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终于有机会开展办公室恋情、却被雄主独自留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的军雌侧过头去,再次根据电子钟确认了此刻的时间,犹豫着问道:“您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做吗?”
——没有的话就可以一起下班回家了。
陆忱慢条斯理地抬手应对着领口的纽扣,闻言神态自若地望向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雌君,心中的恶趣味一时抬头:“有。”
叶泽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失望,而后立即重新振作起来,殷切地问道:“是什么紧急工作呢?我能帮到您吗?”
S级雄虫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将口袋里的夹心糖果递给面前的军雌,目光十分温柔地答道:
“要接我的雌君下班。”
作者有话要说:事业心超强的小陆:办公就是办公,不存在办公室恋爱
【说完看了一眼失望的雌君】
小陆:嗯,但是可以回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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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针锋相对
在长达数月的实习期间,陆忱每周需要前往直行军工作两天,为现有武器进行检修、同时着手制造更适合军雌们的新型设备。
他是研究院近几十年来唯一同时学习两门专业的学员,既擅长机甲设计、又擅长实地作战,两方面的才能都十分突出,工作效率比思维活跃但体力欠缺、无法进行长时间维修的海若等学长快了不止一倍。
慕强是虫族的天性,维护优秀的雄性更是雌虫们的共识,其他高年级生在实习期内对这位天赋卓越的一年级首席越发有好感,并在数次被对方用实力征服后,产生了普遍的“只虫崇拜”现象,对他的才能和品格都十分信服。
因此,当争论发生时,出身学院的实习机甲师们往往会选择支持首席所提出的观点、为“自己虫”据理力争。
——情感偏向倒是其次,谁让陆忱阁下的意见总是正确的呢?
深受拥护的陆忱望了一眼抿唇不语的叶泽,将光屏切换回片刻前的投票界面,再度确认道:“大多数与会者都认同我的看法,您依旧打算对这一提案进行否决吗?”
他虽然对虚无缥缈的名声不太在意,却十分爱惜叶泽的羽毛,坚决不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虫抓到机会诟病雌君“公私不分”,因此从实习期的第一天起就在公共场合称呼对方为准将,此刻身处几个部门联合召开的工作会议,更是谨言慎行、将自己定位为正在做汇报的普通下属。
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准将微微皱眉,同样神色冷峻地说道:“您刚才提到要与虫体科学方面的工作者展开合作、对现有的机甲能源系统进行改进,以便使雌性驾驶员更好地发挥出战斗力,从个虫角度出发我并不反对这一计划。”
“但景郁上将在之前的阶段会议中已经将这份提案的初稿明确驳回,我不认为再次尝试会为它增添新的可能性。”叶泽对那位雄虫长官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因此对实习小队的坚持态度有些无奈。
“您的工作已经非常繁重,实在不该为注定要碰壁的事再花费心思了。”军雌的面容十分平静,联想到陆忱近日的忙碌疲惫时,却忍不住要跳出“冷漠上司”的虫设、在诸位下属面前公然关心雄主的身体。
与初到军部的陆忱相比,叶泽对直行军的办事逻辑和运作程序更加熟悉,他虽然私心赞同这一合作计划,却清楚地知道由于景郁的坚决反对,这个提案多半会中途搁浅,因而更加不想让雄虫为此耗费过多心血、宁可在当前环节将它驳回,避免再导致后续的麻烦。
——这一“及时止损”的处理方式在凡事讲求尽心尽力、做到极致的陆忱看来,几乎就等同于半途而废。
这是他们二虫从缔结婚姻起第一次产生较为严重的意见相左。
房间内的其他参会者寂静无声,都在饶有兴致地悄悄观察着这对“针锋相对”的伴侣。
“不知道准将和陆忱阁下谁会说服谁?”在场诸虫同时思路跑偏,不约而同地想道。
