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初听着陆凌风平稳的呼吸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才起身飞下了房梁。屋里的蜡烛还在嗤嗤的烧着,冷??走到床边,遮去了蜡烛的光亮,在床上形成一个人形的阴影。
“果然还是累着他了。”冷初轻轻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摸这陆凌风的脸庞。
陆凌风的确很累,刚躺下没一会就睡迷糊了,不过冷初那微凉的手刚触碰到他,他就醒了,可是陆凌风并没有睁开眼,因为他知道是冷初,这让他受宠若惊,如果这时候他睁开眼,岂不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陆凌风假装睡着,静静的躺在床上,冷初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好一会,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飞上了屋顶,就那样看着京都的方向一直坐到了天明。
待冷初带着陆凌风回到王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涉嫌贪污案的官员,祁君墨一个个都细细的审问了一遍,可那些人嘴都严的很,俱不承认和太子及楚霆有关,异口同声说是自己私吞了。
可当祁君墨询问私吞的银两去向时,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来人,去查一下这些官员的家属。”祁君墨写了一份名单交给手下。
“是!”
祁君墨知道,那些官员如此嘴硬,定是被威胁了,而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也只有他们的家属了。
“陆凌风,知儿现在情况怎么样?”虽然宁知这半个月依旧和以前一样很健康,但祁君玄还是有些担心
的问。
“王妃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很健康,请王爷放心,现在只要安心等着孩子出生便好。”
有了陆凌风这句话,祁君玄总算放心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祁君墨听着手下查探的消息,果然如他所想,这些官员的家属都已经不在帝都了。
“御迟,带人去查一下,这些人都去了哪里?找到后带到我面前来。”
御迟是祁君墨身边的第一暗卫,这个人祁君墨隐藏的很好,这么多年一直让他潜伏在暗处,也很少安排任务给他,要不是这次是因为太子,祁君墨也不想动用御迟。
御迟跟在祁君墨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但这十几年祁君墨安排给他的任务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御迟一直都知道祁君墨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在所有皇子中,他是最渴望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的位子的,这也许就是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吧。
御迟带着其他几个暗卫,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所有官员的家属给带到了祁君墨面前。祁君墨满意的看了看御迟,御迟从没让他失望过。
这些家属已经解救了出来,祁君墨也就不用担心从那些官员的嘴里挖不出有用的证词了,三天后,祁君墨把整理好的所有证词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手抖的看着证词里写的一桩桩事情,气的当场就吐了血。祁君墨也没料到皇帝这次会如此激动,赶紧传了太医过来,只是诊断出来的结果却是病入膏肓。
“庸医,父皇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就没得治了,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父皇的病。”祁君灏在皇帝的床前大发雷霆的说。
祁君玄听到消息也立马进了宫,此时和祁君墨都站在皇帝的床边。
“怎么会这么巧,祁君墨刚把证据递到父皇手里,父皇就病了,而且还病入膏肓了?”祁君玄疑惑的想,这事情似乎也太凑巧了。
祁君玄冷眼看着祁君灏在那演戏,他总感觉这事和太子脱不了关系。
皇帝病倒,吓得皇太后赶紧从永宁宫赶了过来,后宫的嫔妃也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最后皇太后让皇后留下照顾皇帝,其他人都被皇太后赶了回去。
“父皇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有办法吗?”宁知着急的问,毕竟皇帝是祁君玄的父皇,而且对祁君玄和他一直很好,宁知担心也是正常的。
“皇祖母吩咐皇后好好照顾父皇,父皇暂时不会有事的,知儿不必担心。”祁君玄已经猜到了皇太后的用意。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太子、皇后有关,这时候把皇帝交给皇后,真的算是兵行险着了,如果皇帝在皇后的照顾下驾崩了,这时候只要有个人跳出来说是皇后谋害皇上,就算和他没关系,也可以被说成有关系,所以,这个时候太子和皇后想尽办法也要保住皇帝的命。
宁知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怎么能不担心,说到底,在这皇宫里,也就皇帝和皇太后一直护着祁君玄了,如果皇上真的倒了,就是皇太后也护不了他和祁君玄,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太子理所应当继承皇位,一旦祁君灏做了皇帝,还不知道他怎么对付祁君玄呢!
“要不让陆凌风陪你去给父皇看看,说不定并没有那些太医说的那么严重呢?”
祁君玄觉得宁知说的有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好,今夜我就带他一起进宫!”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陆凌风,父皇的病怎么样?”祁君玄有些担忧的问。
皇帝对祁君玄一直寄予厚望,当初他被俘北国,皇帝不顾群臣反对,毅然用两座城池把他换了回来。就算后来他双腿残废,皇帝也没有弃了他,更是给他封了王,赐了封地。
对祁君玄来说,皇帝给了他其他所有皇子都不曾有的父爱,所以,祁君玄一直希望皇帝能够寿终正寝。没想到现在会这样。
“皇上这是中毒了,而且是中了两种毒。”陆凌风有些不解的说。
“中毒?”祁君玄虽然有过猜测,但真的从陆凌风嘴里听见这个事实,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嘘!”陆凌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次他们可是偷溜进皇宫的。
“回去再说!”陆凌风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皇后,拉着祁君玄离开了皇宫。
“怎么样?父皇到底怎么了?”宁知见祁君玄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祁君玄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宁知披上,弯腰打横把他抱紧了房里。
“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青砚,青竹呢?他两怎么照看你的!”祁君玄有些不快的说道。
“我没事,是我让他们去休息的,你先说说父皇怎么回事?”
