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要的是沈羡鱼的命,沈羡鱼不过坏了沈明月的名声。
另一边,安远侯府二公子被抬回去,丞相夫人一门心思扑在自家闺女身上,压根没有注意表外甥。
伺候穿衣的丫鬟们看到安远侯二公子的伤势,大惊失色。
无奈丞相夫人正在气头上,要是知道这件事,少不得迁怒他们。
因此,你推我,我推你的,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她。
那安远侯府二公子醒来,只感觉下身剧痛,裤子一脱,竟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当时就吓晕过去。
安远侯夫人知道这件事,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没想到儿子出门前还好好的,不过是帮个忙,竟然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
寻了大夫过来,都说没办法治疗,只能将烂肉挖去,方能保命。
安远侯夫人怎么可能答应?
但是再不做决断,人就没了,只能忍痛让大夫动。
心里却是恨上了丞相夫人。
沈羡鱼优哉游哉喝着茶,听着事情的后续,嘴角微微上扬。
他让人放出风声,说丞相府嫡女和安远侯府二公子暗生情愫,赏花宴那天情难自禁,结果被一种夫人小姐当场见到了。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丞相府嫡女身上的胎记和痣的位置都说了,市面上出了不少以他们为原型的画本子,就连那说书
先生,都没有放弃蹭这波热度。
丞相知道这件事,大发雷霆。
他原想着将沈明月嫁进皇家,好弄一个从龙之功,将来更进一步。
却因为丞相夫人的小算计,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将丞相夫人和沈明月狠狠地训斥一通,然后拂袖而去。
沈明月醒来,知道自己的丑态被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看到了,几次寻死。
有一次上吊时间过长,发现的时候,脸都紫了,舌头伸出来老长,虽然救回来了,嗓子却毁了,说话的声音跟老八十的婆子一般。
她跟丞相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最后迫于人言,沈明月不得不嫁给安远侯府二公子。
这种事多拖一天,流言就多传一天,最后两家一商量,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匆忙将婚事办了,堵住那些人的嘴。
丞相夫人原想着安远侯夫人是自己的表妹,安远侯二公子又是自己表外甥,女儿嫁过去,虽说名声有碍,肯定不会受苦。
谁成想,回门那天,沈明月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看着分外可怜。
丞相夫人一问才知道成婚当晚,表外甥跟女儿没有圆房,反而将那些不入流的段都用在女儿身上,女儿跟表妹诉苦,表妹非但没有安抚她,训斥表外甥,甚至呵斥了女儿!
丞相夫人气得不行,登时去找表妹讨要个说话。
安远侯夫人冷笑一声,将安远侯府二公子的情况说了一遍,眼满是怨毒。
听完她的话,丞相夫人眼前一黑,没想到沈羡鱼下那么狠,竟然把表外甥废了!
这件事,确实是她连累了表外甥,只能劝着女儿忍下来,等夫家打骂够了,不计较了才作罢。
坏事一桩接一桩,之前沈羡鱼让人给丞相夫人下的药效彻底见效。
丞相夫人的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等她发觉的时候,头上只剩下一小把!
发簪都插不上了!
丞相夫人大惊失色,连忙请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查不出病因,只说她是忧思过重,开了一些方子,让她放宽心,慢慢调理。
但是一个月过去,非但没有起色,反而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大光头!
丞相虽然一心扑在权势上,不贪慕美色,但是对着一个光头,谁还会有兴致?
因此,之后都歇在姨娘小妾那里。
丞相府的姨娘小妾们平日里没少受丞相夫人的窝囊气,还有许多孩子被丞相夫人弄死了,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现在见丞相夫人遭到厌弃,恨不得弹冠相庆。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丞相,并且在枕头边吹风,让本来就不喜丞相夫人的丞相更是对丞相夫人深恶痛绝。
白姨娘见状,眼睛一亮,她一改往日忍气吞声的性子,开始为自己谋划。
这些年的月例银子什么都被丞相夫人克扣了,里的嫁妆也散出去不少。
但是,进丞相府之前,她母亲特意给她留了一些私房钱,叮嘱她藏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
现在这些银钱的作用就出来了。
白姨娘忍了这么久,不在乎多忍几个月。
丞相夫人彻底失势的时候,就是她崛起的时刻。
跟那些姨娘小妾比起来,她的底气更足,因为她有一个成年的儿子!
