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点头,“可惜了,福亚也是个好苗子。”
当初,赫斯车队还争取过他,只可惜没有成功。
“该死!”苏漾胸膛起伏得厉害,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心里燃烧。
要不是黎卿在赛前提醒过他,说不定他就成了另外一个‘福亚’!
麦克斯这个混蛋!胜利是重要,但绝不是他耍阴招、伤害对手的借口!
“我找他算账去!”苏漾摔门而出。
原先,他对这位前辈有对敬重,现在就有多恶心!
“苏漾!”
黎卿和大卫异口同声地喊道,前者率先反应过来,“大卫教练,麻烦你尽快找到出事赛段的工作人员,别让他溜了。”
“这场事故一定有蹊跷,他很有可能是突破口。苏漾这边你不用担心,我来搞定他。”
大卫对黎卿这位陌生人原本有些怀疑,但经过刚刚那么一闹,便莫名有些信服,“好。”
…
苏漾径直冲到了飓风车队的休息室,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门。
待在里面通话的麦克斯被吓了一跳,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麦克斯?你答应过我,会准时把这笔钱打在我手上的!”
“苏要突然改变路线是我能决定的事吗?再说了,福亚不是已经如你所愿了?”
“麦克斯?喂?”
扩音器里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麦克斯当机立断地一脚踩在手机上,中断了通讯。
“麦克斯!赛道上的铁钉,果然是你干的好事!你和谁在通电话?”
麦克斯没想到苏漾会突然闯入,察觉了他私下的手段,脸色越发冷沉。
他拾起自己的手机,直接将所有的通讯格式化处理,这才先发制人,“才刚得了冠军,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闯入别人的休息室?”
“苏漾,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兴奋过了头,跑到我这胡言乱语做什么?”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最清楚!”苏漾握起拳头。
“是吗?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动了手脚?”麦克斯冷笑反问,“福亚一直以来的成绩就不如我,我针对他做什么?”
“反倒是你,苏漾。你们赫斯车队临赛前三天才定了你,还是在你们队布鲁意外脚伤的情况下。”
“要是我没记错,你习惯的拐弯姿势和福亚是差不多的吧?今天怎么临时换了?”
麦克斯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将脏水全部泼在了苏漾的身上,“难不成,是你早知道赛道上有铁钉?”
“要这么说起来,你这是贼喊捉贼啊。”
“麦克斯!你少给我在这儿狡辩!你为了胜利,不惜伤害对手,根本就不配在圈里待着!”
苏漾一个拳头挥了上去,麦克斯早有防备,瞬时躲过他的攻击,嘲讽道,“打得好!你拳头出得再凶一点怎么样?接下来我任你打。”
“麦克斯!你什么意思?”苏漾咬牙。
他从小参加各种竞技比赛,接触到的所有对手都是真正热爱他们所在的运动事业。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麦克斯这样厚颜无耻!
“现在还在赛场后台,你还穿着赛车服,职业选手打架可是要被禁赛三年的,连成绩都要被取消。”
麦克斯拍了拍自己的脸,笑意越发令人恶心作呕,“来,往这儿打!等我把你告到协会,直接取消你的冠军头衔!”
如此一来,这‘第一名’又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麦克斯的头上。
苏漾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将麦克斯往死里打。
可他现在拥有的‘冠军’分量太重了,不仅仅是他一人的努力和汗水,更承载着大卫教练、整个赫斯车队,乃至全体车迷的期待。
“不敢了是不是?”麦克斯将苏漾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他用了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嘲笑道,“看看,你不是也挺看重冠军的?一个新人,就别想着来教训我了?”
“你可不够资格啊,苏漾。”
麦克斯的视线往下一瞥,故意压低声音挑衅,“你这好好的腿,没见血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地,一道带着狠意的身影就冲了进来。还没等麦克斯反应过来,一击用了十成十力道的拳头就轰到了他的左脸上。
“——嘶啊!”麦克斯往后撤了两步。
“黎卿?”苏漾同时一怔。
他没想到,青年一个omega体质的富家少爷,居然敢有这样打人的狠劲。
黎卿比苏漾迟了几步过来,在门口将两人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果然,麦克斯这种垃圾货色,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都同意令人觉得恶心。
麦克斯的脸部迅速红肿,但黎卿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是当机立断地横脚一踹,冷冷嘲讽,“苏漾在役不能打你?不代表我不能!”
