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老师居然是同道中人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徐子尛就被谢柏扫过来的犀利目光给弄得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谢柏:“既然你能感受到异常,那这情况你看该如何解决?”
我、我吗?
徐子尛被谢柏那一眼吓住了——他只是感觉到这儿有邪气所以探查一下情况的,怎么一下子就直接进入了打怪模式了?
谢柏见徐子尛好像被吓呆了的样子,忍不住怀念起阿衍来:“这既然用法器没办法驱散,你看看念念符咒什么的,或者这是什么阵法?”
虽然内心在瑟瑟发抖,但经过谢柏提点,徐子尛也很快整顿精神,油然而生出一股保护他人的使命感来。
毕竟还是正一派的关门小弟子,虽然是实战方面还缺乏经验,但是理论知识却是不少。
很快,他就从脑海里翻出来可以类似情况的应对方法,有些肉痛地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符纸,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随即口中便开始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帝独尊,体有金光,大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念着念着,周围包裹着他们的暗沉雾气似乎“活”了过来,翻滚着,反抗着,还夹着冷寒的山风,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也吹得他手中的符纸啪嗒啪嗒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风给吹断似的!
谢柏:“有没有短的?”
小徐道长抖了一下,也意识到这金光咒太过冗长,估计不等他念完发挥威力他们就要歇菜了,因此咬了咬牙立即咬破手指,用鲜血将手中的符纸点燃,开始念起来威力更大的玄武驱邪咒:“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散!”
随着一声清叱,小徐道长手指的伤口迸溅出大量的鲜血,朝着四面八方喷溅而出,反噬被鲜血溅到的地方,原本涌动着的暗沉雾气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迅速退去。
这些雾气挤压着、冲撞着,但无法抵抗这驱邪咒以及少年道士纯阳真血的驱逐之力,只能像是退潮时的浪花一样渐渐退散,很快变得清淡起来,并且在须臾之后消弭无踪。
看着周围的景色渐渐浮现,徐子尛抖着手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内心暗自庆幸手段有效——多亏他从师兄那儿要来了两张符咒,果然威力十足呢。
这么一想,他就更舍不得用剩下那张符咒了。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看着谢柏,还带着浅浅婴儿肥轮廓的少年面庞上一派认真与严肃:“谢老师,你是否也是我教中人?不知谢老师供奉哪位真君?”
谢柏看着他:“我信奉魏天师。”
小徐道长似模似样地点点头:“哦,原来是张天师……欸,等等,魏天师是谁?”
他努力回想,道教的供奉的真君之中,有姓魏的天师吗?
谢柏一本正经:“魏天师自然是魏衍天师,他是最厉害的。”
小徐道长想也不想地反驳:“不可能,我们正一派才是最厉害的。”
谢柏面无表情:“哦?那你手上这个符咒,好像是就是从我们魏天师那儿买的呢?”
徐子尛辩解:“这明明是我师兄给我的!”
谢柏:“是吗?你师兄是否是叫徐子皛?”
徐子尛脱口而出:“谢老师你认识我师兄?”
谢柏:“啊,有过一面之缘,”顿了顿,他有些恶劣地开口,“你刚刚用的符,应该就是你的师兄从我家魏天师那儿买的。”谢柏对于把魏衍加个“我家”的前缀,那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反而有点美滋滋。
徐子尛可不知道谢柏话语里的深层含义,只下意识地将谢柏话里的“我家魏天师”当成了他们正一派的开山道祖一样的并没有在现实存在的人物,因此就理解成了自家师兄买的符是从信奉魏天师的谢柏手里得到的。
换言之,就是谢柏会画这些符吗?
徐子尛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他平日里虽然总说自己斩妖除魔没问题,但是自己真实水平如何还是有点AC数的,但如果有个画符很强的同行在身边帮忙,说不定他真的能成功地除鬼捉妖一次呢?
“你看这是哪儿?”徐子尛的小算盘还没有打响,就被谢柏给打断了。
徐子尛下意识就想说是他们借宿的村子,然而等他定睛细看,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古村因为地处山林之中荒僻幽远,整体生活水平还保持在二三十年前的样子,住的房子都是一些石屋瓦房,或者是用黄泥加竹栅栏篱笆糊起来的土屋瓦房。
但无论如何,基本上每家都是青瓦房。
可是现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映入眼帘之中的这个村落看过去,却都变成了依山而建的茅草房子!
