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洛尘上前,将鸡肉与铜钱放到老郎中手中,歉意地说道:“我家阿念生性单纯,不懂人情少年:“昨夜得罪了郎中,还请您看在他太过着急,不要怪罪。昨日晚被风寒发热,多亏老郎中出手相救,这五十文钱是诊金,这鸡腿是我前日上山猎到,还望郎中不嫌弃,就炖汤补补。”
郎中:“......”
老郎中虽然在村中给人看病,但是乡里乡亲的,都是一些小病。
而且村中人大多贫寒,这五十文钱可是不少的诊金。
更何况还有一根肥肥的鸡腿,这可是肉,这在村子里也算上是大礼了。
他有心扳起脸来拿桥几句,但是看到后边高大的南念,脸色又变了,僵硬的一笑,说道:“哪儿的话,都是乡亲,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呵呵,我还要出诊,就不留你俩喝茶了。”
被人拒之门外,刘洛尘也不生气。
拱手作揖,回礼笑道:“郎中既然有事,晚辈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就带着南念转身离开了。
该给的面子,他给了。
该给的酬谢和歉意,也一文不少,别人怎么想他就管不到了。
两人走得很慢,就当饭后散步了。
一片鸡鸣鸟叫,倒是十分惬意。
刚走到村中石磨旁,就听到旁边一家人传来女人哭喊的声音。
第47章 偷鸡贼
“是哪个不要脸的杀千刀,偷我家的鸡,那可是我家下蛋的母鸡呀。谁吃了我的芦花鸡,诅咒他,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呜呜呜,我的大母鸡呀。”
女人的声音极尖锐,又哭又喊的自带调子。
不一会儿,这人家院门前就围了一串儿乡亲。
又好事的婆子,上前询问:“孙婆子,你在这叫喊啥呢?别是你自个儿的孙子偷了鸡吃,不知道吧?”
那叫孙婆子的老妇人一听,顿时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空荡荡的鸡笼子,喝骂道:“放屁,我家乖孙最是听话不过了,每日我都要给他吃蛋羹的,馋鸡肉吃,他不会跟我说,怎么会偷家里的鸡。更何况这母鸡昨天我还喂过食呢,整的今天一早就不见了,肯定是哪个缺心肝的东西,偷了我家的鸡,我不活啦,欺负我老婆子啊,呜呜呜。”
村长媳妇是个热心人,名叫李桂芝。
看到孙婆子这么大年纪,哭成这样,也于心不忍。
于是上前搀扶,安慰道:“大娘你也别哭,仔细哭坏了身子,便宜那个偷鸡的人,你家的母鸡养的壮实,要是村里人偷了,烧了吃肉一定能够闻到味道的,咱们找找就是了。”
其他围观的村民,纷纷七嘴八舌的出意意见,同意李桂芝的想法。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叫,喊出一句:“这几天,我可是天天能够闻到少年家天天炖鸡肉那个香味哦,香死个人哦,不是说他分家,一文钱都没有拿出来吗?怎么有钱买鸡肉呢?”
“对,对,这两天他家天天炖鸡肉,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家孩子就跟我哭好几次。”
“也许是人家养的鸡呢。”
一个熟悉男声说道:“养个屁,我看就是他家偷的,少年家一穷二白???,前几天又不是没有看到。”
无意识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少年家。
村子只有巴掌大,谁家炖个肉香飘十里,大家都能够闻到。
少年这些天在家里边,吃鸡肉,炖骨头汤也是没有掩饰过。
周围的邻居,天天馋的哈喇子直流,就有那么几个妒忌眼红的。
孙婆子一听咕噜一下站起来,扒开人群,朝站在外围的少年跑了过来。
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问道:“刘家老大,我问你一句,你家这几天可是吃鸡肉了,鸡是自己养的不?”
孙婆子这个态度摆明就是认定,是少年偷的了。
少年眉头微皱,乌黑的眼睛往人群中少去。
果然,看到马小磊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当中,刘洛尘心中冷笑,
少年消瘦的身体,挺直了脊背,如松如竹,嘴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耸耸肩膀,“我家这几天也确实炖了鸡肉,小鸡炖山蘑菇,香着呢,鸡也不是自家养的,但是这有能证明什么呢?”
