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周故意话说一半,魔尊把他抛在了地上,脚摆在他的肚子:“你最好废话少说。”
“你敢杀了我吗?就不怕旬怜跟着我一起去死吗?你应该还不想他陪我死吧?”周铭完全不惧怕死亡,他甚至威胁起魔尊。
魔尊抬起了脚:“真没意思。”他讪讪的离开了周铭的身边,远处走来的人抱起周铭,他回头看了魔尊一眼:“你似乎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我可没对他怎么样。”魔尊耸肩,他回头盯了一眼夜昃说:“你最好小心点,别什么时候突然被他一刀捅死了。”
周铭的肚子难受的很,他无瑕注意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夜昃把周铭放到床上,舒缓了他的疼痛。
“我放你走。”夜昃突然说。
周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当你走,可是你必须把我的旬怜留下来。”夜昃撩开周铭额角的湿发。
“什么意思?”什么叫放他走,却又让他把旬怜留下来。
周铭还没问清楚,他的胸膛就插入了一把剑,那剑是当初夜昃送给他的。
也是周铭一直佩戴在身边的。
夜昃用力的把剑深入周铭的体内,他温柔的笑着:“你放心,只要一会,一会就不疼了。”
周铭的手抓住了胸膛的剑,他咳嗽了一声,满嘴的鲜血从口中溢出:“原来,你从没想放过我。”
夜昃把剑从周铭的身体里拔出来,他握起周铭的手,亲吻着他手心的刀痕,舔干净手心伤口的血。
“睡一觉吧,马上就过去了。”
周铭抬头望着远方,他把手从夜昃的手机抽出,他滚下了床,他想养外爬,他想逃出去,可是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他伸出手,可下一刻,他的意识被黑暗侵袭,他失去了痛觉,然后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他这是又要死了吗?
还真是和死有缘分,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死亡,他也算经历丰富的老司机了吧。
周铭翻身躺在地上,他的上方是夜昃的面孔,他抬起手,可他还没碰到那个人,就再也看不到了。
夜昃抱着周铭的尸体,叹了口气:“每次都要挣扎,我看着也心疼。”
被囚禁的小小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血契消失了,她和大人的契约不见了,琼斯也惊异了,他和周铭的血契自动接触了。
这很奇怪,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从来没有主人接触灵宠的血契之说,周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的血契不会直接消失。
简安脸色变得苍白,他让琼斯立马带他闯入魔修的领地,他不能让周铭死了,要是他真的死了,那么他的脑电波就会被完全摧毁。
那么他们在现代就会成为永远的植物人。
简安赶上去的时候,被魔修者阻挡去路,琼斯直接跨过他们,他们各自都有重要的人。
简安太过弱小,所以他根本无法去和夜昃他们抗争,可他没办法,周铭深陷敌营,他只能拼死一搏。
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至少夜曾混进去过,可否无法接近里层。
直到琼斯身上的契约消失了,简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琼斯在和周铭契约解除后就跟简安签订了契约,不过他签订的并不是血契,而是平等的契约。
夜昃走出来之后,琼斯化成了简安手上的武器。
“你来了。”夜昃早知道简安会来这:“先别急,我并不想跟你打架。”
“你把他怎么了?”简安的剑指着夜昃,夜昃说:“我没把他怎么样,你跟我来就是。”
简安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夜昃侧头:“难道你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最后一面?”简安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眼眶发红:“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那就跟我来,你不愿意的话,我干脆直接把你杀了,反正你留着也没用。”
简安本就抱着必死的心,他杀不了夜昃,死的就会是他们,他现在恨不得把夜昃千刀万剐,可他不敢,夜昃的手中有周铭,只要有他活着一线生机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我跟你走。”
夜昃笑了声,最后张狂的笑出来,他揉着自己的发:“我生平没做过什么好事,所以,就当是我从善积德吧。”
修真界——临别前
夜昃说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这里,琼斯化身红狐跳到简安的身上,简安跟随着夜昃的步伐。
夜昃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仔细看过去,那张面容就是周铭无异。
简安冲过去抱起周铭,他捧着周铭的脸说:“周铭?醒醒!我来了!”
