。
笼子里的一个女孩恰巧看见这个眼神,头皮发麻,十分害怕低下了,把自己缩紧一点,并且不知不觉地像边上的其他孩子靠近了一点距离,仿佛接近同类温暖的提问,自己就没有那么危险了。管事细长的眼睛瞥过女孩这其他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再看眼珠子没有半分畏惧的那个男孩,心里的不悦到达了极点。
“把这笼子里的几个小孩全部带出来。”管事用手指尖点了点面前这一个木笼子,向后面的两个仆人示意,就是自己点的这个笼子。
“年纪小小的,这脾气还挺大的,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有着份骨气和胆量。”管事嗤笑一声,这一回他不再把视线放在几个小孩子身上了,抬脚出门去了,“一个个的,全部都拎出来用鞭子和棍子给打一顿,小心点儿不要伤了脸,也不要打死了。”
在管事整个人走出门后,他们按照聚宝楼的要求极快的关好了这个地方的门,门关上之后,两个奴仆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了几秒,齐齐将目光放在了木笼子里的几个小孩子身上。
第七章
管事不喜欢的,是那八个孩子里的其中一个男孩子,那个敢用眼睛正视自己的小孩。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过是有点儿修仙的根骨,说到底就是一个被关在木笼子里的货而已,等船到了地方,卸货之后也就是往炉鼎楼里去的命数,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低着头不说,都在木笼子里了,还眼神平静看着自己?
宫管事觉得自己受到了偌大的冒犯,要给这个小孩子一点教训,才能心情愉快。
吩咐完看管房间的两个奴仆之后,管事神清气爽的踏出了房门,房门在他身后快速的合上,管事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有一只放在了身前,带着愉悦了不少的心情继续去查看其他的货物。
奴仆不知道管事为什么会突然指着这个笼子的几个小孩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是管事,而他们两个只是聚宝楼的奴仆而已,顶头的人说了话,自然是要遵守的。笼子里的八个孩子有几个抬起头来,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看着身份比较高的人为什么会对奴仆这样吩咐,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管事这个有些奇怪的命令只是一个眼神引起的不悦而已。
离木笼子的门最近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小小的木笼子里八个小孩子,司风虽然是管事想要教训的人,但是管事却让奴仆将木笼子里的所有小孩子都打一顿,没有单指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
木笼子上又大又粗的铁链子连着锁,一个奴仆手中原本空空如也,却突然出现一个挂满了钥匙的链子,他手在链子上滑过,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木笼子小小的门,把靠近木门的小女孩一把抓出来了。
小女孩心里害怕,面上满是惶然,被抓出木笼子的时候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笼子的一根木头不敢放手,抓着女孩的奴仆皱眉,脸上浮现不耐烦,另一只没有抓着东西的手伸直了之后直接用力劈了下去,“嗒”的一声之后,小女孩突然爆发出了刺耳的哭声,奴仆没有管,将锁重新锁上,然后拎着小女孩的衣领走到稍微空阔的地方。
剩下的七个小孩子在小女孩爆发出哭声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全是害怕,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司风慢半拍的把自己缩起来,头低下之后,又重新将视线落在那两个奴仆身上。
整个空间全是各种笼子,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做路,两个大人拖着一个酷哥不停的小孩,身边的其他小孩子只会将自己缩起来,看着两个奴仆的背景和小女孩的侧身,司风的眼神落在那个小孩子的手上,她的另一只手在挣扎反抗,用力推着衣领上的大手,另一只手,刚刚被奴仆用手掌劈了一下的那只,却软绵绵的。
“这几个小孩是哪里有问题吗?”提着小女孩的那人回过头来问同伴。
“应该、没有吧?”另一个人目露疑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着前头这人的问题。
“那为什么宫管事会让我们把这几个小孩教训一下?”奴仆用力提了提手上的小孩,小孩子尖利的哭声让他感到心烦意燥,“还特地让我们不要打死了不要伤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