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魔教教主(7)
燕绝飞心中抖了下,双眸张大了几分。 经他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好久没有想起过师兄了。 可见着梁煜面罩寒霜的样子,却带着几分痛快的道:“师兄自然是永远住在我心中,你这魔头刻薄寡恩,如何与他相比” 梁煜一路都在配合他演,这会儿却是演不下去了。 不由脸带怒色,却是真怒,当下狠狠箍住燕绝飞精巧的下巴,低头将滚烫的唇印上,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带着丝怒火的掠夺侵占 燕绝飞苍白的脸瞬间泛红,嘴里含糊的发着哼声,手掌揪着他的衣衫想要推开,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用力。 熟悉的吻让他一度沉迷,双眸却流下了热泪。 梁煜久未碰他,一时情动,但到底记着他是病人,起了身看着他冷冷道:“夫人可别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也别忘记了自己身份,你若再想着那楚原,我不介意帮忙将他头给摘下来送到你面前!” 说完,冷着脸拂袖而去。 唇上的热度一离开,燕绝飞一阵怅然若失。 梁煜如往常一样霸道野蛮的话,却竟让他有些欣喜,察觉自己心思的诡异变化,燕绝飞不由悚然一惊。 什么时候他开始为这魔头在心里开脱了? 他们是仇人,总有天他是要取他性命的! 想到这,燕绝飞心中一凛。 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了! 到底是习武之人,休养几天后,燕绝飞又活蹦乱跳了。 燕绝飞却不敢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为了不受任何打扰,选了后山一处山洞,这也是梁煜以往闭关之所。 梁煜对他要闭关的做法,没有任何的反对。 他的反应让燕绝飞更确定自己做得没错,如今他心中有两股强大的信念,一是报仇,二是打败梁煜。 这让他有了无限的动力,暂时摒弃一切杂念在此练功。 梁煜令弟子每日只在用餐时才能上去,饮食上也交待了不能疏忽。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梁煜收到了山下一个堂口送来的消息。 神医谷谷主本是性格古怪之人,不轻易与人治病,但因梁煜抢夺其洗髓丹,所以恨之如骨,如今已帮着苍 山派众人制出了解药。 苍山派众弟子体内毒清之后,已打算要纠集正派八门进行除魔大会 正是风起云涌。 待到来年开春之时,燕绝飞闭关才结束。 山洞石关大开,燕绝飞走了出来,看着满山叠翠,繁花烂漫,一时不由恍惚,他记得自己进去时四处皆是 —片雪白。 竟是一过就是几个月了。 张季正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立时迎了上前:“公子,你总算出关了。” 燕绝飞微颔首,看见只有他一人,心中颇有些失落,低声轻轻问了句:“张季,梁教主呢?” “教主前几日下山去了。”张季回道,想了想,又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纸条递到了燕绝飞手里。 燕绝飞拿过看了眼,是楚原的飞鸽传书。 苍山派众弟子所中之毒,如今已被神医谷谷主所解,楚原连续两次来信询问要他下山,欲带他远走高飞。 燕绝飞看着那熟悉的字体,发现自己心情竟没有以前的激动与感伤。 他撕毁了纸条,纸屑在风中如雪花一样飞往远处。 燕绝飞深吸口气,又淡淡问了句:“天阴教发生了何事?” 张季禀道:“回公子,就张季所知,最近天阴教数个堂口都有了麻烦,且有人打着天阴教旗子在外作乱, 所以梁教主才下了山” 燕绝飞点点头,再没说话。 张季沉默跟着走在身后,盯着燕绝飞身影,心中总觉得公子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张季原本便是燕府的侍卫,当初燕府被屠灭门之时便是他全力带着燕绝飞逃走,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 二人延着崎岖绝险的石径下行,走到一个要险的拐弯之处,燕绝飞突然的停了脚步,低头盯着那深崖下的迷雾。 张季看他异常,看了那崖下一眼,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公子?” “我闭关这些天,梁教主他还与那遥风厮缠在一起吗?”燕绝飞看着那崖下山雾翻涌,心绪也跟着起了波澜。 张季惊异看着他。 “确是如公子所说,梁教主每日夜宿暖风居,专宠那遥风公子”张季虽觉公子问得怪异,但还是如实 相禀。 说完,就见燕绝飞脸色难看了几分。 “是么”燕绝飞垂下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疾步朝山下走去。 