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加油吧,看好你哦。”楚虔泽伸个懒腰,顺势往镜子那边打量下自己,就见容景何也在看镜子,两人视线相撞。
对方稍稍点头,然后便很平淡地转回了视线,继续观看众人的训练。
而楚虔泽也将注意力放到自己手里。
七点,大家开始各自的训练。
等到众人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半夜。
楚虔泽向来奉行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如今这个时候,已经该睡觉了。再最后将大家需要注意的地方重复一遍,他双手一拍,露出众人熟悉的笑容:“今天训练就到这里,可以回去休息了,我们明天早上老规矩。要是自己还想练习也无所谓,但是得保证第二天精力足够,不会耽误白天的进度。”
“就这样啦,我先撤了,大家晚安~”
“好的,楚哥辛苦了。”
“你们更辛苦点。”
摆摆手,楚虔泽拿起歌词本,快步离开。
看着已经结束的楚虔泽组员,容景何这一队有些羡慕了。
“等练完三遍,我们就回去休息,想继续的可以留下来训练。”
见众人确实挺累,容景何也没有勉强。劳逸结合这种事情他也是明白的。
楚虔泽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寝室,而是从食堂拿了杯牛奶。
回到寝室,此时屋子里面还是黑的。
“没有人吗?”
打开旁边的灯,楚虔泽去洗了个澡。
半个小时过去,还是不见人影。
楚虔泽咬着吸管,趴在桌子上面无所事事,突然听到开门声传来。
循声望去,就见容景何走了进来。
“你今天结束的好早。”楚虔泽率先开口。
“昨天大家练得有些晚,今天状态不怎么好,干脆提前结束了。”
容景何关上门,将水杯和挎包放到桌子上,他打开衣柜,从里面翻找自己的衣服。“晚上冷旌说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
楚虔泽侧了侧身子,望向旁边人:“什么话?”
刚刚脑子里都想着明天要给八位讲的东西,听到容景何讲话后下意识问了句。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个蠢问题:“没放心上。比赛之前谈论胜负很普通,没什么可以在意的。”
容景何找睡衣的动作顿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这个做开场话题。见楚虔泽似乎确实不在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应一声。
“其实那是冷旌自己的事情吧,也不需要你来做什么。”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楚虔泽将空盒子放在手里来回把玩。
“......我只是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
容景何将睡衣拿起来。
不希望事情闹大,仅此而已。
“这个你放心,只要没人闹腾,我们组是不会主动惹事的。”将盒子扔到垃圾桶,楚虔泽拿起旁边的牙刷牙膏就准备去浴室。
见容景何手里还攥着睡衣,原本前进的脚步顿住:“你先洗?”
“你先吧,我洗澡很慢。”容景何将睡衣放下。
“好的,那我也不客气了。”
冲人咧嘴一笑,楚虔泽前往浴室。
容景何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东西发呆。
七分钟后,楚虔泽走出来。“我好了。”
他将东西放到柜子里面,直接顺着旁边楼梯爬到上面。“晚安了,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见人将床帘拉下来,容景何走到浴室,目光在门锁处顿住,最后将其锁上。
*
“不对,音调起高了。”
“你刚刚慢了节拍。”
“抢拍了这位同学。”
“窦熙,刚刚破音了。”
跑步,练舞,唱歌,组合练习。
随着时间推移,大家的默契越来越好,但共同点是,发挥都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极其不稳定。今天还练好的东西,第二天就又忘回去了,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看得出来,看着公演日期逐渐靠近,众人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强,很担心自己失误出意外,虽然他们面上不显,但是可以感受到这种情绪。
对于这件事,楚虔泽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还是要靠自己。
终于,时间来到公演前一天。所有人按照顺序,前往台上进行排练。
眼看着快要到自己这组,楚虔泽作出最后询问:“感觉怎么样?”
“有点紧张。”窦熙捂住心口,他还没看过这么大的舞台。
楚虔泽:“你们呢?”
“很激动。”
“紧张。”
“我们真的要在上面表演吗?”
