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手搭在他腰际,安静地感受。
跟xe里不一样。
这个由许燃主导的吻,轻柔绵密,像堆砌起来的泡沫,一点点把人淹没。
他没闭眼,认真凝视眼前的男生。
从细微抖动的长睫,到高挺的鼻梁,脸颊被酒精晕染成更深的颜色,往下是,落在自己唇上的满腔柔情。
心脏被这个吻一分分浸湿。
忍不住收紧了扣在许燃窄挺腰线上的手指,含住他的唇瓣,稍稍回应。
两道唇舌纠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中,又好似有份若即若离的克制,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反而让许燃心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他交叠双臂环着顾池的脖颈,分开彼此后,喘息着低声问:“能不能去床上?”
顾池的眸底有光点跳跃闪烁,呼吸又轻又密,被亲吻得微泛水光的双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许燃已经勾着他脖颈把人拉了下来。
再一次陷入缠绵拥吻。
脑袋空濛之后,顾池被推到床上,陷进松软的被褥里,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彻底松弛下来。
向来都是垂眸看他。
此刻,从下往上,黯淡的光线里,男生的下颚线流畅漂亮,还有凸起的性感喉结,在急促地滑动着。
他低头看来,亲吻之后的眼角湿润,用掺了yu、念的沙哑嗓音一遍一遍地低唤:“宝贝。”
心脏被这个词反复碾压。
顾池看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男生,用手指交叉捏住衣摆,一把褪下了短袖。
露出干净的皮肤,窄挺的肩膀,还有紧实的腰身。腹外斜肌的两道线条往下延伸,收进光亮的皮质腰带。
许燃脱去自己的短袖,伸手去解身下之人衬衫上光亮的扣子。
酒精的作用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来,手指的灵活度下降后,很难应付这样的精细动作。
许燃从最顶端开始,动作笨拙地分离衣扣,一颗又一颗。
很快露出两块凹凸明显的锁骨和一根光亮的银链。
到第三颗时,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看着醉酒的男生在自己身上不稳地左右摇晃。
顾池缓缓伸手,扶住他细窄的腰身,指尖碰触到后面凹陷的腰窝。
很长时间后,藏青色衬衫的全部扣子终于被一一解开。
眼前这具身体,健康匀称,肌肉线条流畅,光看着就能感受到鲜活的独属于青春的荷尔蒙。
这一刻,酒意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许燃头晕目眩,脱力般趴在顾池身上。
彼此的胸膛皮肤紧密相贴,脖颈相交,连缭乱的心跳都互相应和。
顾池看到他脖颈上的“gc”,听到他急促而凌乱的呼吸,吐出的每一道气息都滚烫灼人。
男生又撑起些许,开始细致地亲吻,从唇角到脖颈,到胸口,耐心地吻遍每一寸皮肤。
在这样动情的亲吻中,身体难以克制地想要战栗,血液的温度也在持续不断地升高,终于到达某个不能承受的热度。
顾池扣紧他的腰背,往旁边翻动。
天地旋转间,两个人的位置已经颠倒过来。
许燃脑袋惛懵,陷在松软的被褥里。
压在身上的躯体滚烫,急促的喘息喷薄在耳边,跟自己如鼓的心跳混合成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连柔和的月光都开始变得刺目。
许燃闭上眼,控制不住地急促喘息。
下一刻,柔软的唇重重压来,把两道沉重的呼吸一起打断。