低低矮矮的小土屋,看上去陈旧破烂,说得好听点是很有一些历史年头,说得难听点就是年久失修早该被淘汰推平的样子。
谢柏和徐子尛对视了一眼,谢柏从徐子尛的眼中看出了惊疑不定,徐子尛则从谢柏的眼中……什么都没看出来。
徐子尛暗暗吞了吞口水,觉得谢柏这个都不怕,自己这个得到真传(?)的道教传人更不能摆出惊慌的样子来。
他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巧罗盘,试图看一看情况,却发现罗盘的指针动也不动,不管他面朝哪个方向都是。
“莫不是坏了吧……”徐子尛小声嘀咕着,然后伸出手指试探着拨动了一下指针,谁知这一拨动,那指针居然就开始疯狂旋转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柏:我家的魏天师【划地盘画圈圈.jpg】
啊哈哈,改了一下文名,其实沙子是来自跑题星人的,也怪当时自己列好了大纲之后没有细想标题【暴露了自己起名无能】,每次开新文的时候想主角的名字脑袋都能爆炸,要花好几天的时间,然后除了主角以外的配角都是用起名生成器弄得【(/▽╲)】,关于文不对题的情况其实沙子也注意到了的,只是拖延症再加上想要不要后期把大纲拉回来……但是昨天被一位小仙女指出之后,突然就意识到都写了这么多了,其实早就偏离文名了,所以就拜托了编编,商量之后改了个名字。
欸其实本来打算想个更酷炫好记的,但是马上就是换榜的时间了,没时间磨叽了_(:з」∠)_
最后唠个嗑:昨天妈妈的同事送了几个春笋,新鲜的,特别嫩,泡了一夜清水之后切成薄片,加入腊肉炒着吃(要先下腊肉片炒得出油再倒入沥干的新鲜笋片),特别的鲜美,妈妈还是这个笋子不是毛竹笋,如果是毛竹笋的话会更脆嫩。
春天的味道真的美滋滋~感谢在2020-03-25 00:00:00~2020-03-26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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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chapter88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请稍后再拨。sorry……”
冷冰冰的语音提示让魏衍干净利落地摁了挂断。
这是他第七次打电话过去了,但是那边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不对劲。
毕竟之前傍晚的时候才和他通过电话,说了他们剧组现在借住在一个村子里,那村子虽然荒僻人少,但是信号还是能用。
魏衍也考虑过有没有可能谢柏是夜戏还没有结束, 然而他打电话给谢柏的助理却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要知道, 明星身边的助理可是得二十四小时保持电话通畅的。
沉吟了一会儿,魏衍拿出一张黄纸叠成千纸鹤的模样, 然后吹了一口气,很快, 纸做的千纸鹤就啪嗒啪嗒拍起翅膀来, 并且还发出熟悉的声音:“衍哥?有什么事找我?”
例行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魏衍就对帅帅道:“我记得帅帅你是不是连通过柏哥的手机?你试试看现在能不能联系上。”
帅帅当初因为朱翠翠一事之后就有了能在网络中穿梭的本事, 虽然除此以外并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但是传递消息却是可以的。
所以在听了魏衍的话之后问也没问, 立马就沉静下来作法潜入了如潮水一般汹涌,比蛛网还要密集的网络讯号之中的。
魏衍这儿也没有干等着, 意识到谢柏那边有危险之后, 他便拉着玉灵继续修炼恢复力量。
玉灵本来短时间里也吸收不完这玉石中的灵力, 干脆就将自己当做玉石灵气和魏衍之间的搭桥, 帮助魏衍快快恢复。
就连白刺也没闲着。
魏衍说了不用他百年来收藏的那些灵丹妙药, 他就将那些收好,拿出一把其他的药草来进行炼化。
这些草药对凝神静气、平复躁动很有效果,白刺运用灵力提取其中的精华液, 然后喂给魏衍,可以免除魏衍因为过快吸收灵气恢复过程中的隐患。
等到魏衍恢复了八成左右的时候,帅帅的声音终于从纸鹤那儿传过来了,不过听得出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谢柏那人是个灾难集合体吧?他好像又惹上大事儿了!”
