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时今虽然智商心性只有八岁,但除了李翀和太后,他谁的账都不买,也是个不好接近的主儿。
林永年想出一个计策,他让柳真环去向陆时今示好,取得陆时今的信任。
不久之后,陆时今果然对这位给他生了个小侄子的漂亮嫂嫂心生好感,渐渐也信任起了柳真环。
一次,柳真环起了兴致要教陆时今做糕点,陆时今做完之后,兴致勃勃地拿去给李翀品尝。
李翀听陆时今说,糕点是他亲手做的,便没让下人试毒,尝了一小块表扬了陆时今。
结果当天夜里,皇帝就暴毙身亡,太医查验尸体后,发现是中毒所致,一番排查下来,查到了陆时今头上。
这时候,柳贵妃的宫女站出来指证,郡王爷曾几次三番言语调戏柳贵妃,定然是觊觎皇嫂美貌,所以才会给皇帝下毒。
如此拙劣的理由,在摄政王的高压之下,不敢有人质疑。
可怜的陆时今成了替死鬼,陪着他的皇帝哥哥一起上了奈何桥,而皇帝唯一的子嗣,柳贵妃之子自然而然也登基成了新帝,柳贵妃一朝凤飞枝头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真的成为了后宫之主。
陆时今回忆完李翀的结局,唏嘘不已,没想到聪明一世,居然毁在了“陆时今”这个猪队友手里。
而他老公不仅穿成了李翀这个短命皇帝,还被系统规定不能OCC,也太惨了点吧?
等等!陆时今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刚刚王喜说什么来着?
“等一下!”陆时今驻足,抬手示意王喜停下来,“你刚刚是不是说,皇帝哥哥新纳了个美人,今晚翻了她的牌子侍寝?”
王喜:“是呀!我的爷,您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您就别管了,宫门快下钥了,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可就出不了宫了。”
“那个美人姐姐叫什么名字呀?”陆时今不为所动,执着地问。
王喜往上翻着眼回忆了一下,“好像姓柳吧,具体叫什么奴才不记得了,只听说是个在掖庭干杂活的宫女,为这事儿,皇上和太后还起了一番争执呢!诶诶诶!王爷,您这是去哪儿?这不是出宫的方向!”
出宫?老攻都要爬别的女人的床了,还出个屁的宫!
陆时今按照记忆里,皇帝的寝殿永安宫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过去,王喜紧跑慢跑才追上他,双臂张开拦住他。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王喜气喘吁吁地问。
陆时今:“闪开!我要去找皇帝哥哥下棋。”
王喜着急地说:“王爷,都这么晚了,您可千万别去打扰皇上,到时候您倒是没事,可奴才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都快火烧眉毛了,陆时今也懒得和王喜多费口舌,推开王喜径直往前,不管身后王喜是怎么个哭爹喊娘。
到了永安宫,宫里灯火通明,守门的侍卫一看是宁郡王,知道宁郡王是皇帝最看重的人,也不敢拦着,忙让人进去通报。
皇帝今晚虽然翻了柳真环的牌子,但敬事房送人过来都得要亥时,所以皇帝现在尚未安置,还在寝殿内批改奏折。
一听到陆时今这么晚了还找过来,李翀怕陆时今是有什么急事,便宣了陆时今进殿。
陆时今进了永安宫,看到了坐在御案后,拿着朱笔认真批改奏折的李翀。
李翀身上龙袍已经脱掉,穿了一身明黄寝衣,寝衣的胸口绣了一条威风凛凛衔着宝珠的金龙,尽显帝王的英武之气。
他的头发高高竖起,鬓若刀裁,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相貌堂堂,标准的古代美男子长相。
又因为从小长在冷宫不见天日的原因,李翀的肤色很白,在昏黄的烛火下,脸庞上泛着奇异的柔光,令人移不开视线。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朕这儿?”
李翀听到陆时今的脚步声,放下御笔,抬眸温和一笑,令陆时今想起了一个形容词——翩翩浊世佳公子。
又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老公的古装扮相也太好看了吧?!
遭了,是心动的感觉!
“怎么了?”李翀见陆时今傻傻地盯着自己,又是微微一笑,“不认识朕了?”
“你别笑。”陆时今不知不觉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李翀讶然了一下,“什么?”
