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深眸潭深处酝酿起了漩涡,执意寻求着答案,“反正什么?”
“反正除了你……我也没想过要找别人!”黎卿的耳根子红得透彻,沾着热气主动吻了上去。
从一开始,他就给自己设了一个最低限。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避不开被彻底标记的命运,他能接受的人,也只有眼前的男人。
现在,天性征服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恨不得男人立刻给予他想要的一切!
厉淮深眼色一沉,瞬间攫住怀中人的唇,撬开他的齿关肆意掠夺。
他伸手抚上青年的后颈,看似强硬,却又温柔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地安抚着那块灼热的地带。
他含住青年的下唇,惩罚般地咬了咬,直到听见怀中人一声无意识地委屈闷哼后,才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了解。”
黎卿一怔,还没等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灼热的唇就贴近了后颈的某处,紧接着被刺破的痛感袭来。
抽离的意识有了一瞬的回归,黎卿死死扣住男人的臂膀,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一种强烈而熟悉的信息素里。
体内的焦躁慢慢散去,反倒被一种温热的安定所取代。
男人似乎又吻了吻那处,这才紧紧搂住他,抵在耳畔郑重承诺,“卿卿,在你彻底明白一切、接受我以前,我不会碰到你的底线。”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占有。
他会等,等青年像两年前一样,那般、毫无保留地且自愿热情地把心交付。
而这一次,他抓住了,就不会在放手。
富有磁性的嗓音,撞入黎卿的耳膜,更触动了心底的那道防线。
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空/虚/感被带走,黎卿怔了好几秒,才明白了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暂时标记。
而不是被信息素主导下的、于他而言毫无准备的彻底标记。
黎卿心头发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入驻了他的脑海。
即便他从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愿,这人也能懂他真正的想要。
或许,如果能拥有一个懂他的Alpha,就这样的体质也无所谓?
“卿卿?”厉淮深又吻了吻他的额头,担忧着问,“好点了没有?”
黎卿靠在男人的怀中,漫无目的地想着,带着唇侧也勾了勾,哑着声音道,“不好,还难受。”
厉淮深蹙眉,低头去查看怀中人的状况,哪知就跌了对方含着笑意的眼波中。
黎卿忽地吻了吻他的唇侧,拉住他的手往下一探,用撩人而胆大地开口,“既然都已经暂时标记了,那就请厉总再帮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自作自受的麦克斯~以及不可言说的夫夫~(别问,问就是阿晋不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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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黎卿坐在车内,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窗外,这心思却不自觉地飘到了左侧的厉淮深的身上。他回想起昨晚那突如其来的疯狂,心跳跟着慢了一拍。
两人抵着身子发泄一通后,黎卿就没熬过发/情/期的疲惫,直接睡了过去。就连事/后的清理环节,都是厉淮深一手操办的。
醒后来,没等两人说上几句话,黎卿就被手机弹出的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给吓着了,于是匆匆收拾赶回。直到这会儿,他的脑子里才清晰地将昨晚的画面过了一遍。
厉淮深瞄见青年发红的耳根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黎卿掩唇,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后颈残留的刺痛感,其余的倒和往常一样。
“这几天不要乱走动,如果真需要出门,让我跟在你身边。”厉淮深平静给出建议,又解释道,“你昨天伤了迪烈,也算间接性地砸了他的场子。他这个人的心思说不准,还是小心为上。”
黎卿想起那个混血的邪气面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昨天以为是麦克斯组的场子,所以才敢去,没想到还会牵扯到迪烈这么一号人物。”
毕竟,以黎卿对麦克斯的了解,后者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冲动者,压根不需要顾及。
但迪烈这个人,还真有些拿捏不准。
“昨天看见你和他之间的交谈,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黎卿想起男人口中提到了‘老爷子’,心底钻上一抹猜测,“那老爷子是指厉老先生?”
