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男妾难为(11)
沈砚心中一跳。 又莫明愤怒。 他在暗示什么? 难道以为自己喜欢他不成? 这人简直疯了! 但他干嘛因为他的话这么愤怒,又还觉得心虚。 “你放心!我会憎恨你到天荒地老!”沈砚愤恨朝他背影吼了声,说完,气匆匆的越过梁煜身边,出了春暖苑直奔隔壁了。 梁煜嘴边的笑渐渐变冷。 沈砚去了隔壁的水云居后,差不多近七八日都没再出现,梁煜意有所指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更让他害怕,为了证明他胡说八道,沈砚一直留下在白若飞院里。 对他比往常更加宠爱。 因为受伤休养,沈砚一直被迫关在府里,日日与白若飞作伴。 白若飞之前还有些吃味,此时便觉自己多虑了。 但只要梁煜在府上一天,他便觉得如同背上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他总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沉砚。 “王爷,若飞很是好奇,最近怎么绿娇姐姐不打五夫人的板子了?”白若飞一手抚着狼犬呼儿头,一手从盘里拎了颗葡萄喂进沈砚嘴里。 小王爷救他出囹圄之时,他便已动心,府上他谁都不在乎,唯独对梁煜无法放心,总觉得,这人最后会抢走他的东西。 沈砚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心情十分轻快。 听见白若飞这话,脸色一下变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皱眉道:“若飞,小王不想听见那人的名字,以后在小王面前休要再提” 这些日子窝在他这里,就是为了不见梁煜么。 白若飞脸色一僵。 “王爷真这么讨厌他,何不直接赶他出府?”听出他语气不快,但白若飞却无法判断太多,只好继续质问。 沈砚脸色越发难看。 他皱眉瞪着白若飞,白若飞捉住他的手,柔声道:“王爷曾说心中只有若飞,可若飞总见着王爷因他而生气,若飞心里” 说到这,脸色已有些忧郁。 沈砚神色缓了些,倒是笑了:“若飞倒是爱吃醋,小王心中自然只有你,但小王留下他自有小王的道理 ” 白若飞听他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赶梁煜离开。 一时握紧拳,忍不住脱口道:“若飞怎么觉得,王爷因那钟侍郎恨他是假,想要霸占他是真呢,莫非小王爷果真喜欢上他了” “放肆!”沈砚一声厉喝。 沈砚被白若飞的话气得一掌拍在扶手,胸口因怒火牵扯的剧痛,使他猛咳嗽了数声,引得一边侍奉的侍女怒目瞪来。 “若飞,小王宠你,但却容不得你满口胡言,下次休要再犯。” 沈砚因他的话勃然大怒,一边抚着心口,看见脸色发青的白若飞,带了些怜惜,冷色缓了些。 “是么,王爷若真那么讨厌五夫人,为何书房还藏有梁少卿的诗集?”白若飞俯在地上,未顾及一边青虹使来的眼色。 只是在嫉妒之下,忍不住将那层纸给捅破,他抬头看向沈砚,“那诗集已然年旧,想来王爷曾日日翻读,王爷真的对他只有恨么?” “白若飞!”沈砚霍然起身,怒火丛丛瞪向俯在地上的人。 脸色却因他的活涨得通红。 白若飞头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怒火,一时惨白了脸,却依然说出了实话,语气说不出的凄然:“若飞早已家破人亡,本该去死,是王爷救了我若飞只想求王爷一个真心,没有杂质的真心” 沈砚本因他的话怒火中烧,又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羞愧心虚。 听他这话,一时动容。 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了他:“你这心思,真是比女儿家还敏感,明知我不爱听有关他的事,总还要提,当真以为小王宠你便舍不得罚你么” 白若飞看着他,眼中隐隐含泪。 沈砚让他坐回去,又笑道:“是你想得太多,小王书房里有他的诗集,就能说小王对他有情?真是冤枉了,曾经梁少卿身为双榜状元,才名满京,小王不过与钟侍郎一般欣赏他才气,同那京都数千学子跟风买了本诗集而已” “小王憎他,却也欣赏他,若飞很难理解么。” 沈砚耐心与他解释,神情却是恍惚了下,白若飞说的都是真的,但他从未往他说的那方面想过。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对梁少卿是那样的心思。 当初与钟意同入皇宫,在太庙与那状元郎擦肩而过,彼时那人官袍加身,长身玉立仿若天人,既有内才又有外秀,谁人不心生赞赏。 