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还要请我上山吗?”祁禹秋笑嘻嘻问。
玄清挑眉,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既然是你,那就更要请你上去一趟,我那师侄可是对你不服气的很。”
祁禹秋想起他在墓园遇到和尹静烟一起的那个青年,确实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清高模样,看着他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就差在脸蛋上写上愚蠢的凡人休要碰我了,看着就欠揍。
“行,我就等着玄清道长请我上山做客了。”祁禹秋挥手。
玄清道长走后,常先见感慨道:“这位道长的长相可真的太有欺骗性了,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一尊煞神。”
祁禹秋看着门外朝这边来的医生护士,轻声道:“这青邙山看来要比三阳观好上许多啊。”
“青邙山虽有些傲,但从来不会与协会对着干,每次出现问题时他们都会第一个出手相助,就是不太喜欢和外界打交道罢了。”莫军道。
祁禹秋笑了笑,示意常先见取了那副美人图,便离开了。
临走时,石宏杰拦住他道:“今天多谢你救了我们一家的性命,我改日再亲自登门道谢。”
祁禹秋与他对视一眼,道:“你先处理好家里的事儿吧,不急。”
石宏杰点点头,便让开了路。
此时已是十点多,走出院子大门,石明达和黄道长被抬上了救护车,一路朝着医院疾驰而去,而救护车走后,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了门口的位置。
车窗降下来,露出了闵煜的脸,他朝祁禹秋招手示意两人上车。
祁禹秋看到他十分惊讶,他今天下午给闵煜发消息的时候便已经说过自己有业务没办完,会晚点回家,让闵煜别等了。
这人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你怎么找到这的?”
闵煜启动车子,看着前方道:“我问了李琦,他说请你的人是石明达,我便来接你了。”
祁禹秋本来心里还因为今天遇到的事憋着股郁气,石明达残害糟糠之妻,陈柳不惜为了荣华富贵算计人命,忍着恶心装出一副深爱石明达的模样,人的感情让他感到有些厌恶。
但是看到闵煜出现在门口时,那股郁气便消散了,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总归不是讨厌,甚至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怎么这么不高兴?”闵煜侧头看了他一眼 ,拿出一瓶牛奶塞到他手里。
祁禹秋插入吸管狠狠吸了一口,甜丝丝的奶香让他心情更加舒畅。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生气。”他微微扭头,看着闵煜的侧脸。
“谁惹你了,你说,我帮你出气。”
闵煜一这话让坐在后面的常先见有种现场围观昏君宠妖妃的感觉,不问对错,惹你生气了那就是别人的错,统统拉出去斩了!
他这是被硬塞了一碗狗粮?
祁禹秋轻哼:“谁惹了我,当场就让他不好过,我还能让自己吃亏了!”
闵煜趁等红灯的功夫,腾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厉害,那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出气吗?”
“谁敢欺负你?”祁禹秋嗤笑,闵煜这全身的煞气,今天那只聻要是遇上他,也是化成灰的命,哪个不长眼的敢盯上他啊。
闵煜不知道祁禹秋这替他膨胀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他无奈道:“我就是假设一下,假设有人对我下手了呢?”
祁禹秋想起那个敢当着他的面勾搭闵煜的小可,捏着拳头挥了一下,冷哼道:“那就让他试试呗。”
闵煜看着他这副护短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他目视着前方,轻咳一声道:“今天刚好一个月。”
“什么?”祁禹秋茫然了一瞬,紧接着便想起来了他们的约定,“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接我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啥玩意儿啊这,大半夜的不在家工作,大老远跑到人院子外面等着,就为了这个?
闵煜否认:“自然不是,我想见你,就过来了,和这个无关。”
“哼,你就是为了这个。”祁禹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闵煜给他讲道理:“我现在开着车能亲你吗?”
祁禹秋悄悄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迟疑的摇摇头。
“所以,我接不接你,都要等你到家之后才能履行我们的约定,真是为了这个约定而来,那我应该在你坐上车的时候便按着你亲了再说。”闵煜淡定的说出让祁禹秋十分不淡定的话。
他恶狠狠的拿出一枚钢针,手轻轻一掰,钢针直接断成了两段。
“你敢!”
