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江叙笑了下,无所谓地说。
温修意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之前一直认为江叙是喜欢他的,即便后来知道他可能不喜欢自己,那他也庆幸,江叙这人没心没肺,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绝对不会,可今天他才知道,他对他哥的感情居然是真的,他喜欢他哥,他甚至过来找他,只是因为想他,只一句简单的我想你,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感□□彩,确是他没有听见过的,很真实。
这让他一直相信的事彻底崩碎,他会喜欢上别人,他会对别人动感情,但那个人却不是他,而是他哥,他亲哥!
“江叙..你怎么能喜欢别人...你怎么能喜欢我哥...”温修意语气急切,忽然就拽住江叙的领子要亲他,却被江叙一拳打过去。
江叙这段时间正郁闷,温修意这是送上门来给他解气的,他当然不放过这个好时机,立即跟他扭打起来。
他是纯发泄,就算温修意不想跟他打,但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躺平任他打,其实这也算是他们俩第一次真正的较量,之前一次在酒吧人多混乱,另一次他绑架自己,自己那是偷袭,而此时才是两人真真正正地打架。
江叙下了狠手,温修意还真有些打不过他,此时也不用顾什么体面,他直接将人揍得满脸淌血。
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地上,温修意缠着他,打不过他就胡搅蛮缠,俩人在地上来回滚。
忽然温修意一顿,紧接着忽然爆发骑在江叙身上制住他,扯开他一边衣领,看着上面的数字,瞬间就明白了这串数字的意义,他整个面容都扭曲起来,“你就这么喜欢我哥,身上还刻他的生日。”
江叙冲他灿然一笑,“是啊。”紧接着他一抬腿,将人从身上弄了下去,翻身骑在他身上,在他正一脸世界崩塌的时候一顿左勾拳右勾拳。
彻底发泄后才起身,看着地上异常狼狈的人还不忘给他一脚,然后才出了休息室。
这一架负面值又涨了,也可以说在他看到温修意的时候就涨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次的负面值居然跟他发现他跟温斯言在一起时涨的差不多。
江叙回到家后又好几天没出屋,有些丧有些颓废,没事就翻翻温斯言的朋友圈,他平时就不发什么东西,最新一条动态还是公司研发出来的新产品,每次点进去都是这些内容,着实没什么可看性,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将他点开。
这天,江叙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约了杨可和陶惟出去吃饭,吃完饭逛商场,一顿买买买,都是他消费,这才让他心情好了点。
等买尽兴后,江叙才领着陶惟和杨可回去,先将杨可送了回去,然后又将陶惟送到他家楼下。
陶惟有些不舍,“小叙今晚在我家住吧。”
江叙摇了摇头,然后揉了下他的脑袋,“不了,我还要回家画画呢。”
听闻,陶惟这才下车,跟他摆手,江叙将车开走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回去画画,就是热闹过后忽然想自己静一静,心里也很茫然,昨晚刚下过雪,江叙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本来没有目标,可就是不知不觉地到了温斯言为他构建的小王子之家。
江叙将车停在门口,目光向里看,此时树木城堡都被白雪覆盖,却不见萧瑟,而是另一番风景。
江叙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然后点着一支烟抽起来。
而此时别墅内,温斯言正恍惚地看着窗外,不时从卫生间传来抱怨声,“你家那是什么破咖啡机,崩我一身,我这衬衫新买的你陪我!”
温斯言没理会身后人的抱怨,不时,人从洗手间出来了,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刚回国不久。
“喂,我说斯言,我看你就直接把这卖给我得了,我还去建什么城堡啊,费事费力的,我家那也不是什么公主,就是有点公主病。”肖原将胳膊肘放在他肩上,“再说你这小王子也没了....”
“闭嘴。”温斯言面上闪过一丝阴沉,然后又木讷地说,“咖啡机让你弄坏了,你赔吧。”
“什么!”肖原吃惊,“我说斯言同学,你太绝情了吧,完全不顾同学情谊的么!”
