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笑不笑的抵着门侧,刻意抬起腕表:“你这个点单独来找我,我会想歪的。”
连夜行动的靳年反射弧转了两圈才回过味儿来,本就被风吹红了的脸蛋用肉眼可见又渡上了层绯色。
“你,你瞎胡说什么呢,我是琢磨着你受伤也有我一半的责任,为了弥补愧疚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小青龙呢。”靳年红着耳朵示意了下手里的纸盒。
骆清挑起半边眉,饶有兴致的看了眼靳年脚边的行李箱,语速极快道:“我家没客房,你要跟我睡吗?”
“我没意……”
“可以进来吧。”
靳年的‘见’字还没说出口,骆清就无情打断直接侧身给人让出了条道。
房子家电齐全但是色调单一,包括装潢全都是银白灰这些冷色调,靳年抱着箱子拖着行李在骆清的注目礼下走进了门。
他就跟缺心眼儿似的丝毫不觉得别扭,风风火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和物品,还特意把小青龙拎了出来让他熟悉环境。
骆清身穿宽松家居服,头手各顶着一圈纱布站在边上,面容柔和一声不吭的盯着靳年折腾,他恍然觉得这个房子好像终于多了点曾经没有的东西——人气。
“我先回去一下!”
靳年突然起身就走,然而在经过骆清身边的时候又被人一把拽住。
他诧异转头看了眼被拉住的手臂,随后对上了骆清充满疑问的视线。
这是被挽留了吗?他是不希望我走?
靳年顿时放柔了性子:“我发现我忘记带睡衣了,马上就会回来。”
“不行。”骆清眯起眼眸:“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
“没关系我开车过来的,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靳年乐滋滋的安抚。
骆清抿唇不满,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不准去,我可不想卧病在家,大半夜还要去警察局领人。”
这不摆明了说的摔屁股蹲儿那次吗,靳年笑脸瞬间僵化,有一股气沉入丹田,但本着好男不跟病人斗的优良原则,他忍住了小脾气。
“我保证不会,而且就算又进去了还有小语和以白呢,不会麻烦你的,别担心。”
靳年自认为他已经很柔声静气了,面前这人的脸怎么还越来越黑,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就感觉腰身一紧身体一轻,直接被骆清扛在了肩上。
“卧槽!你干嘛!”
靳年大惊失色,挣扎也不敢太用力伤着人,骆清的臂弯却箍得更紧,恍若未觉跨步直接往楼上卧室走。
“我家宵禁时间到了,去睡觉。”
“那我睡衣怎么办?!”
“穿我的。”满满的理所当然。
靳年抽了抽嘴角,这人又露出霸道的狐狸尾巴了,最终被颠的满头黑线妥协了。
“行吧,那你先把我放下来。”
骆清勾起唇角,另一只手带着三分惩罚七分调戏,在靳年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不走了?”
靳年捏着骆清后背的衣物,耳根通红咬牙羞恼道:“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第64章 晚安我的爱人。
为了保障自身痊愈加上靳年嗔怒要求,骆清上了二楼就把人从肩上放了下来,随后自顾自的进了卧室,在衣柜里取出一套浴袍扔到了靳年怀里。
跟着进来的靳年抱着宽大的白色浴袍心情复杂,这玩意穿着睡觉肯定很不舒服,自己也会很不习惯,再说明眼一看就知道大了,他这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他那身板穿都不用穿脑补一下都会觉得怪异。
“我要的是睡衣,就是用来穿着睡觉的那种。”靳年出声提醒。
骆清手插裤袋面色从容的眨了下眼:“我没有。”
“那你平时穿什么睡?”靳年表示不信。
骆清眼底略过一抹不经意的笑,薄唇轻启:“不穿。”
这两字堵的靳年无言以对,男人裸睡很常见,他自己也是,大学那会儿的男生宿舍,晃着大雕在自己寝室走动的多了去了,都是糙老爷们谁也不在乎谁的。
可那是一回事,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骆清见靳年一声不吭脸又憋的泛红,就知道他这脑袋瓜又在胡乱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于是伸出手在他脑门上亦重亦轻的敲了一下。
“洗过澡了吗?”