闵煜瞥了一眼,仍然淡定道:“回去试试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常先见:……
这两位是完全忘了后座还有一个大活人了嘛?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塞在后座角落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一颗根本发不出光的电灯泡呢。
这气氛,他该怎么找机会开口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让闵总停车,他好下车后打车回去呢?
事实证明,闵煜还是没有忘掉后座的小常同志的,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工作室,常先见的宿舍便在工作室隔壁的小房间里,他连这个都记得,着实让常先见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谢谢闵总。”常先见下车后朝闵煜道谢,“你们赶紧回去吧。”
闵煜十分亲切的朝常先见微笑,挥手道别。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家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
上楼后,祁禹秋刚要打开卧室门进去,便被闵煜伸手拦下。
两人靠得很近,祁禹秋甚至能闻到闵煜身上有股很好闻很清凉的味道,他微微后仰,后脑勺却被闵煜伸手扣住。
闵煜低头看着祁禹秋,眼神中带着让祁禹秋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情绪。
“你想干什么?”祁禹秋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不舒服,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闵煜脸离他越来越近,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别乱来,我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祁禹秋十分严肃的警告他。
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动起手来可就没轻没重的,真伤了闵煜,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如果忽略他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的红色,他这副表情确实很正经很淡定。
闵煜轻笑:“是吗,你控制不住自己,会对我做什么?”
说着低下头,轻轻在祁禹秋耳边印下一吻。
“会这样吗?”
祁禹秋只觉得耳边一热,似乎是闵煜的呼吸,又似乎是他的唇。
他的脑袋便轰然炸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丝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着,然后又眼睁睁看着闵煜的脸朝他靠近。
“还是……这样?”
这次,温润的感觉落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应该在九点多十点啦_(:з”∠)_
84、第八十四章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流连在唇上, 祁禹秋半躺在床上, 刚刚那种像是突然飘上云端,酥酥软软的感觉还没退去, 他微眯了眯眼睛。
这种感觉……还不错嘛,闵煜是他男朋友, 那就该给自己亲, 既然如此, 以后他倒是可以主动一点。
小光飘在他枕头边, 指了指他嘴唇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
祁禹秋伸手碰了碰,嘶了一声,当然,再做这种事情时可得小心点。
他把被子往上拉,扭头看见小光还盯着他的嘴看, 道:“小孩子家家, 看什么呢, 快睡觉去!”
小光小大人一样摊摊手耸耸肩,飘到了阳台上, 还顺便给他关上了灯。
早上九点,祁禹秋推开工作室的门走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被他嘴上微微肿起的伤痕吸引了。
祁禹秋有些别扭的伸手轻轻碰了碰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瞪了偷笑的邓朝一眼:“看什么看!”
“嘿嘿, 祁哥,你这……有点激烈啊~”邓朝笑得暧昧。
李琦视线在他的脖子上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痕迹, 斟酌道:“你这,以后注意点,脖子上的痕迹还能穿个高领遮一遮,嘴唇上就太明显了吧。”
这俩人够野的啊,得有多用力才能把嘴唇伤得这么重。
祁禹秋懒得跟他们解释,哼笑道:“我就乐意,我的快乐你们一群单身狗是想象不到的。”
说完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留下一群被塞了狗粮还中了会心一击的单身狗。
邓朝拄着扫把呆呆的道:“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儿吗。”
“单身狗,赶紧干活,不好好工作你就永远是被塞狗粮的那个,只有奋斗才能让你摆脱单身知道吗?”李琦语重心长道。
邓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哎了一声:“不对啊,李哥你奋斗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单身啊?”
李琦不由的捂住胸口,这刀扎的,可真是直击痛点啊!
“滚滚滚,老子乐意单身,单身使我快乐,单身贵族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
邓朝赶紧抱着扫把去打扫另一个房间了,他懂了,李哥这样年纪大有钱但是没女朋友的叫单身贵族,没钱没女朋友那就是单身狗。
他还是得努力工作,争取在成为单身贵族前找到女朋友……
坐在桌子前,祁禹秋喝了口水,杯子沿碰到破皮的伤口,给他痛的直吸气。
想起昨晚的事儿,祁禹秋叹了口气,他都和闵煜说了,他失控起来手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他,谁知道闵煜这家伙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嘴唇上的痛感下去,开始出现微痛带着些麻麻的感觉,祁禹秋拿起笔,在黄表纸上乱花了几笔。
闵煜的嘴唇很薄,给人一种很锋利的感觉,亲上去倒是意外的软啊。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徘徊,祁禹秋啧了一声,男男私情果然是影响工作啊!
