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虔泽挑眉:“你以为相同的招式,我还会中招第二次?”
第二次。
捕捉到这个词汇,柴鹤凌眼睛眯起来,他拉住按在自己下巴处的手。
“你是说,我之前这么亲过你,是吗。”
楚虔泽眼神微动,任由这人拉住自己的手腕。
“我亲了你哪里。”
柴鹤凌心里直泛酸,凭什么之前的自己可以做,现在却重重受阻。
明明都是自己,为什么要被区别待遇?
可恶,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啊。
柴鹤凌一手抵着沙发,膝盖跪在坐垫边沿处,将人紧紧锁定住。
原本楚虔泽是因为舒服,所以直接靠在沙发上,而现在,这里却成为了天然的阻碍。
“我亲了你哪里?”柴鹤凌垂眼望着面前人,重复一遍。
“你——”楚虔泽刚刚开了个头,就感觉手心处有些湿润。
柴鹤凌低头吻住了那只手,浅浅鼻息喷洒在上面,有些痒。
对方唇瓣顺着流畅指节上移,来到润白指尖,然后,他张开嘴,用力咬了下。
楚虔泽眼底微暗,嘴角弧度收敛些许。
松开牙齿,视线在食指那浅浅牙印处流连片刻,随后重新落在楚虔泽脸上:“我之前,亲过你的手吗?”
“看来是没有。”
楚虔泽手指微动,指腹间摩擦片刻,清晰感受到凹陷感。
他抬手贴上柴鹤凌的脸颊,大拇指指腹按在其唇珠处,微微用力,能看到对方唇间形成个弧度,隐隐泛着白。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柴鹤凌抓住面前的手,吻上了他每一根手指。
指尖,指腹,指节,然后来到手腕尺骨处,在那里烙下深深一吻。
“我之前吻过你的哪里。”
将脸颊移开,柴鹤凌垂眼望向这人。
楚虔泽沉吟片刻,勾起个笑,语气间是慵懒与挑逗。
“不如,你来猜猜看?”
明晃晃的挑衅。
揽住这人后脑勺,柴鹤凌低头吻了下去。
说不出的触感,让人不舍得放开。
柴鹤凌心里满足地喟叹,缓慢且认真地吸吮着。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外力袭来,打断了原本节奏。怔愣片刻功夫,便被夺得主动权。
不服输地纠缠回去,力图重新占据优势,却被总是差得一筹。
沙发很软,柴鹤凌按在上面的手不住用力,凹下去个小坑。
半晌后,两人分开。
楚虔泽把对方额间碎发往后梳,将其眼底情绪尽收眼底。
这人,在害羞啊。
得出结论,衣襟就被拉了起来,两人刚刚拉开的距离,又重新靠近。
“你笑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柴鹤凌声音恶狠狠的,因为语调波动偏大,反而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是吗,那不如再来一遍?”
楚虔泽身处弱势区位,却并不输阵。
他偏了偏头,指节弯曲抵在下颚处,眼角上挑,更显得肆无忌惮。
“你,你......”
这个字重复了半天,依旧没有后续。柴鹤凌表情严肃,耳根直接红成个番茄。
楚虔泽满意于自己造成的效果,就听面前人说。
“楚楚。”
稍稍愣了下,柴鹤凌就凑了上来。
一吻结束,柴鹤凌呼出一口气,利落反击:“你的要求,我当然要满足。”
他搂住楚虔泽后脑勺的手缓缓下移,来到其后颈处,身子前倾,附身在其耳边低声说:
“所以,多笑一笑吧。那个样子很戳人,我特别喜欢。”
手按住人肩胛骨处,楚虔泽将头埋到他的脖颈。
“是吗。”
突然被按在怀里,柴鹤凌有些惊讶,但很快顺势回以怀抱。
便宜不占白不占。
“当然,我们刚刚还约好了,你笑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嘴角一抽,楚虔泽开口。
“可以放开了。”
“不,”柴鹤凌力气更大了些:“这次是你先动手的,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得。
“那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我今天要洗澡。”
“我们可以一起洗。”柴鹤凌脱口而出。
“......得寸进尺了你。”
“我刚刚想起了些事情。”柴鹤凌转移话题。
“想起什么?”
