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对方神情真挚,慕远心下慨然,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又自饮了一杯。
  纪三又道:“每年因溺水而亡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尤以孩童居多。若是人人都能学会此等急救之法,伤亡之数至少可减一半。在下居于京师,恰巧认识几位御医,不知公子是否介意我将此法告诉御医,推于天下?”
  慕远顿时了然,恐怕对方真正想说的是这句话才对。大抵从一开始,对方亲近自己便是存了这个目的,否则慕远也无法解释堂堂一个王爷会莫名对一个一无所知的平民百姓这般青睐。
  明了对方的用心之后,慕远非但没有觉得不满,反而更生出些好感。居于上位者,能真正为民生,为百姓去考虑,去谋福祉,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而对方从始至终的言行举止更是体现出一个当朝王爷的气度与风度。
  如果慕远没有洞悉对方的身份,可能还会多嘴问一句对方准备如何行事,但是既然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也清楚他能做到他想做到的。
  慕远便道:“这法子原非我所创,若能有利于他人,亦是我所愿。”
  纪三闻言,举杯拱手笑道:“那么我便替即将因此受益的人们多谢先生了。”
  慕远举杯回礼道:“不敢居功。阁下若能将它推而广之,才真正是大功德一件。”


第18章
  一番谈话下来,两人对彼此的观感都很好,感觉也更亲近了一些。
  知道慕远久居钱塘,并未出过远门,纪三便跟他聊起自己“游历”各地的一些见闻。纪三的口才很好,叙事有条有理,重点分明,说起那些奇闻逸事,风土人情,极具画面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再加上他令人沉醉的声音和语调,慕远听得津津有味。
  这般的博闻强识,见多识广,绝不是一个久居京城,养尊处优的王孙贵族可以做到的。因为不仅仅要读万卷书,更要行万里路,那些见闻不是亲身经历的人说不出这么动人来。尤其是关于塞外风光的描述以及和狼群博斗的惊险,还有万舰争流的胆魄。慕远算是有一些明白他那样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是怎么来的了。
  若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慕远也不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当朝的一个王爷,他更像一个写诗作画的江湖客,或者一个身负绝学,胸怀坦荡,志向远大的文豪。
  站在慕远身后真正从未出过远门的天元更是听得入了神,每到转折处,还忍不住出声相询。纪三倒也并未因为他只是一个仆人而轻忽他,但有问题,都微笑着做了解答。
  墨砚很守规矩地站在主人身后,没有吩咐的时候,连多一个动作也不会有,就更不用说在主人和人说话的时候插嘴了。
  墨砚跟随主人这么久,从未见主人对谁这般亲切过。
  在京里面对那些王公大臣的时候,主人向来是不假辞色;对待平民的时候,倒是温和多了,但那种温和是带着一点距离感的;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主人说不上严厉,但也说不上多亲近。就连面对偶尔想要表现出亲近之意的天子时,主人也一向是恭谨有礼,进退得宜。
  虽然主人从来都能很好地扮演每一个身份和角色,但是墨砚偶尔会觉得,这样完美无缺的主人,有些累,有些孤寂。
  但是此刻,与一个相识半日之人谈笑风生的主人,让墨砚觉得有些陌生,就像一直紧绷着的线终于放松了一些,也许连主人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墨砚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如此自然地谈天说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主人说起故事来这般动听,比京里最好的说书先生都说得好听。
  大概因为眼前这个叫慕云直的公子也是与众不同的吧。看起来像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救起人来却那般的勇敢不要命。墨砚跟在主人身边,多少也学了些粗浅功夫,眼力也是练得极好的,当时他跟着主人在那叶小舟上。亲眼看到站在桥中央的慕远听到有人落水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人,易地而处,墨砚不觉得自己能有那般果决。而且还懂得那样奇怪的救人方法,真让人惊奇。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慕公子身上的那股气势和风度让人折服。墨砚说不上来应该怎么形容,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沉静和气定神闲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过嘛,墨砚暗暗撇了撇嘴,慕公子身边的那个小厮可就差得远了,哪儿有下人在主人与朋友说话的时候随便插嘴的,太不懂规矩了。这要是在王府,不知道该被管家怎样罚呢。
  半日的相处下来,两人已有了些惺惺之意。只可惜好席终须散,日渐偏斜的时候,也到了分别之时。
  二人在酒楼门口作别,纪三问道:“可需在下送慕兄一程?”
