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福,该不是可着他跟殷韶景的缺点长的吧!他爱美色,阿福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殷韶景最不擅长哄心上人,他的阿福……这看着也有长成这样的预兆啊!
其实娃娃亲什么的,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的对吧?至少先绑了再说。
但是想到楚晚笙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他最近在朝上越发阴狠的手段,梁昔默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燕柏崽他爹,有刺且带毒,不可轻易戳他心尖尖。
梁昔忧伤的叹了口气,看着他傻乎乎的儿子,心酸,儿子你可长点心吧!燕柏崽崽性情虽然像燕安亭,但是他阿么不好惹啊!
显然,一心带着他啃了不知道多少口,沾了不知道多少口水的布老虎去见燕柏的阿福,是不知道梁昔这当爹的忧心的。
阎仆跟了梁昔回去,高泰河有心跟上去,但总不好老是往太子妃身边凑,只得停下脚步,打算等阎仆下值之后再去找他。
“主子,我打算求亲了。”梁昔抱着孩子回了屋,阎仆突然说了一句。
梁昔想了想,“也是,你也攒的差不多了吧!多少钱了?”
阎仆道:“一千两。”
有点穷呢!梁昔抿了抿唇,据他所知,高泰河自己的身家就得往上万了数,不过,一千两下聘,倒也说得过去,穷人家几两碎银子就能办场婚事呢,阎仆一直说高泰河身份高,他们也不是普通人,虽然不能与权贵婚嫁,动不动几千两上万两相提并论,但也要差不多,也是他对待高泰河郑重的意思,一千两说起来……一般富户人家的婚嫁水准吧!
不过阎仆穷,这还是攒了一年的了,其他的赏赐什么的,阎仆这死心眼的,银子直接用来买房置地,而物件,则放起来供在屋里了,完全不想着卖了换钱。
这一点就跟梁昔不一样,梁昔若是得了什么东西,他不是特别喜欢的,又不是孤品珍品的,向来是直接卖了换做银票放着,占地方也小些。
不过梁昔还是点点头,他觉得高泰河这边钱肯定不是问题,别说是阎仆攒了一年,连暗器都舍不得打制,才攒下的钱,便是阎仆一分钱不准备,但凡他说要跟高泰河成亲,高泰河倒贴钱都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阎仆要娶他这件事。
“行吧,你决定了,就去做吧!”梁昔表示支持。
阎仆拱手行了一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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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数日后, 高泰河在临城的宅邸有媒人登门,阎仆特地找了个高泰河在家的时候让媒人去的,自然是见到了他。
高泰河这几日正沐休,也就回来松快松快, 太子府毕竟是主子的府邸, 不是他可以放松的地方, 高泰河正打着赤膊在院子里练枪,就听到仆从通禀, 说有媒人来访。
高泰河还挺惊奇的,自从上次他让媒人停止说亲,并说自己无心婚配之后,已经没有媒人会上门了,今天这是谁抽了风, 来他这里做无用功了?
高泰河刚想让仆从把人拒之门外,他如今可是一心只为阎仆,自然更不会见媒人了, 就听到仆从道:“老爷,媒人说了,您别急着拒绝, 他说他跟其他说亲的不一样,说不定能中了老爷的心思。”
高泰河顿了顿,他的心思?他的心思不就是阎仆么,高泰河不屑的笑了,自然是不信的,且不说他的身份是机密, 便是阎仆,甚至连身份户籍都没有, 阎仆这个人,在明面上根本是不存在的,更不可能有媒人拿着他的生辰八字来说亲了。
也不知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媒人,敢说这样的大话。不过高泰河倒是没急着拒人于门外了,他倒是有点好奇这媒人要说什么了,高泰河明知不可能,但还是不自觉的隐升起一丝雀跃,其实,听一听也没什么对吧!
仆从听了高泰河命令,请了媒人进来,高泰河也只是想听听他想要扯些什么废话,敢说能中他的心思,也没有回屋收拾,依旧裸着上身,将一支长.枪舞的虎虎生风,烈日下,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滚下来,滑过凹凸起伏的肌肉,消失在棉布腰绳之中。
“哎呦。”媒人一进来,就看到一支枪差点戳到他的面前,虽然距离还挺远的,但是耍枪的人动作极快,让他有种对方万一脱手,自己会被这长.枪戳死的感觉,媒人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发愣,若不是为了那极丰厚的礼钱,他是绝不肯走这一遭的。
高泰河见吓着了人,收了武器,接过仆从递上来的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道:“说说吧!你是如何中我的心思的?”
