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被祝夫人“教导”过来,祝悦已经懂得很多弯弯绕绕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这会听出来对方的深意,眼睛都不自主地亮了起来。
祝尚书看他这番表现,只以为是自己的游说让对方相信了,拍拍祝悦的肩膀,让人来推他回去,“行了,好好回去准备吧,缺什么直接去库房那里拿,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祝悦有点弱气地回应了一声,但心里很有底气地反驳着:这里才不是我到家呢,阿泽哥哥那里才是!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祝悦发现孟嘉泽已经在这里等他了,他举起手里的圣旨摇了摇,兴奋不已:“阿泽!你看!我们被赐婚了!”
孟嘉泽过来抱起他,亲亲他兴奋得泛着薄红的小脸蛋:“嗯,开心吗?”
“开心。”祝悦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又神神秘秘地跟他说:“阿泽,你知道吗?我爹要我在你身边当眼线呢。”
“嗯…那小悦要不要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呢?”
“哼哼,看你表现吧。”祝悦看着对方,一脸期待。
孟嘉泽轻笑,顺从地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所有人都对此非常满意。
太子那边怕出现意外状况,把成亲日期定得很近,孟嘉泽在他们面前始终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让他们暗自窃喜。
实际上…
小圆子指挥着王府里的下人,忙得团团转。
如今殿下被分出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小圆子也从小太监变成了大总管。
“那边注意了!王妃殿下腿脚不便,把府里的台阶都拆喽!门槛也不要!”
“圆总管,院子怎么弄?将军夫人喜欢什么?”
“那些花里胡哨的都扯了吧!王妃喜欢做菜,就改成菜园子。对了,那栀子树别动!那是王爷特地带回来的,要好生养着!”
“还有那个鱼塘!王妃喜欢吃鱼,去挑几种口感好的养着!”
“得咧!”
大伙儿干得热火朝天,孟嘉泽从旁边经过,都有点觉得自己太闲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扬声嘱咐了一句:“叫错了,要叫主君,叫祝公子也行。”
他家小悦是男的,叫什么王妃、将军夫人。
孟嘉泽才不承认他其实心里听着有些爽。
21、安王大婚
早晨,祝尚书才刚上完早朝回到府里,就有一支箭朝他射来。他瞪着眼睛,直直看着那只箭与自己擦肩而过,钉在了府面的一棵树上。
他腿一软,被旁边的侍卫扶着才没有跪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吓出一声冷汗。
“老爷!是不是有刺客!”
“没,先扶我过去看看。”若是大白天都有人敢袭击朝廷命官,这大远朝还能得了。
果然,箭上还带着一封信。
祝尚书把纸展开,上面棱角分明又潇洒异常的字体映入他眼中。
【祝尚书,本王的主君,若是没有红妆十里相送,那这支箭下次就说不定插哪了。】
右下角是某人嚣张的署名——孟嘉泽。
整封信写得没有一点尊敬之意,透露着随性和绝对的强势。
这算什么?!祝尚书心里有点崩溃,要他给红妆十里,那对方送过来的聘礼又有多少分量?!
一堆外域缴获的烈酒,虽然看上去很有分量,但他们京城绝大数人都喝不惯。然后是一大堆有着异域风情的瓷器,与他们大远朝盛行的花纹图案格格不入。
最气人的是,对方还送过来一堆动物的皮毛,这本来也还好,但都是刚剥下来没多久的啊!当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对方还大言不惭地说是要送新鲜货!
祝尚书拿纸的手紧紧捏着,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没想到安王虽然不喜男妻,但却如此好面子。
他带着这封皱巴巴的信,打算去跟祝夫人商量一下。
祝珍珍也在祝夫人这,她过来是准备提前学习一下,毕竟她以后也是要嫁给太子表哥的。
“娘,干嘛给那人这么多嫁妆啊,他只是我们家一个小小的庶子而已。”
“唉,你不懂。”祝夫人也很心疼这些嫁妆,但祝悦生母根本没进府里,只能她自己掏私库补充了,“祝悦是庶子,但安王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
母女俩说着话,就看见祝尚书一脸愁容地走进来。
祝夫人迎上去:“怎么了夫君?”