二人不免神往,欲与之相交,可那状元郎却清高骄傲得很,对他们的主动结交,回着疏远又冷淡的态度。 沈砚向来习惯受人奉承,哪受过这等冷落。 立时便在心里将那梁煜恨上了。 偏那钟意要与他作对,就差没对那梁状元去顶礼膜拜,越发叫他又嫉妒又吃味,又讨厌又生气,钟意仰慕那人多年,他便讨厌了多年。 所以,白若飞这种猜测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他只不过并非那世俗狭隘之人,欣赏梁煜,与讨厌他,并不相悖。 沈砚正欲敲打白若飞,要他不要胡乱吃醋,管家却是匆匆而来,“小王爷,七皇子刚刚命人送了信过来。” 沈砚吃了惊,拿过信仔细看了看。 这七皇子是皇宫七个皇子里,与他脾性比较相近的一个皇子,所以两人也算君子之交,不过这七皇子素来不太受皇帝看重,所以寒王也并不喜欢他们深交。 沈砚以为有什么急事,看后却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七皇子下月成年,皇子成年便要出宫建府,下月请他入皇子府一叙。 “真是的,怎么不是这几天。”沈砚抱怨了声,还以为能正大光明出府去玩,结果还要等到下月。 “若飞,陪小王走走吧。闷死了。”寒王亲下命令,在他伤好之前禁止离府,虽有佳人相伴,他依然觉得无聊又空虚。 白若飞神色已复,安静的伴他左右。 这王府诺大,光是花园便已占尽了秋色,满园桂飘香。 沈砚与白若飞相携而游,到了花园西边,却是突然停了脚步,蹙着眉头盯着墙角的桂树,枝叶间正簌簌的响。 “绿娇,那里怎么了?”他奇怪问了句。 绿娇笑道:“是五夫人在摘桂花呢,说是一会儿要做些水晶糕” 沈砚楞了下,又皱眉道:“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一边的见柔抢先一步禀道:“五夫人近日每日逗鸟养花,练功打坐,并无特别之处。” “是么。”沈砚喃喃了声,自己因他的一句话躲了半月余,这人似乎倒是过得挺逍遥的,没自己在他身边天天打他板子,就轻松许多了吧。 连这两个丫头,说到他态度都不一样了? 梁煜在树上摘了一小篮桂花,跃下树来就看见不远处的沈砚二人。 他扯了扯嘴角,好日子看来到头了。 他脸上表情变幻沈砚自是看在眼内,心中顿时不悦,沉声道:“怎么,梁少卿似乎不想看见小王?” “小王爷身边有佳人相伴,怎么还想得起在下?”梁煜心道这两继续亲亲我我,最近别来找他麻烦就行了。 在王府覆灭之前,他倒是对剧情发展一点不着急。 “怎么,五夫人这是吃醋了?”沈砚似笑非笑,心情却是莫明好了,伸手在他篮子里抓了把桂花,嗅了嗅,满手香气。 梁煜一楞,差点笑出了声。 “回小王爷,梁某人不爱吃醋。”他拱了拱手,提着篮子朝回走。 沈砚看他走路姿势,想来他背上伤势已好。 只是这态度实在不敬,这是又想挨板子了是吧! 梁煜回到春暖苑,见二人未跟来,默默舒了口气。 他这个王府奇葩的存在,最近日子难得逍遥,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就整日找些事打发时间。 一个人在在院中独立的小灶忙活了半天,蒸好了两碟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将其先冰镇了会儿,凉透后便拿起一块准备吃下。 房门却一下被推开,沈砚走了进来,“老远在外就闻到了桂花香气,梁少卿这是一个人吃独食,竟不叫上小王,简直岂有此理。” 说完,夺过梁煜手中碟子。 梁煜黑下了脸。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等他做好了就来吃现成的? 沈砚拿了块制成梅花模型的桂花糕送入嘴里,只觉细腻软嫩,入口清香,冰凉透人,顿时颔首:“五夫人真会享受,这糕点做得不错” 他连吃了两块。 见他黑了脸,便拿了块送到梁煜嘴边。 梁煜瞪着他,冷冷问:“小王爷来,是要打板子么?” 沈砚见他不吃,干脆自己一口吃下。 “是,小王现在就想打你板子。”沈砚逼近几分,仰着下巴怒视他:“你竟敢一个人藏着好吃的,不给自己夫君!” 梁煜眯起眸,忽的一掌抓在他断臂之处。 沈砚养伤这么久,身体好了许多,但这么被他突然一抓,断臂处的疼痛一下袭来,登时脸色发白。 不止是因为伤处的疼痛,还有他一直努力忽视,失去手臂的痛苦。 京都里最张扬的名门公子,如今成了半残,这便是他最近一直很乖没有逃出府去的原因,府里下人隐藏的同情的神色,已经让他十分难受了。 若出了府,那些讨厌他的人,若是露出幸灾乐祸,嘲笑的眼神,又该怎样让人难过。 他这么乐观的忘记这件事。 这个人却残忍的又让他记起来了。 真的,很讨厌!