“是你?”麦克斯认出黎卿,得意的神色化为了怒意。
黎卿拉扯着苏漾,退到休息室外的走廊,挑衅似地朝冲着麦克斯勾了勾手指,“有本事就出来,正好有监控,拍下你这副表里不一的丑陋嘴脸!”
“苏漾是在役车手,你就不是了?我们让你打回来也成,昔日车神恼羞成怒殴,无视规则打新人冠军?这个标题怎么样?”
“苏漾是新人车手没资格?提醒你一下,这届他才是冠军,而你是他的手下败将。”
麦克斯定在原地,神色从怒红变为铁青,精彩极了。
他曾在媒体前发表过豪言壮志——说一定会蝉联冠军。
如今,他被一位新人赶超、丢了冠军就已经够难堪了!如果,再因为斗殴丢了这个第二名,恐怕说出去都会遭人耻笑!
黎卿瞧麦克斯没有动作,哼笑一声,将苏漾快速拉离了这个‘战区’。
“黎卿,你听见没有?就是麦克斯暗中动的手脚!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苏漾任由青年拉扯带离,可心里还是气不过。
“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但不是现在。”黎卿睨去一道视线,“这里是后台休息室,随时都有会有选手和工作人员经过。你不想由着他打,更不想把这得来的冠军交代出去吧?”
苏漾抿唇,不得不承认青年的话有道理。
他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垂眸望去。不知为何,视线触及到青年修长的手指时,心里的阴云蓦然驱散了不少。
苏漾慢了一秒,“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把这事告诉协会?”
“得说,但不能由你来说。”黎卿考虑得更为周全。
目前来看,麦克斯‘下毒手’的证据还不足,贸然举报很有可能让苏漾落得个‘陷害’的坏名声。
苏漾追问,“你有想法了?”
“当然。”黎卿低哼一声,刚准备说出自己的计划。哪知迎面就撞上了一道身影,顿时止住自己的步伐。
黎卿看着突然出现在后台的男人,连眼睑都懵逼地颤了一下,“淮深,你怎么来了?”
厉淮深视线往下一落,直勾勾地落在青年握着苏漾的手上,“来找你。”
这三个字,说得格外得——
云淡风轻。
黎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拉扯着苏漾的手腕走了一路。
在男人沉默的注视下,他当即像被针扎一般地松开了手,“那什么,你来得正好,我、我有事找你。”
苏漾听出这截然不同的语气,眉心稍稍显出疑惑——
发生了什么?
怎么黎卿突然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下章打脸,不,是打人!(内心os:没有牵手!更不是十指紧扣!是大兄弟一样的扯手腕!)
大哥:别等下章了,先把这章掰扯清楚。(内心os:这回时机,适合气到滚床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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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酒店套房,厉淮深一言不发地将房门啪嗒合上。
黎卿紧跟着他,神色是难得的老实,“淮深,唔……”
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沾染上醋意的吻就狠狠欺压了过来。
厉淮深将黎卿压在门板上,单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舌尖干脆利落地撬开牙关,探入他的口中疯狂索取。
黎卿闷哼一声,主动圈住男人的臂膀,回应加深了这个吻。他抽空腾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男人的后背,借机想要给对方顺顺气。
厉淮深察觉出青年的意图,当机立断地将他的手腕钳住,又像是‘惩戒’般地咬住他的下唇,“……让你看个比赛,还能和旁人牵到一块去?”
“嘶呜。”黎卿稍稍往后撤离,结果就被厉淮深强制性地扯了回来。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黎卿耸了耸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明明就是扯手腕,也就那么不到一分钟。”
他都还没多想呢。
男人的醋劲怎么就过不去?
