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也太能脑补了吧?不要这么真情实感的好不好!这都是假的,是小说!人家好哥俩感情好着呢!还避嫌不敢说话?他们明明是一起上车离开会场的啊喂!”
一边是真情实感,一边是理智冷酷,双方正争论的热闹时,超话里忽然又有人发了几张截图,只配了四个字“细思恐极”。
点开一看,发现是几个营销号发的微博。
上面说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原拓和童隽这对好友一起走出会场,原拓亲自开车带着童隽离开,发现记者跟拍之后,车子绕了几个圈子将他们甩开。
又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之后,一位记者再次无意中拍到两人从一个四合院中出来,不知为什么,童隽的腿脚显得有些不灵便,被原拓扶着一起上车。
营销号的微博上还有搭配的照片和动图,应该不是伪造。因为原拓和童隽都不是流量明星,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新闻太过寻常,没什么需要编造的道理,引起的讨论度也不高。
不过对于刚刚看完同人文的人来说,这样的巧合就有点惊悚了。
不让司机开车自己开车……兜圈甩开记者……进了神秘的四合院……最后出来的时候童隽好像还有点瘸了!
所有的细节基本上都对上了啊!三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有人说小四合院里面有家私房菜馆,可如果只是普通吃法的话,为什么会把腿吃瘸啊喂!”
“原拓,你到底干了什么……”
“大大简直绝了,我头一次没磕到糖并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怖。”
“天呐,童隽不会真的被关小黑屋酱酱酿酿去了吧!!!”
在往原拓家开去的车上,童隽忽然打了个喷嚏。
原拓关切道:“感冒了?”
童隽道:“没有,就是突然鼻子有点痒痒。”
他开玩笑地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不定后面有记者认出你的车,所以一直跟着,人家说呦,看看原总裁亲自开车,旁边坐的是什么人啊?快让我挖掘点桃色新闻。”
原拓笑了笑没说话,等到停车等红灯的时候,他才凑过去大大方方地亲了亲童隽,说道:“那就拍吧,本来我也不是单身。”
童隽也笑了,两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干脆也不去理会是不是真的有记者跟在后面了,爱拍不拍。
而另一头,已经熄了灯的宿舍里,魏博正在为“见不得光的艰难爱情”默默抽泣着。
童隽这一晚没打算回家,绿灯亮起之后,原拓径直开车拐向了另外一个岔路口,两人去了他从小住的那处老房子。
谁都没有注意,旁边昏暗的路灯下,还停着一辆小轿车,哪怕是红灯已经过去了,依旧久久没动。
直到后面也来车了,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那辆小轿车的司机才提醒身边副驾驶上的人:“老板?”
童海生茫然地转过头来看他,仿佛听不懂司机在说些什么。
刚才等红灯的时候,他无意中一偏头,竟然看见旁边那辆车上坐着的人很像童隽和原拓,童海生便让司机停了车,正打算看个仔细好打招呼,接着便见到原拓凑上前去,亲了童隽一下。
他当时就震住了,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更加忘了告诉司机开车。
直到司机又提醒了他一遍,童海生这才如梦初醒,说道:“嗯,开车吧。”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童海生掏出手机,想给童隽打个电话,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当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拨号。
——刚才的应该是幻觉吧,这也太离谱了。
儿子和原拓这时候应该都在学校才对,根本就没说过要回家,而且他们两个人不是好朋友吗?会有那样的举动……不可能。
童海生试图列举一切的不可能性来说服自己,心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却又直犯嘀咕。
他决定还是明天一早再问问童隽是不是真的回了s市。
童海生到家的时候,童磊正打了个呵欠,打算上楼休息,见他进门便打了个招乎:“爸,你回来了。”
他满脸都写着“困”字,说完之后要走,见童海生一脸欲言又止,又停下来,奇道:“爸,怎么了?有事吗?”
童海生满肚子的心事,但犹豫了一下,看看童磊那张无知的脸,他还是没说出来。
童海生烦心道:“没事,看你胖的,最近少吃点,睡去吧。”
说完之后,他就自己回书房闹心去了,留下童磊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搞什么,他分明是标准身材好不好!这话都说的出来,是不是亲爹!