“这个……嘿嘿。”媒人的目光往身旁的仆从处瞧。
高泰河摆摆手,让人退下去,媒人这才开口,他可不傻,他是不知道阎仆跟高泰河的渊源和身份的,他只是为了阎仆给的高额礼金来试试的。
“恭喜恭喜,我这里有一桩大好姻缘,正要说给老爷您呢!”媒人见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放开了些,便是他说的话错了,也不会传入第三人之耳,他也不至于被恼羞成怒的高泰河一枪戳死。
“呵呵。”高泰河冷笑,“就这个,还说要中我的心思?”
“老爷您别急啊!慢慢听我说就是。”媒人目光闪了闪,他说媒多年,在这种事情上,哪怕对方只是眨眨眼,他都能大致估摸着猜测出对方在想什么,旁人都说这位爷打定主意此生不娶了,打算孤身一人了,所以同行们也都不上门了,但以他看,他倒并不是真想要孤身一辈子,只怕是别有其他心思。
这一副我知道你猜不中我心事,但还是期待你能猜中,说中我心事,给我说一门合心意的亲事的小表情,媒人见多了好么。
媒人多了几分自信,继续道:“其实我是替旁人来求亲的,有一位公子,面容俊朗,文武双全,家财丰厚,在京城有府邸产业,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他看上老爷了呀!这可不是大好的姻缘?”媒人一合掌,笑了起来。
高泰河微微垂眸,嘴角略勾了勾,果然,期待什么的就是用来打破的,再者,这也太不可能了,虽然他已经远离了太子府的核心,但是总不至于连阎仆有了身份都不知道,阎仆是影子,离开主人之后便不能存于世的暗卫,与他当初一般无二,他已经脱身而出,但阎仆也许……永远也不可能了。
所以,什么公子,什么家产丰厚,什么有府邸产业,怎么可能是阎仆呢,纵然阎仆最近得了些赏赐,有了府邸,但也只能住罢了,哪里算的上他的呢,连户籍都没有的人,连地契都没法写名字。
“滚吧!”高泰河冷声道。
媒人愣住了,连忙道:“您也听我说完啊!其实,我看出来了,您大约是不喜欢哥儿跟女子吧?”媒人眨眨眼。
高泰河抬头,目光直视着媒人,似带着审视与杀意。
媒人不懂为何自己突然背后发凉,但是却有些惧高泰河的眼神,那似乎是刀山火海里拼杀出来的人才有的眼神,媒人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但想到高额的礼钱,媒人努力平复情绪,高泰河只是审视,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自然也不会伤人,媒人低头不敢再对上高泰河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估摸着,老爷是不喜欢的,不然怎么就打算不娶了呢?老爷放心,便是只喜欢男人,也行的,这巧了不是,我说的这位公子,并不是哥儿,而是个男人,他有心与您结契,愿意出一千两聘金,娶老爷为妻……”
嗖的一声一道冷风,媒人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面前的枪尖直指着自己的脖子,惊的他汗毛倒立,一脑门冷汗。
这钱是没法赚了!
高泰河声音冰冷,“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怎么?你们这些人,以为我不娶是因为我不喜欢哥儿跟女子?”
媒人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了,嘴巴张了几次,才磕磕巴巴的道:“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媒人……来提亲的。”
便是有冒犯,也不能算在他头上啊!哪有对着媒人撒气的,这不是规矩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登高泰河的门。他原以为,大不了是说不成,钱也赚不到,最差,也就是挨顿骂,谁能想到,这人竟然拿枪对着自己。
高泰河嗖的一下收枪,站在原地,神色落寞。
“老爷……您不愿意,那我走了……”媒人腿脚发软,已经不敢再赚这笔钱了,他以前听闻,这户人家的主人是经商的,这才常年不在家,还积攒了这么些家业,如今看来,哪里是经商的啊!分明是匪徒!搞不好就是什么江洋大盗想要金盆洗手,看上他们这地方民风淳朴,来这里隐居了。
媒人软着腿往外走,高泰河道:“对方是谁?他在哪里见过我?”