  慕远谢过他的好意:“此处离家已不远,就不劳烦纪兄了。”
  纪三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终道:“如此,那便就此别过,有缘再见了。”
  慕远微一额首:“有缘再见。”
  慕远心里有一种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目送纪三上车离去之后,慕远方才带着天元起身:“我们走吧。”
  回到慕府正是傍晚时分。
  慕夫人见慕远回来,甚是欣喜,招呼厨娘按照慕远的口味张罗了一桌好菜,席间又拉着慕远细细打量,看他精神身体都很好,这才满意了。
  慕鸿在一旁笑道:“娘,大哥才出门几日,你怎么好像他都出门几年了似的。何况灵隐寺并不远,连钱塘都还未出呢。”
  慕夫人嗔了他一眼:“你大哥自小就甚少出门,自个儿出门更是头一回。哪像你这个皮猴子,三天两头地往外跑。”
  慕羽裳掩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甚是灵秀。
  慕鸿没想到一句话就引火烧身,吐了吐舌头就不再多言。
  慕远笑了笑,取出带回来的礼物。
  “娘,这是我为你和爹求的平安符,还有这串佛珠,是请净空大师亲自开过光的,娘你平日礼佛的时候正好可以用得上。”
  佛珠是用紫檀木制成,每颗珠子都圆润饱满,串成一串手链的样子,既美观又实用。慕夫人很是喜欢,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慕老爷接过平安符,微笑着说了句:“远儿有心了。”
  慕远又拿出一个玉观音和一个玉佛,皆是拇指大小,通体剔透,雕工极为精美,分别递给慕鸿和慕羽裳,“二弟,羽裳,这是带给你们的,也是开过光的。”
  慕鸿大大咧咧地随手接过,看了两眼便塞到腰间,笑道:“多谢大哥,回头我找根绳子串起来,天天戴着。”
  慕羽裳心思细腻,女孩子又尤其喜欢这样小巧精致的东西,双手接了过来,仔细观看着,满心欢悦:“谢谢大哥,我很喜欢。”抬头对慕鸿道:“二哥不必去找什么绳子了,我替二哥编条链子吧。”
  “好啊,那多谢小妹了。”
  慕羽裳又对慕远道:“我正跟娘亲学做荷包,大哥喜欢什么花色,我做一个送给大哥可好?”
  慕远微微一笑,“羽裳送的,大哥都喜欢。”
  慕夫人一脸慈爱,“羽裳的女红可是越发地好了。”
  慕羽裳闻言羞涩地一笑。
  慕老爷话不多,但是满眼都是欣慰。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此天伦,何等快慰。
  席后,慕老爷把慕远叫到了书房。
  先是问了一遍与净空大师的会面,慕远便把在灵隐寺上的事细细说了。
  慕老爷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完了之后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棋艺尚在净空大师之上?”
  慕远有所保留地道:“倘若净空大师并非有意想让的话。”
  慕老爷道:“净空大师为人耿直,素来不会弄虚作假。当年指导还是太子的当今棋艺的时候尚不会相让,何况是你。”
  沉吟了一会儿,慕老爷又道:“那么远儿今后有何打算?”
  “不瞒父亲,孩子此生志在奕道。其他,不作多想。”慕远坦诚道。
  慕老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叹息道:“远儿若已打定了主意,为父也不再多说什么。如今你因缘际会,棋力大涨,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远儿注定要走这条路吧。那么,如何走好这条路,远儿可有想过?”
  慕远听出慕老爷的言外之意,直接问道:“不知父亲有何提点?”