原拓和童隽进了家门,还是那间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但这回再来,童隽发现整个房间的布置已经焕然一新。
墙壁重新粉刷过了,贴着米黄色的墙纸,天花板上的灯泡换成了圆筒状的吊灯,窗明几净,拉开半幅的浅蓝色窗帘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最让童隽注意到的是,原拓母亲房间那扇常年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露出里面木制的地板和收拾整洁的床铺。
童隽有点惊讶地看了原拓一眼,原拓回身关上门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推着他往门口走了几步。
“这是咱们家,你可以随便参观。”
童隽往里面扫了一眼,看到布置的很温馨,上次他们收拾出来那几张原笑娟的老照片,也都放进了镜框里,大大方方摆在床头。
比起之前的阴沉晦暗,现在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他问道:“放下了?”
“也不算。”原拓道,“但生活要继续,我还有很多对未来的打算。”
就不守着过去了。
童隽微笑道:“那很好,我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
原拓道:“那咱们家以后也这样装。”
童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原拓要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又把那束花拿出来,找了个花瓶,放在了客厅里的茶几上。
原拓看了一眼:“估计养不了几天,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摘给你。”
童隽道:“不用,这一次就够了。没想到我们原总这么有情调,居然还知道送奖励给我,需要纪念一下。”
原拓进了浴室,声音伴随着水声传出来:“我小的时候,班里考前三名都会发奖状,别的同学拿了奖状欢天喜地,因为父母会奖励零花钱或者零食,可是我就指望不上这些了。当时挺羡慕的。”
他说着羡慕,语气却显得很愉快:“所以我想,可能这样做能让你开心。”
童隽道:“早说嘛,以后我奖励你,原先生在外面做成生意了,挣大钱了,受到表扬了,都可以回家讨赏。”
原拓笑道:“那敢情好。我今天就谈成一笔生意,赏什么?”
童隽道:“我的奖杯送你了,怎么也是金的呢,一会出来看看我摆的好看不。”
他把奖杯放在了原拓的书架上,刚摆好,就看见小刺猬也跑出来,扒着书架在旁边围观。
童隽摸了摸它,将小刺猬抱起来,亲了下它的小鼻子。
他小声把对原拓说起来显得有点矫情的话讲给它听:“以前的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啊,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小刺猬眯着眼睛,舒服地趴在童隽手上,表示以前怎样没关系,现在天天摸我就行。
浴室里的原拓眉头一皱。
这种熟悉的感觉……勾出他刚刚在餐厅里就燃起来的那把火。
原拓无奈,低头看了看自己,认为实在不能再忍了,如果再使用凉水澡大法的话,总有一天会落下毛病。
在此之前,还需要防止讨厌的刺猬出来捣乱。
原拓一手插着腰,揉了揉眉心,道:“隽隽,你进来下。”
童隽放下刺猬:“怎么了?”
原拓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没拿毛巾,快来。”
童隽起身拿了毛巾给原拓送过去,小刺猬跑到地上,在他后面颠颠跟着。
童隽敲了下浴室门,手从门缝中递进去:“给你,我不进去了啊,要不然衣服该湿了。”
毛巾没有被接过去,原拓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将童隽拉进浴室,热气和沐浴露的香味短暂地溢出来,随即门擦着小刺猬的鼻尖砰一声关上了。
童隽直接被一身水汽的原拓双手扣住了腰。
他不得不稍微后仰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原拓的头发最近稍微长了一些,这会被水打湿之后柔顺地垂下来,面容俊美又年轻,有种不同于他在面对外人时的柔软。
他的目光非常专注,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求。
“湿了就别穿了,一会换一身。”
原拓着魔般地看着他,哑声道:“可以么?”
浴室里氤氲着水雾,原拓轻轻吻下来。
衣服湿乎乎地贴在身上,两人紧挨在一起。
童隽感到自己在被什么东西抵着,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
那晚几乎缠绵至死记忆轰然涌上。
第77章
原拓想起童隽之前崴了脚, 于是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脚踝,觉得似乎没有肿。
他问道:“还疼吗?”