少年话音刚落,围着的村民纷纷的叫嚷起来,刚才还不确定的村民,现在也有些怀疑了,
孙婆子听少年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就要向前撕扯少年,“就是你这个偷鸡贼,把鸡赔给我,病老鬼也敢偷我家的鸡,活该你得病,病死你。”
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谩骂声,尖锐刺耳,唾沫星子满天飞。感谢:我们都可以,你信吗,我是攻,的催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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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自证清白
刘洛尘用袖子掩住口鼻,嫌弃的最后一步,淡淡的看着女人说道:“婶子,我的鸡是从山中猎到的野鸡,鸡确实不是我家偷的。更何况以我的身体情况,可没有能耐偷偷潜入您家,抓住那几只芦花鸡而不发出声音。”
刘洛尘又淡淡的看着围观的众村民:“各位乡亲要还是存疑,尽可尽我家中去搜寻,但是无故闯我家中,如若没有查到证据,大家也要为我在村中正名。”
刘洛尘的声音和缓,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明朗。
周围的村民看刘洛尘骨瘦如柴的声量,也不由得有些相信。
是啊,这刘家老大一直重病在身,更何况他们两家离得很远。
就是一个大汉,想要不声不响名,偷走几只母鸡,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如果是偷鸡贼,怎会如此坦荡。
躲在这是人群中的马小磊,忽然窜了过来,隐晦的看了一眼刘洛尘,又指着刘洛尘说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人力气大的很,我看就是他偷的,他家天天炖鸡肉,山上哪有那么多鸡让他抓,更何况他身后那个来历不明的外族人,以前指不定烧杀抢掠呢,干过多少坏事!偷鸡贼就应该严惩,我看大家就应该打断他俩的腿,赶出去!”
刘洛尘冷冷的看着马小磊,背在后背的手,拍拍南念攥起的拳头,安抚对方。
为了这么一个臭虫,可不值当动真格的。
无论如何今日都不能动手,否则他和南念在这个村子???,恐怕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刘洛尘嗤笑一声,上前目光灼灼的看着马小磊,声音带着冰寒:“马小磊你之前,在路口街道不成,如今又污蔑我,我刘洛尘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为何咄咄逼人?”
马小磊略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害怕的退后几步。
那日刘洛尘凶狠的模样,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越是惧怕,他心中越是恼怒,越是怨恨。
于是耿着脖子喊道:“婶子,你看他还这么凶,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出来撒尿,就看到一个黑影,偷偷的溜到您家院子里,看身形就是他。我怕他报复我,这才没有说出来。大伙可不能放过他,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在村子里,以后大家睡觉都不安生。”
马小磊的几句话,又鼓的人心浮动。
而那个被偷鸡的女人,哪还管这到底是不是偷鸡贼,只想讹一笔赔偿。
这刘家老大之前是个猎户,听说他亲娘陪嫁就有20两,指不定他手里还有不少银钱呢,
不讹白不讹。
于是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好一个天煞的杀千刀,偷了我家的鸡,还不敢承认,那鸡可是准备留给我小孙子,补身子的,可怜我的小孙子,刚生下来他娘就没有奶,如今连个蛋花汤都喝不了了,这是要饿死我们娘几个,呜呜,没天理了。吃了我的鸡,你就得赔偿我,今天你要不赔给我20两,我就去告官,让你们吃牢饭。”
第49章 自证清白2
刘洛尘怒极反笑,“且不说,你家的鸡不是我偷的,20两银子分明是讹诈。”
刘洛尘此刻目光里,犹如带的刀子,“今日大家疑虑,乡亲们不妨与我到家中走一趟,山中野鸡毛色鲜亮,肉质更为紧实,与家养的鸡很好区分,大家一看便知。”
刘洛尘端着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好。”那女人停止了哭,好眼珠一转,站了起来,贪得无厌的说道:“哼,就是你狡辩,如果去到你家,发现你是偷鸡贼,这20两还算少的呢,你要是敢不赔老娘钱,老娘就一脖子吊死在你家门口。”
马小磊趁机叫嚷着:“对呀,咱们村子一向特别和睦,就是这个外族人来了以后,才出这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看都是他招来的,如果证明你是偷鸡贼,不仅要陪嫂子钱,你们还要从村里滚出去。”