“哦?”厉淮深眼神一深,再次捏住青年的下巴吻了上去。
暧/昧的哼声从两人的齿缝中泄露,仿佛像是一击星火,顷刻就点燃了周围的温度。
这个深吻持续了很久,就在黎卿自以为要缺氧的时候,厉淮深突然偏移了方向。
带着热意的吻游离在他的下巴、喉结,顺势探上后颈的那一处敏/感。
黎卿当即明白了什么,下一秒,后颈的腺体处就升起一阵刺痛,伴随而来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热意。
黎卿只觉得膝盖骨蓦然一软,差点就要跪摔在地上。
好在厉淮深眼疾手快,牢牢将他护在怀中。
一声轻笑,短促消散。
“厉总是属狗的吗?”黎卿脸颊泛起情/欲的红,小声埋怨,“有点疼。”
“疼才让你长记性。”厉淮深将他带回到床边,用指腹摩挲着那个发红的咬痕,轻轻抚慰,“说吧,怎么又和苏漾牵扯到一块去了?”
“怎么就是牵扯了?我分明告诉过你,我今天是去看苏漾车队的比赛的。”黎卿睨了过去,反向埋怨,“是你不要去的。”
他出门前,已经老实报备过自己的行程了,男人明明也同意了。
“看比赛?手怎么牵在一块了?”厉淮深拆招。
黎卿狠狠地提了一口气,一把抓起男人的手臂,“来,给你好好科普一下。”
他用力握住男人的手腕,“这是握扯,是无关感情的大兄弟。”
“这样!”黎卿将两人的掌心贴合,十指紧扣,“看清楚了!这样才叫做牵手!我把苏漾当成弟弟,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黎卿看了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omega,也不觉得自己要受困于这个身份。和苏漾他们的关系,都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嗯。”厉淮深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吻了吻青年的手背。
黎卿见他气性消了些,才把今天赛场上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地和厉淮深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麦克斯那副嘴脸简直恶心透了!他仗着苏漾在役,不能乱来。”
厉淮深眼底显露一丝厌恶,“的确不算光明磊落。”
“所以啊,别说苏漾了,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黎卿开口。
“你打算怎么做?”厉淮深眼色微变。
他懂青年的意思,既然苏漾和赫斯车队不方便出手,那就只能由他这个外人秘密出手。
黎卿附到厉淮深的耳边,快速嘀咕了一通,这才眼露狡黠,“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厉淮深颔首,“我帮你找人。”
黎卿得到了男人的回答,满足哼声两句,移开话题,“你今天怎么会来比赛场?”
“原本打算工作结束后,去附近看看房子。”
原本是计划着带青年一起过去,结果倒好,房子没看成,新醋倒是酿了一堆。
“房子?”黎卿眸色一亮。
“嗯,找个差不多的户型,配你之前的设计图。”厉淮深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这个假期是来不及了,等以后你实习、毕业,都可以来住。”
“好。”
“还有,我给你定了五天后的机票。”厉淮深提起另外一事。
黎卿一怔,“机票?为什么?”
“盛叔淑姨的结婚纪念日,你这个做儿子的,不会是忘了吧?”
“……”黎卿懵懵地眨了眨,才想起这么一回事,“谁说的?我记、记得呢。”
“是吗?”厉淮深不置可否。
黎卿从他的怀里撤了出来,“我先去洗个澡,迟点去五楼的自助餐厅吃饭。”
哪知这步伐还没迈出去,厉淮深就伸手一拉。眨眼间,就将他压在了床上,“黎二少爷打算逃到哪里去?”
“刚刚那笔账,我们还没算完。”厉淮深二话不说,重新吻了下来。
黎卿在深吻中呜咽了两声,好气又好笑——按照这醋劲,这是要算到猴年马月去?
……
两天后,夜幕降临。
本州最喧闹的热酒吧内,麦克斯就搂着一名身着暴露的女人,醉醺醺地走了出来。
痛失冠军后,他就借酒消愁,沉迷在酒吧烂醉了个两天。
女人搂着他,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出租屋走去,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套这条大鱼的钱。
“麦克斯,你也别难过,今年没了冠军,下届再夺回来就行!”
“你看看福亚,这腿都截肢了!从今往后也不能和你争了……至于那新车神?我看他不过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