听到这话,楚虔泽往回看了眼:“不仅要在上面表演,到时候下面还会坐满观众。”
工作人员提示,等容景何结束排练,就到了楚虔泽几人,让他们提前在后台做好准备。
察觉到旁边几人气氛异常绷紧,楚虔泽双手合十拍掌,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待会儿不要多想,就按照之前训练的状态来。”
容景何带着几人走下台,“轮到你们了。”
同一时刻,工作人员在台上招手,示意他们赶紧上去。
在两队碰面的时候,冷旌走出队伍,想要拿肩膀撞一下对方。
楚虔泽把窦熙拉到旁边,顺势往那边走了点。
容景何发现,眉头紧蹙,“冷旌!”
冷旌听到容景何的话,冲人嬉笑下,动作却是没有停止,然后就被抓住了肩膀,随后剧痛席卷全身,整个人踉跄下。
一把扶住对方,楚虔泽面带关切,把人给推回去。“注意点啊兄弟。”
“痛死了!”冷旌大声叫嚣着,看向楚虔泽目光带些狠厉。
“哟,”楚虔泽将手松开:“我可什么都没干,别在这碰瓷。”
“我肩膀绝对被你给掐肿了,我要举报,你肆意伤人。”冷旌扯开自己的肩带,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容景何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站在两人中间,正对着冷旌:“闹够了没有?!要是不想参加公演,就趁早离开,别在这里挑事情!大家都在认真排练,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就是啊......天天不训练,就在那里挑刺。”
“抢拍子也就算了,整个队形都没有弄好。”
“刚刚排练还唱错词。”
有了容景何开头,其他队员也附和,看来对这人积怨已久。
冷旌面上挂不住,但也知道继续下去对自己不利,看着众人的表情,他压下心中愤懑,抽搐着扯出个笑:“刚刚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
戏看了个爽,楚虔泽也没有再挑起话题,直接道:“我们先上去了。”
摆摆手,带组队众人一起走上舞台。
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可能使什么手段。只是秉承着练习生情谊,给人按了按穴位,没想到对方会嗷成那样,痛则不通,所以......
‘这小子肾虚哎。’
【啥?】
‘肾虚啊,很严重的那种。’
【看不出来啊。】
‘人家天天都有化妆的好吗,看得出来才有鬼。’
【......】
'这一期素材爆点满满,导演肯定乐疯了。'
‘不过因为政策原因,要响应主旋律,突出正能量,这段大概不会整个播出。看后期会怎么取舍吧,他们估计也挺纠结的,哈哈,突然有些期待。’
系统好奇这句话的真实性,跑去导演那边瞅了瞅,正好听到他在苦恼剪辑问题。
它不知道怎么评价,最后只冒出一句。
【宿主牛批。】
‘就那样吧。’
一点不走心的谦虚。
但是,有些嘚瑟的情绪,在排练过程中,被成功打破。
排练结束。
窦熙坐在地上,抓了抓头发,带着明显焦急。
“对不起啊楚哥,我后面高音那块没上去。”还直接破音了。
“自己再多练练吧。”楚虔泽倒也没有指责什么,这群人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剩下几位也或多或少有些问题,本来在排练室还算能看,结果在台上一排练,整个就乱了。看来还是紧张。
“大家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排练这么久了已经有感觉了,昨天练习室也做得很棒,心态放平,其他什么都别想。把头抬起来,都别丧了。今天也别熬夜训练,回去早点睡觉,做点开心的事情把状态养好,用最好面貌迎接明天公演。”
“别忘了我们的初衷,就是利用公演,将自己展现出来。本来就处于最差状态,都光着脚了,还怕什么?其实就我看到的,你们比起之前好上不知道多少,真的已经很棒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楚虔泽从他们面前走过,最后来到中间位置,将右手伸出来:“来,做个动员。”
窦熙犹豫下,小声说:“那个,我现在还不太能相信自己。但是楚哥,我相信你。”
说完,率先把手搭上去。
楚虔泽先是愣了下,随后轻笑道:“这话说的。”
“楚哥,我也相信你。明天的比赛,我们会超常发挥!”另外一人喊着,
刚刚还满脸低迷,现在就调整好心态,叫嚣着超常发挥了?
“很好,就喜欢你这股子拼劲!”
