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意志[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慕沉歌

作者:慕沉歌  录入:07-21

  顾君行呼吸一窒,想起了那天的晨曦与破碎的光,轻声道:“……见到了。”
  精灵王叹息道:“他还是飞过了那片海。”
  顾君行有些发怔,哑着声音问道:“什么?”
  精灵王道:“怎么,他没有说吗?当时他于深渊杀死巫师、兽人与矮人之王后,已经接近极限,生命即将燃尽,即使是教皇的光明祈祷,或是最好的魔药都救不回来。我将他带到教会休养,本意是想让他平静地渡过最后的时光。”
  “可他却走了出去,在托付给我这封信后,告诉我,他要用最后的时光去飞越那片海,回到你的身边。”精灵王拂了拂衣摆,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他,淡淡地说道:“他活了几千年,却在漫长生命的尽头,有了这种近似于回家的情怀,我很意外,兴许这是你们东方‘落叶归根’的含义吧,你看样子,是他的归处呢。”
  顾君行颤抖着接过那封保管的很好的信笺时,已经近乎失声。
  而精灵王继续说了下去,他道:“我一直想见见你,然后告诉你,他都做了些什么,我不想让这段令人动容的故事,埋没在时光里。”
  他讲起了深渊里那漫长的一夜,讲起冷漠骄狂的魔王,是如何在同僚的刀刃相对之下,说出那句我爱你。他说起那片静海,海平面的风帆,与他独行永夜的,最后的背影。
  精灵王离去了。顾君行手里攥着那封薄薄的信笺,看着那飞扬的字迹——致吾爱。
  在这平凡的午后,众人在为和平狂欢。而他背过身的瞬间,无声的泪便落下来了。
  ——
  在将夜走后的第一年,顾君行解放了所有妖修,完成了他继任前对妖修的承诺。从此,联盟的妖修,将不再被约束,正常地生活在阳光之下,受到同等的对待。
  在他宣布完这项决定后,为此努力了百年之久的妖修们,纷纷热泪盈眶。他被称为联盟启明星,百年来最伟大的盟主,他的功绩将被载入史册。
  顾君行却没有在乎这些,这一年,他除却忙着战后重建外,就是试图帮将夜平反。
  第二年,他重新改制了教育体系,增设了数所修士学院。大门派不再垄断所有资源,只作为修士精研术法后的选择,高门大派的精英与平民的鸿沟,正在被无形地缩小。
  玄门与黄家作为已成历史的黄泉碧落发源,已经不被提及。顾君行成立了散修协会,妖修组成妖修协会,领着这两股游离于修界的势力,融入了全新的联盟。
  猫妖塞温在云中城定居后,在顾君行的家里有了固定的窝。她时常跑去玩,在他的桃花树上跳来跳去,却始终没有人再揪着她的后颈,把她扔出家门了。
  顾君行偶尔会在廊下望着院内的桃花,露出有些恍惚的神情。他的身躯在此世,思绪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塞温舔了舔饲主的手指,微微叹气,那大抵是思念的滋味。
  第三年,叶之问终于成为了地虚一脉的掌舵人。经历过无数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轻狂骄傲的天才,而是足以担负起他人命运的成年男人了。宋长离满意地退休了,颐养天年。
  顾君行改组了长老会,将商会、指挥部、执行部、后勤部、妖修联盟、散修联盟代表都纳入,打破了当年四个世家掌控联盟的局面,让更多的力量能够登上舞台。
  叶之问和容砚在一起了,拖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容砚告的白。两个人掐了这么些年,最后却还是发现只有对方是灵魂契合的另一半。开会时,他们看似正襟危坐,认真倾听,桌子底下手缠的紧紧的,如热恋的普通情侣一般。
  将夜走的第四年,联盟与俗世几乎隔绝的状态被打破了,修士积极入世,交流也不仅限于能力层面。他支持修士也拥有自己的人生,在俗世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工作、地位与梦想。
  顾君行回了一趟曾经的家,时隔多年,家具早已蒙尘,却依旧是他上一次走前的模样。他站在阳台上,忽的记起多年之前,白袍的刺客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阳台上,在皎月的流光中向他走来,说要做他的盟友。