“等会直接转账到我账号。”温斯言毫无感情地说,“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只能看,不能碰,赔钱也是你自己活该。”
肖原一口气噎到了嗓子眼,他们平时一顿饭都恨不得比咖啡机贵了,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说让他赔钱就怎么感觉怎么怪。
肖原咬了咬牙拿出手机直接给他转账,好,看你失恋我不怪你。
“转过去了啊,我跟你说温斯言同学,同学情谊没了。”肖原恶狠狠地说,然而人家根本没理他,这就让他很郁闷。
俩人并排站在窗前,谁也没说话,最后是肖原实在忍不住了,“你看什么呢?”
温斯言依然没说话,只伸手按向窗边的开关,此时外面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但也不算明亮,他将外面的灯打开,灯光的光亮映在雪上,显得非常梦幻。
“这么好看,真是爱了。”肖原感叹地说,即便他没有这种童心,但还是感觉很漂亮,也看得出温斯言在这栋别墅上花了多少心思,他对本应该住在这里的人有多少心思,多少感情。
此时在车内抽烟的江叙动作一顿,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开了车门向别墅跑去了,心里蔓延着激动,他还以为别墅内没人,没想到有人,那这人就一定是温斯言。
他兴冲冲地跑进别墅,此时门也没锁,他推开门就进去了,然而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愣住,他一路跑进来,还有些微喘,而此时原本在屋内的两人也愣住,一时之间极其安静,只有江叙的喘息声。
江叙一步步靠近两人,目光在肖原身上打量,对方身高体长长相英俊,跟温斯言站在一起居然格外和谐,而且,他还穿着温斯言的衬衫....
江叙的心像被锤子敲了一下似的,然后看向温斯言,“他是谁。”
而温斯言还沉浸在突然看到江叙的怔愣中,还是一旁的肖原,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是他朋友。”
“我问你了么。”江叙冷冷地说,看着肖原的眼神带着一股压迫感。
哎呀,这男人性子够爽辣的啊,肖原心里想,他也立即看出了他跟温斯言的关系,这应该就是那位小王子吧,此时一副侵占他家园的敌意。
肖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衫,当即明白这是误会了,真是有趣,于是装模作样地挽着温斯言的胳膊,“还用问么,你看不出来吗?”
温斯言皱起眉,将胳膊抽出来,看着江叙,“你怎么来了。”
江叙心中团着一团怒火,也很有底气地说,“我还有许多东西在这,当然是过来拿东西的。”
其实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过去取这些东西的打算,因为都是温斯言给他准备的,他也没什么理由将这些东西取走。
“那你去拿吧。”温斯言说。
“是啊,快把你的东西拿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了。”肖原故作得意。
江叙看着俩人,眼眶瞬间红了,他上前一步,看都不看肖原,直勾勾地盯着温斯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他今后会住这?”
温斯言看着江叙伤心的模样自己也心疼不已,但他又感觉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如今他们这样,他解释与不解释有什么必要,他心里乱得不行,但他还是不忍心江叙难过,他说,“不会。”
“早晚的事。”肖原笑的得意。
温斯言皱起眉,他不懂肖原为什么这么反常。
江叙不再说话,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转而上楼了,既然说是来取东西那就是来取东西,什么狗屁他才不在乎,江叙上楼后将那些衣服日用品一股脑地放进行礼箱,简单粗暴,将卧室的东西全扫个遍,忽然看到那对木雕,当初是放在楼下的展柜上,后来让他放卧室了,没事就拿来把玩,江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随手就将东西丢进了行礼箱。
他上楼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拎着箱子下来了,路过俩人,他没再看一眼,直接从俩人身边走过,温斯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等人出去了他又站在窗台,直至一点都看不到了。
等回过神来,温斯言才回过神,问肖原,“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好玩咯。”肖原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他会误会。”温斯言很严肃地跟他说。
“你俩现在都这样了,还怕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说着,肖原坐在了沙发上。
温斯言顿住,有些失神地坐在了肖原旁边,他感觉肖原说得对,但他打心里却一点都不想让江叙误会,刚才江叙那副神情看得他心疼,他感觉江叙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再说,你不想看看人家对你什么态度么。”肖原说。
温斯言现在很乱,只要见到江叙他就完全乱了,心中又有种种纠结,他还很喜欢江叙,但他不知道江叙对他的喜欢程度,他也被骗怕了,他认为一个人如果真的喜欢对方,怎么会忍心欺骗,又怎么会在跟爱人在一起的时候又跟别人搅在一起。
温斯言心乱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肖原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醋劲可真够大的,刚才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
温斯言愣了愣,看着肖原,“你认为他很喜欢我么?”
