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魔王西蒙

作者:魔王西蒙  录入:07-18

  “嗯,少主最好时刻保持警惕,傀师势在必得,恐有腹案。”严玉诚说道,左右皆无人,他不留痕迹地切断灵力,传音符烧成灰烬散在空气之中。
  霁涯张开手,任由传音符化为光屑,那些飘动的光粒慢慢敛在一起,形成一串定位标识。
  他拿起玉简锁定这个位置,只见是暮灵山深处,再想调整细节便因为山中芜杂错落的灵力涡流而失去准确度。
  “给阁主吧。”蔺沧鸣面色凝重,“墨煞堂有擅长追踪定位的人,比我们更熟练。”
  霁涯欣慰他竟然没冲动,想了想道:“莫非易双早就变成了消耗品?傀师还真有钱。”
  蔺沧鸣还在琢磨严玉诚所说傀师和易双怪异的行止,门外的侍女过来敲了敲门,请示道:“少主,阁主大人有请。”
  霁涯一听拍拍衣襟整理了下外衫,蔺沧鸣开门一看,靳笙亲自过来等的他们。
  “你来正好,方才严玉诚提供了傀师基地的结界入口定位。”蔺沧鸣直接把位置传给靳笙。
  靳笙思考片刻:“严玉诚?”
  霁涯简单解释了下,提醒道:“小心查证,也不排除严玉诚两面三刀帮傀师做事的可能。”
  “嗯,易双的记忆已经完全抽离,阁主正在千机堂等候。”靳笙拿出玉简飞快地给云寄书传过两行字转达新线索。
  千机堂换了新堂主,连带宫殿场地也简单装修了一番,蔺沧鸣走在雾霭漫天的吊桥上,看不见千机堂所在的山顶,只能勉强分辨脚下看似枯朽的木板哪里方便踏足。
  “哇哦,千机堂对恐高症真不友好。”霁涯感叹了一声,桥上固了阵法不会断掉,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让人放松不下来,下方就是无底深渊,回荡的风声犹如哭号。
  “你又不恐高。”蔺沧鸣不配合他,“松开。”
  霁涯抓着他一边胳膊不满:“这时候你应该温柔地安慰我别怕好不好。”
  蔺沧鸣:“……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从桥上跳下去。”
  “真不懂浪漫。”霁涯面无表情地说。
  “上次我来千机堂还没有这些雾气,大约是新堂主的喜好吧。”蔺沧鸣抬手挥了挥,这些雾除了吊桥以外的部分都浓郁粘滞的像水,令人呼吸不畅,无形中化消灵力,算是千机堂的外围防御,他们也只能放弃凌空规规矩矩的走桥进来。
  新堂主姓傅,五短身材,看起来老实忠厚,此时正在临时布置起来的密室里检查最后一遍阵法,顶着云寄书慢悠悠的打量频频擦汗。
  蔺沧鸣和霁涯过来以后,傅堂主终于松了口气,将那枚易双身上的衍魂晶放入阵中。
  霁涯小心翼翼地走在房间外围,地上圈出了一个圆,复杂但井然有序的灵力线条布满中央,符文正徐徐升起,半空中数面云图中闪动着晦涩的专用术语和阵法运转监控,衍魂晶浮在正中央,发出微弱的红光。
  “少主,这位是新任千机堂堂主。”云寄书坐在上首搬来的扶手椅上,悠哉地翘着腿介绍。
  “属下姓傅,见过少主。”傅堂主恭敬地快步上前行礼。
  “傅堂主,不必多礼。”蔺沧鸣冷淡地回应。
  霁涯在他身后端正地充当侍卫,房门被人敲响,又有个清脆的女声请示道:“属下千机堂副堂主春词,奉命前来助堂主大人开阵。”
  “进来。”云寄书道,“人已到齐,就开始吧,记住今天所见所闻若是透露出去半点,后果你们知道。”
  傅堂主和春词站在阵法左右,掐诀灌入灵力催动阵法,衍魂晶爆发出一阵炫目光辉,蔺沧鸣和霁涯皆微微眯眼,等眼前能再看见东西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明亮的平原,脚下是柔软翠绿的草地,和风吹过宛如律动的细密皮毛。
  霁涯有些惊讶,左顾右盼地往后走了两步,脑门忽然结实地磕到了什么,疼的他嘶了一声。
  “别乱动。”蔺沧鸣伸手把他拽回身边,顺手揉了揉他发红的前额。
  方才那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再次响起,隐隐有些笑意:“少主,纪公子,您二人所见是为幻境,但仍身处房间之内,请牢记距离,以免撞伤。”
  蔺沧鸣闻言默默收回了手,板着脸背在身后,霁涯乖乖站在他旁边,凝视着视野内逐渐靠近的两个人。
  是张二毛和易孤行。
  张二毛还是小时候的张二毛,小跑着跟在易孤行身后,边喘气边喊他:“先生,我们要去哪儿?”
