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说的是谁?安洛吗?
“就是和你很亲近的那个男人。”
他?周缇吗?谌言突然问他做什么:“亲属吧。”
应该算,亲属吧?
“亲属?”只是亲属两个字,让人觉得这两个字总有什么含义,他更想知道这层亲属到底是什么:“你们是朋友吗?”
“朋友?”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和他的关系,就是你和谌轩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谌言觉得自己内心焦灼的东西瞬间消失了,如果是亲兄弟,那么这种距离也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我们到了。”安洛断了他们的对话,把他们带到住所,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只有三间房,你们最好提前安排好。”
“三间?”可是我们有四个人。
“三间是极限了,要知道你这样一间房,足够我们五六个人住。”
这种危机十分,周铭本就没奢求太多的特殊待遇。
“你们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提前准备好了。”安洛说:“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
“好的,麻烦你了。”周铭说道,安洛点头,也就下去了。
他们进入室内,这里说是三间其实加起来就一间大小,有些甚至根本施展不开。
“谌言,我想过了,我和衣子睡一间。”把衣子放在床上,为她脱鞋,待在衣子的身边,他就能更好的刷好感了。
“不行!”谌言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要知道衣子可是个隐患,随时都能变丧尸,他绝对不放心周铭。
“为什么?”谌言怎么这么激动?
“要照顾衣子,也是我照顾,你不用操心。”谌言说着,听到这话,衣子突然抬头,她说:“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这孩子还真胆大:“一个人不害怕吗?”
“不,我喜欢,安静……”这意思就是表达他们太吵了吗?
这孩子还真会折腾人。
“好吧,那我先在你这,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
这一天下来,他们近乎筋疲力竭,谌言的体力比周铭好,还看不到他的倦意。
周铭就不一样了,他打了一个哈切。
衣子的性格独立,比起普通的孩子要好养很多,这让周铭觉得自己在玩养成游戏。
论养一个萝莉的正确方法。
小萝莉要自己睡,代表他们有两个男的要凑一块。
周缇绝对是不允许他和谌言睡一间,可周缇也从来不让他碰他的床,到最后他一定是睡地板的那个。
“在想什么呢?”谌言好奇,周铭到底想什么心事。
“没什么,对了,今天晚上……”
谌言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那个,周铭,我和你睡一间吧。”周铭还没把话说完,谌言就抢了先:“你睡床,我睡地板上就好。”
“其实不用这样。”谌言的好意他心领了,他怎么好意思让谌言打地铺。
“我,我有严重焦虑症,我想身边有个人,能安心一点,没有其他的意思……”谌言解释道,等说出来这句话,谌言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不靠谱。
焦虑症?他是怎么编出这样的谎言。
柔软的床铺诱惑着周铭,看在谌言帮过他的份上,他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好吧,你真的让我睡床?”
“当然。”怎么会不同意呢,得到周铭的允许,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为了不让周铭中途反悔,谌言想着要提前打好地铺,他都这样了,周铭就没机会推脱了。
衣子似乎睡着了,周铭轻脚走到衣子的身边,她的玩具熊从来不离身,就算是睡觉也抱的严实,周铭给她盖上了被子。
衣子睁开眼睛,她并没有睡着,她摸着身上的被子,顿了好一会,才说:“不冷,你盖。”
“你盖,这里不缺被子,好了,快睡吧。”
这种暖男小哥的形象在小女孩的面前应该挺吃香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好感度的上升代表着衣子接纳周铭的程度。
“晚安。”衣子小声的说,周铭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了才说:“晚安。”
末世篇——三人同寝
逐渐进入了深夜,周铭揉着太阳穴,他和谌言随便擦洗了身子就准备入睡了。
谌言在地上铺了一层垫子,他用手撑着后脑说:“我们算是一起同生共死的人吧。”
“的确,同生共死,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也活不到现在了。”
“别这么说我,我其实,我其实还是很感谢你的。”
“感谢我?你有什么好感谢我的?”