“喜欢。”肖原说,“他可太喜欢你了。”
刚才那神情,每一细微之处,都没做假。
“真的?”温斯言问,心里有种仿佛要拨开迷雾的感觉。
“当然是真的,我当年那些恋爱白谈的么,要不是现在被个小妖精困住了,爷还潇洒着呢。”肖原说。
温斯言沉默了,肖原不知道他跟江叙之间的事情,他们俩不光是爱不爱那么简单,其中夹杂了许多事。
“你还犹豫什么啊,要是还有感情的话就上,别想那么多,找到一个互相都喜欢的真的不容易。”肖原苦口婆心地说,他看的出温斯言对人家感情挺深的,可能有些原因,但如果真彻底不在一起了,那很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温斯言这段时间不好受,要是之后他后悔了,会比现在还难受。
“我再想想吧。”温斯言颓然地说。
“嗯。”肖原点头,确实该好好想想,“不过我提醒你,刚才你的小王子走时太决绝了....”
温斯言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刚才误会我们了,可能打心里真要跟你划分界限了。”肖炎说,又继续嘟囔,“这性格可真够干脆利落的.....”
还没等肖原将话说完,温斯言已经跑出去了,肖原一愣,看着温斯言的背影,笑了笑,感觉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只是没等多久,就见温斯言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块沾了雪的木板。
“人走了?”肖原问他。
温斯言点头,“还把门牌踩两半了。”
他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然后他看见门牌陷进雪里,上边还有一个大脚印,等他拿起来的时候,已经两半了。
他看着两半的门牌有些慌了,心里又慌又懵,江叙是不是不要小王子之家了。
肖原从温斯言手里拿过那块刻有小王子之家的门牌,这么结实的木头都给踩两半了?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把温总吓坏了
快完结啦,感谢一直陪伴的小天使~
第83章 083
马上就要过年,而温斯言却找不到江叙了,他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感觉那天江叙走时太决绝,门牌居然也被踩断,他去哪里了,会不会再也看不到他了。
温斯言心里很难过,要说心狠还是江叙心狠,他再怎么因为他那些事情难过,也没想过彻底跟他断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可他感觉江叙,好像说要将他放下就放下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越想心里越乱,温斯言猛地灌了口酒,又抽出只烟抽起来。
他越想越有些后怕,脑中都是些不好的场景,他拨通了内线到助理台,那边立即响起严谨的声音,“温总。”
“去销售部将陶惟叫过来。”温斯言说,他没有江叙的消息,但身为江叙的好友不可能不知道江叙去哪里了。
不时,陶惟就敲门进来了,他现在对温斯言没有丝毫好感,甚至还有一种敌视,更打算等过完年该拿的福利都拿了就直接离职。
那天江叙给他打电话,说他开不了车了,让他去找他,那声音,现在想起来他都心疼,有气无力的,又透着沙哑,等他到了之后,江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双眼无神,他整个人是摊在驾驶座的。
现在他想起来都后怕,这个状态开车太容易出事了,还好他想到了自己,是他将他接回家,也了解到,说温斯言有人了,还让他住进了他们的家。
江叙没哭,他却偷偷地抹眼泪,江叙是什么样的人啊,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骄傲洒脱的,怎么会这样。
陶惟一直陪江叙到凌晨,江叙也一点一点地缓过来了,他给他煮了面条,也都吃了,最后还有了笑容。
他说,“没什么,我缓过来了,一个男人而已”。
还让自己不要担心,并且当晚就定了张出国的机票,他说马上就过年了,他身边也没有亲人,自己去国外度个假,年后回来,当散心了。
陶惟本想让他去自己家过年,但感觉自己留不住,而且他既然想去散心,就说明已经走出来了,像是度过了一个劫难,他也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