  “离开这里。”易孤行原地站定,轻轻叹了一声,回头给张二毛理顺凌乱的头发,“二毛,你听我说,以后我们到了繁华开放的主城,那里没人瞧不起你,你不能再伤人了,知道吗?”
  “嗯。”张二毛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目光随着易孤行的手垂下去,又不满地拽了拽易孤行的衣袖,“先生不喜欢我姓易吗?还是觉得我叫易双不好听?”
  易孤行愣了愣:“只是习惯了叫你二毛,无论什么名字,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小孩。”
  “我不小了。”张二毛强调了一句,又打起精神,“先生,我们继续走吧,我不累。”
  蔺沧鸣看着两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手指攥的发青,他脑中似乎有什么念头,闭目运起灵识,眼前景物再变。
  霁涯小心地往后撤出一步,又拉着蔺沧鸣也稍稍退后,只见天空从方才的晴朗变成乌云积压的深夜,湿冷的风打在脸上,面前空地是一大片椅子,约莫数百人,座无虚席。
  那些听众衣着各异,有布衣百姓,有落魄修者,还有几个光鲜靓丽的年轻男女穿插其中,众人都在虔诚的仰望不远处的高台,在火把和不时闪过的雷电中,易双如天神般徐徐降临。
  “诸位乡亲,道友,在下首先要感谢你们不辞劳苦,不远万里前来,听在下发表赘言。”易双认真地向下方作揖,“无论你们是否认同、支持在下的观点,稍后都可带回一份祛病丹,也愿在座各位寿如松柏,平安喜乐。”
  在场众人发出一阵欢呼,霁涯捂了下耳朵,心说这画面挺熟,要是送点鸡蛋保鲜盒那就更熟了。
  易双装起斯文博学确实有一套,若非霁涯听过张伯昀的描述,还真要当他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
  “……本次光临此地者,不只有道友,更有寻常百姓,在下想问一句,在场诸位中,有人独来独往,无亲无友吗?”易双顿了顿,见下方只有几个人举手,又道,“那么这几位道友,敢问你们可是生性孤僻,不愿与人来往?”
  那几个人按照座次起来回话,有的是被人追杀不敢露面,有的是没钱被人嘲笑一气之下跑到山里隐居当世外高人,有的说闭关久了突然不敢交友。
  霁涯暗想这些理由都挺沙雕的,不愧是亲民的金丹阶层,最后一个看起来体面有钱的元婴期女子面露悲伤的站起来,还没说话就先流泪。
  “我……我曾经有一道侣,我们一同修炼游历,发誓要长相厮守,可我踏入元婴期,他却怎么也无法进步,为了给他寻找灵药,我耗尽家财出生入死,可最终他还是不断老去……他活了一百二十岁,可他还是死了,他死了!”女子掩面失声痛哭,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嘈杂的安慰声此起彼伏。
  “抱歉,让姑娘想起伤心事。”易双亲自走下台来,递给女子一方手帕,“从方才诸位亲身经历总结,遭人追杀是因实力不够,被人嘲笑是因囊中羞涩,闭关时间太久确实可能短暂落后于人,过于在意这点的道友难免瞻前顾后不敢入世。”
  霁涯看见易双背在身后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缓缓走回高台,他言辞温和到位,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下意识的凝聚在他身上。
  “还有这位深情不渝的姑娘。”易双投去歉意的眼神,“这是无论修者还是普通百姓都无法抗拒的必然——生离死别,最是令人悲伤无奈。”
  “那你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有人扬声质疑。
  易双目光一凛,慢慢举起左手:“在下就是为了让诸位摆脱这些困境而来!在下是一位偃术师,而偃甲,将使诸位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一道闪电击中高台,火焰的光亮中易双不闪不避,霁涯仰起头,豆大的雨滴不断砸下,他连忙从乾坤袋里拿了把伞撑开,偏给蔺沧鸣一大半。
  “这是幻境。”蔺沧鸣无奈地把伞保持公平的正中,“何必撑伞。”
  “虽然俗话说屋里撑伞长不高,但是你也够高了。”霁涯借着雨伞的遮挡偏头在他耳边笑着说。
  蔺沧鸣摇头莞尔,易双的煽动还在继续,他现场表演了一个偃甲机关拔地而起,将场地从室外变成室内,隔绝暴雨。
  易双笃定又坚决地震声道:“在下将引领诸位摆脱生老病死,达成一切心愿,天若不纵,我等自当逆天而生!”