他身份特殊,每次来这里都刻意隐藏外貌,还几经易容,按理说,除了这周边的一些打过交道的官差和媒人,再或者是邻居好奇来拜访的,不会有人见过他才对。
“叫……叫阎仆,京城人士,说是在京城那边见过您,这才……动……动了心思,找我说亲。”媒人老实回话。
媒人以为没事了,可以走人了,下一刻,就感觉身边一阵风,高泰河已经杵在了他面前,“你说谁?他叫什么名字?!”
“阎……阎仆啊?”媒人愣愣的道。
高泰河心头涌起一股狂喜,甚至这狂喜都压制住了他的理智和疑惑,他知道这不可能,这不合理,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媒人的衣领,“我要见他!他在哪里?!”
媒人简直想哭了,若早知道高泰河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就不该温和试探,先从性取向入手,就应该直接上来就说姓名,刚刚也不会被枪吓唬一遭,媒人纵然惊慌,但见高泰河眼中的狂喜,哪里还不明白的。
本地客栈里,阎仆扮作京城富家公子,在这里等媒人的消息,结果媒人没等来,自己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高泰河急不可耐的往屋里冲,下一刻,高泰河见到屋内人,顿住脚步,茫然无措,来时的气势汹汹荡然全无。
“真……真的是你,我还想着……也许只是重名……”高泰河简直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你?!”
阎仆侧目,看着门口被一路拖过来的媒人,媒人整整衣衫,这才站稳,阎仆收回目光,“是我。”
“你有身份了?”
“嗯。”
“你立功了?”
“主子说,庆贺我新婚,做贺礼了。”阎仆垂眸。梁昔有意让他做侍卫,而不再是暗卫,所以借着他要成亲的名头赐给了他一个身份,他已经有户籍了。
高泰河虽然还是不太敢相信,但其实心底里已经有些信了,太子妃行事,向来难以捉摸,不按规矩来,他一高兴,给阎仆个身份,真的不算什么。
高泰河一肚子疑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他想问阎仆为什么找媒人向他提亲,又为什么这么久来,不肯回应他的情谊,反而突然来这么一遭,但最终只能憋出一句,“你文武双全?”
这是刚刚媒人夸赞阎仆的话,想来是阎仆自己告诉媒人的,否则媒人可不知道他会什么。
阎仆点头,“武艺当世一流,还能认字写字。”所以说文武双全。
“家财丰厚?”穷的连件新衣服都换不起,每天一身黑的人好意思说?
“京城有一处宅子,还有些赏赐摆件,除去一千两聘金之外,还有两百两银子。”兜里揣着两百两,阎仆底气十足,他还从未这么富裕过!
高泰河:……
你还真是好富裕哦。
“嫁么?”阎仆认真询问,他打听过了,按照两个男人的结契流程,也要一方先请媒人上门说亲,然后定亲,迎娶,与普通婚嫁并没有两样。
高泰河对他表白过心意,他们已经两情相悦,接下来他请媒人说亲,然后行结契之礼,理所应当,顺其自然,所以阎仆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高泰河看起来这么激动,还踹门进来,好好推门进来说话不就行了?
“嫁!”高泰河脑子一懵,下意识的道,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想明白,但先定下两人名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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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见高泰河同意嫁他, 阎仆点点头,“那等回京之后,告诉主子一声,他还等信儿呢, 他说要帮忙操办婚事。”
高泰河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 努力理解目前的情况, 好不容易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疑惑,就听阎仆这么说, 语气都有些变了,“主子也知道?”
阎仆的主子是太子妃,太子妃知道了,其实也就是太子知道了,所以说……他劳心劳力, 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干活这么多年,主子竟然在这种事情上瞒着他?看他热闹?!
不得不说,高泰河真相了。
但这种事情, 阎仆是不明白的,他还一直觉得,在高泰河跟他表白之后, 他们就算两情相悦了,所以,他求亲什么的,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
高泰河嘴唇颤了颤,无论是阎仆的所作所为,还是殷韶景等人的隐瞒, 都让他有种此刻处于梦中的感觉,懵逼时刻, 高泰河突然想起来梁昔曾经对他说的,说阎仆是在准备,让他不要多想。
准备什么?
准备向他提亲吗!终于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些许提示的高泰河这才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高泰河走过去抬手抓住阎仆,又有些按耐不住的高兴,但是多年谨小慎微做事养出的习惯,让他并没有做出太疯狂的举动,高泰河只是握住阎仆手腕的力道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