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伊依以翼

作者:伊依以翼  录入:08-10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榻上,燕殊刚握住李长天的手,李长天就一个劲地往后退,神色慌乱害怕。
  “别怕。”燕殊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尽力安抚。
  李长天嘴上说着不怕不怕,却一直在缩手。
  不检查伤势又不行,燕殊无法,稍稍强硬了一些,紧紧握住李长天的手臂没有受伤的地方,不让他躲,拆开白布,瞧他的伤口。
  好在昨天燕殊处理伤势的时候足够耐心仔细,李长天的伤口皆愈合得很好。
  燕殊稍稍松了口气,他替李长天将伤重新包扎好,说:“等明日,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燕殊哥哥。”李长天喊。
  “咳……“燕殊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称呼,慌乱下用手遮唇,轻咳掩饰,”怎么了?“
  李长天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帮我治伤,又说要带我离开,为什么呀?”
  燕殊:“……”
  燕殊垂眸,他看似冷静,心却颤得厉害,沉默片刻后,燕殊反问李长天:“关于你我的曾经,你可记得半分?”
  李长天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犹豫片刻,说:“在你身边我感到很安心,自从姐姐死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很迷茫,可是你来了以后,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燕殊忽而叹道:“也好,也好……”
  他伸手轻轻抚上李长天鬓边的青丝,望着那双明眸,轻声道:“我行走世间二十载有余,光明磊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唯一后悔之事,就是与你初见时,误伤责罚了你,这事一直是我的心结,未敢淡忘。”
  “所以……所以……”李长天看着他,“你是因为愧疚,才对我这么好的么?”
  “不是的。”燕殊摇了摇头,“愧疚是一时的,可以被弥补,而我对你……”
  燕殊话还没说完,外室突然传来猛地开门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燕殊脸色一变,反应极快地站起身,想要堵门。
  可为时已晚,数名黑衣刺客踹门而入,直奔李长天而去。
  “李长天!!!”燕殊脸色瞬间惨白,上前想要护他,却被两名黑衣刺客拦住。
  燕殊毫不畏惧,伸手夺下一名刺客的佩剑,又与另一名刺客刀剑相碰。
  “我劝你别动。”
  冷冷的声音响起,燕殊抬头看去,见一名刺客的手持短匕首,正抵在李长天的喉咙上。
  燕殊一瞬方寸大乱,露了破绽,被其他寒鸦刺客钳制住双手,按跪在地上。
  “别动他!”燕殊眼睛血红,正要挣扎,被寒鸦刺客一剑柄敲在侧颈上,晕了过去。
  拿短匕首抵住李长天脖颈的那名寒鸦刺客忽而发难,一把抓住李长天的衣襟,将他按在墙上,冷笑数声:“李长天,知道我是谁么?”
  “我不知道,呜呜呜,不要打我……对不起,对不起。”李长天胡言乱语地哭着。
  “哈哈哈。”那人癫狂地仰天笑了数声,再低头时,双眼发红。
  他说。
  “瞧瞧,果然除了她,谁也认不得我,谁也认不得……”
  “李长天。”阿无冷笑两声,问。
  “你想下去陪她么?”
  -
  沈朝匆匆忙忙赶到阁楼厅堂时,只见满地狼藉,到处都是被北狄人砸坏的物件。
  几名北狄人正瞪着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人。
  那人正是李长天。
  他被人按跪在地上,低着头。
  一名北狄人质问韩涯:“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他把阿史那巴勒和郡主杀了?”
  韩涯神色淡然:“你们可以问问他。”
  一名北狄人一步上前,揪住李长天的领子,将他提起后怒吼:“真是你杀了阿史那巴勒?!”
  李长天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
  他说。
  “是我。”
  那北狄人被激怒,将李长天狠狠地摔在地上。
  沈朝慌乱上前,想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且!!慢……”
  然而他刚喊出一个‘且’字,忽而一惊,双眸蓦地睁大。
  一把薄如蝉翼,长数十寸的利剑,就这么贯穿了李长天的胸膛。
  李长天瞳孔骤缩,他看着面前的韩涯,口中慢慢吐出大量的鲜血。
  韩涯面无表情,一寸一寸将长剑拔出。
  剑尖拔出之际,大约是因为太疼了,李长天颤了颤,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咳数声,慢慢合上了眼睛。
  韩涯抬头,环顾四周,对那几个北狄人淡淡道。
  “冤有头,债有主,以命抵命,各位,该消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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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我竟把他弄丢了
  几名领头的北狄将士没想到韩涯会如此杀伐果断,皆愣了。
  其中一名北狄将士回过神来,冷笑道:“这可是血仇!你说消气就消气?耍我们呢?!”