张季跟在身后,只觉燕绝飞全身都笼罩在一股冷气之中,便是这暖春里的阳光,也不能将其融化。 张季寻思,显然是刚刚那话让他动了怒。 可公子为何要那般生气呢? 想到这,张季心中一悚,抬头看向燕绝飞挺拔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公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梁教主了 吧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不是件好事。 但见他自己并未有所觉,自己要不要提醒他? 张季一时心中踌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魔教与燕家有灭门之仇,是最不该生情的人,所以,公子还是无知些,更好。 燕绝飞回到天水苑,下人见了他都是一脸意外,态度倒还如从前一般恭敬,并不曾有所怠慢。 燕绝飞从小生于大富之家,见惯了爹的后院妾室们在受宠与不受宠时下人天差地别的态度,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时却突然另有感触。 他半年“失宠”之下,吃穿用度不曾相变,即使在后山闭关时,每日饮食也即丰富,到底是这梁教主调教有方,整个教中竟无一个势利之人,还是这根本是他特意提点叮嘱过呢。 “天宝,去通知遥风,叫他速来见我!”燕绝飞回来一落坐,路上憋的一口气,终于才有了出处。 天宝听得惊讶,抬头看了眼只觉燕绝飞眉间冷厉,浑身气势倒是越来越接近神明威武的教主了,一时心中景仰,大声回了句:“是!” 张季看着匆匆跑去的天宝,又看了眼燕绝飞,一时不知他要做什么。 燕绝飞面色冰寒,却是并不开口。 没等小会儿,遥风就随天宝行了过来,遥风正欲行礼问候,却突觉膝间一麻,整个人噗0通跪在了地上。遥风惊异抬头,“夫人?” “本夫人闭关出来,你却不在近身伺候,是不是以为自己得了教主几天宠爱,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燕绝飞盯着他,双目带着一丝怨毒之气。 那眼神竟令遥风不寒粟,心中只觉这人与先前所见大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只是伏下身去,“夫人息怒,遥风不敢。” “不敢你还整日媚主惑上?”燕绝飞一个箭步上前,捏起他下巴,盯着遥风的脸看了个仔细。 虽是眉清目秀,但容貌也比不上他。 那魔头竟这样对他久宠不衰。 “夫人,这不是你”遥风虽觉他比教主还喜怒无常,面色还算镇定的问出疑惑。 之前是他帮助自己,遥风当时觉得并不难理解,毕竟他是正派中人,被强行娶来对教主必是有恨的,与他们这些自愿嫁来的人不同。 “以前是我主动,但现在,我却是看你有点不高兴了。”燕绝飞贴近了与他低语,话里带着丝丝凉气。 说完,他一甩手,遥风扑倒在地。 “来人,将他带下去,杖打二十!”燕绝飞冷喝一声,外面涌进几个下人瞬间将遥风制住,但对于要不要打他,却是面带了几分犹豫。 “楞着干什么,我的话没人听了?”燕绝飞看着几个下人动作迟疑,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桌一下碎裂开来。 众人吓了一跳,倒不是被他武功惊住。 而是想到这些日子虽教主未进过他的房,但却敲打着他们下人不可怠慢,他们便知教主对这人态度其实是有些暧昧的。 几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一咬牙将遥风拖了出去。 “公子,你这是”张季听着院子里传来遥风的痛叫声,一时眉头紧蹙。 他素来了解公子,知道他既不是在楚原面前那样无害的小白兔,也不是在梁教主面前那样冷若冰霜,但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暴戾狠毒的一面,还是吓了他一跳。 “张季,你觉得我教训个后院不听话的人,有什么不对吗?”燕绝飞冷冷看着他,张季那是什么眼神? 张季额上滴汗,竟不知该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不对,主母要杀了小妾,那也是有那个权力的。 只是,他怎么看这公子行为都诡异了点,很有点像深门大宅里妻妾争宠的样子,公子嫁入魔教是为了报仇,但眼下这一幕,张季只觉他有点入戏太深了 “夫人,遥风晕过去了!”打完二十板,天宝兴冲冲跑上前来禀报,之前见教主独宠这遥风他早看不顺眼了,毕竟主人享服奴才也会跟着升天。 但之前夫人一直不争不抢,任那小子爬到他头上去,如今夫人终于知道教训人了! “将他拖入柴房,不得救治!”燕绝飞阴沉着脸命令,几个下人虽觉这夫人行事有点乖张毒辣了点,但也不敢违抗。 遥风被人扔进柴房,浑身痛得直抽搐。 燕绝飞推开门走进来时,他虽惊却又动弹不得。
第100章 魔教教主(8)