“唔,没有。”靳年愣愣的揉了揉脑门。
骆清有点被他这副反应给可爱到,忍着上手蹂躏的冲动脱了上衣,直接罩到了靳年头上。
“我先洗。”丢下几个字就轻飘飘走进了浴室。
骆清的衣服上带着股特有的淡香,靳年闻过很多回,也越来越喜欢,他睁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盯着磨砂浴室门后那个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形心率有些加快。
目不转睛的同时,手臂不由自主的抓紧衣服送到鼻尖嗅了嗅那上面附带的体香。
等靳年陡然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有多么的痴汉,咬了咬唇羞赧得不行,赶紧把骆清的上衣搁床上放好,迈着长腿就往楼下溜了。
他在一楼自己带的箱子里拿出了件长袖里衣,准备用来充当睡衣应付一晚,顺便给围着猫粮盆转圈圈的小青龙加了顿餐,随后也没急着上去,蹲在楼下专心致志的撸猫。
没等靳年玩过瘾,一个挺拔的身影就从他的后背遮住了灯光,撒下抹熟悉的阴影。
靳年怔愣转头,站在他身后的正是以为他又要偷溜了的骆清。
因为是蹲着的,所以靳年的头差不多刚好对在了骆清的裆部,感觉他随便动一动脑袋就能埋进去。
骆清此时***,只有下身围了个浴巾,估摸着里面还没有穿内裤,靳年红着耳朵,用他那清澈明净的眼睛把骆清的身体从上到下视奸了个遍。
这么好的身材,要是能给我就好了……
靳年咽了口唾沫站起身,骆清似笑非笑的垂着眼睑,十分淡定的把他的一系列反应和表情都尽收眼底。
“你洗这么快?”靳年问。
“伤口不能沾水,随便擦了擦。”
骆清也没等靳年再回话,直接就牵起他的手不紧不慢的拉着人往楼上走。
留下正与猫粮奋战的小青龙,冲着两位铲屎官发出了一声:喵??
靳年全程也不挣扎十分乖巧,脑子早就往歪了想,骆清把他拉进房间顺便带上了门,面不改色的冲着床的位置抬抬下颚。
“上去。”
靳年眨巴下眼,乖乖脱了鞋坐到了被子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跟骆清上次在酒店的翻云覆雨再次钻到了他的脑子里,连带着又怒添了几分紧张。
不会吧,刚来就要做?
“我还没洗澡。”靳年小声提醒道。
骆清愣了下,随后发出声忍俊不禁的轻笑,在靳年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袋子,走到床边坐下。
“擦药不用洗澡。”他一只手撑在靳年身侧,暧昧不明的慢慢凑近:“还是说你想干点别的?”
靳年这下是又尴尬又羞恼,一把扯过骆清手里的塑料袋把里面的药拿出来,在对方满脸愉悦转过身坐好的时候,忍不住呲牙腹诽。
就知道瞎撩,老子不把你收得服服帖帖,你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骆清身上没什么伤,主要是腰部的红肿,还有就是后脑勺的创口,靳年用棉花万分小心的帮他抹上药水,生怕不小心留给弄疼,之前被调戏的仇一时都烟消云散,仅剩难受了。
伤上加伤,痊愈难不说,受着的那一下痛的估计想死的心都会有,靳年拧着眉心,心疼的用指腹在骆清背部红肿的部分轻轻摩挲了翻,希望能以此够减轻他的疼痛。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人的不对劲,骆清偏了偏头安抚道:“已经不疼了。”
靳年轻“嗯”了声,他还没傻到安慰的话都听不出来的地步。
见少爷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骆清又转身逗他,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靳少放心,腰虽然伤了,能力却只增不减。”
靳年显然没听懂里面内涵,睁着明亮的眼似懂非懂的对骆清点了点头,让骆清一刹那觉得自己正在荼毒一个纯良青年的身心。
他笑叹了口气,分外温柔的轻拍了下靳年的后颈。
“先去洗澡。”
靳年抿唇点了点头,抱着自己衣服乖乖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骆清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杂志,时间已经很晚了,室内橙色温和灯光撒在他的身上,安静温馨,生出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靳年有些紧张,顶着那张被水蒸气蒸红了脸蛋,慢吞吞的走近。
骆清带着淡笑看了他一眼,随后放下手中的杂志,拉开身侧的被角顺便还拍上一拍,示意靳年过去。
等靳年钻进被窝之后,他又动作轻缓的敞开了手臂。
靳年怔愣了一下才弄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害羞还明知故问。
“干什么?”
