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挺严肃的申然听到齐骁阳这么一说,瞬间笑场了,说道:“羊羊你怎么肥四,学坏了啊!”
齐骁阳不闹了,说道:“我是看你表情严肃,怕是出什么事了,故意逗逗你。阿然,出什么事了?不过天大的事有我们一起顶着呢!千万不要忧心啊!”
申然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齐骁阳的发顶,说道:“阿阳,其实是关于你的事。”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关心自己,羊羊是怎样的小天使啊!
申然感动的快要哭了。
他上前握住齐骁阳的手,说道:“羊羊,我好像查到你的身世了。”
齐骁阳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又淡定道:“不是吧?你上次还说我是宁大哥的弟弟呢,结果测出来也不是,会不会又弄错了?”
申然笃定道:“这次不会弄错了,而且有人刻意不想让你找回自己的真实身份。”
齐骁阳皱眉道:“不是吧?我的身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申然道:“有,其实你才应该是申然!”
听完申然的话,齐骁阳定在原地,片刻后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我应该是你,那你应该是我吗?这是什么逻辑啊阿然,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申然却认真道:“我是宁绥的弟弟啊!”
齐骁阳不笑了,这才认真的思索起来。
对啊,阿然是申家领养的,他真实的身份是宁绥的亲生弟弟。
齐骁阳看着申然的眼睛,问道:“你……认真的吗?”
申然答道:“当然是认真的,阿阳,我真的找到了你的家人!虽然……他们的确……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
齐骁阳的眼中忽明忽暗,最后略微失望的垂下头,又抬起晶亮的眸子,说道:“没关系的,我都知道,我有预感。因为……虽然我小时候因为惊吓过度,而忘了一些幼时的事情,但我的骨子里记得。我的父母很疼爱我,甚至隔代的长辈也十分疼爱我。他们对我无微不至,关怀有加,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是绝对不会遗弃我的。所以我都知道,他们肯定已经不在了。”
申然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他把齐骁阳抱进了怀里,说道:“对不起,阿阳,本来被申家领养的人应该是你,但是却误领成了我。而且,还有有心人利用这个漏洞来做坏事。阿阳,是我对不起你。”
齐骁阳说道:“可是这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啊!那个时候你才两岁我我。不过,你为什么说,申家要领养的孩子是我?有什么证据吗?”
申然放开齐骁阳,把昨晚冰行川给他讲的故事又给齐骁阳讲了一遍。
齐骁阳整个都懵了,他就这么怔愣的坐在那里,眼泪却是夺眶而出。
他突然拉住申然的手,说道:“阿然,我……我好像想起来了。小时候,我确实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而且……而且,我闯过一次祸。那天父母都不在家,只有保姆照看着我。我家客厅里有一个很大的壁炉,不是现在这种高科技的壁炉。而是传统的,可以加碳的那种。我把脖子上的金锁……就是小孩子脖子上挂的那种长命锁,拿出来烤。烤完以后用手拿出来,结果因为很烫掉到了地上。保姆看到了大声一喊,我一害怕,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好金锁就在地上,烫坏了我的裤子,整个贴进我大腿的皮肤里,到现在还有明显的疤痕在我的腿上。”
申然一听,立即就要脱齐骁阳的裤子,说道:“啊?真的吗?快让我看看。”
齐骁阳一拦,说道:“……阿然,你别耍流氓,我好不容易才酝酿起来的情绪。”
申然无语,说道:“不是啊!我是说你那个疤痕,让我拍个照片拍下来,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花纹。程禹的手里不是说有证物吗?我想肯定就是小时候的东西之类的,如果其中就有你小时候的长命锁,我们不就可以告发他了吗?”