遥风万万没想到,这个夫人行事如此诡异,先前还对他万分感激,如今却只觉胆寒,教主虽也让人捉摸不透,但也从未对后院中人下过这般狠手。 “遥风,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几天吧,想想自己错在哪了。”燕绝飞走了近来,蹲下身看着他微微笑。 遥风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拼尽了天下艳色容光的脸,却是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夫人虽是不知夫人为何对遥风这般痛恨下手”遥风垂下眸,忍着身上的痛,牙齿打着颤说了又一句:“但我知道,若是教主回来见我一身伤,怕是对夫人你更会心存芥蒂,说不定会越发讨厌你” 遥风平日素来安静,话不多,但双眼却是淬了毒似的,一眼能看穿人心。 这燕绝飞分明是对教主动情了,但看他自己却未发觉,只是出于本能的对自己产生排斥憎恨,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遥风自然不会去提醒他。 “你说什么?”燕绝飞脸色一沉,一脚直踹向他下腹,遥风顿时痛得在地上翻滚,却是咬紧牙关不叫出声。 “教主只知你容颜绝世,就不知教主若发觉你这般歹毒心肠,又会如何?”遥风撑着地勉强让自己坐起,抬头看向燕绝飞。 燕绝飞一时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但却生生的忍住了。 哼了声便拂袖而去。 走到了柴房门外,却是停顿了下,脑中反复想着遥风的话。 当初他让遥风顶着自己上,他一直记得梁煜看着他的眼神,每每想起那个眼神及有一种心碎般的难受。 但就算隔了这么久,他也总有种笃定,梁煜还是喜欢他的。 遥风却提醒他,那魔头可能有一天会讨厌他,燕绝飞实在不喜欢这个词,他一时竟有些摇摆,是应该找大夫给遥风治治伤,还是任其受罪? 略略思忖之后,燕绝飞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只是突然想知道,若是梁煜回来知道自己伤了他宠爱的遥风,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想到这,他只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两天后,梁煜与二位护法返回了出云山。 一路进了天水苑,听下人说教主夫人已出关,梁煜心情有些轻快,找到了伫立在墙角海棠树下的燕绝飞。 他一身艳红衣裳,在风里飘飘,背对着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出关了。”梁煜走了上前,轻淡的问了一句。 燕绝飞猛然回首,玉白的脸带着冰霜。 独一双眼睛盯着他熠熠生辉不可逼视。 “前两日,你那后院的遥风冲撞了我,所以我小小的将他惩戒了一番”燕绝飞眼如鹰隼,死死的勾着梁煜的脸,不放过一丝的神情变化。 “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梁煜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钳住燕绝飞,“你把他怎么了?” 燕绝飞只觉腕上一阵剧痛,手腕似要被捏断,咬牙道,“他如今在柴房” 话未说完,就见梁煜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燕绝飞整个人踉跄了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红印,突然后悔,后悔为什么非要想去看他的反应呢 梁煜冲进了关押遥风的柴房。 遥风正蜷缩在墙角,睡在一堆干草堆上,梁煜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发觉这人已陷入了昏迷之中,脸上烫得吓人。 心下一沉,立刻抱起人就冲了出去。 燕绝飞站在院中一动未动,看着梁煜抱着人出来,脸上乌云密布,眼中不可掩饰的慌张之色 他只觉心里被猛刺了下,生根的双腿却跟着走了进去。 “来人!”梁煜抱着人进房中床上,厉吼了一声,让人去准备了水和酒来,再将沾着干涸血痕的衣衫撕烂,将遥风背部翻过,便见后面伤口已开始溃烂发炎,身体则滚烫发红,分明就是在高烧。 梁煜赤红了眼,接过下人送来的东西,先是用布巾沾了些水将全身脏污擦去。又用干净布巾沾上烈酒往他全身抹着。 昏迷中的遥风发出疼痛的轻哼声。 梁煜紧皱眉头,又从系统里要了两粒退烧和消炎药让人吃下,处理完这一切,方才松了口气 帮忙挪好被,一站起身就看见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燕绝飞。 梁煜脸色变得更阴沉。 “燕绝飞,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犯了什么错,要惹得你动私刑?”