顾池的吻从他的唇纠缠到脖颈,又落在男生精巧的锁骨上,细密地啮咬。
许燃伸手,从背后抓住男生已经解开了扣子的衬衫领口,一点点往下拉开。
感觉到他的动作,顾池停下亲吻,直起身体。
藏青色的衬衫已经满布褶皱。
垂坠的布料沿着线条干净的小臂缓缓剥离后,被丢到地毯上,随意地堆叠在一起。
许燃仰头看来,撑开的一缝眼睑中,流转着细碎的眸光。
他伸手,触碰男生形状漂亮的腰腹肌肉。
这只手仿佛带着电流。
所有的神经都被这下毫无威胁的触碰勾动。
顾池握住这只细瘦的手腕,死死地压在旁边,俯下身,在他耳畔凶狠地开口:“待会后悔就来不及了。”
许燃迷醉的眼里带着一道柔和的光线,用另一只手掰住他肩膀,费力地挺起腰,侧过头用牙关接近他的咽喉。
喉结上细密的啮咬仿佛在一瞬间咬断了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
顾池的手指用力一握,呼吸猝然顿住。
他稍稍偏开头,下颌和侧颈延伸出凌厉线条,喉结微动,仿佛说了什么。
许燃没听清,离开些许,用迷蒙的目光去看。
月光清冷,水银般流泻在屋子的每个角落。
顾池半垂着眼睑看来,眸光深邃,仿佛有道星河在缓缓流淌。
许燃懵懵地看着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腕,把手探向这边,停在自己腰间。
下一刻,“嗒”,细微的金属声响过后,腰带光亮的扣子已经被打开。
布满细密喘、xi的房间里,每一丝微末的杂音都是yu、望的催化剂。
很快,床尾凌乱地堆叠起衣物。
知道要发生什么,脑里不多的清明,让他翻身去拿刚刚自己亲手丢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刚刚探身出去,肩膀已经被人从身后扣住。
仿佛可以烧灼皮肤的炙热呼吸喷薄在后背的脊椎上,从脖颈往后缓慢移动,最后吻到腰际。
这个漫长而虔诚的亲吻仿佛可以浸入骨髓,融化骨骼,让许燃一点点丢失力气。
柜面已经空了。
腰上传来翻转的力量,再一次跟身上的人视线相接时,对方毫不迟疑地吻来。
这个吻比xe里的更有侵略性,完全主导,没有分毫反抗空间。
手臂强势地禁锢着肩背,湿软的舌尖在口腔中纠缠,从容不迫地刮过每一枚齿尖。
过分的刺激让许燃彻底抽离了意识,无法控制地攀上对方的肩膀。
直到疼痛传来的刹那,才稍稍找回知觉。
持续增加的痛感让他化为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强烈的窒息又迫使他更紧地抓住对方的肩膀,仰起头,急促而深沉地呼吸。
顾池见他眉梢蹙起,表情里泄露出痛苦,停下动作,俯身不断地亲吻。
吻遍他紧蹙的眉心,闪烁着黑钻耳钉的小巧耳垂,高挺的鼻梁,还有左侧动脉上属于自己的纹身。
细致地安抚中,绷紧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来,痛楚化为了蚂蚁啃食骨骼般的酥痒。
从四肢百骸蹿进血液,沿着血管游遍全身,最后,悉数汇集到心脏,跳动好似开始迟滞。
顾池看着他一点点放松了眉梢,随着自己的动作不自觉地颤抖,乌黑的睫毛和细长的眼尾被打湿,浑身皮肤沾染汗水后变得黏腻。
这幅画面和他站在舞台上肆意唱歌的样子交叠在一起。
让心理上的刺激加剧了生理上的愉悦。
持续不断地动作拖着彼两个人一起陷入漩涡。
许燃听到被情、yu染得无比沙哑的嗓音,低沉地响在耳畔,“叫我。”
触电般的刺激从小腹下升起,犹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沿着脊柱蹿上颅脑,带来灭顶的快、感。
“顾——池——”
“叫池哥。”
对方的声音极尽温柔。
仿佛还残存着一丝清明,男生发出闷闷地低哼。
下一刻,更强烈的快、感汹涌而来……
“叫池哥。”
“乖叫池哥。”
持续不断地凶狠逼迫,终于碾碎了全部理智。
许燃眼角布满泪水,用无法被拢起的破碎气音叫道:“池——哥——”!