魏衍心里一紧,连忙追问,可惜帅帅是个揠苗助长的鬼,他对于这个怪力乱神的世界的认知太过于浅薄,偏生魏衍又问的关键,最后落得个一问三不知。
听着帅帅在那边支支吾吾,魏衍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那地点呢?柏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总能给个坐标吧?”
被打击得怀疑鬼生的帅帅立马满血复活:“这我可以!”
看着被帅帅标记出来的歪歪扭扭的路线,魏衍放大放大再放大:“这个地方……”虽然同样是在云省,可是这条路线有山有河,赶过去来得及吗?
“我,我知道有一条近路。”细细弱弱的声音让陷入焦虑中的魏衍回过神来,玉灵对了对手指:“我刚刚在吸收这周围玉石的灵气的时候,也接收了这些灵气之中蕴含的记忆——如果按照那条近路走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赶到的。”
※※※
在魏衍抓紧时间赶往谢柏身边的时候,谢柏他们也没有安坐待毙。
徐子尛看着手里指针疯狂旋转的罗盘瞪圆了眼睛——这罗盘可不是普通的指示方向用的,而是指向鬼怪、阴邪所在地的。
可是瞧着这种旋转的情况,难不成是说他们周围全都是妖魔鬼怪吗?
一时间,小徐道长看着周围黑咕隆咚的环境感觉后背都起了一层毛毛汗。
谢柏掏出手机看,果不其然上面的信号完全消失,就连紧急呼救功能也受到了限制。
不过……
他从手机自带存储的记事本里翻出之前和魏衍聊天的时候记录的一些应对鬼怪的小方法,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边,然后带着徐子尛:“走吧。”
徐子尛抬头:“走……走哪儿去?”
谢柏看了他一眼,觉得同样是抓鬼除妖的,自家阿衍可比这小毛头要宠辱不惊多了,果然阿衍是独一无二的呀。
“我们呆在这儿也不可能脱困,倒不如到处找找看有没有出路。或许这只是一种类似海市蜃楼的幻想,如果找到破绽的话说不定就能解决问题。”
他是不相信那老婆婆真的有本事将他们两个大活人从一个村子瞬移到另一个村子,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幻象。
谢柏联想到了那次拍密室逃脱真人秀的情况,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被困在学校的灵异空间里,而这个……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情况。
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的风格。
见谢柏都这么说了,现在没什么主意的徐子尛犹豫了一下,也只能跟了上去。
※※※
原本他们远看着就已经够破烂的茅草屋在走近看的时候发现比想象中还要腐朽。
大门破了不能关掩不说,那些木头窗户也松松垮垮的,上面糊着的窗户纸更是掉落得只剩一点纸屑站在窗棱上。
不过,虽然门窗破烂,但大概是没有月光的关系,谢柏他们从外面并不能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只觉得里面黑黢黢的像是个择机噬人的深渊巨口。
谢柏他们挨家挨户地看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走遍了整个村子,都是没有看见一个人。
以往那些守家的老人小孩也没有看见一个,也没有家家户户都养着的警醒的土狗,更没有那些咕咕、嘎嘎的鸡鸭鹅们。
徐子尛以前很不喜欢那些在半夜突然嚎一嗓子的狗,或者是天还没亮就开始喔喔喔的鸡,但此刻却宁愿耳畔都是此起彼伏的鸡鸣狗叫。
这时候,“叩、叩”两声突兀地响起。
谢柏和徐子尛几乎是同一时间扭头看向声响的来源处,却发现是谢柏住的房子。
准确地说,是谢柏借宿的房子所在的方向。
谢柏不假思索,便打算进去那茅草屋里看一看。
徐子尛也握紧了手腕上师父给他用作护身法器的念珠。
农家小院的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不过谢柏并不打算用手去推,因此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后,然后在徐子尛的惊呼声中一脚踢了过去。
在谢柏的一脚踢出后,那木质大门直接被踢飞了,落在不远处,发出碎裂的声音。
谢柏:“太软了。”
徐子尛:“软?”
谢柏:“嗯,不像是木头的。”
一般木门被踢碎之后是支棱的木屑和散落的木块,而这木门碎开之后里面流出来的是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