梁煜克制着怒火,冷冷的看着他。 燕绝飞一直冷漠的看着,只是忍不住在想,原来这魔头对别人也是这样温柔,自己也并不是多么特别的存在 他想要知道的结果,竟令自己如此难受。 “解释什么?倒也没什么原因,不过是看着他讨厌罢了!”心里那阵难受,燕绝飞压了下来,面对梁煜质问,冷笑一声并不辩解。 说的只是心中事实。 刚说完,粱煜一掌凌空拂来,燕绝飞顿时只觉一股炽热掌风袭来,整个人摔了出去。 他猛地抬头,手掌抚在气血翻涌的胸口,不敢置信看向梁煜。 他竟打了他! 他为了那遥风打了自己。 燕绝飞瞪着他,双眼渐渐发红,他试探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可这结果让他这样讨厌这样憎恨,燕绝飞站起身,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朝梁煜刺去,正好他也想知道两人武力上差距有多大! 梁煜见这人不知悔改不说,还一味倔强逞凶,心下也是有气,有心要惩罚他。 燕绝飞一剑刺来,他并未避开,只是又一掌拂出,那剑尖直刺掌心,却只觉一股狂猛的劲力反弹,长剑震断成了数截,掌心一麻剑柄落地,整个人往后踉跄。 梁煜身影一闪到了眼前,伸手一拽抓住燕绝飞狠狠压在了桌上,“要杀我?你少说还得修炼一百年。” 他眼中的阴冷让燕绝飞浑身打颤。 而刚刚的一招就让他意识到两人的差距,又惊又骇,便是自己练了那两部秘藉,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可让他绝望的,却不上两人武力上的相隔。 刚刚那一掌,将他心里某些东西打碎了 只是突然觉得那么难过,难过得世间一切事都放不进心里,甚至连去报灭门之仇都没有动力了。 “你就非得跟我倔到底是不是?”粱煜攥着他的手,本想好好教训他,结果这人不知怎么整个人就像抽走了魂,脸色惨白,眼神一下空洞。 梁煜话里带了几分无奈,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冷硬,燕绝飞突然一阵鼻酸就落下泪来。 “怎么就哭了,犯错的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梁煜叹息一声,伸手轻轻在他脸上抚过。 他温热指尖触过肌肤,燕绝飞莫明觉得委屈,眼泪竟怎么擦也擦不掉。 只是咬牙愤愤:“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这么心疼,最好现在就打死我,否则总有天我不但要杀了你,也要杀了他!” 梁煜眉头一蹙,冷哼一声。 也未再多说,突然一把将燕绝飞扛了起来。 燕绝飞正满心悲凉,这么突然的面朝下被他扛着,一时又难受又生气,挣扎怒叫:“魔头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做什么,回房和你好好理论!”梁煜冷冷说了句,扛着他一路走出门,不管下人侧目看来,直往燕绝飞住的南边小院而去。 燕绝飞又羞又怒,一路去揪梁煜头发耳朵。 梁煜被挠得受不了,一巴掌打在他臀上:“安静点!你是想让整个教里弟子看见你撒泼的样子?” 燕绝飞瞪直了眼,直接一口咬住梁煜耳朵。 他撒泼给他看! 张季和天宝在院中,看见他扛着人回来,都吃了一惊,梁煜喝令所有人退下,直接带人进了卧房,把人往床上一扔。 燕绝飞直觉危险,屁股刚着床就跳起来,梁煜却更快的将他据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闹够了没!” 燕绝飞停了动作,却只是紧咬着下唇,瞪着他怒火闪闪。 “真是拿你没办法”梁煜忍不住又一声叹息,他不同于旁人,惩罚还偏偏硬不下心,不做点什么又不甘心。 暗中一阵磨牙,见燕绝飞咬着下唇一片绯红。 梁煜眉一沉,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上。 唇上还沾着泪,咸咸的。 他吻上来时,燕绝飞心中猛然一颤,紧抓着他衣衫的手却慢慢松开。 梁煜手掌贴在他泪湿的脸颊,一边啄吻红润双唇,一边沉声道:“你不该对遥风下手告诉我,知错了么?” 燕绝飞狠狠一口咬在他嘴唇上,直到血流出来。 双眼倔强又带恨的盯着他:“你要心疼了,杀了我为他出气便是,用不着非强迫我认同你。” 这话让粱煜彻底停了动作,他盯着燕绝飞久久,面无表情的拂袖而去。 木门咂的一声摔在一起,燕绝飞却只觉全身虚软,躺在床上瞪大眼,心里却是空了一块,只是嘲讽的想,自己伤了他的宝贝,以后他怕是永远不会想看见他了吧 他倒是宁愿他直接杀了他。 “公子,你没事吧?”张季看梁煜脸色铁青的离开,心中担忧,急急闯了进来,见他如抽走了魂的娃娃一般,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盯着床顶。 “公子?”张季急得抓着他直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