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渊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掌心滚烫,像火一样。苏棠抬头,发现骆渊的眼神比手上的温度更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要喷发的活火山。
骆渊说“我帮你。”
说完,就把人抱起来,像拆礼物似的。
不过到最后,骆渊也只是抱着苏棠亲了一会,在某些方面来说,骆渊意外的保守固执。
他觉得有些事必须结婚之后才能做。
于是,骆渊精心挑选定制了戒指,正式向苏棠提出求婚。
单膝跪下,专注地盯着苏棠。
表面看起来好像很冷静,但唇线紧绷,紧张又忐忑,怕极了苏棠不答应。
苏棠认真而安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
这种时候,一秒两秒都是漫长而煎熬的,骆渊以为他不答应,差点都想要强娶了。
苏棠就歪头,忽的笑了,温暖又灿烂,伸手用力地抱住骆渊,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像小孩子霸道占有心爱的玩具,“我当然愿意。”
苏棠当然不是故意拖着不回答的,他只是一时失神无措。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想过结婚会是怎样,从小失去了父母,总是看着别人的家庭偷偷地羡慕,现在,他也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吗?
陌生,慌张,无措。
心里挤满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是——幸福?
苏棠有点受宠若惊,垂在身侧的手蜷缩起来,甚至有点想后退,但刚冒出这样的念头,他的手就被温暖的掌心包围,对上了骆渊深邃的双眼,不允许他逃避。
于是,心里倏地燃起一簇火焰,那掌心的温度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棠突然不犹豫害怕了,扑过去抱住他,答应了。
之后,自然是盛大的婚礼。
新婚夜,骆渊不再克制压抑,多日来的忍耐在这一刻爆发,苏棠亲身验证了当初看到的肚子会凸,根本受不住,被折腾狠了,哭着求饶。但骆渊平日很温柔,在某些时候却有些可怕,像失去了理智一样,苏棠气得直挠,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第二天,苏棠浑身酸软,下不了床,连动都懒得动了,都是骆渊抱着他去浴室帮忙洗漱的,理所当然地当咸鱼,到了晚上,活过来一点了,又来。
苏棠深刻明白了什么叫甜蜜的折磨,后来不得不催着骆渊回去上班。
骆渊在家里赖了好些天,还蠢蠢欲动,央着苏棠变小放在口袋里一起去上班。
苏棠冷漠拒绝。
最后,他一个人去公司了,跟着他跳槽过来的大学同学兼朋友丁锐,注意到了他衬衫领子下的痕迹,戏谑道“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
骆渊微抬下巴,淡淡说“你没结婚,不懂的。”
这又骄傲又得意又带着炫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欠扁。
结婚之后,骆渊和苏棠变得更黏糊了,像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骆渊总是不遗余力地哄骗苏棠变小,一次苏棠半睡半醒,迷糊地答应了,眨眼就被骆渊放进了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苏棠睡醒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怎么周围的东西都这么大?
到了公司办公室,正犹豫着怎么才能捧出棠棠又不吵醒他,刚好就注意到口袋里的动静,伸出掌心放在口袋边,温柔轻声问“棠棠要出来吗?”
苏棠这下还怎么可能不明白,某人偷偷把他揣口袋里带来公司了。
苏棠瞪了骆渊一眼,然后灵活地跳到了他的手心上,小手抓着他的手指,坐“飞毯”到了办公桌上,懒懒地坐在那,莫名有种自己成了手办的感觉。
骆渊这个工作机器的名声都不要了,工作算什么,他能光看棠棠坐在那不动一整天,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而且,骆渊担心苏棠太小只,会无聊,还特意准备了不少东西。
骆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别墅,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正是那种极其精致逼真的娃娃屋,骆渊拿出来的这个可能是定制的,里面的东西都真的能用。
骆渊将别墅打开,让苏棠看一看里面,柔软的大床,衣柜里满满的各式服装,厨房里有冰箱,装有迷你可乐雪糕等,客厅一角还放了一架小钢琴,能弹的。电视电脑就做不到了,但骆渊可以把手机放进去,如果放视频就成了现成的私人影院大屏幕。别墅外面还有个游泳池,骆渊装了水,似乎很期待苏棠进去试试,还殷勤地表示泳装也有准备。
苏棠“……”
苏棠再次忍不住跟系统吐槽“反派真的是个变态!”
