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苏预,任若鹿直接往任骁这里扑来,“大哥,求你快点救苏预!”他已经顾不上他大哥讨厌他的事,此时他心里都是苏预。
“小鹿,你身上有伤吗?”任骁抱住了任若鹿,如果任若鹿此时比较冷静,就会惊讶万分,因为最讨厌他的大哥竟然抱他?
但是任若鹿不冷静,他除了想苏预,其它东西都想不起来。
“我没事,快点去看看苏预的情况,他昏过去了。”任若鹿额头上都是汗珠,一副担忧过度的某样,惹的任骁非常不舒服。
看到任若鹿没事他松了口气,可是任若鹿对苏预的关心又令他神经紧绷起来。
诚信而言,他不想看到任若鹿这样,他更想的是任若鹿哭着叫他大哥,对他露出感激和依恋的神色。
然而任若鹿一直在说苏预。
“医生。”任骁叫了一声,那边的医生已经和护士带着急救箱去苏预身边,任若鹿也要去,但是任骁抓住了他的手。
“你跟我先上直升机。”
“可是苏预,我得去看他。”任若鹿想挣脱任骁的钳制,但是任骁的手劲太大,他根本挣不开。
“有医生在,他死不了。”任骁扯着任若鹿把人给弄到了直升机上。
救援队来了,任若鹿靠在椅子上,疯狂跳动的心和担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控制,他疲惫的看着窗外,直升机已经飞了起来,苏预那边被抬到了另一架直升机上。
他们终于脱离了危险,苏预也会没事,太好了。任若鹿捂住脸,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疼的让他想落泪。
坐在他对面的任骁,眼睛一直在看着任若鹿,其中太过深沉的光有些可怕,任若鹿没有注意到,他满心都是苏预,哪还有空注意其它?
冷静了很多后,任若鹿低着头不看任骁,他和任骁的关系很尴尬,任骁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任骁,可是碍于父母,他无法对任骁发火或是做什么,那么只能无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这么做,此时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
“这是你该对大哥的态度吗?”任骁对任若鹿的沉默和对他的无视不满,声音阴沉。
“……”任若鹿抿唇,他不想和任骁争执什么,现在他想休息。
“说话,我们家什么时候把你教的这么无礼?”任骁声音大了些,他在变得很奇怪,而他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
之前的十几年,任若鹿一直都无视他,而他也无视任若鹿,有时候还是他没事找事挑任若鹿的刺,他不想让任若鹿出现在他眼前。
今天见到任若鹿,他欣喜若狂,那种清晰的喜悦感,让任骁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竟然会因为见到任若鹿而高兴,这颠覆了他十多年的思维认知。
现在任若鹿的漠视,更是挑动他的心火,他想让任若鹿和他说话,回答他的问题。
“……让我说什么?我们无话可说不是吗?爸妈不在,你不用表现的很关心我的样子。”任若鹿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想睡一觉,他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于是疲惫感疯狂的涌上来。
“我本来就很关心你,跟爸妈在不在有什么关系?”任骁被任若鹿的态度激怒,俯身突然靠近了任若鹿,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任若鹿被吓了一跳。
他大哥怎么怪怪的?任若鹿满头雾水。
第98章 恶心的混蛋
十多年前, 任若鹿六七岁的时候到了任家,从到任家开始,他就知道任骁——他的大哥哥不喜欢他, 哪怕他很听话。
知道任骁很讨厌他后,小孩子很伤心, 也就不敢再靠近任骁了。
等到再大些, 懂的多了, 任若鹿更是能和任骁避免见面就避免,任骁不喜欢他, 他也不见得多喜欢任骁。
既然互相不爽,那就别见面,省的闹事让父母为难。
可以说, 任若鹿在任家十多年, 把任骁对他的态度记得非常深刻。
试问,你认为的并且是真的很厌恶你的一个人,突然对你说关心你,你会是什么心情?任若鹿不知道别人什么心情, 反正他直接被吓清醒了。
疲惫仿佛都被惊吓跑了。
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任若鹿一开口声音就沉闷低哑的厉害, “你关心我?大哥你哪根筋没搭对?”