马小磊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刘洛尘点点头,又冲那女人说道:“好,如若真的是我家拿的芦花鸡,就陪你20的两银子,再也不踏入刘家村半步。”
说罢,转身拍了拍南念的肩膀,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古代,也没啥娱乐。
不管是来也们,还是小媳妇,那都是很八卦的。
不一会,呼呼啦啦的到那个不大的院子。
只见院子西头,几块小菜地,被翻得整整齐齐。
屋里边陈设极其简陋,可以说一目了然。
刘洛尘率先进门,指着墙东角,大木盆旁边说道:“这是我上山逮???的野鸡,羽毛鲜亮,想留下来做毽子,大家尽可四处查看。不过贫舍寒漏,就几副碗筷桌椅可使用,还望各位乡亲,多多体谅。”
刘洛尘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他虽然瘦弱,但是却眉目清朗,一派正气。
如此坦然,让那一些村民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村里几个多高望重的老人,跟随李桂芝和那个孙婆子上前查看。
却见墙角的那堆羽毛颜色鲜亮,一看就是野鸡的羽毛,与家鸡完全不同。
再看看厨房中没吃完的鸡肉,肉质紧实,而且骨架很小。
尽管村中不都是猎户,但是靠山吃山。
村里人也都是吃过野鸡,见过野鸡的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野鸡的骨肉和羽毛。
证实对方并没有偷鸡,刚才还怀疑的人,脸上也不自然。
李桂芝脸上也带一些抱歉,朝刘洛尘点头,示意转身对女人说:“婶子,看来你家的鸡真的不是刘洛尘偷的,咱们还是快去找那偷鸡贼,莫让他跑了。”
那孙婆子虽然有心讹钱,但是到底没有证据,只能悻悻作罢,又哭有嚎起来:“哎呦,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我家的芦花鸡养了那么大,每天都能够下一颗蛋,是哪个脚底流脓,嘴上长疮的混蛋偷吃了,我的鸡也不怕肠穿肚烂了。”
刘洛尘掏了掏耳朵,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农村女人,泼辣样子。
等他在转头搜寻马小磊的身影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消失不见。
第50章 欺负我相公
刘洛尘心中厌烦的紧,但是作为乡里乡亲,又不能真的拿这些妇孺怎么办?
刘洛尘伸伸下巴点点一边的凳子,南念心领神会,顿时眼睛一亮。
上前巴巴的搬过凳子,放在自家相公身边,傻乎乎的笑:“相公坐。”
刘洛尘朝他微笑点头:“谢谢。”
手掌痒痒,特别想上前呼噜呼噜他的大头。
奈何周围人很多,这才作罢。
刘洛尘故意虚弱咳嗽两声,坐在凳子上,朝众人歉意的一笑说道:“我的身体实在不好,昨日刚染了风寒,多谢老郎中赊药相救。刚才也是去给郎中送诊金的,这才碰上了这档子事儿。”刘洛尘本就消瘦,如今风寒刚好,更是面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憔悴。
他一向是一副病得要死的感觉,其他村民也觉得过于不去。
人家娃子婶子这么不好,他们竟然还怀疑他偷鸡,真是不应该。
刚才也不直达是哪个搅屎棍,一直叫嚷。
刘洛尘又看向李桂芝和孙婆子说道:“婶子,刚才我也看了一下您家的鸡架,那个高度不高,如果,芦花鸡的翅膀没有经常剪羽翼的话,有可能会飞出去。我看你鸡架旁边并没有脚印,而且周围乡亲也没有听到声音,恐怕您家的芦花鸡,有可能是自己飞出去。你还是赶快回家在周围地里好好找一找,别真的被谁家捡了去,到时您可就是哭找不到地儿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劝。
“哎呦,可不是,之前我家大公鸡,就自个飞出去的。”
“还真是,孙婆子,你还是快回去找找吧。”“对对,还是洛尘小子聪明。”
那孙婶子脸色变了变,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就慌慌张张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来日方长,刘落尘与孙婆子,也没多计较。
刘洛尘还是周围的乡亲和煦一笑。
面色苍白,迎着太阳,皮肤白的仿佛都要透明,看上去十分的病弱心疼,
“各位乡亲也算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的人品性格多有了解,我断不会做出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好在年幼之时,学过一些捕猎的手艺,跟老猎户学了几手陷阱的本事,这才能在山中补些猎物补贴家用。家中野鸡的羽毛十分鲜亮好看,我特意留了许多,想着村中许多孩子,各位如果不嫌弃,不妨拿一些回家中,给孩子做毽子,也是一桩好事。”
刘洛尘虽然正襟危坐,但却悄悄地靠在自家傻大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