“我亲你的那一段,当时老头那边的人想把我带回去。我跟你说过之前的事情吗?”
“没有。”
“我家情况比较复杂,范围很庞大,因为有些历史,需要遵守的祖训特别多,有小孩儿被祖训背哭的。按照传统,我们的父母负责进行前期培养工作,等孩子到了年龄,就进行集中培训。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选拔比赛。”
“嗯。”
“后来我实在接受不了那种理念,计划了三个月,从那里逃了出来。跟你说,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以前有很多人想要这么做,但是都失败了。我找到他们留下的逃跑路线,信息很明确,按照上面走,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你猜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没有选任何一个,自己新找到一条。”楚虔泽说。
“真聪明,”柴鹤凌笑了下:“那为什么呢?”
“如果路线真的有用,他们就不会失败了。”楚虔泽扯了下嘴角,此刻目光显得有些冷。
“是啊,当时我觉得不太对劲,按照内心想法,自己找出一条出来。不过这次选拔结束我才隐隐察觉,那些所谓的线索,压根就是老头留下的诱饵。”柴鹤凌磨了磨牙,真想回去给那人几拳。
“不过楚楚,你的身手可真好。我之前学了很久,就只是个普通水准。”说着,把脸埋到对方肩膀处,感受他的体温。
虽然没有暴露很多,但已经强悍到让人惊悚的程度了。
“枪技比训练我的教官还强。”
当初教自己的那个教官,就是有名的神枪手。
教官曾经拿相似情景作为例子示范过,跟楚虔泽那时候表现进行对比,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自己对这些算不上了解,都可以看出些许,如果遇上其他更了解的人,会看出更多。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楚虔泽垂下眼睑,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能达到跟你一样的水平吗。感觉楚楚身上有很多秘密,都是我不知道的。”柴鹤凌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单纯感叹。
【!警告】
【!警告】
【柴鹤凌对世界产生质疑,触动世界意识,若不阻止,宿主会被强制退出!】
“柴鹤凌。”
楚虔泽直接将人按倒在沙发上,半跪着附身靠近。皮质沙发因为摩擦发出嘶啦声音,格外刺耳。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正在努力思考,想要知道答案。”一只手拉起对方领带,让人与自己对视。
“继续想下去,你能成功,”抿了抿唇,楚虔泽还是将事实说出来:
“但我会离开。”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电视里正放着热门的小品。帘子红艳艳挂在空中,桥段一出,场内观众笑作一团,纷纷给演员们鼓掌。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滑倒皮质沙发上。
楚虔泽伸手抚上这人眼睛,语气稍沉:“你哭什么。”
“我不想了,那些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想了。”
柴鹤凌抓住旁边的手,语气带着委屈。
“……你别离开啊。”
【警报解除。】
楚虔泽沉默片刻,抓了抓头发,从沙发上下来,“我不走。”
“有秘密很正常。我也不会跟你说,我三岁尿床的事。”柴鹤凌说。
楚虔泽:“现在说了。”
见人一脸惊恐,他叹口气,“射击方面,如果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柴鹤凌坐起来,毫不掩饰的期待。“真的?”
楚虔泽嗯了声:“你的公司旁边,不是有个射击俱乐部吗,到时候可以一起去玩玩。”
“好啊!”
“楚楚,现在已经凌晨了。”
柴鹤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嗯?”
“那你今天还要洗澡吗?”