是他在丛林里待久了待傻了吗?为什么会听到这么惊骇的话?
“我不能关心你?等回去了来公司,苏预能教你的我也能,你是我们任家的人, 去苏家算什么?”任骁对任若鹿的惊讶不意外,他之前的态度确实很差。
和任若鹿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任若鹿的态度改变,他明明想呵斥任若鹿不懂事、找死,可是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我不去, 我在苏预身边挺好的。”任若鹿狐疑的看着任骁,不明白任骁想搞什么鬼,任骁对他的态度转变太大,他没法适应。
“我会和爸妈说一声,让你过来,给你安排职务,你搬去我那里住。”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我不去!我要跟着苏预,这样不是正和你的意吗?公司是你的,你不用担心我和你抢什么,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阴暗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你想的那么坏。”任若鹿冷声道。
他觉得任骁讨厌他,估计就是怕他和任骁分家产,不然的话,无缘无故任骁为什么讨厌他?
当时他很小,也很乖,自问没有地方惹到过任骁,但是任骁就是厌恶他。
“我从来没担心过你会和我抢什么,你没那个本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会害你。”任骁不想让任若鹿再继续待在苏预身边,无论如何他都会把任若鹿带回来。
这可把任若鹿气坏了,任骁看不起他就算了,还专/制的想让他服从命令。
他就问您谁?您有事吗?
“懒得和你说。”任若鹿怕和听不懂人话的任骁说话气到自己,他打不过任骁,所以沉默是金,让他静静。
决定好的事,任骁也不再多费口舌,等到回去了,任若鹿不去也得去,现在和任若鹿吵起来没必要。
直升机先降落到了酒店,任若鹿下机后想去找苏预,被任骁阻止,任骁让他去休息,苏预那边经过急救,已经脱离了危险。
实在是太累了,任若鹿放下对苏预的担忧回了房间,他去浴室简单的冲个澡,围着浴巾出来,发现任骁坐在他床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任若鹿皱着眉头,为什么他觉得任骁这么奇怪?平常任骁最不想见他,可是现在竟然在他这里等他。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回了个假世界,这里不是他本来的世界?任若鹿想把系统揪出来问问,但是系统已经离开。
“来看你。”不然的话他来这里做什么?任骁的目光粘在任若鹿的身上,无法移开视线,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任若鹿。
当注意力都到了任若鹿的身上时,任骁发现任若鹿身上好像有股奇特的吸引力,引诱着他的冲动欲望。
还沾着水的如玉肌肤微微透着粉,比最好的玉光泽都美,散发着魅力,让人想去细细抚弄把玩。
“……”神经病!任若鹿想骂任骁。
“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好,晚安。”任骁倒没有继续留下来,他在任若鹿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离开任若鹿的房间,他的裤子正在被撑起来,不能让任若鹿看到。
“有毛病。”任若鹿看着关上的门,骂了句,他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想任骁,他很困,也很累,他到极限了必须要休息一下。
门外,任骁快步回了自己房间,他看着自己已经被撑起一团的裤子,不敢相信自己对任若鹿有欲望。
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像突然被梳理了一遍,任骁的脑袋里炸开一片烟花,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任若鹿的态度会变得奇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好像早几年前就对任若鹿有了奇怪的感觉,但是因为厌恶任若鹿,他不想多想,现在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他不是禁欲的人,必要的疏解也有,不至于欲求不满到看任若鹿的身体就有欲望,而且是如此难耐的渴望。
兴奋到手指颤抖,任骁英俊的脸孔上浮现出挣扎来,他想去任若鹿的房间,对任若鹿做他想做的事,但是那样的话,他和任若鹿的关系将会彻底破裂。
原来他喜欢任若鹿,原来是这样吗?任骁深吸了口,对自己的奇怪心思和表现有了明确解释。
世事无常,没有人能想到,他最后会喜欢上他本来最厌恶的那个人。任骁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他想弄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任若鹿。
只是喜欢是没有为什么的,情不知所起。
所以他也不可能想明白。
这次国外之旅,对任若鹿来说仿佛是恶梦,他梦醒了依旧心有余悸。
睡醒后任若鹿去找苏预,想看看苏预的情况,苏预已经醒了,靠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脸色看起来不错,已经没了病弱感。
