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亲家那边出事了?”
杜大花摸出了一小包铜钱塞进怀里,见到家婆想了想,急促地和她说道。
“娘家里可还有银钱?”
“有是有,但是都不多了,真出事了?要是真出事了,还是能匀一点出去的。”
“不是出事了!”
杜大花连忙解释,但是转头一想,“也是出事了!这可是天大的事!”
“你这怎么说话乱糟糟的,到底出没出事啊?”
杜大花喘匀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是出大事了!皇上英明神武,说是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用上那铁锄头,现在是什么、什么试用期!买一把只要一吊钱,说是日子豁口了,拿着旧的去就能直接换新的了!”
“什么?”
门外冲进来一个黝黑的汉子,“弟媳你说的真的假的?当真?”
杜大花一拍大腿,“做不得假!那人亲自领了我去了朝廷那什么、铁匠、铁匠部!那外头还有公文贴着呢!说是现在只有一千把,去晚了可就没有了!以后也指不定价格更高了!”
“那赶紧的,娘!带上钱,走走走,我们都去看看!要是真的,家里领多几把回来!”
类似的场面在不少地方都发生了,新建的的铁匠部本来就是原濯的那个庄子改建的,说是改建,其实也就是换了个牌匾。
三天不到,那门槛都让人踩烂了。
原濯豪气,直接让人做了一个铁门槛,看得过来的农户对着门槛流口水,恨不得这门槛是自己家里头的。
看着就值钱!
农具试用很快就产生了不小的轰动,几乎不到半个月,所有大臣都从自家庄子里知道了关于铁匠部那边的大手笔。
他们不少人庄子里的农户都去花钱领了这农具,除了开始的锄头,还有后续原濯按照农作物的时间继续开发的其他农具,一样比一样好使,就算没有耕牛的,都觉得下地里没有以前累了。
一时之间,民间对新皇的赞誉之声忽然涨了一截。
林大人为首的几个臣子早朝之后,纷纷涌到了新皇的宫里求见。
皇帝一听他们几个大臣要来,赶紧叫了一声暗卫。
“快快快,快把朕刚得的这把剑给收起来!可不能让他们看见了!”
暗卫在梁上嗖地下来,又嗖的上去。
蹲在横梁上抱着一把剑默然不语。
林大人几人一过来,皇帝立即拿起折子。
暗卫:拿反了……
算了,还是假装没看见吧。
“皇上!这农具之事……”
林大人开门见山,一开口,皇帝立马放下折子。
他心里一突,那折子好像是之前他上过的折子。
折子上写的是,太上皇早早退位,新皇要稳定,还是应该多忌惮一下太上皇才是。
但是问题来了!
那农具什么的,听说就是太上皇研究出来的啊!
他的话顿时在嘴边就顿住了。
这太上皇弄出了这些,却用的是皇上的名义。
真要说起来,他那折子多少还有点挑衅皇上的父子情意!
所以这个农具的事情……
林大人心里百转千回,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踢了一脚身边的于大人,让他上。
于大人一脸莫名其妙,差一点就要直接了当问他干嘛了。
不过下一秒,他脑子里还是农具的事情占了上风,开口问起了农具的事情。
另一边,太上皇寝宫。
“他们都来了?和皇帝说了什么?”
原濯站在桌案前,对着面前的画作欣赏了一下,然后问。
房间里空无一人,蹲在横梁上的暗卫无语了一秒钟,然后还是老实回答了。
“在和皇上商讨让铁匠部弃了那农具,先研究武器铠甲。”
“皇帝怎么回?”
原濯吹了吹墨汁,发散了一下思维。
这毛笔用起来有点够呛啊?
是不是考虑一下发展一下炭笔、铅笔之类的?
“皇上……”
暗卫无语了一会儿,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皇上说,他没钱,国库空虚。等有钱了,一定研究。”
……。
行,不愧是我那蠢蛾子。
这个理由简直不能更加充分了。
原濯假惺惺的在心里替那几个大臣叹息了一秒钟,卷起已经干了的画纸,冲着梁上招手。
“换一身侍卫服,今天酒楼新开张第一天,怎么也要去看一眼。”
暗卫飘然落下,身上穿得赫然就是侍卫服。
原濯一滞,他真的觉得,这个暗卫太有想法了!