祁君玄看着宁知着急的样子只好摇头叹了口气,他知道定是宁知自己偷偷跑出来等他的。
“陆凌风,你来说吧!”祁君玄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是两种毒,这两种毒都是慢性毒,中毒的时间应该有段时间了。”
??那你可知道父皇他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药?”祁君玄想着,既然陆凌风能够如此轻松就能诊出皇帝是中了毒,这毒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都是很平常的慢性毒,按道理太医院的太医应该能够诊出来呀!这又不是什么罕见之毒!”陆凌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何太医院的太医都异口同声说皇帝没救了!
“为何父皇会中了两种毒?”宁知问出心中的疑问。
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死,用一种毒不就行了,为什么反而那么麻烦要下两种毒呢?
这也是祁君玄和陆凌风想不通的地方。
“会不会这毒不是同一个人下的?”
祁君玄和陆凌风听了同时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陆凌风,如果单独只中这一种毒父皇会怎么样?”
“这两种毒都是慢性毒药,如果只服用一种,皇上至少还要几个月才会毒发。”
听了陆凌风的话,祁君玄已经有八九分把握能确定这事应该是祁君灏干的,只是不知道另一种毒从何而来,而让他更忧心的是,现在的太医院明显已经被祁君灏和皇后给控制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医院是不能指望了,父皇就只能摆脱你了。”祁君玄两手交握于胸前,给陆凌风行了个大礼。
“王爷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凌风了。王爷别着急,皇上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凌风这就去配解药。”
宁知和祁君玄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祁君玄没想到祁君灏的动作会这么快。他不知道祁君灏目前的势力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胜算跟祁君灏对抗,可战争的帷幕已经拉开,只能全力以赴向前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哈~”陆凌风伸了个懒腰,忙了一整夜,终于把解药配好了。
冷初端着托盘在要药房门口站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凌。。风。。”冷初仍是不太习惯这样叫陆凌风,可从药王谷回来的一路上,陆凌风一直缠着他让他这样叫他。
“阿初!这。。是给我的?”陆凌风看着手里端着的托盘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没想到冷初会给他送早膳过来。
“快趁热吃吧!”冷初把托盘放在了桌上,陆凌风拿开碗盖,里面的白粥还冒着热气。
陆凌风忙了一夜,早就饿了,端起碗就狼吞虎咽。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冷初看着陆凌风的样子,心里开心的笑了笑,脸上却仍是那一副表情。
“解药配好了吗?”冷初等陆凌风吃饱了才问道。
“好了。”陆凌风把两个小瓶递给冷初。
冷初今天给陆凌风的惊喜还真不少,如果在以前,冷初必定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直接来拿了解药就走人,那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看他吃早膳。
自从打心底里接受了陆凌风,冷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对陆凌风的态度是越来越有耐心了。
陆凌风吃饱了就回房休息去了,忙了一夜累死他了。冷初则拿着解药陪祁君玄进了宫。
皇后守了一夜也累了,皇太后便让她回去休息了,此时皇帝身边只有皇太后和祁君玄。
祁君玄拿出药瓶,各拿了一颗给皇帝喂了下去。
“玄儿,这是?”皇太后疑惑的问。祁君玄把昨晚他带陆凌风进宫的事详细的给皇太后讲了一遍。
“孽子!”皇太后气的不停抚着胸口顺气。
“这些也只是孙儿的猜测,一切还要等父皇醒了再做商议。”祁君玄说完没多久皇帝就醒了。
“父皇,你有没有觉得好点?”祁君玄握着皇帝的手关心的问。
“玄儿,母后,朕这是怎么了?”皇帝虚弱的问。
“父皇,您中毒了!”祁君玄把所有事又给皇帝讲了一遍,这中间皇帝一声不吭,只静静的听着。
惠仁皇帝没想到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祁君玄其实心中已经有个计划,不过他还是把决定权给了皇帝。
皇帝欣慰的看着祁君玄,把他的想法和祁君玄还有皇太后说了一遍。
祁君玄本打算自己对付祁君灏的,但皇帝的事情告诉他,祁君灏如今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是他压根撼动不了的,如果没有皇帝和皇太后的信任和疼爱,祁君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目前唯一能对付祁君灏的只有皇帝了,祁君玄这次也算利用了皇帝一次吧!虽然祁君玄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皇帝醒了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大臣们都万分激动,祁君灏和皇后虽然奇怪,但也没多做怀疑。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皇帝现在还不能死,因为他们还没找到遗诏。
起初祁君灏还质问霓舞,是不是她没把握好剂量,才导致皇帝提前毒发了,后来从太医院那才得知,皇帝竟然中了两种毒。
祁君灏不知道另一种毒是谁下的,但皇帝恰巧在这个时候毒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有意为之。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帝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然而皇帝中毒的事暂时却不能对任何人说,以免打草惊蛇。
但目前有些事情必须马上处理,所以,皇帝还是拖着虚弱的身子上朝了。
大殿上,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魏公公正在大声读着祁君墨呈上的关于贪污案的证词,太子听完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父皇,这不管儿臣的事,一定是他们诬陷儿臣。”祁君灏跪在地上辩解道。
“太子,楚霆结党营私,废太子之位,囚禁东宫,革楚霆大将军之位,收回兵符。”皇帝捂着胸口心累的说,虽然只是几句话,皇帝却感觉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虽然他是偏心,但自问对其他皇子也不薄。
皇帝这次对祁君灏算是彻底失望了,先不说结党营私,就是他中毒之事,应该也是他所为,没想到他竟狠毒如此。
对于楚家,皇帝是左防右防,却还是棋差一着,没想到他们的手竟伸到了他身边。
其实从对太子的判决来看,皇帝还是对他从轻发落的,要说皇帝为何一直提防祁君灏,要怪就怪他是皇后所生,要怪就怪他是楚家人,皇帝是怕他百年后,这大祁的皇位就要改姓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