系统没出声,大概也是被骆渊的操作惊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骆渊的灼灼目光盯视下,苏棠走进了别墅,当然,游泳是绝对不会游的,他只是对娃娃别墅有点好奇。
只是简单的逛了一圈,苏棠就熟练地拿了冰阔落,好些小零食,向后一倒坐在蛋壳形状的吊椅上,晃悠悠的,小短腿碰不着地面,在空气中蹬了蹬。
咸鱼瘫了半晌,苏棠抬头,发现骆渊没好好工作,在偷看自己。于是,他从吊椅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地跑下楼,抓住分成两半的别墅边边,用力拖着把别墅合上了,不让他看。
骆渊顿时一脸的遗憾。
刚才棠棠打哈欠的样子好可爱啊。
没得看了。
不过,气鼓鼓的表情也好萌。
骆渊心情起起伏伏,最终只好埋头工作,想着快点做完,可以玩棠棠,咳咳,不对……是和棠棠玩。
别墅里什么都很好,就是缺了些娱乐,苏棠的手机瘾又犯了,从窗口看到院子里的游泳池,苏棠心里一动,跑去衣柜拿了泳衣,去浴室换了,就飞快下楼,跳到了泳池里,划水玩。
骆渊听到水声,转头看过去。
苏棠趴在泳池边,瞪圆了一双猫眼,凶巴巴道“快做事,不准看我。”
骆渊就装模作样地低头工作,实际时不时就偏头偷看苏棠。
小小的泳池里,苏棠像是一条美丽的人鱼,灵活摆动,手臂划开水面,修长白皙的腿慢吞吞地扑腾着,溅起一朵朵水花,漾出涟漪蔓延开来。被水沾湿的小卷毛软软地耷拉在额前脸边,圆润的猫眼湿漉漉的,闪烁着明亮的碎光。
骆渊看他那么喜欢自己准备的房子,不禁微抿唇角,悄悄翘起一点弧度。
苏棠享受地泡在水里,晃晃悠悠,眼看着中午休息时间要到了,他就游到泳池边,双手握住栏杆,缓缓上岸,踏出水面的瞬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时,骆渊也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文件,转头颇有兴致地问“棠棠要换衣服了吗?想穿哪件?”
别墅卧室里有一个衣帽间,里面挂满了衣服。
苏棠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动作一僵,头皮发麻,突然心里涌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来了。
骆渊拿着好些衣服在他身上比划,还蠢蠢欲动,想帮苏棠一一换上。
苏棠警惕,转身想跑,但那小短腿哪里斗得过骆渊这个巨人,一下就被抓住了,接连换装,小恐龙,欧洲伯爵,汉服,魔法师等等。
苏棠一脸生无可恋,无奈地看着自己好像变成了换装游戏的主人公。
一套套换下来,苏棠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娃娃控?”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滞。
骆渊脸色僵住,说不出的微妙,立刻反驳,“我不是。”
苏棠却一脸狐疑,还抬了抬自己的手,蹬了蹬腿,示意自己身上的娃娃衣,又指了指身后的豪华大别墅娃娃屋,似在无声说,那这些是什么?
骆渊眯了眯眼,莫名带着一丝危险,伸手戳了戳苏棠的脸,“我是因为棠棠可爱,才准备的这些,如果你不要,那你没衣服穿的话,我不介意用纸巾给你做一条裙子,不过,遇水会化开。”
苏棠沉默了好一会,才气得涨红了脸骂“变态。”
骆渊一笑,“那你还要这些吗?”
苏棠气鼓鼓“……要!”
到了午饭时间,依旧是酒店送来,他们在办公室吃。
骆渊帮苏棠把迷你碗碟都拿了出来,在桌上铺了一块丝质手帕,摆在上面,还挺有野餐的感觉。
在照顾投喂苏棠的事上面,骆渊总能耐心得不可思议,他把菜都切成了小块,放到苏棠的小碗里,方便苏棠吃。
但苏棠心里还有点气闷,想反击让骆渊也噎一回。他看看自己精致小巧的碟子,再看看骆渊那边巨无敌大份的菜,用力地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着大份的宣布“这是我的!你吃那份!”