“楚哥,加油!”
“哎哎。”楚虔泽应着。
一只又一只手搭在上面,狠狠往下压下去,然后猛地上扬。
“必胜!”
这一幕,被摄像头忠实记录下来。
夜晚,楚虔泽按照惯例前往食堂解决夜宵,今天开心,他直接拿了个全家桶,还附赠一杯豆浆。
打包东西出门,抬眼望着满天星辰,不知怎么的,就想去天台逛逛。
将吸管放到杯子里,楚虔泽一边喝一边往上天台走去。来到楼梯顶端的那一刻,夜风从入口灌入,将其的衣摆吹起。
指尖划过额前,把遮住视线的碎发往旁边挪挪,楚虔泽护住手里夜宵,来到天台,风顿时更大了。
就近选个地方坐下,楚虔泽将豆浆放到旁边,拆开包装吃口鸡肉卷。
不得不说,柔软细腻的面皮与酥脆鸡肉结合得刚刚好,配上新鲜生菜与沙拉酱,简直神来一笔。
刚刚将手里鸡肉卷吃完,楚虔泽准备喝口豆浆,突然捕捉到细微声音。
听起来,像是抽泣声?
什么情况。
无数关于天台的恐怖片剧情,在脑海内迅速过一遍,简直振奋人心。
他将手里鸡肉卷的包装纸团成球,站起身往声源处走去。
转个弯,来到天台另外一边,穿着白色衬衫背影映入眼帘。这下跟记忆中的情况更加契合了。
无声走过去,楚虔泽伸出手,直接拍上对方肩膀。“嘿!!”
那人受到惊吓,猛地回头。
“容景何?”
没有眼泪,也没有哭泣声,跟想象差距甚远,楚虔泽扯了下嘴角,“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乐练习。”
容景何呼出口气,把刚刚受到的惊吓压回去:“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算是个人习惯。”
楚虔泽跟着坐在旁边:“这练习还真是奇特,跟在哭一样,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真相大白,也没什么可追究的。果然没有自己想的好玩。
“这方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虽然声音有些奇怪,但是效果不错。”
楚虔泽明白了:“所以挑着时间在天台练习。”
一针见血。
容景何失语片刻,抬头仰望星空。
楚虔泽将手里的全家桶递过去:“要不要来一个?”
“谢谢。”容景何拿起一块,咬了口。
“味道很不错。”
“是吧。”楚虔泽带着些小嘚瑟,好像东西是自己做的。
容景何低笑声,倒是也没再说些什么。
将手里东西解决完,楚虔泽呼出口气,简直一本满足。
今天晚上又能睡个好觉。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尘,楚虔泽将垃圾收拾好:“你准备继续练习吗?”
容景何点头,“明天就要公演了,想把状态调整好点。”
“这个声乐练习,是什么原理啊?能说一下不?”
“那你要不要学学看?”容景何问,
“额,”楚虔泽迟疑一瞬,虽然说他想知道原理吧,但是那发音什么的,实在太奇怪了。最终好奇战胜一切。
“你教教我呗。”
容景何大概说了下,随后给人示范一遍。
“基本就是我做的那样,你来试试看?”
“简单啊,看我的,”楚虔泽清清嗓子,嘴巴张大。“噫——”
容景何嘴角勾起又压下,循环往复,憋得有些煎熬。
“想笑就笑呗,憋什么?允许你笑,因为我自己也想笑哈哈哈。”楚虔泽身子后仰,又学了一遍。
夜风带着些凉意,楼梯口的灯光点点泄露在外,为两人提供些光亮。
很难想象,两个明天就要比赛的人,现在会并肩坐在天台上,聊得那么欢。
“有点晚了,回去吗?”楚虔泽问。
“一起吧。”容景何跟着说。
在关掉寝室灯后,容景何准备定闹钟,突然发现指针似乎没动。又调整下,发现确实没有动。从床上下来换个电池,依旧还是原本那样子。
闹钟坏了……怎么这个时候。
无奈,他来到楚虔泽的床位,轻轻拉了下他的床帘。
“睡了吗。”
楚虔泽此时正靠在枕头上,听到这话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