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院子,敖然一时竟有些迟疑。
“怎么不走了?”景樊站到他身侧,心里也多了几分忐忑,这里于敖然来说,或许多是不愉快的回忆。
摇摇头,敖然笑着道,“怎么说呢,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吧。”
“别怕,有我呢,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郑重的承诺宛若千斤,认真得让人心软。
敖然反手抓住他,“嗯,快进去吧,好渴,想喝水,对了,还有酒吗?一直惦记着那些酒呢。”
“还在呢,埋了很多在院子里。”
“那快去挖一坛。”
“好。”
气氛瞬间回笼,两个人眼里都是笑。
景樊应当是提早让卫月安排了,到处布置的都是红绸和喜字,这个院子被扩大了许多,敖然之前种的药草都还在,这么多年了依旧生机勃勃,想来也长了好几茬了。
“这些都是你打理的吗?”敖然蹲在那里,眉眼弯弯。
“嗯,很用心的照顾。”你留下的一切,我都当宝贝一般悉心照料。
“那,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揪了颗小草,敖然突然问。
“明天。”
“嗯?!这么着急?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呀。”被惊到,他说话都结巴了。
“你人在就好,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带你见见我爹娘和景朴,和他们说一下。”景樊拽起他,“回屋歇会吧,累不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有的忙了。”
敖然瞪着眼睛,“你……爹娘……”
“他们早已接受我同男子成亲。”这几年拐外抹角地给他介绍了不少美少年,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当然,这些是断不能和敖然说的,不然他发火了可就不好。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这个日子也不是景樊随便选的,找了人特地算过,宜嫁娶,连天公都作美,一早起来日头明亮,祥云朵朵。
这一次,景樊没有省去任何步骤,清柚和于青瑞,还有颜枫歌和景梓当了敖然的娘家人,景襄和景萧等一众年轻人则跟着景樊去接亲,清柚成婚那会儿是在潭州,请的都是城里的邻居好友,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好似不理俗事,结果一到此时一个比一个能闹,折腾的于青瑞连门都进不了,求了半晌,又在齐大爷的帮助下才抢了清柚拔腿就跑。
被整过一次的人,如今可以整别人了,于青瑞激动地恨不得拿出十八般武艺,各种歪招损招层出不穷,势必不会轻易放景樊进来,再者,当今尊主,除了这一次,以后哪还有机会折腾他?
一群人闹了大半天,景樊也没少被折腾,往日里旁人都不敢靠近他,今日却都放飞自我,而他也不黑脸发脾气,老老实实随他们玩闹,他眼睛里都是笑意,看着比平日温和了许多。
闹了半天,才算进了屋,敖然穿着和他一样的婚服,乖巧地坐在床边,景樊进去的时候,心都化了,疾步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真好,这样抱着你真好。”
“太腻歪了吧?”景襄在一旁取笑道。
“是啊,我们的尊主那可是走到哪里就寒冰凛冽,现在瞧着这怕是能把寒冰都融化了吧?”
“什么叫‘我们的尊主’,人家明明是敖然的尊主!”景梓反驳道。
“呦,我的错,瞧我这张嘴,拎不清,希望尊主夫人千万不要计较,祝二位百年好合哦~”
“景萧,你现在怎么欠欠的。”这人从前很稳重的,现在倒是活泼得很。
“这不高兴嘛!”景萧回道。
“又不是你成亲,你高兴什么?一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没有,丢人现眼!”
“你!景梓,你一个孤家寡人,叨叨什么,好意思说我。”
“哼!我有颜哥呢,你有什么?你才是孤家寡人。”那傲娇的样子,让景襄嘴角都不由抽了抽,忍不住要扶额。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该送亲了!”
打断他们的争执,景襄高声道。
一片热闹里,景樊笑着将敖然抱上马。
他请了不少人,全都是大陆上有头有脸的,无论哪一个放出去都是震慑一方的大人物,即便在这样一群人中,他俩依旧出众至极,两个人一身红衣,高头大马,俊朗又帅气。
围观众人喜滋滋的恭贺——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抱得美男归!”
敖然:“…………???”
“恭喜恭喜啊!”
“恭喜……”
“祝两位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恭祝二位同心合和,结缔永恒。”
祝福声此起彼伏,两人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这一次的高堂之上不再空空荡荡,赫然坐着景文河和幕雅诗,两人眉目温和,坦然大方,笑着看景樊将敖然从马上抱下来,一步步走近他们。
主婚者依旧是景樊上次请的老者,七年的时间,让他脸上更添了许多皱纹,但面容更加慈祥,待两位新人站定,他朗声开口,“行庙见礼,奏乐!”