  慕老爷缓缓道:“如今是太平盛世,天子贤明且好奕,民间棋风亦盛,棋士的地位并不差于读书人。朝廷选拔官员尚讲究一个家世人品才能,只有翰林六艺待诏是真正凭着自己的才干,不问家世的。正因如此,有不少寒门子弟,反而精研六艺,以艺入仕。也所以,能成为棋待诏者,俱是真正的当今国手。远儿不论是想要入仕一展长才名扬天下,还是想要会战高手精研棋艺,成为棋待诏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慕老爷说得不快,慕远也慢慢听着。他虽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但本来也不是愚顽之人,慕老爷稍一提点,他便清楚明白。
  这个时代的棋待诏就如同后世的职业棋手一般,只不过在规模上大大缩水了而已。反而因为数量不多,选拨尤其严格,所以即便不敢说当今天下的奕战高手都是棋待诏,但是能成为棋待诏者,必定是高手。
  围棋始终是要两个人下的。一个人的思维毕竟有限,即便棋力再高,若没有相当的对手,少了乐趣不说,也很难创下千古名局。不同思想的碰撞才能擦出更多的火花。即便是曾经独霸清初棋坛的黄龙士,都还有一个周东侯,能够稍稍与之抗衡。而如同范施那样旗鼓相当又同处一时的棋手,才是彼此真正的幸运。
  慕远执子多年,更是深谙此理。
  “父亲说得有理,孩儿会仔细考虑。”慕远认真道。
  慕老爷点点头,“事关前程,远儿当仔细考虑。不论远儿的决定为何,为父都会支持。”
  “多谢父亲。”慕远诚然。
  想了想,慕老爷又道:“要想成为棋待诏,首先要成为备选棋待诏。可惜如今为父已远离朝堂,在朝廷中尚有些交情的品级也都不够,无法直接推荐。眼下却恰好有一个机会,一个月后在扬州会有一场论枰。
  “扬州举办的这场扬州论枰由来已久,每三年一期,是江南道所有奕林高手的盛事。夺魁者不仅能获得一千两银子的花红,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直接成为备选棋待诏的机会。远儿不妨前去一试。”
  慕远听到扬州论枰时,便已心中一动,汇聚整个江南道的奕战高手,那必定有一番龙争虎斗。且不论夺魁者会有的种种好处,单是能与众多高手下棋这一点,已经让他按捺不住。
  “孩儿听父亲的。”慕远道。
  慕老爷点点头,又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便做个准备,尽早出发吧。此去扬州,路途亦算遥远,让你娘亲给你备好行装,另外再雇上一辆好马车。银子多带点,出门在外,莫惜钱财,不要委屈了自己。你第一次出远门,为父替你联络一队行商,你跟着他们走,不会迷路互相也有个照应,你看可好?”
  慕老爷安排得这么细致,慕远本已无话可说,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天下父母心,嘴里低声应着:“多谢父亲。”
  慕老爷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父子俩又聊了一些旁事,慕远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父亲从前在京中的时候,可曾见过信王?”


第19章
  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不久的时候,慕远便看了许多的史书,正史野史都有,甚至一些记录当朝轶事的话本也看过一些。慕远直到当朝国号为“齐”,国姓为“薛”,当今圣上的名讳为“薛昶”,还知道当朝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异姓王爷,号“信王”,姓纪。
  慕远第一次听到纪三自称姓纪的时候,便猜到眼前的那位便是当朝那位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异姓王爷。只不过他原本并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物扯上关系,而且民间传说多有夸张的成分,也不知这位“信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既然有缘相识,而且倘若慕远真的有心成为棋待诏,那么日常相见已是必然,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物就变得很有必要。
  慕老爷名逊,字谦正。曾被推举在京中出任过校书郎,品级虽低大小是个京官。后来慕家祖父病逝,慕老爷丁忧在家,等到三年守孝期满,恰值先皇殡天,新帝登基,正是人事变更的时期。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校书郎是个九品小官,但慕老爷也有些心灰意懒,便正式致仕回乡。
  这段往事是慕远醒来不久就弄清楚的,毕竟那时慕远已经十几岁,早就知事了,这样的事情忘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也正因为此,慕远想了解一些朝中之事,问慕老爷是最为方便的。
  慕老爷听他这一问,倒是愣了一下,奇道:“怎么突然问起信王?”
  “这……”慕远正想着应该怎么圆,慕老爷又自顾恍然了一声:“莫非你早就想过入京之事?”
  慕远还未想好说辞,听慕老爷这么一说也便顺势道:“嗯,孩儿确曾考虑过。”
  慕老爷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说起信王,倒是有许多掌故。信王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也是□□钦定世袭罔替的王爵。
  “在前朝,薛家和纪家原本就是世交,□□和第一代的信王更是拜把子的兄弟。前朝末帝昏庸,朝廷腐朽,使得民不聊生,各地纷纷期起兵反抗。薛家与纪家皆是世家,在当地甚有名望,揭竿而起,一呼百应。群雄角逐的乱世中,正是因为有了纪家的鼎力支持,薛家才更有胜算,最终问鼎,建立大齐。□□在登基的时候便拉着第一代信王的手,说要共享天下,更许下了信王世袭罔替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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