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除夕夜还有多少看文的宝宝,评论区举个手,发新年红包啦^O^
过年了啰嗦一下,发表一下感言>3<
这是渣作者第一篇耽美文,选的题材不是很热,前期数据一直不怎么好,写得有点灰心丧气,非常感谢评论区留言以及投雷和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们,让我觉得我写出来的作品有人喜欢*^_^*新的一年希望我一直更,你们一直在,评论区欢迎你们~真的,你们的喜欢和鼓励就是我拼命码字更新的动力,爱你们比心?
最后,我已经准备好红包钱了,不要为我省啊*^_^*
第17章 绝命神笔 四
没关紧的门被风吹开,带灭了吾念手里的烛火。
和尚不紧不慢地重新将蜡烛点上,踱着步子去关上房门,转身对上司淮的视线,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他没有回答司淮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施主可是奇怪我一个和尚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且不论大师为何恰好出现在了那里,可你连辩驳的话都没有为自己说几句,更是主动跟来了三木原。若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大师来查看尸体总得带个盛家弟子在边上作证才是,而不是一个人拿着烛火趁夜查验。"
司淮隔开挡在两人身前的烛火,往前逼近了一步,两张脸离着两寸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吾念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他的身上有着常年烧香礼佛染上的檀香味,平和得十分舒适。
不知是不是这火光的原因,司淮忽而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视线从吾念两片嘴唇擦过,赶紧仓皇地挪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司淮眼中浮起一抹青色又很快消失无踪,慌乱的神色仿佛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
再开口时,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沉沉道:"大师来此,可是有别的原因"
这话虽是一句询问的话语,可司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吾念轻轻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去,声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痛楚。
"施主不妨先听和尚讲一件旧事。"
/
吾念和尘一原本是一座小寺院里和尚,那寺院统共六个人,尘一小和尚年龄最小,和他这师叔走得最亲近,便时常随吾念外出化缘。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吾念带着小和尚一起下山添置冬日的用物,正好碰上了庙会,回去得晚了一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星月,借着雪色能勉强看清上山的路。
往常他们走到一半山路的时候,就会碰上下来接人的另一名弟子,可那日走到了顶也没有见到。
小寺院的木门半敞着,门前的雪扫了一半,短了半截的扫帚被随意仍在了一边,空气中浮着冷冷的雪的味道,带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两人俱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什入内查看,院中的陈设和早些时候下山时一样,地上多了几道滴出来的血迹,延进了佛堂里。
镀金的佛像被砍下了半只手臂,滚落在佛祖赤着的脚边,半个身体从莲台上垂了下来,滴滴滴滴地淌着血。
那是吾念的师兄,这座小寺院的住持和尚。
另外三具尸体横躺在纱幔后,身上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道都深得见骨,流干了身上的血液。
寺内的几间僧舍都被翻得一片狼藉,连床板都被翻了个面,仿佛在掘地三尺找着什么东西。
可是找什么东西呢?