“不是,”陆时今总算从李翀的美色中回过神,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是说……”
“不是教过你了,”李翀站起来,从御案后走到陆时今面前,笑着地拍拍陆时今的肩膀,“今时不同往日,以后在朕面前,不能你啊我的,得自称臣弟,再说一次,朕可要罚你了。”
李翀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这么和颜悦色地和人说话的时候,听得人半边身子都要酥掉了。
陆时今望着自家老公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心里惋叹道,像你这么帅的,在别的电视剧里,不都应该是主角吗?
“臣弟错了,”陆时今抿了抿嘴,说,“臣弟睡不着,想来找皇帝哥哥陪我,不,是臣弟,陪臣弟下棋。”
李翀好笑地屈起手指刮了下陆时今的鼻子:“都这么晚了,还下什么棋,明天吧,明天朕再陪你下。”
“皇帝哥哥不陪臣弟下棋,”陆时今睁大了眼,委屈巴巴地看着李翀,“是不是因为有了新嫂嫂,就不要臣弟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李翀低头失笑,无奈地道,“怎么会呢?不要瞎想,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朕心里最重要的人。”
“那皇帝哥哥就算有了新嫂嫂,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臣弟,对不对?”陆时今仰起下巴,神态有稚儿的娇憨。
李翀点头承诺:“当然。”
陆时今眼珠儿一转,“新嫂嫂好看吗?”
李翀垂眸想了一下,“应当算好看的。”
“比臣弟还好看?”陆时今把脸凑到李翀眼睛下面让他瞧清楚自己。
陆时今眸光澄澈,表情天真无邪,虽然智商受损,但相貌却也生得甚俊美。
因此,每次李翀见到陆时今,心里都会惋惜,明明本该是一个前途大好的好儿郎,却被他们连累,成了一个痴儍儿,也都会暗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尽可能地去弥补陆时今,只要他在位一日,就会保陆时今一日平安。
陆时今见李翀不说话,伸出手指戳了戳李翀的胸口,不满地催促道:“说啊。”
李翀眸色复杂地扫了眼陆时今戳自己的手指头,如今他贵为九五之尊,也就只有孩子心性的陆时今敢拿手指头戳自己了。
“当然是我们今今最好看。”李翀只当陆时今是小孩子的攀比心作祟,含笑哄他。
陆时今高兴地笑了,紧紧抱住李翀的手臂:“那皇帝哥哥,你别要新嫂嫂侍寝好不好?我,哦不,臣弟也可以侍寝!”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一年,再次提起了写固氮的笔,希望别翻车_(:з」∠)_
文案阅读提示第一条就说了,是1v1,攻受都只有彼此
如果有雷点我会提前说,没说就是没雷,不要怀疑
原著攻受怎么样都和现在的攻受无关,记好了本文名叫神展开,不会按原剧情走
第76章 宫斗我是专业的
李翀闻言, 忍俊不禁,手指点在陆时今的额头上,“你可知‘侍寝’是为何意?”
“臣弟知道!”陆时今不满地揉了揉额头,骄傲地说, “王喜和臣弟说过, ‘侍寝’就是一起睡觉的意思,对不对?”
李翀点了点头, 语气宠溺又无奈:“……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对啊, 今晚臣弟想和皇帝哥哥你一起睡不行吗?你忘啦, 以前我们也是天天晚上睡一起的。”陆时今皱着小脸, 愁眉苦脸地说, “可是自从你当了皇帝, 你和母后住在皇宫里,我却一个人住在宫外面, 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胡说, ”李翀揉了揉陆时今的头顶, “你永远和我们是一家人, 朕和母后都不会不要你。”
“那为什么新嫂嫂能和你一起睡, 臣弟却不行?”陆时今恍然大悟, “哦,这就是王喜教过我的一个成语,叫什么……见色忘义,对不对?”
李翀:“……你身边的这个小太监, 都教了你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怜候在门外战战兢兢的王喜,突然感觉后脑阴嗖嗖的。
“我不管, 我今儿个就要睡在皇帝哥哥这儿。”陆时今仗着自己现在的人设智商不高,一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 大有谁来都赶不走的无赖样。
恰好这时候,有敬事处的太监进来提醒:“启禀皇上,凤鸾春恩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柳美人还在车上,”太监抬起眼瞟了眼陆时今,为难地问,“是要她继续在车上候着吗?”