“嗯,有很多,比如,你愿意陪在我身边。”谌言随心所说,根本没想过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
“就这?这还需要感谢吗?”难不成谌言的抑郁症真的这么严重?能用感谢来形容。
“还不睡吗?”谌言看周铭还在床上捣鼓着。
“还不是时候,你先睡吧。”他不睡,当然有他的理由。
等不到周缇,他怎么敢睡。
“我不困,要不我们聊会儿天吧。”谌言侧着身子,正好瞧见周铭还在弄手中的枪。
“聊天?你要聊什么?”反正他也无聊,和谌言聊会天挺好。
“你多大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肯定没过二十六。”谌言说道。
“错了,都快三十了。”这么一想,他的年纪还真的大了,弹指一挥间,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还真看不出来了,你这么年轻……”谌言还在说着,周铭才知道谌言不仅枪法好,口才也好,说的话就是讨人喜欢。
“你……”周铭正打算回问谌言,谌言没给他机会说出来就一溜串的开始讲:“我比你小两岁,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小呢。”
“怎么会这么认为?”
“直觉。”谌言不经意间瞟到周铭,他偷看了一会才说:“对了,你有过女朋友吗?”
“女朋友?”谌言怎么总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没有。”
“没有?”谌言有些诧异:“怎么会没有?”
“当然是没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咯,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吗?”
“当然没有!”谌言迅速答道,没有半分犹豫。
“看样子,不像。”谌言这种结实有魅力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他又不是和他一样是个基佬。
“我,我没机会谈恋爱,自然就没有……”谌言腼腆的说。
“那你放心,以你的条件,以后肯定有大把的姑娘会找上你,不过这些也都是题外话。”处于乱世,谁还会有心情谈恋爱,他们逃命都来不及。
谌言不知怎么,自从他看见周缇出现,他每次见到周铭,心脏都砰砰直跳,特别是在周铭和那个人近距离对话时,他的心更是堵得慌。
“谈恋爱,你要和谁谈恋爱?”门被猛的踹开,周缇沉着脸,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和这个小子住一间?”声线的不正常代表了他此刻的火气,好不容易和谌轩谈完回来了,就发现周铭竟然和谌言待在一个房间!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衣子还在睡觉!”周缇的大惊小怪会打扰到衣子。
周缇忍着没对周铭发火,他指着谌言说:“你,去睡隔壁!”
他霸道的命令谌言,谌言觉得这人有些蛮不讲理:“就算你是周铭的亲人,也不能干涉别人的自由,况且这里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那好,你跟我出来。”周缇二话不说,上前就拽着周铭的胳膊往床下拽。
谌言过去拉住了周铭的另一条胳膊,他说:“你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
“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是他的家人,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把手放开。
“家人?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他的家人,那么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我争呢?”周缇此刻的冷静,代表着暴风雨前的平静,他竟然和谌言说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事。
“你到底讲不讲道理!”谌言看在这人是周铭的亲兄弟的份上,才没有说出过重的话。
“我讲,我的道理就是,他必须跟我走!”
“够了!”周铭被两边一个拉一个扯,就知道周缇会这样,从小就没让他如意过,他甩开他们的手,说:“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那干脆你俩一起睡得了,我去隔壁!”
“不行!”
“休想!”
说不行的是谌言,说休想的是周缇。
“那你们想怎么样?”
谌言和周缇对视一眼,他们又同时拉住周铭。
“你答应我会留下来的。”
“你敢不跟我走?”
周铭觉得头疼,他早就想睡觉了,可这两个人折腾的他都不能睡:“你们别争了,都睡一间得了。”
“不行!”
“休想!”
说不行的是周缇,说休想的是谌言。
“那我去和衣子睡,你们自己折腾!”