望着起伏跪拜的两个人,景襄几人都湿了眼眶,七年前的那一幕让他们至今不敢提,不敢想,那是景樊心上一道深深的伤,不过好在七年后,这场婚事再次举行,两个人能完好地行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但又觉得无比庆幸。
“夫妻对拜!”
相视而笑的两人相对而拜,心里满满是彼此。
“礼成!送入洞房!”
黄昏之时,院里摆满了宴席,丫鬟们鱼贯而入,给每桌递上美食,景樊牵着敖然的手一桌一桌的敬酒,听着每个人送上诚挚的祝福,他们心里也满满的暖。
“我来喝,我来喝,别罐他们,人家还要入洞房呢。”景萧和景梓站在一旁,积极得替他们挡了酒,两个人喝得面红耳赤。
“别为难他们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吧。”
众人挤眉弄眼地看着两人,一个个神色猥琐,敖然也不由红了耳朵,景樊笑着放下酒杯,道了句吃好喝好,就带着敖然离开了。
远离喧闹,屋里的安静更让人心跳加速,红彤彤的蜡烛,让屋里暧昧。
被景樊牵着,敖然亦步亦趋跟着往前走,桌子前摆了酒杯,两人坐下,“紧张吗?”
敖然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倒好酒,将杯子递给敖然,景樊的指尖也是颤抖的,紧张的不只是一个人。
手腕交错,两个人四目相对,眸子里都是彼此的身影,带着甜味地酒入了喉咙,流进心里。
景樊只觉心脏疯狂跳动,怎么也按捺不下去,敖然沾着酒渍的湿润的唇就在他眼前,诱惑着他,吸引着他。
他也不想按捺,随意把酒杯丢在一旁,拽着敖然跨坐在他腿上,堵上他想要惊呼的唇。
是甜的,那么甜,甜他到他心里了。
他力道太狠,太重,敖然已经跟不上,空气都在流失,他迷蒙地挣扎着想要后退一些,多一些喘息的余地。
景樊哪会放过他,重重地吮了好几下,才急切地将人打横抱起,丢在那张红色的,绣着囍字的床上,不等敖然起身他就压了上去。
红色的衣衫逐渐被褪去,身上被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胸口地两抹红色被揉捏,被舔咬,留下深浅不一的牙印,激得敖然脚尖绷直,胸膛起伏,他想要躲避,却最终好像都变成了把自己的脆弱送进对方口中。
湿润黏腻的软膏进入体内,床上的人弹跳一般想要直起身子,却又被身上高大的身影压回床上。
身前的小可怜也被对方拿捏,揉弄把玩,无处可逃,一遍遍释放着全身的精力。
月上枝头,鸟雀沉眠,床上的人却依旧得不到休息,哭泣着抓着那个肆虐欺负他的人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不……不要了……呜!”
“乖,忍一忍,让我亲一下。”
“啊!你……疼!”
“不疼的,很舒服吧?”
“骗,骗……人!王八蛋!说,好的再也不会欺负我呢?不,不要再来了……”可怜地抽泣声,让人更想欺负他。
景樊喘着气,吻着他耳边,“乖,别的时候绝不欺负你,这个时候,只想欺负得更狠一些。”
他说着,力道更重,也惹得床上的人哭泣得更惨。
——
这一觉敖然睡到了下午,起来后身上都是酸软的,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好似看不够一般。
敖然抬手拍在他脸上,手上软绵无力,仿若抚摸一般,“混蛋!”
“嗯。”拽过他的手,景樊与他十指相扣。
“都说了不要了,你还来!”怒气冲冲地想拽回手,却被对方连手带人整个搂进怀里。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够,永远都不够,真想把你就这样锁在床上一辈子。”
敖然咬在他胸口硬邦邦的肌肉上,“臭不要脸,混蛋。”
两个人又在床上瘫了了许久,才下床。
来参加婚事的人大多带了两三日就陆续离开了,热闹也逐渐退散,只留下两个人的温馨。
半个月后连清柚和于青瑞也离开了,说是想单独转转,以后说不定回来之遥山,或者会潭州,他们想过自己的生活,敖然也不再阻拦,不舍的望着两人离去,心里也多了几分酸涩。
几日后,连景梓和颜枫歌也离开了,不过他们只是想出去闯荡闯荡,几个月后便会回来。
没了他们山上又少了许多热闹,敖然便拖着景樊四处行医,两个人倒也兑现了曾经说过的话,一个成了远近闻名的神医,一个成了神医身后强大的守护者,走到哪里,都无人敢欺。
【作者有话说】: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