齐骁阳心道也是,便开始脱裤子。
裤子半褪,申然刚弯下腰去查看,门就被推开了。
秦柯去而复返,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床,一进门就被这场景给惊到了。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竟然抱着婴儿床说道:“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申然:……
齐骁阳:……
齐骁阳也没提裤子,说道:“秦柯,你进来,把门关上。”
申然动作没停,掏出手机给齐骁阳腿上的疤痕拍着照。
秦柯把婴儿床放下,吐槽道:“你们看个疤需要这么限制级吗?刚刚那姿势我还以为你们要给我们戴绿帽。”
申然拍完了照,让齐骁阳把裤子提上,淡定道:“哎呀你放心,我和阿阳是清白的啦!再说如果我们真有点什么意思,还能轮到你和闵行川什么事儿?”
秦柯清了清嗓子,一边装着一个椭圆形蓝色小王子床,一边说道:“那倒也是。”
申然:……
秦二公子,你的求生欲呢?
现在连醋也吃不起来了吗?
齐骁阳整理好衣服,问道:“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搬回来一个婴儿床?”
秦柯说道:“早就定制好了,刚刚打电话说送到了,我就过来装一下。”
齐骁阳说道:“不是可以上门安装吗?”
秦柯揉了揉头发,说道:“有我在,还用他们上门吗?我自己就能搞定!”
申然笑,心道你老公只是想亲自给他的小王子装睡床而已,大概以后小王子的每一个每一次,这个老父亲都想参与吧!
两人没有避讳秦柯,齐骁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关于这类事情上,齐骁阳都是无条件信任申然的,毕竟之前他处理的每件事,都处理的非常好。
申然想了想,说道:“演一场好戏,引蛇出洞。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等忙完这两个项目,就要把暗处的钉子全都拔掉。现在也是时候了,不过,可能要让你受点委屈。”
齐骁阳忽然兴奋,说道:“又玩儿戏精那一套吗?”
申然:……哎你怎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秦柯没有问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送走申然后,齐骁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秦柯听后大惊,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才是骆屿霏,闵老爷子,和已故的申老爷子要领养的那个孩子?”
齐骁阳意外道:“嗯?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柯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我听过他们的故事。因为我爷爷那时候也跟着一起去当过兵,只是跟他们分配到了不同的区域,没上过战场。但他们被那个老队长搭救的事,我曾听爷爷提起过。他们这一代的几个前辈关系还都挺好的,不像现在,小辈们见了都是剑拔弩张。”
之前的确剑拔弩张,不过有了申然和齐骁阳这一层关系,他们竟然相处起来感觉还不错。
晚上闵行川回了家,申然便把拍的齐骁阳腿上疤痕的照片给他看了一下,细心的他们在这疤痕上看到一个模糊的申字。
第146章
闵行川把那照片放大, 说道:“对……我记得, 当年三家一起送给黎爷爷的儿子一个长命金锁,上面铸着三家的姓氏。只说如果以后带着信物上门,哪怕倾尽三家全族之力也会有求必应。”
这回申然终于明白了, 当时三个家族的未来接班人所许下的重诺, 是倾尽三家全族之力的有求必应。
于是原著中一切的一切也就说得通了,之前他们误以为申然是黎爷爷的孙子, 于是对申然有求必应。
宠他爱他, 哪怕他想要闵行川,闵老爷子也说给就给。
后来申然死于街头, 他们才发现他们弄错了,程禹手持信物,来到了闵家,告诉他们其实自己才是当年那个孩子。
有信物, 有卢院长的佐证,再加上死无对证无法做亲子鉴定,那么程禹便顺理成章的接替了申然的身份。
这个举全族之力的有求必应,自然也应到了程禹的身上。
哪怕他们心里有再多的意难平, 为申然,为这个死去的小少爷。
但报恩就是报恩,他们欠黎家三条人命,和闵行川结婚抵了一次,第一次科技手段的生育抵了一次,第二次科技手段的生育又抵了一次。
三条人命, 也就这么清算了。
只是那个死去的小少爷,众人倾尽二十年宠爱的孩子,终究变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尤其是申家,申诚和申珏从小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他们把所有的爱和信仰全部给了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来一个新的孩子他们说接受就接受了?