  初见时如同优雅又凶戾的猛兽,之后却是依偎在他身边高傲的猫,为他冲锋陷阵,斩将夺城,只为他的笑或泪。
  回忆如同残忍的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开他的腐肉,磋磨着他的理智。顾君行抚摸着泛着灰的相片,静静地合上了门。
  他大概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第五年,他终于为将夜彻底平反。
  他们的传奇故事在联盟里流传,成为当年最时兴的出版物。有关魔王的故事,小传被相继出版,那些将夜时代过来的修士,更是不吝于去描绘那一位的无敌天下。叶之问曾经玩笑似的骗将夜拍过的一组套图,如今已没有留存几套,在黑市里拍到了近乎天价,最后几乎全被盟主以天价收了回去。
  从历史里嗑CP的迷妹们再度集结,她们开楼,热烈地讨论着这些年的蛛丝马迹,收集着两人相爱的证据。她们沿着将夜进入联盟到叛变的轨迹,详细地扒出了各种可能性,盟主本人却始终没有出面澄清或是制止。
  这样的纵容,让昔日的联盟第一CP的热度死灰复燃,大家激情澎湃地嗑了许久,却因为粉头叶之问在联盟论坛的一句留言久久无语。
  他的ID依然是叶少爷,他这样写道:“我去求证过了,无论是当年为将夜医治的光明牧师巴里耶,还是精灵王阁下,都说,将夜当时已经接近生命尽头,按理说,那样的伤势应该是活不下来的。”
  “可是盟主,他这么多年一直认为他还会回来。”
  这个注定悲剧的CP火热了数年,而作为联盟高岭之花的顾君行身边依旧空空无人。有人说,他还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最终,久到时光不起波澜,久到无人再提及。他的第七、八、九年后,也甚少有人再想起将夜的名字了。他像是一个符号,一个让人惊艳一时,却又极快掠过众人生命的影子,被忘在脑后。
  唯有学生在书院读编好的联盟史时,才会在课堂上背诵他的功绩,了解他一星半点的主张、理念与成就。
  顾君行甚少意气用事,但他在联盟史编好时,滥用职权,把写了将夜卒年的编辑撤了职。得知他决定的叶之问苦笑。
  “原来这些年他不提,却一直没有忘记。”他对容砚说道。
  第十年,顾君行说自己想去云中书院讲课。他当了盟主后,就很少有时间去讲课了,久未执起教鞭,让他几乎忘记了当年的梦想,埋在繁忙的联盟工作中,几乎是超负荷地完成对容真的承诺。
  他讲完课,却被学生包围了。联盟盟主是当世的传奇,他温柔谦和,仿佛时光中不老的如玉君子,是联盟无人可得的高岭之花。
  他的容颜与十年前一般无二,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流逝,足以看出他的修为已然精深至极。
  有人问他问题,有人向他索要签名和合影,更有甚者向他表白心迹。
  他签名的时候,忽的想起从前,是将夜替他挡下课下问答,告诉他要休息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已经过了十年,他仍然没有习惯没有将夜的日子。
  第十一年,桃花又开了,顾君行把今年的春风酿埋在了树下,数了数,已经是第十一坛。等将夜回来,他可以喝个够。他想道。
  塞温时常去他家庭院里的小窝里窝着,看他取桃花花瓣酿酒。九命猫妖晃了晃尾巴,惬意地扑起了蝴蝶,然后劝道:“饲主,即使他活着,按那个伤势,也会沉睡个百年千年什么的吧,人类的生命那么短,你等得到吗?”
  顾君行说道:“总能等到的,即使……这一世没有,我还有下一世。”他拥有经年的记忆,却始终认为,将夜总会跟着魂魄的指引找到他。
  第十二年,云中城的灯会出奇的热闹,年轻的姑娘送他花灯,那些精致浮艳的花灯在他身边漂浮着,为白衣黑发的盟主照出一条明亮的前路。
  “盟主大人,这些都是求爱的花灯,您喜欢哪一个啊?”有人起哄道:“这些姑娘都暗恋您呢,您也该有人陪啦!您若是想成家立业,联盟有哪个姑娘会拒绝您呢?”
  顾君行消受不起这热忱的关心,连声拒绝道:“我无心于成家,谢谢大家关心。”然后他一怔,又轻声重复道:“这是求爱的灯吗?”
  “你们别起哄啦,盟主有爱人的。”有人说道。
  “诶,你说的是深渊魔王吗?他的确和盟主有过一段往事,但魔王不是已经生死不知很久了吗?”