处在视线焦点的陆忱沉吟片刻,敏锐地抓住了雌君话中的重点:“所以您也认同提案本身的合理性,只是由于上将坚决反对,所以才不建议我们继续提交申请——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S级雄虫在日常生活中温柔体贴,切换为工作模式时却有着一颗极其执着的事业心,他颇为“直雄”地拆穿了叶泽十分含蓄的潜台词,当即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会再尽力与上将沟通,您不必担心它会被迫搁浅。”
“……”
原本打算说服雄主放弃这一计划、却恰好起到反向作用的雌虫准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却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而是皱眉补充重申了自己的工作原则:“元帅离星期间由景郁上将全权负责直行军内的大小事宜,在没得到他的审批之前,我不会为您签署行动许可。”
他的语气和神色都十分坚决,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雄主而有所妥协,甚至还带了一点长官特有的严厉和肃然,这使旁边围观的军雌和机甲师们都十分惊异地睁大了眼,纷纷有些紧张地望向被家中雌性公然“忤逆”的雄虫。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傲慢自矜的高阶雄性,敢于在职场上反驳雄主的叶泽即便是身处高位的将官,在回到家中后也会受到严酷的惩罚,甚至极有可能从此失去工作权利、彻底丧失使雄性颜面扫地的机会。
但陆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雄虫:他越是与叶泽共事、就越能发现雌君身上的闪光点,并对军雌在工作状态里展现出的、与日常生活中反差甚大的特质感到十分心动,就连对方那点严厉长官式的固执和坚持在他看来也有些可爱。
——在一只木偶般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雌君,与一只虽然对伴侣忠诚又依恋、却仍然保持着自我的雌君之中,他愿意毫不犹豫地选择生动、自信的叶泽。
从在布鲁克林初见起,他就喜爱雌虫那双寒星般的眼眸中熠熠生辉的神采。
虽然眼下的场合不适合胡思乱想、更不适合谈情说爱,但陆忱清晰地感到自己心中的喜爱正在与日俱增,他的目光柔和了几分,颔首说道:“让您费心了。”
由于学院首席和直行军准将之间发生的争执,尽管当事虫们表现得若无其事,这场会议的后半场依旧笼罩在有些微妙的尴尬气氛之中。
在场诸虫除了面有疤痕、一向神色冷硬的兰斯以外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以叶泽麾下的军雌们为最,他们似乎生怕自己脱口而出某些不当言辞,为长官带来不必要的家庭矛盾。
年轻的雌虫勤务员战战兢兢地坐在会议桌一角,借着光屏的掩护不断偷瞄那只大名鼎鼎的S级雄虫,直到散会后仍然有些忐忑,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磨蹭了半天才在同伴的催促下离开会议室。
直到乘坐直梯到达一层后,他才发觉自己在手忙脚乱中将记录组会流程的电子板遗落在了座位上,于是立即告别同僚,急匆匆地独自返回会议室。
这场集体讨论本就超出了平时的下班时间,办公楼内的行政工作者此时已经尽数离开,年轻雌虫沿着空荡荡的走廊来到一刻钟前召开会议的房间,正准备推门而入,却陡然捕捉到了顶头上司的声音。
这只性格有些憨直的勤务兵不敢推门去看室内的情况,却又不知该对眼前的特殊情况作出怎样的应对,竟在震惊之中傻愣愣地立在原地,听见准将在门内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吐字模糊不清地说道:
“您没有生气吗?”
那只雄虫并未回答,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却随之响起。
虽然没有画面,这副场景对于单身虫而言也已经过于刺激,脸色爆红的勤务员顿时不敢再听,瞬间将可怜的电子板抛在脑后,捂着胸口从走廊上疾奔而去。
在这一刻,他忽然与实习队伍里屡次被陆忱秀一脸的学院雌虫们达成了精神共鸣:
——谁会想到上一秒还在担心长官被雄主惩罚的自己,下一秒就会撞见准将本虫的亲自“辟谣”呢?