  另几名将士纷纷附和,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韩涯像是早料到他们会这样说一般,不急不躁,丢弃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端起桌案上的茶壶,用茶水洗净双手,神情淡然,语气沉稳,他说:“几位将士,斯人已逝,血债已偿,我想如今这等局势下,不该拘泥于已死之人的事。”
  说着,韩涯从怀里拿出一封兽皮文书:“这是前几日从北狄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由北狄可汗亲手写下并且盖了印章,今晚,北狄将向朔方发起突袭,可汗命各位将士夺占白帝城,控制粮仓,各位可以看看。”
  几名将士对视一眼,拿过那封兽皮文书,仔细看了起来。
  兽皮文书上,确实是北狄可汗的字迹,并且盖了他们北狄独一无二的印章。
  “各位,请赶紧集结将士,不负北狄可汗期望,趁着夜色,一举夺下白帝城粮仓吧,我等也会协助各位的。”韩涯慢悠悠地说。
  既然有可汗的亲笔文书,几名将士首领自然不敢怠慢,甩下一句‘虽然凶手已死,但此事没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沈朝心中一惊,浑身血液倒灌。
  糟了!他与秦决明商议明早才领兵入城护百姓!
  万万没想到,韩涯竟一开始就打算派北狄将士侵占白帝城,他根本没将无辜的百姓放在眼里!
  沈朝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奔到李长天身边,半跪在地上,试探他的呼吸和脉搏。
  那人倒在血泊里,静静地阖着眼睛,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沈朝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他该如何向燕大人交代。
  “沈王爷。”一旁的韩涯缓缓开了口,他淡淡道,“我俩,多年未曾好好聊聊了,如今终于得了空闲,便来谈谈心吧。”
  沈朝也不慌,他缓缓站起身,看向韩涯,道:“韩大人,今天,真是个大日子呢。”
  韩涯听了一笑,不置可否。
  厅堂内,烛火忽明忽暗,是非曲直,人心难测。
  韩涯缓步走到窗扉前,抬头眺望,瞧那薄凉月光,照向九洲四海。
  今夜。
  天下粮仓白帝城,即将民死兵伤,乱成一团。
  遥远的朔方边境,北狄铁骑侵犯,烽火连天。
  暗潮涌动的京城,余孽乱党作祟,命犯七杀。
  十四年前无心埋下的祸根,终是换来忠良自绝,化作鬼魅,为非作歹。
  -
  -
  而此时,燕殊从晕厥中缓缓醒来,他头疼欲裂,有那么一瞬脑袋空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记之前发生了何事。
  但是很快,被打晕前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脑海。
  “李长天!”
  燕殊惊慌失措地喊出声,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喉咙手臂却蓦地一疼。
  他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身上都缠着铁链,并且被绑在了床柱上。
  不过那些寒鸦刺客似乎离开得很匆忙,那些铁链绑得并不是很紧。
  燕殊环顾四周,见桌椅可怜巴巴地倒在地上,屋内空荡荡,再不见其他人。
  李长天不知去向。
  燕殊焦急万分,试图挣脱锁链,可那铁链虽然绑得松,终究还是卡着他的手腕、扭着他的胳膊,让他的双手难以抽出。
  一想到李长天有可能在哪受刑受苦,燕殊越发心急如焚,他闭眼深呼吸了两下,蓦地狠下心,使了全劲,将右手猛地往外一抽。
  “唔……”
  撕裂刮擦的疼痛瞬间涌向全身,燕殊睁开眼,见他小臂和手掌被蹭掉了皮肉,刮出一片血淋淋的伤痕,肩膀处也阵阵钝疼,定是扭伤了。
  燕殊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他压抑住喉咙中的呻吟,稍稍缓了缓,单手扯掉身上的铁链,踉跄站起身,往屋外奔去。
  他从内室走到空荡荡的外室,靠住门边,屏息细听,正此时,屋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直奔此处而来,不知是敌是友。
  感到那人要推门而入,燕殊轻轻皱眉,捂住受伤的手,轻轻往后退了半步,隐进黑暗中。
  门外的那人刚刚推开门走进,燕殊突然发难,用未受伤的手,猛地掐住那人的喉咙,狠狠地将他抵在墙上,半边身子压住他,迫使人无法动弹。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喊道:“燕大人!我是沈朝之子,沈琼林,奉我爹之命,来带你离开此处的!我有秦大人的信物,在腰间。”