骆渊愣了一下,看看手帕上只有他手指头那么大的小碗,怕是吃一千碗也吃不饱。
苏棠才不理他,一屁股坐下,抱着巨大的美食就开吃了,吃得津津有味。不过,一口咬下去,吃掉的部分也少得几乎可以忽略。
骆渊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小勺子,这已经是娃娃屋里最大的勺子了,但也比星球杯的勺子要小。骆渊捏起小碗,舀起一勺肉塞进嘴里。那高大的身形和迷你餐具形成强烈的对比,简直堪比猛汉蜷缩着坐在小粉凳上和芭比娃娃喝下午茶,又搞笑,又可怜兮兮的。
苏棠转头看到这一幕,直接噗的笑出声,乐坏了,刚才那点气闷也瞬间消散。笑够了,他就拍着桌子,让骆渊快过来一起吃。
于是,最终两人是一起吃的,苏棠咬不到肉吃,骆渊就把肉切小,送到他嘴边投喂,苏棠也不客气,张嘴就嗷呜一口吃掉。不过,苏棠现在掌心小人状态,胃口很小,才没吃多少就饱到肚子圆滚滚了。
苏棠还摸着肚子感慨,“我这样子真省粮食,可以多变变。”
骆渊是喜欢苏棠的迷你状态的,但在吃饭的时候,他还是更希望苏棠是正常模样,那他就可以多投喂,吃饭的时间久一些了。
骆渊吃完,一不小心看着苏棠出了神。
苏棠注意到,突然警惕,瞪圆了一双猫眼,“你不会是没吃饱吧?干嘛一副要吃掉我的样子。”
那眼神太危险了,苏棠立刻就想起当初他从手机里出来,在曲奇饼的碟子上,差点被骆渊吃掉的事。
骆渊失笑,“你在乱想什么。”
苏棠“不,你有前科。”
骆渊不解。
苏棠就说到了那件事。
骆渊顿时一脸可惜,“怎么我那时候看不见你。”
苏棠说“你一开始就看到我小个的样子,会很难接受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骆渊却盯着他,认真说“我想早点看到你,那我们就可以更早在一起了。”
苏棠一愣,耳朵悄悄泛红,有些别扭地偏开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小声地应了。
“……嗯。”
在这之后,苏棠经常在掌心小人和正常体形之间来回切换。
骆渊想给苏棠安排一个贴身助理的工作,随便他做什么,只想他能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但苏棠不喜欢这样的工作。
骆渊就问他想做什么,似乎不管他想做什么都能帮他办到,不想的话也能让他永远待在家里,养着他。
以前,苏棠找工作只要看工资,但现在能选择,他想做一份喜欢的工作。
后来,还真让他找到了。
他和系统一起打游戏多了,水平直线上升,被出名的电竞俱乐部看上,成为了职业电竞选手,加入战队,一起训练参加比赛,甚至在全球总决赛上,和队友一起夺冠!
尖叫不断,全场沸腾,声嘶力竭。
苏棠和队友们抱在一起,激动得眼圈泛红。
他们胜利了,为国家争光了。
领奖之后,苏棠第一时间扑进了骆渊怀里,仰着脸,眼里都是光,“我们赢了!”
骆渊也情绪难掩,替他感到骄傲,说“嗯,棠棠最棒了。”
这个喜讯传遍了全国各地,上了热搜,所有人都很兴奋,年轻人更是热血澎湃自豪不已。
陈莹莹也看到了,惊讶之后,肆意一笑。
当初,骆辰涉嫌的刑事案件里,罪名可不只有绑架未遂。骆渊因为他企图伤害苏棠这事动了大怒,找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努力让骆辰多判几年牢,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于是,骆渊的人找到了陈莹莹,让她了,私闯民宅,囚禁等证据,为骆辰判刑助力。因此,她终于摆脱了那疯子的纠缠。经历过这些事,她突然间决定不再伪装了。
去他妈的可怜柔弱,她要做她自己。
她彻底放飞自我,率性而为,走起了暴躁老姐路线,爱憎分明,有什么不爽绝不憋着,当场发泄。这样的活法,陈莹莹发现自己更开心了,虽然有些以前认识的男人骂她是疯子绿茶婊,但她都懒得搭理,一个个全怼回去,绝不让自己受气。
在发现自己不适合做金融行业之后,陈莹莹转而捡起了自己的爱好,冲动地跑去搞乐队了,没想到竟然混成了一个不错的主唱,以又甜又酷的风格出名,有了不少的忠实粉丝。
八年之后,骆辰出狱,竟然跑来堵她,发疯了似的,面目狰狞地吼着说“不该这样子的!你是我的女人!骆渊明明早该死了的,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这副丑态,吓到了陈莹莹在内的所有人,认为他是发病的精神病患者。在他企图伤害陈莹莹的时候,乐队成员还有粉丝十分愤怒,冲上去把人围殴了,最后还是赶来的保安勉强把人救了出来,但骆辰也已经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一点霸总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