另一边,皇子和皇子妃撕破脸,见面跟仇人似得,就算在外面,也不做掩饰。
沈羡鱼让人悄悄混进皇子府,整日里挑拨离间,终于,在一次争执,皇
子妃摸到了桌上放着的剪刀,捅进了皇子的
心口。
皇子当场殒命,皇子妃被宗人府拿了下来,她的家族也受到牵连,一并被发送边疆。
那丫鬟回来,将这件事跟沈羡鱼说了,沈羡鱼十分满意,赏了不少好东西,然后将她安顿到自己的院子里面,自己舒舒服服躲在寺庙过着清闲的小日子。
没多久,顾临渊打赢仗,准备回来。
沈羡鱼先一步得到消息,知道顾临渊没什么大碍,心里又欢喜又担心。
害怕任务还没完成,他就凉凉了,沈羡鱼将头丞相这些年结党营私的罪证又整理了一遍,交给静北王,让他呈给皇帝。
皇帝看到这些罪证,勃然大怒,他没有直接发作,而是让人悄悄调查,发现上面情况属实,立刻让人将一众人马拉下台!
白姨娘正准备过几日跟丞相说沈羡鱼是男孩儿的事情,她用那些私房钱将丞相夫人的人全都收买了,心里正美着,没想到,一群官兵气势汹汹闯进来,将丞相府所有人都带走了。
沈羡鱼一个出嫁女,祸不及他,又因着这事是他举报的,没有受到牵连。
懵懵懂懂进了牢房,白姨娘这才害怕起来,哭着问看守的衙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衙役嗤笑一声,没有瞒着,将事情简单跟她说了。
白姨娘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厥过去。
沈羡鱼听到消息,收拾收拾,准备回去欣赏丞相府落魄后的景象。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心情非常好。
以至于没有发现原本在屋内收拾的夏柳等人全都退了出去。
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覆上来,腰间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环绕着,沈羡鱼吓了一跳,刚要挣扎,那人突然开口,“阿鱼,别怕,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羡鱼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渊?”
“嗯。”顾临渊收紧了抱着沈羡鱼纤细腰肢的胳膊,感觉心里的空荡瞬间被填满了,他轻笑一声,“阿鱼,我回来了。”
“你受伤了吗?”沈羡鱼让他抱了一会儿,突然闻到血腥味,吓了一跳,问道。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顾临渊弯了弯唇,他将头搁在沈羡鱼肩膀上,嘴唇摩擦到沈羡鱼的耳垂,沈羡鱼颤抖了一下,顾临渊又笑了一下,“好累,让我抱一会儿。”
“我先看一下你的伤。”沈羡鱼担心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确定?”顾临渊挑了挑眉,眼闪过一丝暗色。
“嗯。”沈羡鱼坚持。
“那好吧。”顾临渊放开沈羡鱼,解开腰带,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沈羡鱼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看到那包了大部分胸膛的绷带时,瞳孔剧烈收缩,“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放心,我没大碍,就是军随行大夫太夸张了,多包扎了一些。”顾临渊捏了捏他的,安抚道。
“你怎么不修养好了再回来?这路上颠簸,身体吃得消吗?”沈羡鱼皱着眉,想检查一下伤口,又担心自己笨笨脚的,反而加深伤势。
“想早点回来见你。”顾临渊拉着沈羡鱼的,将他按到自己腿上,沈羡鱼担心碰到他的伤口,撑着他的肩膀,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
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媳妇,顾临渊眸色加深,“阿鱼?”
“怎么了?”沈羡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伤口,皱眉问道。
“你说过,回来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看好时间了,这个月旬是个好日子,明日我会向皇上请旨赐婚,到时候十里红
妆,迎娶你进门。”顾临渊牵着沈羡鱼的,送到唇边,隐忍又克制
地吻了一下。
他咽了一口口水,竭力忍住将人就地正法的冲动,说道。
“”沈羡鱼沉默了。
“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见他不说话,顾临渊慌了,急促地说道。
“阿渊,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沈羡鱼硬着头皮,开口道。
“什么事?”顾临渊紧张起来,他眼闪过一丝戾气,要是沈羡鱼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他二话不说,提刀直接上门把那个抢他媳妇的混蛋给劈了!