“嗯。”
厉淮深在红绿灯口停了下来,侧眸看向黎卿,“他是厉老爷子的小孙子,真要论起血缘关系,算是我的堂弟。”
“堂弟?”黎卿听见这个称呼,叹声道,“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我被‘拐’去那种地方,都能认识和你沾亲带故的人。”
绿灯通行,厉淮深继续驾驶着车子,平淡解释,“厉老爷子生了三个孩子,长女远嫁到了F国,长子是我那位‘失职’的父亲,次子就是迪烈的父亲。”
“只不过,迪烈的父亲早年间得病离世,迪烈一直和他Omega父亲生活在一块。老爷子向来严厉,但对他这个小孙子算是放纵了。”
黎卿颔首,“原来如此。”
“迪烈是厉氏合格的继承人之一,他对我的敌意明摆着只有一个原因。昨晚事出突然,我又不得不出面带走你。”厉淮深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希望他不会把过多的心思放在你身上。”
黎卿扯了扯安全带,无所谓道,“反正我昨晚是割伤了他的脖子,他要是以后真找我算账,我只能把你拉出来挡枪了。”
厉淮深听见青年这不自觉偏向他的话,眸中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个路口过后,车子平稳地驶入罗塞酒店的停车场。
厉淮深解开安全带,“我陪你回去。”
自从昨天之后,他实在不放心放青年一个人行动。
“好。”黎卿下意识地脱口应话,等反应过来时,这才有些卡壳。
怪不得说Omega一旦被人标记,心理上就会不自觉地依赖着自己的Alpha,他这会儿还没到彻底标记的份上呢!
真是不争气!
黎卿瞥了一眼已经下车等候的厉淮深,又想起接下来的正事,只好回拢思绪下车。
…
两人刚迈入酒店大厅,旁边的休息区就响起一道沙哑的颤音,“……黎卿!”
黎卿一个侧眸,就看见苏漾眼色憔悴得撞了过来,牢牢将他锁在怀中。
“你昨晚去哪里了?”有别于昨天夺冠时的意气风发,此刻苏漾的声线里是难以掩藏的疲惫和恐惧,“我、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黎卿怔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苏漾。他的余光瞥见脸色冷硬化的男人,更觉得进退不是。
苏漾将黎卿没答话,松开怀抱的力度,“黎卿,你没事吧?我……”
话出口的瞬间,他就闻到了青年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和他往日的雪松味的温柔不同,更像是一种无声而强势的警告。
“你被谁标记了?”苏漾本能地意识到什么,他看向一旁冷脸不吭声的厉淮深,瞬间变了眼色,“厉淮深!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不应该很清楚吗?”厉淮深一改往日的寡言,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宣誓意味。
“……你混蛋!”苏漾眼底显出怒极的红丝,想要上前却被黎卿拉住。
“苏漾!是麦克斯惹的事!他找人把我带去的性/趴!昨晚事发突然,要是没有厉淮深,我这会儿已经沦为其他人的玩/物了!”
苏漾扬起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骨节却因为这句话噼啪作响。
正在气氛僵持时,董雪带着哭腔急忙忙地走了回来,“黎总!你可算回来了!这都已经第二次了!你昨晚又去哪里了呀?”
“我没事,是我这个上司没做好,又让你担心了。”
董雪抽泣了一声,嘟囔着说道,“我昨天后来才意识到,庆功宴根本不在那个人说的酒店,我怕你出了事,才不得不找上苏漾先生。他连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开,就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
“别说了。”苏漾默默放下手,制止了董雪的倾诉。他看向黎卿,一惯带着笑意的眼眸失去了光彩,黯淡地令人难受,“庆功宴没了你,不开也一样。黎卿,你人没事就好。”
董雪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识时务地转移话题,“黎总,亚瑟设计师一大早就带人来了,说是要见你。”
“我和他说了你的情况,可他说是受了你的嘱托,坚持要等到你回来。”董雪顿了顿,将自己安排好的示意说出,“跟着他一起来的人像是个乞丐,酒店经理是个势利眼不让进,于是我就擅作主张,以你的名义又订了间房,他们现在就在房间里等着。”
黎卿闻言,眸底掠过一丝暗芒。
董雪看见他的神色,又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黎总?”