这破落的小寺院也就只有那镀金的佛像值个几两银子,有什么东西能引来这么大的灭门惨祸
/
"我和尘一不想守着空空的破寺院,将伸出了他们葬了之后就开始云游,一来捉鬼除妖,二来也是为了寻到杀人凶手。"
吾念的声音有些微颤,单薄的灰色僧衣衬得他的身形有些瘦削。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人报仇,可总得知道他的四个同门因何而死。
司淮一言不发地看着吾念,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当年他屠尽了满寺的人,又放火烧寺,不知道那人持着禅杖来寻他的时候,看着那满目疮痍,心中又作何想。
吾念转过身来,伸出虚握着的左手,香木念珠饶了两圈套在手腕上,修长的指节慢慢展开,露出了掌心里一直攥着的东西。
那物不足半个掌心大,横面上看着是一朵四瓣的十字花,细看却发现每一瓣的边缘都极其轻薄锋利,瓣尖像极了利刃的尖峰。
司淮小心拿起来在眼前端详了一翻,这十字花镖造得玲珑小巧,做暗器最合适不过,若是周围有些草木,没进去了便很难发觉。
他忽然记起早上发现这两具尸体的时候,他们是靠在墙根上,那堵墙里边正好栽了树,落了一堆叶子在院墙外,也许正好就能遮住这不大起眼的东西。
"这是杀死他的凶器"司淮将十字花镖拿在跟前,眼神扫了一眼脖子上有伤伤痕的尸体。
吾念点了点头,"这东西落在角落里,被我拾了。"
"那为什么不给盛小姐她是盛家的少宗主,对仙门百家有了解,没准知道此物出自何处。"
"她未必知道。"吾念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寻此物的出处寻了三年,问过许多仙门修士,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什么意思这十字花镖和三年前寺院的屠杀一事有关联"
"尘一还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师兄,当年死的时候正和他这般年纪,被一剑穿喉刺死,那个窟窿一直在流血,敛尸的时候血都没干。我师兄死得最惨烈,捅穿了腹部不说,半个身子都……"
吾念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前闪过三年前血腥的一幕,才艰难地将这句话说完,"他的半边身子挂在佛祖的莲台上,模糊的血肉里,埋着这么一朵带血的十字花。"
他将烛台放到了手边的桌子上,从衣服里翻出一个包得严实的小布包,小心地打开来,一点一点露出里面那朵四瓣的利刃。
那朵放了些年头的"花"比司淮拿在手上的那朵色泽暗了许多,边角的锋刃有了斑驳的锈迹,中间"花蕊"的地方,似乎还有拭不掉的血污。
"此事是我私心,这十字花镖是唯一的线索,我若交给盛姑娘,如何再去查出三年前的旧事。"
吾念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从司淮手上取回那枚花镖,将旧的那块放在了一起,贴身放了回去。
仙门百家,错综复杂,盛家没有什么理由要帮一个和尚查冤屈,就算查了,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将凶手揪到他面前来。
蜡烛发出快要燃尽的"噼啪"声,吾念念了声"阿弥陀佛",将烛台留下,转身便要离开。
司淮在原地默了一会儿,忽然便到了吾念身后,一把抓住了他伸出去拉门栓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挣脱,一把掀起了他的衣袖。
清修的和尚打小便练体格,吾念的身形高大健硕,臂上的肉也生得结实,借着渐微的火光,依稀能够看清几道青紫色的伤痕印在上边。
"疼吗?"司淮伸出的指尖轻轻触了触,问道。
"嗯"吾念有些不明所以,有些尴尬地抽了抽手,司淮握着的力劲不大,轻而易举便挣了出来。
"是尘一那小子多嘴了吧?他打小被惯着,吃不得委屈,施主听一听就算了。"
"我帮你。"司淮看着他的眼睛,嘴唇轻轻碰合,飘出来这三个字。
吾念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清,抬高了几分声调,问道:"什么?"
"佛门在仙门百家中地位极地,他们确实不一定会帮你,更不一定会站在公义这边。我只是一个散修,不属于任何一家,我帮你。"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落下,一声极轻的叹息声里,最后一丝微光熄灭了去。
/
清晨的天还没亮透,司淮就等在了三木原大门口处,早起到校场的弟子见了纷纷表示了一番钦佩,打起了操练的精神。
朝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吾念和尚才和盛兰初一道行出来,见到久侯已久的司淮,面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匆匆和盛兰初说了两句什么便疾行过来。
司淮眉头一挑,先他一步开口道:"没想到我真的会来"
吾念讪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操练的盛家弟子,一边跟着司淮往外走一边冲盛兰初挥手。
"我同盛姑娘说了办白事的铺子里也许能寻些关联,她允我去查了。"
司淮转头看了看旁边并行的人,心情忽然有些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吾念跟他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口一个"贫僧"。
"盛大小姐没让人跟着你我不是盛家的人,她总不见得放心我。"
出三木原只有两条并行的木桥,底下全是水,若是有盛家弟子跟在暗处,那便只能挂在木桥底下了。