“”沈羡鱼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想从顾临渊腿上起来,但是顾临渊先一步圈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沈羡鱼欲哭无泪,他声如蚊蚋,“其实,我是男的,不是女的。”
“啊?”顾临渊愣住了。
“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看。”沈羡鱼将衣襟解开,露出白皙细嫩的胸膛。
顾临渊傻乎乎一看,正好对上雪上两朵嫣红的花骨朵儿,鼻血差点流下来了!
他连忙帮沈羡鱼拢好衣服,面红耳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丞相夫人威胁我和姨娘,不让丞相知道。”沈羡鱼低着头,不敢看顾临渊,他的表情特别尴尬,“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我绝对不还。”
“”顾临渊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怎么出门打了个仗,媳妇儿变成男的了。
“要是你介意,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沈羡鱼声音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想从顾临渊腿上起来,“我会离开京城,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的。”
“你想去哪儿!”顾临渊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神瞬间凌厉,他一把将沈羡鱼按到自己腿上,掐着沈羡鱼的下巴,直勾勾看着沈羡鱼的眼睛,动作霸道极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去哪儿?”
“啊?”沈羡鱼一脸懵逼,“不、不然呢?”
“我管你是男的女的,你答应我了,就是我的人了!”顾临渊看着沈羡鱼懵懂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用力地吻了上去。
第36章
沈羡鱼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想躲, 无奈顾临渊搂得死紧, 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占有欲十足的吻。
沈羡鱼没谈过恋爱,更没接过吻, 他傻乎乎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顾临渊。
他的眼神太过清澈,顾临渊有些扛不住,伸出手, 捂住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牢牢地扣着他的腰。
察觉到沈羡鱼的青涩,顾临渊动作温柔了许多, 眼中满是缱绻。
视觉被剥夺, 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没一会儿,沈羡鱼就感觉大脑缺氧,身体软的不行, 直犯困, 要不是顾临渊扶着他, 早就瘫软到顾临渊怀里了。
夏柳他们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眼观鼻, 鼻观心,什么都不听, 什么都不看, 他们是一群没有感情的菠萝头。
其实心里还是欢喜的。
前主子和现主子在一起了, 就不用担心夹在中间里外为难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顾临渊亲了一下沉羡鱼的额头,动作隐忍又克制,他看着心上人,喉间溢出欢愉的笑声。
沈羡鱼脸红红的,他一头撞在顾临渊胸膛上,死活不肯抬起来。
“还害羞呢?”顾临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沈羡鱼不说话,将脸往他怀里拱了拱,满脸通红。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不是说要回去吗?”顾临渊吃饱喝足,现在心情大好,也愿意哄着沈羡鱼,“阿鱼,再不走,天要黑了。”
“我是很乐意你留在这里的。”
沈羡鱼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顾临渊进来之后,夏柳他们一直守在外面,刚刚消散的热度再次蔓延开来。
顾临渊这家伙!太过分了!
他磨了磨牙,从顾临渊腿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门出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屋子里的东西收整一下,该回去了。”
“是。”夏柳几人恭敬应诺。
上了马车,沈羡鱼刚要松口气,下一秒,帘子被人掀开,顾临渊又上来了。
他有些气恼,瞪了顾临渊一眼,“你过来干嘛?”
他还记着仇呢!
“送你回去。”顾临渊老老实实说道,他伸手,想把沈羡鱼搂到怀里。
沈羡鱼不让他抱,伸手推他。
手刚放到顾临渊胸膛上,稍微用力,“嘶——”
顾临渊皱着眉,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沈羡鱼吓了一跳,想起来顾临渊还带着伤,连忙问道,“是不是碰到伤口了?疼不疼?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
“没事,我抱抱你就好了。”顾临渊可怜兮兮看着他,仿佛一只等待主人摸头的大型犬。
“……但是这样会碰到你的伤口的!”沈羡鱼皱了皱眉,往里面让了让,“你坐那里,别乱动。”
“阿鱼,我就想抱着你……”顾临渊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