—
第二天醒来时,全身酸痛得无法动弹,有种被大卡车往返碾压了十次的感觉。
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窗帘拉得严实,只有角落里的落地台灯散发出一片柔和的暖黄色光线。
一个人躺在松软的被褥间,吸入鼻腔的空气里悬浮着细微的草木冷香。
稍稍适应浑身的不对劲后,许燃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清清爽爽,显然洗过澡,还换上了干净的棉质短袖和短裤。
只是超过身材的型号,能看出是顾池的。
他昨晚是醉了,但身上的各种不适已经清楚地告诉他昨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光脚走进卫生间。
啪一声打开镜前灯。
镜子里映出的男生眸光疲倦,眼尾残存着□□、yu之后的微红。
身上的衣服过分宽松,衣领耷拉下来,露出脖颈和锁骨上的斑斑点点。
许燃撩起衣摆检查,小腹和胸口也都密布红痕。
完全放空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地呼出口气,放下衣摆。
此刻,他很想问姓顾的畜生一句,“把老子弄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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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是惛懵的,连昨晚究竟做了几次许燃都不确定,只记得东西还是上楼前自己亲手买的。
此刻,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深深平复呼吸后,打开卧室门。
卧室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原来天已经大亮,客厅里刺眼的阳光立马激得他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
一些物品的碰撞杂音来自厨房。
许燃看过去。
在铺满和煦晨光的厨房里,顾池系着纯白围裙,正在厨房里做东西。
感觉到动静,他偏头看来,声音清淡地问:“醒了?”
许燃闭了闭眼,调整呼吸后,盯着他,语气平静地开口:“我昨晚非要跟你回来,是我耍流氓。”
顿了顿,才咬牙切齿地问:“但你他妈的睡了我是几个意思?”
顾池在餐桌上摆下一份松饼,走到他跟前,柔声回答:“你昨晚醉了,没力气。”
“醉了?”
宿醉之后,头本来就疼得厉害。
听到这句话,许燃的头更疼了,握拳捶了几下额角,拧眉看过去,淡声质问:“醉了?醉了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狼血了?”
“我喜欢你,要能忍我还是男人?”
许燃狠狠薅了把自己的头发,“可我是1!”
顾池平静而肯定:“你不是。”
许燃:……
是不是是你说了算的?
见男生情绪激动到说不出话。
顾池示意餐桌方向,“你先吃点东西。”
“吃什么吃?”许燃眼神锐利地看着他,揪住自己的领口往下扯开些许,露出锁骨和胸口的更多红痕,声音冷冽地诘问:“顾池,不管怎么说,你他妈不该把我弄成这样,你是禽兽么?”
顾池扫了一眼他的脖颈,淡淡道:“我嘴巴也被你咬破了。”
许燃看向他嘴唇,见下唇确实有个小伤口,再往下看去,脖颈延伸到衬衫衣领里的皮肤,也难逃那些暧昧旖旎的痕迹。
许燃的人生观都要坍塌了。
他自觉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凶残地对伴侣?
但想想顾池昨晚惨无人性的行径,许燃又觉得,不但该把他嘴巴咬破,还该把他喉咙咬断。
许燃无语了片刻。
做都做了,他不知道自己他妈的还能说什么?
“好好好,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要走了。”
许燃侧了侧身,想绕过他,走去大门方向。
经过身旁时,被他抓住了手腕。
昨晚刚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此刻这样简单的肌肤触碰,也不禁让彼此心神一荡。
顾池拉着他,用低沉的声音问:“昨晚,你不开心么?”
“开心?”
“你不舒服么?”
“舒服?”
许燃被脑里涌来的昨夜记忆砸中,思绪混乱了片刻才重新稳住,冷漠地开口:“别再跟我说这些,放开,我要走了。”
顾池一根根松开了手指。
男生走到大门口,顺手拿了顶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渔夫帽,开门正要踏出,又顿住了脚步。
默然片刻,才平静地留下一句,“我们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说完,许燃也没去看对方什么表情,径直出了大门。
听着门在身后嘭一声关上,许燃缓缓释出一口气。
扣上帽子,尽量把脸遮严实了才离开小区往学校走去。
腰酸腿软的走路已经很费劲了,身上还是过分宽大的衣服,脚上只一双拖鞋,脖子上又带着这些东西……
要被人看到?
艹,他丢不起这个人。
跟做贼似的磨蹭回寝室,小心翼翼地打开寝室门,真不走运,林稚竟然没去上课也没出去闲逛,好好地坐在寝室里吃零食。
“燃哥,你昨晚哪去了?”
问完,林稚的目光就自动下移,在他脖颈上停驻后,震惊地看着他。
许燃平静从容,“是,昨晚,我跟顾池睡了。”
林稚惊呼出声,“昨晚,你被班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