“现在时间太晚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一起洗吧。”柴鹤凌提议。
楚虔泽嘴角抽了下,缓缓吐出三个字:“想得美。”
“好吧,”
虽然觉得遗憾,但这种事情就是要慢慢来,急不得。“那待会床上见,楚楚。”
柴鹤凌整个人笑得欢,似乎已经将不好情绪抛之脑后。
这人总是这样。
楚虔泽暗叹一声,手揣兜里把巧克力拿出来放桌子上。
“不是说要洗澡吗,一起吧。”
*
因为有夜晚的戏份,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剧组都在通宵。
楚虔泽揉了下眼睛,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小本子上,将刚刚收获的知识点记录下来。
此时摄影师正吊着威压,在空中咸鱼式游走。
“你别这样啊,你要动起来!动起来知道吗?”王导见那人半天达不到地方,记得狠狠唉了一声。
“王导,你等我找找感觉啊。这威压弄得太难受了。”摄影师此时声音都虚了下来。
柱砚表示了解:“我第一次吊威亚的时候,腿软了半天呢。你这样算好的了,慢慢来,不急哈。正好让我们多休息一会。”
说完,就感觉一个死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略微僵硬往那边一看,王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很是渗人。
“王导,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们不可能的!”柱砚后退一步。
“滚犊子,你个憨批离我远点!”王导翻了个白眼,面露嫌弃。
柱砚听到这话也不恼,笑了两声:“王导,你别不开心,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要是觉得孤独寂寞冷,就去找小楚啊。”
正跟武术指导一起分析动作的楚虔泽,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转身往那边望去。“砚哥,你最近是不是变轻了。”
“这你都知道!”柱砚回。
“难怪,最近飘得那么厉害。”楚虔泽说完,礼貌性扯出个笑,然后回到刚刚的事情。
“哈哈哈哈!”王导笑得十分走心。
“柴先生来了!”
段发在看到外卖,就知道来者何人,大声喊出来。
柴鹤凌来到剧组,听到声音冲那边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带了点夜宵,晚上拍戏辛苦,垫垫肚子。”
说完,视线在剧组内移动,寻找想找的那个人。
楚虔泽结束交流,往门外看去,正好对上柴鹤凌的视线,走过去。
“我带了些烧烤,还有一份甜点。”
跟着人往旁边走去,柴鹤凌把手里东西扬了扬。
楚虔泽接过烧烤的袋子,打开一看,香料与辛辣气息扑鼻而来,让人胃口大开。
先拿了一串给人递过去:“天天晚上都过来,不觉得累啊。”
“反正你不在身边,也不太能睡着。”
柴鹤凌接过来,咬了一口。
听到这话,楚虔泽笑了下:“等再过个两天,晚上就不用通宵了。”
“竟然还要两天啊。”
“已经算快的。”
柴鹤凌拿了串土豆,把手中东西往旁边推了推:“待会应该要拍戏了,先来尝尝这个甜品。”
嗯了声,楚虔泽打开甜品盒子,“这是什么牌子的,之前好像没有看到过。”
说着,拿起勺子尝了口,沉默会。
柴鹤凌将竹牙签放到袋子里,“怎么样?”
“很好吃啊,”
楚虔泽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旋转着打量下:“这是你自己做的?”
“咳咳——”
辣椒酱误入气管,柴鹤凌被自己给呛到了,拼命咳嗽起来。
“喂,你悠着点。”
没料到这人反应如此强烈,楚虔泽给人拍了拍背,另外将旁边水杯递过去。
柴鹤凌喝了口水,这才缓了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天赋技能~”
楚虔泽收回手,也不管烧烤了,继续吃自己的小甜点。
“看你很喜欢这些,我就抽空学了下。”
原本只是想让人评价评价,没想到直接被戳穿了。他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寻常。
“真的好吃?”
“对啊,我骗你干嘛。难道你之前没有尝到过?”楚虔泽说。
“我尝了。”柴鹤凌说。
主要是楚虔泽对美食的标准太高,虽然自己觉得好吃,但是不能保证他也觉得好吃。
所以一开始,柴鹤凌没有说这个是自己做的,就是想得到最直接的回馈。
看了眼手里只剩下一半的蛋糕,楚虔泽挣扎片刻,挖了一勺递过去:“那再给你尝一口。”
“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要努力发掘,别浪费它。”
“你就是想吃,哪来的那么多理由。”柴鹤凌算是看准了。
楚虔泽扬起个灿烂的笑,没有说话。
被这么注视着,柴鹤凌率先投降:“行了,我认输。”
递了串五花肉过去,楚虔泽继续解决手里的东西。
柱砚啃完一块鸡翅,见楚虔泽两人还坐在角落在说些什么,感叹。
“这两人关系真好,想当初我在部队的时候,跟我那室友也是,天天腻歪在一起。比谁被子叠的像豆腐块,比谁的成绩好,怀念哪。嗯?王导,你这么看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