做事周到!他很欣赏!
那酒楼买下来算起来也三个月了,原濯只出了一个想法,其他是有墨慕文一手监工完成的。
碰过头了,原濯看了一眼休沐了两天没见过的小孩。
只一眼,他就察觉到了端倪。
“你换了手套?”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有点薄啊。
墨慕文手指微微一动,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羞赧,但是眼底又划过一丝惊喜。
薄一点的手套,果然能感受得更加明显一些。
“天气热了,所以想着换一副薄一些的。”
“是吗?”
原濯看他手指那一哆嗦,就猜到这小孩在想什么了。
他也不拆穿这个怂怂,之前的内力当空调用的事情,先假装自己不记得了好了。
酒楼人声鼎沸,从外面都能看得出来生意好极了。
原濯本来还想进去看看,见这个情况,干脆带着墨慕文他们去了对面的酒楼观察。
这酒楼的小二满脸苦涩,见他们走过来起初还以为是路过的不太在意。
等到人真的走进来了,他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招呼起来。
原濯要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好把对面的光景尽收眼底。
他想了想,招手让那小二过来。
“对面的酒楼,看起来似乎比起你们这里,要热闹不少?”
小二一听,顿时大吐苦水。
“那哪里是热闹一点啊,还没开业呢,到处让人发那传单,说是今天开业有优惠活动。我听说到处都传遍了!就连街头巷尾的小孩都手上拿着一张呢!这不,今天一开业,人全过去了。”
他说着有点气愤又郁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弄出那么多花花肠子来。这去吃个饭,他们说是欢迎回家,还送茶水果子点心,乖乖,这是都不要钱吗?”
原濯喝了一口茶。
要钱,那肯定要钱啊,结账的时候就会发现茶位费是按人头收的呢,钱就算在这里面。
小二继续说道。
“还有他们那什么至尊包间,我滴乖乖,听说光是进去就要二两银子,这不是抢钱吗!什么神仙地方啊进去就要二两银子。”
原濯继续喝茶。
那可不?
里面传菜的小二都是俊男,上菜的都是美女,进门洗手的水盆都飘着花瓣,地上还铺着他从国库里面找出来次一等的波斯地毯。
每个房间还挂着不同的孤本、画作,保管识货的都只觉得二两银子花少了。
店小二继续气呼呼地说道。
“最可恨的是!他们酒楼还有最低消费!进去就要花到二两银子,这真的不是骗钱是什么?我还听说有人今天在酒楼里直接砸了一万两!这都能报官了吧!”
原濯这下喝不下茶了,他扭头去看小孩。
“有人充钱尊贵客户了?”
墨慕文兴奋地点点头。
“没错!是江南去岁来的一个富商,不仅如此,他那商会里还有十几号人,想来为了攀比面子,应该都不会错过的。”
“很好很好,要是他们都开一个,那肯定挣钱啊!”
原濯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茶,旁边的店小二终于听出点什么不对劲来了。
他看了一眼原濯又看了一眼墨慕文,忽然认出了墨慕文。
这可不就是之前一直在对面酒楼监工总是带着手套的人吗!
这、他们这是来他们酒楼这里打探消息?
“走吧,既然生意这么好,不进去看看,未免也太浪费了。”
原濯挥挥手,留下一小块碎银子,带着人离开了。
那店小二傻眼了半天,忽然干嚎了一声。
“难怪掌柜的总叫我别多话,我可真是蠢到姥姥家了!”
那酒楼开得风风火火,那里面的新奇菜式好吃得让人想了又想,每一日都是满座不说,甚至好些包厢还订了规矩,要花多少钱才能进去里头吃饭。
这个规矩传出来,不知道多少酒楼等着看那新酒楼的笑话。
还有那什么尊贵客户让不少酒楼都嗤笑这家酒楼是想钱想疯了。
这天底下哪里有人会因为一个所谓的贵宾客户,平白去交那样大的一笔钱?
又不是人傻钱多!