陆时今撩起袖子叉腰,气呼呼地看着李翀,要是李翀敢赶他走,再让那个柳美人进来侍寝,他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弑君的举动。
李翀看到陆时今这副蛮样,哭笑不得。
不过这痴儍弟弟误打误撞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刚才他还烦恼,这柳美人送过来到底要怎么办,他又不可能真的宠幸人家。
现在陆时今来了,他正好有理由把人打发走,还不会OOC。
毕竟李翀可是深度弟控,一切都以弟弟为先。
李翀挥了下手,“行了,让车把人送回去吧,今晚不用她来侍寝了。”
太监猛地一惊,抬头看了眼李翀,又急忙低下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太监在心里暗暗替柳真环惋惜,刚封了美人,结果第一天侍寝就被退了回去,这对妃嫔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啊!
也叫他弄明白了一件事,到底谁是这位年轻的皇帝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小郡王!
唉,这件事要是传遍后宫,柳美人怕是羞也得羞死了!
“你现在满意了?”等太监退出去,李翀问陆时今。
陆时今高兴地点点头,站起来就往里面的寝殿走,“太好了,今天又能听皇帝哥哥给我讲故事了!”
“回来,先去沐浴,你身上脏兮兮的,别把朕的床弄脏了。”李翀把人揪回来,吩咐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带宁郡王去净房,仔细伺候。”
“是,”小太监弯腰领命,走到陆时今身边,“宁郡王,请随奴才来。”
陆时今跟着小太监去了,到了净房,本以为只是在浴桶里洗,没想到见到的是好大一池子。
骄奢淫逸啊骄奢淫逸,这里平时就皇帝一个人洗澡,居然用这么大的浴池,洗一次澡得多浪费水啊。
他还在感叹呢,忽然旁边冒出来两个宫女,一个去解陆时今的腰带,一个去掀陆时今的衣领,动作麻溜儿地差点没让陆时今反应过来。
“你们干什么?!”陆时今连忙拢住自己的领口,后退两步,不让那两个宫女捧自己。
宫女们知道陆时今心智不全,也没把陆时今当什么正经王爷,行了个礼嘻嘻笑道:“郡王爷,奴婢们是负责替您沐浴的宫女,奴婢们为您宽衣。”
“我,不,本王!本王不用你们伺候,退下!”陆时今可接受不了洗澡的时候有两个人在旁边看着,还是两个女人!这些古人都啥规矩!
两个宫女相视一笑,并没有把陆时今的命令放在心上。
宫女如果不能得到皇帝宠幸,到了二十五岁年纪就会被放出宫。
到时候也不过就是嫁个乡野村夫,草草过一生。
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想封嫔封妃,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而新帝继位后,从来不进后宫不说,身边也甚少用宫女伺候,根本不给她们争宠的机会。
可这个宁郡王就不同了,他是个傻子,要是能被他宠幸一次,入了郡王府,哪怕是为妾,一辈子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这么好的机会,两个宫女当然不想放过,于是更加卖力地往陆时今身上扑,争着抢着要替他脱衣服。
陆时今左躲右闪,避之如洪水猛兽,狼狈的样子惹得两个宫女娇笑连连。
“郡王爷,您别躲啊,不脱衣服怎么沐浴呢?”
“郡王爷是害羞了吗?这是宫里的规矩,奴婢们也是这么伺候皇上的。”
“你们,你们都给本王出去!”
陆时今的怒吼把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吸引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陆时今手朝小太监一指,命令道,“快把皇上叫过来!”
小太监不敢不听,转身就去请李翀过来,而两个宫女也意识到这个痴儍郡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连忙跪地请罪。
李翀不知道陆时今到底出了什么事,穿着寝衣就急匆匆赶来,一看地上跪着两个宫女,而陆时今衣衫不整,眼眶发红,顿感莫名其妙。
“又是怎么了?沐个浴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让朕省心。”
“皇帝哥哥,她们想脱我衣服!”陆时今委屈地控诉。
李翀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不脱衣服怎么沐浴?”
陆时今:“可是、可是母后和我说过,男人的衣服只有媳妇儿才能脱!”
李翀微微扬唇,打趣道:“你才多大点人,就知道为你将来的王妃守身如玉了?”
“那是当然!”陆时今抬起下巴,“还有,臣弟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了,皇帝哥哥你别把我当小孩子!”
“是是是,我们今今长大了,”李翀抬手示意两个宫女下去,然后指着小太监说,“你既然不要宫女帮你沐浴,就让太监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