“做得好。”黎卿给予肯定,又吩咐道,“董雪,我今天有私事要处理,给你放一天假,如果要出门的话,费用我给你报销。”
董雪见黎卿平安无事,听见这话后,立刻喜上眉梢,“谢谢黎总。”她将兜里的房卡拿出,递了过去,“他们在十七楼,三五号房间。”
“好。”
苏漾杵在原地,憋着一股无名怒火,不知道该朝谁发泄,“……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欸,等一下!”黎卿扯住他的手腕,侧身时脖子上的咬痕露了出来。
忽然间,双道目光同时落在了相握的手腕上,一道欣喜,一道冷邃。
黎卿根本不理会两人的情绪争斗,说道,“事关两年前的BAAJ赛场上出现的铁钉,我已经查到眉目了。苏漾,你是当初的当事人之一,这事的真相你应该会想要知道吧?”
苏漾蹙眉,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黎卿挥了挥手中的房卡,还不忘看向被‘冷落’的厉淮深,“走吧,亚瑟应该已经把答案带过来了。”
…
罗塞酒店,十七楼。
黎卿走到对应的门牌号前,先敲了敲房门示意,后才使用电子卡开门。
亚瑟听见动静,迅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第一时间将视线对准黎卿,直到将青年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才放心出声,“黎卿,你没事就好,麦克斯呢?那混蛋家伙怎么样了?”
“迟点再和你说这事。”黎卿往左右各自瞥了瞥,又对亚瑟说道,“那人找到了吗?”
亚瑟恢复那副自傲的模样,分外嫌弃道,“当然,要不是为了还你那个人情,我这辈子都不会踏入那种地方!”
黎卿勾唇,“为难你了。”
“放心吧,被我带人逮了个正着。”亚瑟偏头指向有水声的浴室,“实在是太脏了,我怕辱了你的眼睛,刚让他进去冲澡呢。”
话落,浴室的水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看样子是差不多了。”亚瑟估摸着说道,“你们进来再说吧。”
“好。”
苏漾踏入屋内,倒了杯桌上刚刚煮好的咖啡,“黎卿,你们到底是发现什么了?之前赛场上的事,不是早就不了了之了吗?”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麦克斯,就连唯一有可能知情的西仑,也在‘被辞职’后就神秘消失,至今没有踪影,不知死活。
黎卿和亚瑟对视一眼,还没等两人开口,浴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眉眼间满是旁人看不懂的沧桑。
苏漾喝咖啡的动作一顿,眼中染上几分正色。他‘砰’的一下将杯子压在桌上,走近仔细分辨男子的长相,“西仑!你没死?你怎么在这里?”
西仑低着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漾神,昨天的比赛很精彩,恭喜你,成为BAAJ赛史上第一个双连冠。”
“黎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漾侧身,看向一脸平静的青年。当年事发后,苏漾曾暗中动用人力寻找过西仑的下落,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亚瑟喝了口咖啡,事不关己地开口,“黎卿昨天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才去逮人的。”
西仑依旧站着,视线却落在黎卿的脸上,“我也想知道,黎卿先生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两年,他隐姓埋名,只能苟且生活在本州的黑人难民窟里,有家不能回,旁人只当他西仑‘死’了!可他没想到,竟是黎卿一个华国人,找到了他的踪迹。
其实,这一切都是系统的功劳。
昨天下午,系统经过无数次排查后,才确定了西仑的大概定位。黎卿一面想要上门教训麦克斯,一方面又好不容易找的西仑给逃了……所以才不得不拜托亚瑟帮忙。
好在对方面色清高自傲,还起人情来倒是利落肯干。
看似气冲冲地走了,结果还真跑到贫民窟,把西仑给逮住了。
“西仑先生,比起深究我怎么找到你的踪迹,还不如你坦白开来说说,两年前都发生什么了?”黎卿叹了一口,坐在了软沙发上,“你和麦克斯之间,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西仑沉默着,眉宇间闪过迟疑。
黎卿也不为难他,自顾自地将系统调查到的内容说出口,“两年前,你和你的妻子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和A国其他上班族一样,工资足够维持生活,但也不足以累积下过多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