  “天若不纵,逆天而生!纵生塔,纵生塔!”百姓们拍手欢呼,在易双的口号中逐渐沸腾,声势浩大,如掀起层叠的浪涛,将易双推至顶峰。
  霁涯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跺了下脚,抓心挠肝地往蔺沧鸣身后站:“我靠,我要受不了了,太中二了。”
  “无知者最易受煽动。”蔺沧鸣看着眼前这一切,皱着眉头评论。
  “贪婪者也是,别忘了当中还有修者。”霁涯从蔺沧鸣背后探出头来。
  一场演说完美结束,众人领了东西散去,只见方才还哭的伤心的女子走到易双身边,笑盈盈地说:“你承诺的报酬,可别忘了呀。”
  “姑娘放心,合作愉快。”易双微笑道。
  他一个人慢慢收了几张椅子,靠着椅背拿出枚玉简,沉思片刻,开口在玉简上录下内容。
  [七月初四,纵生塔的传教依旧顺利,且已聚集一批志同道合的偃术师,相信不久纵生塔便成规模,傀师依旧在小镇教书,不肯提供帮助,但重要进度皆已留下记录,方便傀师随时回归。]
  霁涯听见他的话,恍然大悟道:“那些玉简是易双记录的?”
  “如果这个时候傀师尚未和他统一战线,那到底什么时候让傀师有所改变。”蔺沧鸣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衍魂晶承载的记忆又跳远一段。
  那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霁涯收起雨伞,伞面果然是干的,他拽着蔺沧鸣闪开几辆飞驰而过的轩车在路边站定,忽然若有所感,低头看见一个脚步轻快的孩子。
  小孩梳着一晃一晃的高马尾,腰间悬着柄短剑,搭配一身黑衣干练又严肃,但霁涯偏偏看出点反差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伸过去,但遗憾的从他身上穿过。
  “终于见到你小时候的模样了。”霁涯没摸到人,只好在真的蔺沧鸣身上拍了拍。
  作者有话要说:修真境最大传销头子张二毛
  衍魂晶,您的全息约会不二之选


第71章 只欠东风03
  真实的直视过去的自己并不是谁都能有的经历,蔺沧鸣掩饰一般的推了下面具,盖住眼中那抹闪躲的难为情。
  幼时的蔺沧鸣步伐中也透着自信和不知对什么东西的势在必得,霁涯跟着他走了两步,碍于阵法的限制无法再动,只好惋惜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兴趣盎然的音调。
  “哦?小少爷,看来你年岁涨了之后,反而低调不少嘛。”霁涯悄然传音给蔺沧鸣,在白日树荫里半眯着眼,琥珀般通亮的眸子落满碎光。
  蔺沧鸣摇头一哂,轻声道:“就是这里。”
  他们将视线落在狐疑地停下脚步的蔺沧鸣身上,看见易双从旁边路过,伸出手去似乎想碰蔺沧鸣,但却被短剑上的防御阵法挡了一下,被蔺沧鸣看见了面容,只好敷衍了一句。
  “如果我当时及时闪开……”蔺沧鸣眉峰敛起,有些悔恨地说。
  “后悔这个没用,就算你现在挨上一棍身体变小头脑依然灵活,也不是易双的对手。”霁涯开了个玩笑,“连阁主送的防御阵法短剑都没起作用,他是诚心要对你下毒。”
  年幼的蔺沧鸣并未提起警惕,易双从他身边经过,走了几步,平静的脸上逐渐掀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张开的掌心中飘过一阵黑色烟气,这种毒使的悄无声息,他不怕被人查到,用一方帕子擦了擦手,缓缓消失在原地。
  蔺沧鸣不解他为何要对自己下毒,闭目仔细过滤了易双的记忆,再次锁定了一个节点。
  霁涯眼前一花,陌生的环境光线偏暗,视野低处又尽是闪动的红,他眨眨眼睛等适应周围,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堪堪能让两人并肩通过的栈道上,向围栏外探头看去,下方是刺目的橙红,正断断续续的鼓起气泡。
  “这是……火山内部吗?”霁涯吓了一跳,流淌的熔浆把飘动的岩石表面分隔成鱼鳞般的小块,他有些眼晕,震撼地挪开了目光。
  “他们在那。”蔺沧鸣轻轻拽了下霁涯,把他换到靠近栈道山壁的一侧,只见前方不远处两个人正站在那里,易孤行趴在围栏上向下俯瞰,似乎有些茫然,易双抱着胳膊靠着山壁,唇线抿的笔直,脸色沉冷满是不甘不愿不忿。
  “蔺庭洲,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易双直白地问他,“先生,您与他相识比我早太多了,但我是你的助手,你从不承认的弟子,我比不上一个丝毫不懂偃术机关的外人吗?”
  “二毛,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这般极端。”易孤行转过身来望着他,眼中是淤积的悲伤,“这到底有什么好比较的?我只是去看望朋友受伤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选择,你也不要阻拦我的决定行吗?”
  “但我们需要还念草。”易双激动地提高了声音,“这个方案是你提出来的!我一直在想办法做出最完美的偃甲,不止为了实现你的夙愿,这也是我还活着的意义!我这个怪物除了偃甲一无所有!可你现在只是因为得到还念草的是你的朋友,你就放弃了吗?放弃你自己,也放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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