只是他们这么想着,那酒楼的生意却一日比一日好,好些在他们酒楼吃饭的客人都说,那里的猪肉吃起来又嫩又没有腥膻味,口感一流。
这些酒楼都很是郁闷,那猪本就腥臊,肉也柴又硬,怎么会吃起来又嫩又没腥臊味?
他们越等,那酒楼的声誉却一日比一日好,甚至还点了灯到宵禁前才关门,可见是多受欢迎。
等到后面江南来的不少富商挥舞着大笔大笔的银两去开了那尊贵客户,日日在那几间有孤本的房间里宴请一些往日里极难请到的大儒、贵客,他们才纷纷醒悟过来。
不是那酒楼傻,是他们傻!没见识!
等到他们想要效仿,却打探到其中被砸了十万两之多才能预定的包间里竟然有南先生的孤本之后,他们纷纷沉默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败家子开的酒楼?
南先生的孤本什么的,难道不应当直接挂在家中当传家宝吗?
竟有人放去酒楼里,也不怕让人玷污了这样的传世名作!
贡献了孤本的皇帝每天看着酒楼送过来的分红,做梦都在笑。
至于孤本被玷污被抢走?
开玩笑!他特意派了一个暗卫,就站在孤本面前守着的!
弄坏了赔偿最少也得要收个五百万!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还好朕把孤本追回来了!送人哪里有借给父皇来得划算!每天睡醒就有分红进账!岂不是美滋滋!
话说我是怎么把种田文写得如此逗比的呢?
沉思.jpg
足足四千字!
加更有的!粗长和加更都给你们安排!
不过加更可能会有点晚啊~
因为今天五一,家里已经约好晚上出去吃大餐了!
我现在写完这章其实是下午五点,然后七点半出门去吃,出去之前还要梳洗打扮一下……
去吃完大餐肯定还有点活动暂时走不开,掐指一算,我尽量十二点之前安排一下吧。
吃完手机码字啥的!
反正九点你们来看一下,没有就是十二点了!
啾啾~也祝大家五一快乐,这章留言送小红包叭!
送、送个一百五十个叭!倒过来就是五一!
大气不大气!
感谢在2020-05-0111:46:57~2020-05-0116:5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莎莉叶14瓶;飞鸟与鱼10瓶;尹卿歌9瓶;最浪你昕爷4瓶;你的小可爱2瓶;如雾似幻、729.团粉小甜心、黎明烈炎、.气球、临渊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才出门,墨慕文就看见迎面而来的秦白。
他微微皱起眉头,却只当做不知。
他和秦白本就不和,已经是人尽皆知,只打算就这么走过去算了。
再一个,秦白算是什么东西,为太上皇效力,才是他眼下最想做的事情。
心心念念都是太上皇的墨慕文自然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秦白看他的眼神多么的羡慕。
隐约间,还带着点恨意。
“咦,那不是墨慕文吗?”
跟在秦白身边一个书生忍不住开口了。
他看了一眼墨慕文,又看看秦白,忽然说道。
“这墨慕文做了个什么狗屁农外郎似乎就自大起来了,秦兄,你的官位可比他要高吧?他这迎面而过,也不和你打个招呼?”
秦白面露一丝做作的尴尬,“快别说了方兄,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员罢了,或许墨兄公务繁忙……”
方姓书生怪模怪样地笑了起来,“他公务繁忙?莫不是忙着下地种地?这农外郎该不会还要自己挑粪沤肥吧?那可是真的有够忙的。”
秦白见他这么说,假意劝阻。
“方兄莫要这样说,或许墨兄真的有公务在身呢?”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多少去了几丝郁气。
没错,那农外郎没准还要亲手做这些杂事呢,虽然如今在民间得了不少好名声,但是一个文人去担肥种地,怕是日后也落不得太好的名声。
这么细想,他忽然又觉得墨慕文那一分被重用也不过如此了。
墨慕文:……
他还没走远呢,而且他身怀内力,耳力惊人。
这些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见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教训一下秦白这些人,他怎么说也是承袭了一个爵位的,对比起秦白的七品芝麻官,秦白见了他应该主动过来见礼才对。
还有那几个跟在他身边的书生,都不过是一介白身,他记得有几个连进士都不是,倒是敢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