“算了,三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周缇给了谌言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我同意!”谌言也不笨,当然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一听周铭准备去和衣子睡,两个人跟商量好了一样,都妥协了。
在床铺之争上,肯定是周缇的优势,那么睡地上的就不止谌言一个人了。
当周铭抱着被子躺在他的身边时,谌言突然很感谢周缇的到来,周缇看到,直接发飙,把周铭连带着被子扔到了床上。
他直挺挺躺在了谌言的身边,谌言一眨眼的时间身边就换了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周缇朝他阴冷的一笑,笑的他毛骨悚然,然后周缇就把他的被子给抢了过去。
谌言咬着牙,又把被子抢过来。
躺在床上的周缇早已进入了梦乡。
谌言不得不怀疑,这两人真的是亲兄弟吗?怎么性格差距这么大?
抢了半夜的被子,他还是抢不过周缇,干脆就让他一个人裹得跟毛毛虫似得。
周缇抱着被子正得意,想和他斗?下辈子吧!
他出来混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家里喝奶粉吧!
周缇也是累了一天,没一会就睡过去了,只有谌言,等到后半夜才入睡。
这晚所有人都睡的很不安稳,除了一早上神清气爽的周铭,他对衣子格外的照顾,这让周缇有些妒忌,他和周铭从小到大一起,也没见过他这样对他。
谌言倒觉得没什么,他和周铭的近距离,有时候还是靠衣子维持的。
末世篇——嫉妒?
谌轩没有让谌言去和父亲相认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谌言被市长,也就是他们的父亲利用。
就算父亲会看在血缘的份上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他也不会把自己最后的亲属给拖进这浑水中。
从小他们都是在训练中长大的,没有感受到任何父爱,母亲在他们记事之前就不在了。
作为一市之长,他的责任非常重大,谌老把病原体关在地下室的研究所,那里是之前专门关押人的秘密囚牢,被谌老改造成了新的研究所。
谌轩就算是他的儿子,也无法进入内部,他只能保证联邦基地里的居民不会受到侵害。
“上校,根据调查,B市区成员名单上,失踪了三人,都是20岁左右的女性。”
“有人看到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吗?”谌轩查阅着这几天的信息表,为了防止病毒在基地里传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验证,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他们都能查的清楚。
“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他们失踪的原因,B区也没有可疑的痕迹,不过值得怀疑的是,失踪的人皆是女性,三名失踪的女性,她们的身高体重相差无几,且失踪的前一天都脱离了大部队,这不太像是病毒,到像是人为的。”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吗?”
“市长说,让您尽快找到谌言,他让您必须保证将它完好无缺的带回来。”说话的人正是昨日领着周铭他们到住所的少年。
“莫伏,我想问你一句话。”谌轩把装着信息表的单子还给莫伏:“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市长的?”
“我当然是您的人。”莫伏微笑着,微卷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您不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
“好,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次。”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莫伏很是从容,他不管遇到什么,都是这么冷静,冷静的有点超人类。
谌轩不惊讶,莫伏是他父亲训练出来的人,也是他从小的跟班。
偶尔被叫出去做任务,其余时间就是在他身边。
“上校。”薛池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你下去吧。”谌轩对莫伏说。
莫伏一走,薛池低着头:“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说。”谌轩对薛池就是上司对员工的态度,只要薛池演的好,在外面他可以对她非常好,可私底下他们基本不会说一句话。
“我想去见一个人……”薛池恭敬的说:“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谁?”薛池平时从来没有请求过他什么,这一次还真是破天荒。
“这个人您也认识,我想去见周铭,我不想瞒着你,我和他以前就认识,我只想最后去见他一次。”薛池听到周铭的消息时,就想立刻去见他了,可是她不能。
“你喜欢他?爱他?”谌轩似乎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看来他还真不简单,如果我再年轻几年,说不定对他也有意思,好吧,我破例一次,让你去见他。”
“多谢长官。”得到同意的薛池犹如得到了一块蜜饯,在这如地狱一般的世界里,也许下一刻就是她的死期,她想在自己将死之时还能再看一眼当初爱恋的人。
如果她的出生不是这么的卑微,如果她的家人不把她卖了,她也许会和周铭告白,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可她没有机会,也永远都说不出口,他也永远不会知道。
薛池的背影就像逝去的夕阳,刹那间美丽也只有一刻。
衣子现在的情况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周缇为了预防一直给她打抑制剂,她手上的针眼扎了差不多一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