可他一碰到周铭的身体就格外的凉,他抹了周铭的脉象,才知道这里躺着的,是具尸体。
简安抱住周铭,他的嗓子开始发涩:“周铭?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来了!”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夜昃走到简安的身边,他让简安远离了周铭的身体,他冷漠的说:“别用你的脏手碰他,他不是周铭。”
“你杀了他!”简安单手掐住夜昃的脖子,双眼猩红:“你为什么要杀他?”
夜昃毫不畏惧,他凑到简安的面前说:“我说了,他不是周铭,他是我的旬怜,至于你的周铭,我把他送到了其他地方,你想追过去吗?”
“其他地方?”简安冷静了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单纯的想这么做而已,你们不必担心我会阻碍你们,通往回去的路我已经帮你们打开,就看你们能不能回去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简安对于夜昃完全失去了信任,夜昃说:“你不相信我,夜没办法,不是吗?”
的确,这是没办法的事,简安说:“好。”
夜昃在听到这声好时,心里突然冒出其他的情绪,他原来也是会被相信吗?
“我送你去的,是这里的平行空间,你之前也待过。”夜昃说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平行空间,那个地方是他真正的精髓,在那个地方的夜昃,才是真正的夜昃,那个他心中美好的夜昃,那个最能与旬怜相配的夜昃。
“你去了那里之后,把那个世界的我杀了就可以成功返回现代。”夜昃抱着怀里的尸体,他笑着说:“简安,你很幸运。”
简安抬头间,夜昃不知何时抽出一把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夜昃微笑着说:“替我跟周铭道个歉,我对不起他。”
简安径直倒下去,他的眼前发白。
其实就算夜昃骗他,他也心甘情愿,如果周铭死了,他本就不会独活。
简安是微笑着死去的。
夜昃扔下了手中的剑,他环抱我觉得旬怜的尸体:“旬怜,你陪了我半辈子,可惜我要拉着你一起死了。”
“不要怪我好吗?”夜昃捧着尸体,用头抵住旬怜的额头:“也许这样就能结束了。”
他亲密的和旬怜抱在一起,他抬起自己的手,猛的击向自己的身体。
血腥味从喉咙溢出,夜昃惨笑着,他抱着旬怜躺在地上:“我的旬怜,旬怜啊……”
他边说边笑,最后闭上了眼,他和尸体交缠在一起。
被抱在怀里的尸体,猛的睁开眼。
那双眼是空洞的,旬怜的周铭是一团黑气,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与夜昃对视。
夜昃的下颚抵在旬怜的肩膀,他有气无力的说:“你,终于出现了……”
旬怜抱住了夜昃,他的唇贴在夜昃的耳边,低声道:“傻孩子,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我也会心疼的。”
夜昃突然笑了,他说:“原来是你,怎么,要陪我一起死吗?”
“活着不好吗?”旬怜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揉着夜昃的头:“你这一觉,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嗯。”夜昃第一次这么安分的躺在他的怀里,他能感觉到抱着他的人的无奈。
“也罢,你既想走,我也陪你一起,我活了这么久早就活腻了,干脆和你一起去极乐世界吧。”他调笑着说。
夜昃哽咽了一声,他把血液吞到了胃里,他说:“好啊,陪我入地狱。”
旬怜咬着夜昃的耳朵:“好,入地狱。”
夜昃的眼皮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用全身的力气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他拉长了声线,过了很久才说:“你大概永远都猜想不到,我是旬怜……”
“原来……如此……”夜昃笑了,怪不得……
“你和我想象中的旬怜,差太多了……”
“当初你把我臆想出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旬怜点了一下夜昃的鼻头:“你要睡着了。”
“是啊,我要睡过去了。”夜昃靠在旬怜的胸膛,他沉长的呼吸着。
“好孩子,睡吧,睡个好觉吧。”旬怜的声音在夜昃的耳边回荡,夜昃安详的睡过去。
这是他最后能为周铭做的,他本身就是该死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何苦为难周铭呢。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毫无依恋的死去,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世界也是白活一场。
但愿周铭梦安全返回,只有他死了,才能解开这束缚。
夜昃的全身化成碎片,飘散在空中,旬怜化成一道黑烟,包裹住夜昃不让他化成尘埃。
他把夜昃的碎片聚成一团,飞到了空中。
夜昃的一生也就在此结束,与他的旬怜,一起消散。
周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他在此睁开眼时,看到的还是夜昃,他坐在他的床头。
“醒了?”夜昃白色的发非常夺目,周铭从床上坐起来,他现在待着的地方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样,难道夜昃给他换了房间吗?