骆清看出来他在装傻,淡然笑笑便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腰身,将人揽进了怀里。
“抱着睡暖和。”
说完便熄了灯,一同钻进了被窝里。
房间里昏昏暗暗的,但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
靳年乖巧的呆在骆清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男人结实而有力的心跳,跟自己的一样快一样砰动,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个透顶。
骆清紧搂着怀里的人,下巴抵在那头柔软的黑发上,虽然靳年身形偏瘦削,抱起来骨头有些硌人,但还是令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和治愈。
“那天等了很久吗?”骆清突然开口。
“啊?”
靳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之前在餐厅门口的饥寒交迫,委屈和伤心一股脑全部又回想了起来,弄得他又是一阵难受。
但他不想让骆清觉得愧疚,因为本就不是他的错,这不能怨他。
靳年吸了下鼻子,把脸埋的更深,闷着声音撒谎道:“没有,那天下雨刚好我没去。”
“那怎么会生病?”
骆清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比平时温柔了好几个度。
听得靳年心尖一颤,委屈劲儿更足了。
“好吧……确实等了一小会儿,你没来我马上就走了。”
恐怕不只一会儿,骆清心道,他收紧了手臂的力度,两人贴的更近,在静谧的黑暗中对着靳年的头顶轻轻烙下了一吻。
靳年觉得自己有点迷恋这个怀抱了,穿越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温暖全都在这里,令他不得不沉醉其中,心底原本长出的嫩苗已经变得茁壮,根基也扎得很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
人都是贪心的,你给予我不拒绝我,那我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逐渐平静,心跳也恢复了正常,骆清松了松力度,给了彼此一个舒适的空间。
“睡吧,晚安。”
第65章 有酸味。
落地窗外已是白昼,房间早就被光线攻略了每个角落。
没了对放鸽子的纠结,加上温暖结实的怀抱,靳年昨天晚上睡得出奇的好,一大早脑子就开始自然醒。
他砸吧了下嘴,揉揉惺忪睡眼,密长的睫毛都生生被他搓掉了两根,等他的身体随着意识苏醒,想要动动胫骨,就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鼓包顶着他的屁股,生生卡在他的臀缝间。
靳年眯眼一怔,才发现自己跟压了个人形抱枕似的整个趴在骆清的身上,那下面这个硬玩意儿岂不是。
他咽了口口水垂下脑袋往下半身看过去,果然骆清的老二就是罪魁祸首。
这家伙晨(哈)勃了……
而且跟自己的一比对,还特么大到令人嫉妒……简直就是一凶器!
靳年没好气的扯了扯嘴角,男人对那方面爱争强好胜的本能被激发,就连适时的害羞都被生生抛在了脑后。
因为骆清全身就只穿了个内裤,强健的胸肌紧贴着靳年瘦白的胸膛,再加上下面那个顶人的鼓包,靳年觉得这姿势实属不雅,于是自己从骆清身上挪了下来。
他坐起身刚准备下床,抬头就对上了一个隐忍阴沉的视线。
骆清挂着困顿的眼袋,双眸布上了血丝,看着靳年这副撩了火浑然不觉,并且还人畜无害的样子简直觉得生无可恋。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什么时候醒的?他被睡姿豪放的某人折腾了一宿,根本就没怎么睡,果然还是得把某人体力榨干了动都动不得才会老实。
靳年见人不说话,只是眯着双眼睛看着自己,而且这眼神好像在什么场合还见到过。
脑袋瓜转了两圈,恍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歘的一下顶着个快要冒烟的头,跟个兔子似的扑棱两下腿就窜出了房间。
“我去做早饭!!!”
骆清抽抽了两下嘴角,垂眸扫了眼都快要撑破裤子的欲望。
“艹!”
利落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等骆清解决完生理需求走下楼,靳年准备的早餐也上桌多时了,他本来是一人两蛋一火腿,但又觉得怪怪的,所以成了现在的两蛋两火腿,不知道怎么感觉更容易令人遐想了……
骆清依旧挂着两个卧蚕似的眼袋,一声不吭直接坐下就开始动筷。
靳年鼓着腮帮咀嚼食物,眼珠子转动像是斟酌了许久似的,带着几分歉意开口:“我这人睡觉爱滚,你没睡好肯定也是我害的,要不然我还是睡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