只是当时稍稍崴了一下而已, 回来的路上就不疼了,童隽道:“已经没事了。”
原拓抬起他的脚腕亲了一下, 用手揉了揉, 这才直起身,将童隽抵在身后的台子上。
说不上紧张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童隽的心脏跳得很疾。
他清清嗓子,掩饰紧张, 低声道:“你怎么这么突然。”
原拓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 但实际上他已经从饭店忍到现在,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好耐性。
原拓干咳道:“……不突然,我……”
他好几次都想解释刺猬的事,但实在难以开口。
关键是从他俩还没在一块的时候童隽就开始撸刺猬,这么久过去了,突然告诉他自己也会有感应?
这……太尴尬了。以后叫童隽怎么直视那只刺猬。
原拓动了动嘴唇, 觉得自己被当成了色鬼,但有口难言,干脆也不解释了, 完美地履行了一个色鬼接下来应该做的事。
凭着那点少的可怜的经验,童隽依旧不能完全适应爱人的节奏与力道。
他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 虽然被原拓的手钳在腰间撑着,依然抖的站不住。
勉强撑了一会,童隽不得不把双手拄在了盥洗台上,脚尖忍不住绷紧踮起来又放下,手背上起了青筋。
原拓安抚地亲吻他的肩头后背, 因为过于激动和满足,他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着,总算得偿所愿。
小刺猬在浴室外面绕了两圈,开始听见里面的水声停了,还奇怪童隽为什么不出来。
它还想继续要摸摸,争取把狗男人憋死在浴室里。
然而很快就有一种奇怪的撞击和呜咽声传出来,小刺猬脚步停住,全身一震,忽然一个翻身,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瘫成刺猬饼。
为什么每次都……它气死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跟刺猬最同病相怜的人,应该是无意中撞破了儿子秘密的童海生。
他回到家后,大半个晚上没睡着,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童隽和原拓的事。
虽然极力想证明那不是真的,但童海生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亲生儿子他总不会认错。
而且这时候再回过头来,想想童隽和原拓之间的那些举动,确实是过于亲密了一些。
他一开始是觉得荒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两个孩子居然会发展出这样的感情,同时还觉得拳头发痒,有种想去把原拓那个臭小子捶一顿的冲动——毕竟童隽他是怎么样都舍不得责怪的。
但打完了又能怎么办呢?明确的告诉他们不可以这样吗?
童海生想到当时童隽脸上的笑,又陷入了迷茫。
他也经历过年少冲动的感情,更明白一个人在那时的心情,别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跟邵玉琳结婚。
所以现在这样的方式,真的能让童隽过的开心吗?
第二天一早,他好不容易熬到觉得儿子应该醒了,就给童隽打了电话。
昨晚从浴室出来,两人又去了床上,折腾到半夜一点多。
不知道原拓到底是什么毛病,每回明明是他非常亢奋,偏偏又要小心翼翼,好像觉得童隽是脆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碎。
这种顾忌导致他的动作又缓又慢,反倒延长了这个过程,使得那种胀痛和酸麻更加难以忍受。
钝刀子捅人一样,折磨的要命。
原书剧情已经基本得到了颠覆,成功地改变了他的咸鱼属性之后,系统最近好像有其他事要忙,童隽到现在也不知道原拓半吊子的“经验”中,教育片起了很大的功劳。
他只是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非常疲惫,几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电话铃响了很久才听见,迷迷糊糊地捞起来一看,发现是童海生。
“爸。”童隽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声音中的沙哑,“怎么了?”
童海生尽量语气自然,笑着问道:“隽隽,起来了吗?我想问问你,这周末回不回家呀?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童隽也没多想:“噢,我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因为时间太晚,就在原拓家里住的。爸,你别忙活了,我最近拿奖又赚钱,中午我请你和哥出去吃大餐。”
童海生这么一听,心里仅剩的那点侥幸情绪也沉了下去,时间和人都对的上,他绝对不可能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