  燕殊谨慎地看着他,费劲地用受伤的手,从沈琼林腰侧拿出一块散发着奇特异香的木牌。
  这确实是秦决明的信物,燕殊连忙松开沈琼林:“抱歉。”
  “燕大人,我们离开这!”沈琼林说着就要带燕殊离开。
  “等等,请问,李长天现在身在何处!?”燕殊急忙慌乱地问。
  “李长天是何人?”沈琼林困惑,“我爹只嘱我带你一人离开。”
  不安渐渐占据燕殊的胸膛,他说:“我想见见沈王爷。”
  沈琼林说:“燕大人,我现在也不知我爹在何处,他嘱我带你离开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燕大人,如今北狄三千精英士兵已在天阙山庄集结,马上就要往白帝城去了,白帝城的无辜百姓命悬一线,我们得赶紧给秦大人报信啊!”
  “什么!?”燕殊愕然,他万万没想到现在已是十万火急之际,燕殊痛苦地闭了闭眼,狠狠咬了牙,不过须臾,已经历了一番将心脏生生撕裂的疼,他猛地睁眼,眸里全是决绝:“我们走!”
  如今天阙山庄的北狄人都在对面山腰青石台上集结,这里的守卫寥寥无几,就算碰见侍卫也是沈朝的人,沈琼林带着燕殊走小道,一路无阻,还算顺利地赶到了山下。
  月朗星疏,山脚,一辆马车正在等待。
  沈琼林掀开马车帘子,扶燕殊上马车。
  “啊!燕殊!!!”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燕殊这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沈玉树看着燕殊,倒吸一口气,指着他受伤的手,说:“我的天,你怎么伤成这副模样,谁拿刀割你了吗我擦,这是怎么回事啊?”
  燕殊:“说来话长。”
  沈玉树又问:“长天呢?!他在哪?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燕殊眸子一黯,他声音发颤:“我不知他在哪,我把他弄丢了……”
  “啊?弄丢?”沈玉树瞧燕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不由地责怪一句自己多嘴。
  他虽然天真,但也明白如今有什么不对劲,不然沈琼林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突然喊他起床,又急忙慌张地把他往山下带。
  沈玉树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燕殊你别担心,李长天他吉人自有天相,无论遇到什么,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这番话还真的安抚到了燕殊,他轻轻点了点头。
  沈琼林极快地套好马车缰绳,问燕殊:“燕大人,出了白帝城,您能认到寻秦大人的路吗?”
  燕殊点点头,笃定地说:“能。”
  “好。”沈琼林字字恳切,语气央求地说,“燕大人,我弟弟就拜托您了,请您务必将他平安送到秦大人那!”
  燕殊一愣:“你不与我们一起走吗?”
  沈琼林摇摇头:“我不能与你们一起离开,我还有事要做。”
  沈玉树听见,嚷嚷起来:“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啊?你还有什么事做啊?”
  沈琼林伸手,按了沈玉树脑袋一下:“燕大人如今受着伤,你与他同行,要记得照看一下燕大人,知道吗?”
  沈玉树拍拍胸脯:“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沈琼林跃下马车,忽然又重新跳了上去,掀开帘子,对沈玉树说:“玉树,之前哥哥说你没吃过苦,只会讲些堂而皇之的道理,那是哥哥错了,心向温暖,向光明,向大义,并非大道理,而是君子处世应行之事,谢谢你告诉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啊?”沈玉树一脸迷茫。
  沈琼林又按了沈玉树的脑袋一下,跳下马车,一拍马背,马儿便拉着马车往白帝城往疾驰而去。
  沈琼林目送马车,直到消失不见,随后他转头看向天阙山庄,神色肃穆地拔出腰间长剑,往那处疾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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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天阙山庄,临渊阁楼,韩涯和沈朝并肩立于栏杆前,凭栏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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