当是申诚因为中风已经说话不清楚了,申珏代为表达了他的愿:“我们无条件接受程家少爷与行川的婚事,只是……我们已经倾尽了申家之力去报恩了,如今有心无力。只想带着阿然的骨灰回乡下,也希望可以最后留给他一点安宁。”
闵老爷子也很无奈,他从小看着申然长大,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纯真活泼的孩子。
因为他不同于闵行川的冷静自持,沉稳内敛。
他有任何喜好,全都写在脸上,也是唯一一个会和他撒娇的孩子。
老人都说是喜欢优秀的孩子,最后不都败给了乖巧可爱和天真?
更何况申然嘴巴甜甜,一口一个爷爷,让老人家合不拢嘴。
唯有骆家的骆屿霏还算冷静,他膝下无儿无女,一直醉心于慈善。
而且他的身后事,以及死后的遗产,也会做成基金,交给黎家的后人打理。
从一开始,他就是以申然为后继人选,并早早立好了遗嘱的。
然而事情遭逢突变,他只得临时变更遗嘱,换成了程禹的名字。
此时此刻,申然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大概程禹手里的信物就是这个关键的长命锁。”
闵行川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止,因为当初我们找到你的时候,除了你脖子上的子弹头项链,还缺失了很多关键性的东西。”
比如那个黎老的日记本,里面还夹着黎夫人和黎爷爷的结婚照。
那个真的是最有情怀的东西了,三家老人不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相信他。
申然说道:“可是阿阳是不会错的,他身上的疤痕就是证据。”
闵行川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试着去寻找那位冯女士。如果能找到,我们就可以做一下亲缘关系鉴定。如果找不到……我们也只能从程禹的身上下手,找到他的亲缘关系。”
申然一脸崇拜的看着闵行川,说道:“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你真聪明啊!”
闵行川轻笑,说道:“阿然,你怎么说话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
申然:“呃?我……以前怎么说?”
闵行川附到他耳边,说道:“老公你真聪明!”
申然:……!!!
啊啊啊啊闵行川你犯规,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闵行川却依然不放过他,将他搂进怀里,说道:“你说说,你多久没叫我老公了?之前你一口一个老公,现在连川哥都不惜得叫了。”
申然推了推他,那硬邦邦的男人实在推不动。
对方却还仗着身高继续把他抱得更紧,说道:“阿然,叫声老公听听吧?”
申然恶狠狠道:“你滚啊!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闵行川不放,又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无奈道:“不行,今天晚上我必须要想办法让你老老实实睡觉,否则我一晚上都睡不好。”
申然还在企图逃窜,说道:“那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啊!”
闵行川简简单单两个字:“不要。”
这简直就是个孩子,你凭什么不要啊?
霸占我的房间,还霸占我的床!
闵行川看着他头顶的弹幕,说道:“我还要霸占你。”
申然:……
哎,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哦,对,有爱的理解。
申然挣扎着,说道:“不许!”
闵行川抓着他的手,放到枕头两边,说道:“由不得你许不许,娶回我家了就是我的。”
打是打不过的,申然无奈的由着他把自己吃了个遍。
就觉得很无语,你搞完了就要难受好久,为什么总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申然躺在床上,对卫生间里自己消化ptsd的闵行川喊话:“你是不是自虐啊!”
闵行川这次很给面子的答道:“那倒不是,因为刚刚那个过程的快乐,大于现在我所经历的痛苦。”
申然:……
啊……这个男人真的没救了。
里面又传来一阵水声,闵行川出来的时候脸色明显白了很多。
申然给他让开位置,一边刷手机一边说道:“哎,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咬我了?明天我去上班,又要穿高领的衬衫,很热的啊!”
闵行川探过头来看他脖子里的痕迹,说道:“还好,看不出来。”
申然说道:“现在看不出来,明天就会变成浅褐色。”
闵行川轻笑,把申然搂进怀里,说道:“可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申然打了个哈欠,吐槽道:“你是属狗的吗?”
闵行川搂紧申然:“我喜欢你,阿然。”
这句申然没听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经过一晚上的酣眠,闵行川觉得自己是明智的,阿然晚上果然没再耍及极拳。
他俩一觉到天明,甚至醒来还维持着闵行川搂着申然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