第152章 男妾难为(12)
“梁煜你该死”沈砚惨白了脸色,踉跄后退一下撞在了墙上,他哆嗦着抬头痛苦瞪着他,“你该死” 梁煜逼近前来,一手抓住他,另一只手顽固的抓在他断臂处。 “痛放手”沈砚颤抖着唇,一时竟觉虚脱一般。 “小王爷不是躲着我么” 梁煜逼近,微微低头看着他,一边露出抹说不出意味的笑,抓着他手抬起将沈砚手上拿着的半块桂花糕一口吃下。 沈砚瞪大眼,一时竟忘记了呼吸。 先是被他暧昧的动作震住,后又为他的话心颤。 他竟将自己完全的看穿了! “既然要躲着在下,怎么又主动接近了?”梁煜吃了半块糕点,一边品偿的点了点头,味道果然是不错。 “谁,谁躲着你了?”沈砚心乱如麻,又如火在焚,急乱之下只想驳倒他:“小王只是最近宠幸若飞,才懒得来顾及你” “哦,那小王爷,还要打在下板子么?” 梁煜嘴角微勾,看着他涨红的脸,微低头下来贴近到他唇边,“还是,小王爷要从了自己私心呢” “你你胡说什么”沈砚感觉到自己舌头打结了,竟说不清话。 他只觉得梁煜变了。 他突然觉得以前那样装顺从的样子也挺好。 总好过这样,让他心中甚觉压迫。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梁煜叹息一声,忽的退开,坐回到桌前,默默的拿起糕点吃着。 沈砚大喘着气,仿佛得到了重生。 平静下来后对于刚刚自己的紧张,越发恼怒,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一切的人,怎么对他的靠近便这般紧张。 仿佛从之前回来后,自己和他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这个人,刚刚那神情,仿佛,仿佛是在挑逗他 错觉,肯定是错觉。 “梁少卿,你当真是想挨板子了么?” 想到这,沈砚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冷着脸上前,手掌拍在桌上,怒视他:“你这是欺主!” 从那日回来打他几十板子后,沈砚便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梁煜也变得有些古里古怪。 他不喜欢这种变化。 “所以,你今天要打板子么?”梁煜慢悠悠吃了两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听见他话中带着颤音,嘴角浮起了一丝笑。 “你你受虐狂是不是!”沈砚怒夺过他手中碟子,气得直喷火,“你就想我天天打你板子?你有病啊?” 从遇见这人,他翩翩公子形象就被毁了! 梁煜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来这既不是为了打我板子,莫非”说到这他顿了下,目光在沈砚身上扫射了下,慢吞吞说了句:“莫非小王爷是来宠幸在下的?” 哈? 沈砚睁大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吓得连退几步,丰润秀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看着梁煜似笑非笑的样子,比着从前故作顺从,或者冷冰的模样,全然不一样。 沈砚掩着噗0通直跳的心口,定了定神,“小王要宠幸谁,自是小王决定,但怎么也轮不到你,梁少卿休要胡言乱语” 说完,竟是拔腿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梁煜脸上的笑慢慢敛住。 逃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离开了春暖苑,沈砚才觉得自己这么跑出来有点不对,本来没事被他说得仿佛真有什么似的。 就是,自己逃什么啊。 沈砚慌张的脸上,这时终于才理直气壮的平静下来。 走到白若飞小院门口时,沈砚停了下来,抚着下巴喃喃道:“难道梁少卿希望小王去宠幸他?真想得倒是美!” 他不让人再打他板子,已然是仁慈了。 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他! 沈砚摇摇头,推开白若飞的大门,却见他不在院里,竟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 “若飞,怎么一个人喝酒,不叫上小王?” 沈砚心情颇佳,在他身旁坐下,白若飞本有些落寞,见他到来脸上终于带了笑,“我以为今晚小王爷要住在春暖苑里” 沈砚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瞬间又恢复如常,皱眉佯怒道:“谁说的?我只是过去看看那人规矩不规矩怎么连你也这般做想?小王永远不会宠幸他!” “真的?”白若飞双颊飞霞,睁大迷蒙的眼睛望着他。 “自是真的。”