“苏预!”任若鹿不管不顾的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苏预,他们都没事,万幸,万幸。
“我们出来了。”苏预单手抱住任若鹿,低头正好能蹭到任若鹿的发顶。
在丛林里他最后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他还记得那种温度,任若鹿抱着他时那种让他无比舒适仿佛已经上了天堂的感觉。
现在抱到任若鹿,他不想松开。
“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我很欣慰,你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你是不是先松手?”任若鹿抱完苏预想松手,谁知道苏预不撒手。
来个激动拥抱就行了,再抱下去有点暧昧,大兄弟快点把他放开。
“我没事,已经退烧了,伤也处理过了。”苏预有些不舍的放开任若鹿,要是可以一直抱着多好。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苏预有些无奈,他和任若鹿共同经历了很多,甚至是生死危机,他仿佛因此而对任若鹿产生了依恋。
等回国了,过段日子,这种奇怪的感觉应该就会消失,苏预也不怎么担心。
“那就好,你不知道当时我抱着你都绝望了,还好我大哥他们及时赶到,救下了你这条小命。”他该说他们福大命大吗?一定是他福气大,所以苏预沾染了他的福气,这才平安的活了下来。
这种事就一个人偷着乐吧,不告诉苏预了。
“我们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国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事等着我们。”
“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之前在小镇上发生那种事,不知道影不影响我们在这边的生意。”
“不影响,因为我们遇到危险,他们还得让利至少百分之二十,毕竟现在除了我们,应该也没人敢跟他们合作了。”苏预把一边的平板给任若鹿,上面是当地新闻页面。
他们去商谈时土著杀人的事闹的很大,那里已经是个危险之地,恐怕没商人敢来这里和当地人合作了。
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和对方讨价还价,直到他们这边满意才行。
“百分之二十有点低,至少也要二十五。”任若鹿看完后道。
“你比我狠多了。”苏预道。
“你情我愿的买卖,我又没强迫他们答应。”任若鹿耸耸肩,合作伙伴在某些时候也是敌人,可不能对敌人心软。
关乎利益,当然是自己这边的利益越多越好。
“商人以利益为重,这一点你学的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种东西有什么难学的?”谁不喜欢夸奖?任若鹿得意的尾巴都翘到天上了,骄傲的小模样让苏预的目光移不开,越发温柔。
在国外养了几天伤,苏预就和任若鹿一起回国了,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任骁。
下机后任若鹿和任骁一起回家,他在国外出事,家里二老担心坏了,他得去见他们。
还没到家,任若鹿已经能想到他母亲会哭成什么样子,肯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还得想想怎么哄,任若鹿坐在任骁的对面走神,任骁一直在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在两个世界中,互不干扰。
对任若鹿,任骁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没有和任若鹿正常相处过,甚至没有说过多少话,现在突然想和任若鹿亲近,却连说的话都找不到。
“见了爸妈,我会和他们说让你来公司的事。”任骁终于找了一个话题,但是任若鹿并不想听这个。
关于回自家公司的事,之前任骁和任若鹿提过,他为任若鹿决定好了,但是任若鹿不同意。
现在旧事重提,任若鹿更不想听。
“别说了行吗?大哥,我们什么关系我们都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去公司,表现的好像和我很亲密一样,我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在苏预身边挺好的,你别管的太多。”
“之前的事都过去了,你揪着不放没必要。让你回来是为你好,你觉得我会害你吗?”任骁对任若鹿的固执非常不满,他压抑着怒气,眉眼间都带着冷意。
“谁说的准呢?毕竟你这么讨厌我。”任若鹿凉凉的说,任骁说不定真的会害他,别小瞧了钱和权的吸引力,为了这两样,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戏码,现实里每天都在上演。
尽管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任骁这么讨厌他,他认为任骁觉得他会抢家产,所以任骁对他下手的可能性很大。
不是被害妄想症,只是就事论事,根据情况进行的猜测。而且有点危机意识也是好的。
“没有讨厌你。”任骁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任若鹿而不是讨厌任若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