  在漫天的花灯中,顾君行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
  第十五年,顾君行终于将东方修界建成了自己的理想国,这种前所未有的繁荣鼎盛,让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由衷感慨,自己生活在了最好的时代。
  这一年,顾君行整理了一遍家。整理旧衣服的时候,发现将夜当时的玉牌,现在早就停用了,唯有那暗淡的名字标志着时光。
  他输了点灵力,玉牌却意外地被他唤醒了。然后他试着用将夜的玉牌拨自己的玉牌,通了。他看着上面跳跃的名字,却知道,这是假的。
  对方不会再用他温柔的嗓音,对他说话了。
  第二十年,他回了一趟燕京。作为联盟盟主,他要和当局保持紧密而友好的关系,才能获得支持。
  路过燕京大学的时候,他难得地进去逛了逛,从小路到情人坡,变化很大,却又依稀能看得出昔日的影子。他路过树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除了阳光,没有人。
  隔了这么多年,他在路过教学楼时,却被一个拿着教案的女教授截了下来,她不年轻了,眼角带着一点鱼尾纹,小心翼翼地问他:“是顾教授吗?”
  顾君行一怔,随即从她的轮廓中看出了什么,于是温柔地问道:“是白瑾吗?”
  第二十五年,联盟几乎换了一代人。新的修士与俗世关系越来越密切,修界也不再是秘密,被俗世渐渐接纳。
  叶之问和容砚交往了还是会互掐,他俩早已不惑之年,叶少爷依然不着调,容砚依旧纵容他,这次吵的很凶,各自来顾盟主面前发誓再也不要理对方了,最后三天后言归于好,说要去欧洲旅游一趟,要他批年假。
  顾君行看着他们吵架又和好,端着茶轻快地道:“生活就是这样。”
  容砚见他眉眼弯弯,道:“顾先生,您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
  “这样过不是很好吗?”他心情很好地微笑道。
  容砚一顿,他已经有三四年没提起将夜的名字了,所以小心地用了一个代称,道:“您还在等他吗?”
  顾君行已经不会露出动摇的神色了,时光将他的一切磨平,却无法让记忆褪色,只是将痛楚带走,让快乐留下。
  他微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曾见过沧海,还会在乎涓涓溪流吗?”
  他甚至还挺愉快地想到:对的,他就是我的沧海,我的巫山,我心里的那一片云。
  第三十年,他常年扑在联盟的工作上,魂魄不全的后遗症终于来了。
  病来如山倒,他被勒令必须休息。许多人都在关心他们盟主的身体健康,为他制作康复的小礼物。有个朋友送他了一套将夜当年的图集,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熟悉的脸,年轻、桀骜、俊美的近乎锋利。
  于是他终于落泪,在无人的幕后。
  他在想他这一辈子,得到过将夜是不是就满足了?但他不是,他太贪心,他得到的太短,太短了。
  第三十一年,他在云中城种满了风信子,每到春天就会开花。
  第三十二年,有俗世的导演采访他,想要用修界的这段历史拍电影。顾盟主毫无疑问的是个传奇,他的晋升,他的能力,他的渊博,他传奇一般的经历,他年轻的容貌,一切都值得搬上荧幕。
  编剧问起他当年的故事,试图探寻他的心路历程,他问,这么多年不结婚是为了什么?
  顾君行一怔,说道:和人拜过天地,怎么能算没结过婚呢?
  编剧一愣,这与他得知的不同,于是问道:对方是谁?
  顾君行笑笑,说道:是我的刀,是我的盾,是我的光耀星辰。
  第三十五年,他的记忆慢慢回归,想起许多世之前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和将夜的磨合和冲突,那些烦恼与不快,其实并不是仅仅今生的事情。两个固执又理念不同的人,在一起势必要经历近乎痛苦的摩擦和碰撞。
  他恨透了将夜的自作主张,将夜未尝也不是对他的牺牲咬牙切齿。
  他难得捡回自己尘封多年的回忆,一件一件地捋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决定。
  他想一想,却又是失笑,原来他也有那么不成熟的时刻。
  年少时,他也曾虚掷时光,轻言生死。也曾抛却理智,为他轻狂过,冲动过,不顾后果。
  在将夜看来,他的那些牺牲与奉献,才是最残忍的刀,最锋利的箭。
  而爱这种东西,总要经过挫折,才历久弥新。
  他离开的第三十七年,联盟里出现了小型叛乱。顾君行很是费了些功夫把事情解决,反叛者被扔进监狱,接受审判。
  叶之问处理完,征询他的意见道:“无归之狱多少年没开放了,这次情节严重,扔进去吗?”
  顾君行说:“不了,把那里填上吧。”
  世界上不存在理想国,永远的秩序只是虚无。而这稳定的冰面之下是否都带着革命的火种?
  用毕生实践后,顾君行又不得不承认将夜的正确性与预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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