他重新铺开一张纸,静下心来花了几张静心符,才渐渐进入状态。
刚静下心来,便有人敲开了他们工作室的门,说是有东西要送给祁先生,但是只有见到祁禹秋他才能说是谁送的。
祁禹秋走出办公室,疑惑道:“什么人送来的?”
李琦也警惕的看着那小哥,他可是知道这几天那个什么三阳观一直盯着他们工作室,昨天的事儿又让他们失了脸面,该不会是恼羞成怒,直接给他们送了什么带着诅咒的东西吧?
“是闵先生让我给您送东西,说一定要亲手送到您手里,看着您打开。”小哥把一个纸袋子递给祁禹秋。
听到是闵煜,众人松了口气,把小哥送走,李琦问:“什么东西?”
祁禹秋从袋子里掏出一杯热牛奶和一管药膏来。
还有一张纸,上面是闵煜的字,说着药膏是一个老中医的独家秘方,效果很好,让祁禹秋喝完牛奶后把药涂在嘴唇的伤口上,晚上就能好。
李琦:……
邓朝:……
这恩爱秀的,妙啊~
还故意找个他们不认识的助理来,说话神神秘秘,让祁禹秋当着他们的面打开,说这不是故意秀恩爱他们都不信!
祁禹秋提着纸袋子在几人眼前晃了几下啧啧道:“我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
邓朝看着祁禹秋关上办公室门前还朝他们眨眨眼,哽咽道:“李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贴心的另一半?”
李琦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问:“会画符捉鬼,一脚踹飞两百斤大汉吗?”
“不会啊我,这和我找女朋友有关系吗?”邓朝把脸从他手上移开,疑惑道。
李琦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长得一般,又不会画符捉鬼,想找人像闵总宠你祁哥一样宠你,我看做梦比较快。”
邓朝:……
李哥比祁哥更过分,简直是捅他一刀还嫌不够,又往他伤口撒了一把胡椒粉啊!
中午祁禹秋没和闵煜出去吃饭,闵煜便定了餐让人送来。
吃饭的时候,李琦刷微博刷到了石家相关消息,赶紧递到祁禹秋面前。
裕丰集团流年不利,一夜之间两位实权人物都出了大事。老总石明达突发疾病导致半身瘫痪,财务总监陈昌醉酒驾驶撞到路灯上,重伤不醒,石明达大儿子石宏杰临危受命,暂代父亲的职位,扛起了大梁。
记者发布会上,石宏杰没有丝毫慌乱,语气坚定的表示,他会带着裕丰更上一层楼,绝不会让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
常先见问祁禹秋:“那个陈昌哦车祸怎么可能这么巧,和石明达夫妇同时出事。”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这么巧,就该他昨天喝多了酒出车祸。”祁禹秋漫不经心道,“警察肯定会调查清楚,他自己不贪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啊。”
此时又有小道新闻爆出来,陈昌昨天是和自己养的小三出去约会,才喝多了酒导致车祸,车祸时小三也在车里,不过只受了点轻伤,当时便从从现场离开了。
“真的是一家人啊。”常先见感慨。
祁禹秋轻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姐弟二人是一个比一个心黑,自然有比他们更心黑的人来收拾他们。
电视屏幕里,石宏杰的脸一闪而逝,黄道长让徒弟关了声音,对来看自己的好友道:“事情就是这样,那三阳观把我们当枪使也就算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把我们当送死的炮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三阳观给他们的消息是,祁禹秋不过是一个入行的小菜鸟,有点小手段就嚣张跋扈的不行,让他们给他一点小教训,最好把他的生意全都搅黄。
能一人斩杀聻这种传闻中的东西,轻轻松松踏出九星天罡步的人,在三阳观的人嘴里成了刚入行的菜鸡,哄着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往前冲,可不是把他们当成可以随时牺牲的炮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