从出生起就没摸过雄性虫爪的年轻军雌在心里十分悲愤地嘤嘤了一会儿,捧着碎了一地的单身玻璃心,含泪拉开了只虫终端的“工伤申请”界面。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的陆忱伸出指尖揉了一把雌君微微汗湿的额发,将对方从宽大的会议桌上扶起,含笑说道:“别怕,已经走了。”
被雄主压在桌上吻到失神的叶泽有些茫然,温顺而驯服地靠在雄虫怀里喘*息了片刻才恢复为目光清明的状态,十分依恋地握紧了陆忱温暖有力的手。
会议中面容沉静、不苟言笑的军雌长官此刻脱离了工作模式,在这番亲密互动中脸颊微红、完全收敛了周身的强大气场,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雄主。
他肩上披着厚实保暖的机甲师制服,竖起耳朵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走廊上的动静,半晌才松了口气,很是庆幸地感慨道:“幸好他没有推门进来。”
陆忱轻轻戳了一下叶泽的侧脸,安抚道:“门是锁好的,谁也进不来。”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促狭道:“看来叶准将早有预谋,否则怎么会在别虫离开以后刻意锁门、把我‘关在’会议室里。”
被戳穿了小算盘的军雌抿唇不语,却将雄主的脖颈抱得更紧。
“确实有预谋,您打算惩罚我吗?”设计扣留雄虫同事、阻止对方按时回家的准将非但知错不改,而且态度极其嚣张,语气中带了一点“计划成功”的得意,毫不畏惧、全无心虚地蹭了蹭他的颈侧。
雌君的言语之中颇有几分将“办公室恋情”发展为“办公室禁忌”的危险倾向,陆忱哑然失笑,无奈地拍了拍叶泽挂在自己腰间的大腿,察觉到手感不错后又继续补拍了两下:“初等学院也快放学了,忍心让崽崽们久等吗?”
正在不遗余力诱惑雄主的军雌愣了一下,那双悄悄探入陆忱怀中的虫爪顿时僵住,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雄虫散开的衣领间撕开,为他重新扣好衣扣,低声说道:“那我预谋‘算计’您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吗?”
“还有在会议中公开顶撞您,您也不在意吗?”叶泽一边穿上大衣一边转头与雄主对视,充满期待的目光显得有些眼巴巴:“您难道不想用一些既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又不会费时费力的方式进行‘惩罚’吗?”
“……”
我怀疑你又在花式骗我【哔】,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穿戴整齐的雄虫垂眸一笑,伸出手去为雌君将围巾拉紧,完全不上当地温柔答道:
“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惩罚’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叶准将的办公室恋爱心得之一:
一切工作中的矛盾都可以在卧室里解决,
崽崽们睡了之后的客厅也行、厨房也行、浴室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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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打破僵局
进入夏天以后,被派到各个军团进行科研互助的学员们陆续撤回学院,为即将到来的学年考核做准备,只剩下陆忱和海若还留在直行军内做收尾工作。
海若虽然体能不佳、对于实战十分训练头疼,在机甲研发上却有很强的创新能力,他对首席所提出的“运用虫体科学改造核心能源系统、解放军雌体能和战斗力”的观点极其认同,积极热情地帮助陆忱进行了数据测算和模拟等琐碎工作,并将预备呈交的提案做了仔细修改,力求有理有据地打动景郁的心。
为了克服雌性与生俱来的精神力短板,现有的机甲设备往往采用若干合金贴片,将驾驶员的微弱精神力主动凝结成束、通过能耗相当高的核心组件来带动整座机械,这在陆忱看来就相当于突破身体束缚、用大脑间接操纵坦克,必然会产生相当多的能量损耗。
因此,这种作战方式对驾驶者的体能和控制力要求很严格,连经验丰富、精神力在同性中偏高的叶泽都会在长期作战后疲惫不堪,对于普通战士而言负担就更重。
与其他机甲师不同的是,陆忱本身也是一位战力超强的驾驶员,还曾在模拟测试中摆脱贴片的束缚、用澎湃的精神能量直接带动机甲,所以更加希望通过改造核心组件减少驾驶员的损耗,使军雌们充分发挥战斗力。
他虽然在刚入学时就被导师要求旁听虫体科学课程,但毕竟没有在这一领域内专心沉潜,无法独立完成改装,只好回家求助这方面的权威科学家。
久病初愈的陈燃立在桌前,快速浏览着陆忱的书面报告,最终给出了结论:“这个方案可行。”
他望着雌兄留下的唯一雄子,为对方的快速成长既欣慰又感慨,毫不吝惜给出称赞:“你的思路很好,如果能将这种新式机甲批量制造,就算再爆发战争,联邦也无需畏惧帝国雌虫。”
由于帝国研究院的秘密袭击,受到辐射的陈燃曾经在生理和学术上的巅峰期沦为“废虫”、被迫居家休养,蒙家医疗队被查抄以后,他不顾雌父的担忧毅然返回实验室,耗费大量心血,终于从一批基因药物中提取到特效缓释剂,并在陆忱的帮助下慢慢梳理了精神域中的陈旧性损伤,直到一个月前才基本恢复正常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