沈砚搂着他在怀,看着他脸颊飞红的样子,心中却在想,钟意虽也形貌柔美,但却决不会让人将怜惜与柔弱这二词放在他身上,外柔内刚形容钟意再适合不过,长得再相似,也终究不是一个灵魂啊 沈砚陪着他喝了杯,脑中却想起走前梁煜的那抹笑。 总觉得有点忍不住想回味,比之从前顺从的样子,或者满脸杀气的冰冷样子,总觉得那样笑的梁煜,才是本来的他 总觉得与当初在太庙所见的梁少卿,很有点不一样。 “那今晚,王爷留下让若飞伺候你” 白若飞连喝了两杯,双颊已通红一片,眼睛里多了一些勇气,抓住沈砚的手:“王爷,今日就留下吧。” 看出他眼中的央求,沈砚自是明白是何意。 怔了下,又慌忙站起身:“若飞,你喝多了,小王扶你到床上休息” “若飞没有。”白若飞心中气苦,握紧他的手不放:“王爷不是说最喜欢若飞么,为何一直以来不肯碰我,还是嫌弃若飞曾出自那种地方?” “不,小王从未有那样看待过你。” 沈砚心里有点慌,但还算镇定,扶着醉倒的白若飞到了床边,将他手拉开,“睡吧,小王等你睡着了就离开” 白若飞苦笑一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装着醉想求他一宿,这人依然还是避开,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只是当他是个影子呢。 沈砚看着他沉睡的脸,深深叹息一声,这人与钟意一模一样的脸,但他却完全没有要与他发生点什么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曾经的钟意,不是这个白若飞。 他不会喜欢一个膜品。 留下他,不过是想弥补心里那些遗憾,自作主张想对他好些罢了,可即使这样,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你像他,但你不是他”沈砚低低说了句,叹息着起身离开。 白若飞睁开眼来,眼角掉下了泪,拳头慢慢攥紧。 沈砚又在府中乖乖养伤了一个多月,用了最好的伤药,加上身体年轻,恢复速度奇快,到下月中时,外伤已结痂掉落,唯独肋骨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 但也不甚强烈。 见他恢复到过去一般完全活蹦乱跳,寒王终于才同意小王爷可以出府。 沈砚被关在府里许久,快闷出了病来,这时禁令一解,自然早早就想出去玩,正巧又到了那七皇子相约之日。 虽是同意他出府,但随行的除了白若飞梁煜二人,还有绿娇见柔和四名带刀侍卫也跟着,这自是寒王要求跟随保护他们的。 七皇子府建在月湖边,虽是偏了些,附近风景却是独好。 前去时沈砚发现除了他们几个,府里还有些其它眼熟的狐朋狗友,一时热闹寒喧。 七皇子见他身侧跟着两个年轻男子,不由出声调侃:“墨白兄真是好福气,这左边一个貂蝉右边一个西施,艳福不浅啊!” “就是就是!”众人附合,一脸艳羡表情。 沈砚怔楞了下,转头看了眼白若飞,又看了眼梁煜,一人相貌柔美,一人俊美无俸,各自动人,不由哈哈一笑。 梁煜黑着脸,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七皇子先是带众人观赏皇子府,之后又提议要去游湖,众人齐应。 那月湖便在七皇子府边上,早已有一艘华丽的客舫停着,众人上了船,慢慢悠悠朝湖心渡去。 船上歌舞声声,七皇子坐于上位,沈砚坐于左侧下位。 一群人说说笑笑,喝酒作乐。 不免就有人喝得多了些。 对面一位提督公子,盯着沈砚一会儿,才惋惜摇头道:“小王爷从前何等风流蕴藉的人物,竟被歹人害得失了一只手臂,真是可惜可惜” 沈砚本与七皇子在笑谈,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这么久以来,府里人都很默契的不去谈他手臂的事,在外面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没人敢当他面提起的。 这时被对面那提督公子嘴里当众说出来,表情自是十分难看。 “李公子,你喝多了,少说些吧。” 七皇子皱眉,朝那提督公子看了眼,一边心中暗骂蠢货,他一心想结交寒王儿子,好为自己拉把势力。 结果这找来的人,怎么竟给自己添麻烦。 “我,我没喝醉,我说的是真的。” 提督公子看向沈砚,眼神痛惜:“以前多少未婚小姐暗慕的翩翩佳公子,如今竟成了独臂人哎可 惜可惜” 虽这公子嘴里并无嘲讽之意,但听在沈砚耳中,依然讽刺无比。 他煞白了脸,但却竟压下了怒火,举起杯笑了笑:“七皇子莫怒,李公子说得倒也不全算错,只是这世事难料,小王能从那猛虎口下活着,已然是幸运” 七皇子本是一脸尴尬,这时连忙应合:“正是正是,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想再安慰几句,众人却突然感觉觉那客船竟是剧烈摇晃起来,而舱门外又窜进了一股浓烟进来。 几人一时脸色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