还有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
“要喝点水吗?”夜昃端起一杯凉茶,挡在了周铭的面前,周铭接过凉茶,他抬头问道:“为什么?”
夜昃有些不明白:“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周铭尝了一口茶水,润了喉咙。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为什么要杀你?”夜昃点了一下周铭的头,他说:“好了,你的身体刚恢复好,要好生休息才是。”
太奇怪了,夜昃怎么会对他这么温柔。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很奇怪吗?”夜昃摸了自己的脸颊。
“没有。”周铭摇头道,他努力从夜昃的眼睛里看出端倪,是他的演技太好了,还是……
“你的头发……”这一头的白发,还真让人无法忽视。
“头发?”夜昃撩起自己白发对周铭说:“不喜欢吗?我也不太喜欢,可惜他就是这样,你若实在不喜,我剪了它就是。”
修真界——返回现代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周铭对这样温柔的夜昃实在憎恨不起来。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旬怜,从那个地方过来,应该会陌生吧,可这里你也待过,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那个地方?”他说的是——那个地方?
“夜昃,我不是死了吗?”周铭突然拉住夜昃的手臂问道。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就算你死了无数次,我也会把你救活,你的身边还有我,忘了那个对你负心的人吧。”夜昃回应了周铭,周铭这句话本就是试探。
真正的夜昃是不会对他说这些话的,他宁可把认为珍视的毁灭掉,也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他的珍爱。
“你能跟着说一下以前的事吗?”周铭问道。
夜昃漂亮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波动:“以前……吗?”
周铭能感觉到夜昃的不同,眼前的这个夜昃,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
他不是苏伏,他的这具身体里只是夜昃。
“以前,你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当时我以为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到达你所
威风八面吗?周铭嘴角抽搐了下,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没真正威风过。
“我一直想让你注意到我,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引起你的注意,后来我成功了。”夜昃回想起以前,眼神有些哀伤,当初的那个夜晚,是他一辈子也抹不掉的记忆。
他的确是引起了旬怜的注意,旬怜看似无情,实际他的感情很细腻。
旬怜也是孤独寂寞的人,夜昃的出现让他不在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所以他选择帮助这个孩子。
亲自教他修炼,照顾他,夜昃曾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旬怜,他会用一切铲开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
旬怜对夜昃从来没有其他的感情,他只是怜悯这个孩子,他对夜昃从来没有播种过爱情的种子。
后来旬怜发现了夜昃的心思,就故意远离他。
夜昃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懊悔不已,那天旬怜来到他的房间,与他说了很多话。
旬怜看到夜昃满脸的羞红,有些无奈的站起身,他不能再让夜昃对他产生这种感情,无论是从哪方面,都不行。
他的手触摸到腰间的魂骨笛,这魂骨笛是他贴身的武器,他把魂骨笛封印之后,夜昃也能用上他,他曾亲自给夜昃喂食过他的鲜血,夜昃在使用魂骨笛的时候,正因为他的那份血脉相连,可以暂时解开魂骨笛的封印。
旬怜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他始终不放心夜昃,所以再三强调让他照顾好自己。
那次之后,夜昃才知道旬怜离开了他。
他抱着魂骨笛,每天守在原地,等着旬怜,他等了很久,久到自己也忘记了时候。
后来有人传旬怜在与魔修一战的时候,牺牲了。
夜昃僵在了原地,他的手探到眼眶,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流出,他的眼眶红肿,大概是哭了很久。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哭的这么悲惨过。
这一定是骗他的,那么厉害的旬怜,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他还没等到旬怜。
那个家伙,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夜昃捏着魂骨笛,他绝不相信!
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在替夜昃可惜,只有夜昃大声道:“他没死!他不可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