司淮低头看了看脚底,连半点缝隙都不见木桥,显然不大可能吊个人在地下。
吾念知道他在想什么,失声笑了笑,道:"我把尘一压在那儿了。"
"……"司淮猜测被当做抵押品的尘一小和尚并不知道这件事。
出事的地方在城西,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城西问起。
街上已经有了来往的行人,偶尔还有几名穿着盛家家服的弟子在人群中穿行而过。
凤棉城内有几个站寮,一是为了容易让百姓在有事的时候找到可以帮忙的人,二是做眼线用,盯着城内的一举一动。
这才是盛兰初轻易让吾念出来的原因,城中不知有多少个站寮,只要这和尚不规矩踏出了城门,就能立马将他逮回三木原去。
路边的早点摊新揭开一屉包子,腾起的白色烟雾笼住了老婆婆的半个身子,变成香气向四周散去。
司淮走过去又倒了回来,从钱袋里摸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笑着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十"字,道:"十个肉包子。"
"公子啊,你这银子给多了,再拿几个素包子给这位大师吧?"老婆婆掂着手里的碎银,笑得亲切。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语的吾念,摇了摇手指,"他吃过了,就十个肉包子。"
"可是公子这银子给多了……"老婆婆有些为难。
"给那边的孩子送几个过去吧"司淮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缩在墙边的几个小乞丐。
"唉!"老婆婆应了一声,用油纸包了十个肉包子递给司淮,目送着他们走远,才又另外包了几个给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送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心善。"吾念走出去老远,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狼吞虎咽的孩子,从怀里的油纸包里拿出一个烫手的热包子。
老婆婆馅料放得足,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油。
司淮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戏谑道:"出家人不吃荤腥,想不到大师竟然是个荤和尚。"
"心中有佛祖即可,何必在嘴上难为自己。"吾念嘴里塞着东西,说得有些含混不清,"说起来,那日我们离开时被你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而且从头到尾看得十分仔细。
司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停下了脚步,示意吾念看前边的那家铺子。
那铺子外头挂了几道白绫,匾额上简单用白漆写了五个字:白家棺材铺。
作者有话要说: 司淮:四舍五入是牵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18章 绝命神笔 五
棺材铺不会一整日都开着门等生意,尤其是大早上。
司淮正要上前把门叫开,就看见木门拉开了一条缝,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把身后的门带上。
那男子尖头细眼,有几分精明相,想来便是这棺材铺的掌柜,不等司淮叫住他,男子已经"哟"了一声,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我说怎么早上起来喜鹊叫,这么一大早来生意了,公子是要置棺材还是给人送挽联"
店掌柜的声音带了点乡音,像喉间卡了什么东西,嘶哑得让人听着不大悦耳。
司淮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声,做白事生意的果然不一样,别人家死人了倒成了值得庆贺的事情。
"怎么掌柜的家里养鸟了这会儿都入秋了哪来的喜鹊胡乱叫"
"图个吉利话,公子莫要在意。"店掌柜依旧一副笑容灿烂的模样,回身推开还没合上的门要把财神爷请进去。
司淮方才站在石阶,将吾念挡在了身后,店掌柜眼里只瞧得见衣着光鲜的金主,这会忽然瞧见个要往店里蹿的和尚,脸一沉眼一睁,拿足了架势把人拦了下来。
"去去去!大早上的去别处化缘,我这里没有剩饭!"
"阿弥陀佛,贫僧不是来化缘的……"
"不是化缘难道化棺材我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要我施舍个棺材,门都没有!"
"施主,贫僧是同这位公子一起来的。"吾念依旧和颜悦色,只是稍稍加重了一点声音。
"哦"店掌柜听说他是和司淮一道的,连忙缓和了几分神色,问道:"那……不知是哪位要买棺材啊"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咒人的。
吾念抽了抽嘴角,略过这句不大吉利的话,道:"近日凤棉城有些不大太平,我们有些事想问一问店掌柜。"
"问事"店掌柜嘴角一歪,露出不大情愿的表情,"我这是棺材铺,问什么事?问我一天卖几具棺材问也不是不行,我是个生意人,能做买卖什么都可以问,要不你们买具棺材纸人儿也行,我店里的纸人可漂亮了……"
"走吧。"司淮踏进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转身拽着吾念便走,"再去找别家就是,这凤棉城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卖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