“你自己看吧。”祝尚书把信纸给她,看了眼嫁妆的数量,轻声道:“再添一些吧,然后再挑一间位置比较好的铺子。”祝夫人接过信,看了后也沉默了一瞬,哑声道:“好的夫君。”
红妆十里啊,她女儿出嫁可能都不会有这个场面…这笔帐她一定会讨回来的!祝夫人咬牙,打算明天就带着这封信去找皇后,对方要是不表示点什么,那就别怪她闹了!
孟嘉泽可不知道他这个要求让多少人寝食难安,在大婚前天,他特地到祝府转了一圈,发现祝尚书有好好地按照他的要求做后,就满意地去祝悦的小院子了。
祝府欠了他的小悦这么多,他讨回来一点也是应该的,孟嘉泽理所当然地想着。
成亲当天,喜庆的乐器声响起,热闹非凡。
孟嘉泽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马去接他的小悦。他听着耳边的乐器声,难得的紧张了起来,过了今天,小悦就是他的人了,冠上他的姓氏,被他娇养在府里。
身后跟着一大堆迎亲的人,大多是当初的影卫们,现在都有了一官半职。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出发,不像迎亲,倒像是去抢人。
百姓们虽然怕安王残暴不仁的名声,但今天这种难得一见的大事,还是悄悄出来凑了热闹。
孟嘉泽本身是长得风度翩翩,十分俊朗的,可惜脸上一块狰狞的伤疤让三分的煞气变成了十分的凶残。
这好好的喜事也板着一张脸,百姓们突然心疼起那个嫁给他的公子了,对方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祝府门口,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孟嘉泽,他顺利地一路走进去,见到了他的小悦。对方今天穿着跟他同一款式的新郎服,称得皮肤更加白皙。
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扮的,竟然还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小悦看上去有点不自在,孟嘉泽见此也眉头微皱。
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安王见到他主君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对方。
祝大少爷作为兄长,被安排把祝悦背过去,但还没碰到人,孟嘉泽就上前把祝悦横抱了起来。
“人我就带走了,不必送,带上嫁妆就行。”
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孟嘉泽把人抱走了。他的小悦怎么能让别人碰?
祝悦被孟嘉泽带走后也自在多了,那一群人总是试图跟他讲话,不是套近乎就是话里有话地嘲讽他,真当他听不出来吗!
“阿泽~”他抱着孟嘉泽的脖子,凑到对方耳边甜甜地叫人。
“乖,小悦想坐花轿还是骑马?”
“要跟阿泽一起。”
“粘人精。”孟嘉泽笑着调侃了一声,但心里十分受用,他就喜欢对方粘他。
抱着祝悦上马,孟嘉泽把人放在自己前面,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把对方护在怀里。
祝悦第一次骑马,靠在孟嘉泽怀里有些新奇地说:“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啊。”
“喜欢吗?”孟嘉泽把头隔在他肩膀上,放慢速度免得对方不适应。
两个人和谐地聊天,但落在百姓眼里就变了个样。
安王把那位可怜的公子强行抱在怀里,还逼着对方跟他聊天,没看见那小公子脸都吓白了!
安王的凶名再次传了出去。
回到安王府后,孟嘉泽翻身下马,把祝悦抱了下来。
派人守在大门口,那些所谓的有分量的大人物们,他一个都没让人进来。理由也很简单,他不高兴。
安王不高兴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那些大臣有些可惜但也没敢过来触霉头。
整个高堂上,只有孟嘉泽母妃的牌位。其实他也想把祝悦的生母丽娘请过来,毕竟当初把祝悦送进祝府,也是那位流落风尘的女子的唯一选择。
但丽娘不愿意,她不希望别人知道祝悦有一个这么不堪的娘。见此孟嘉泽只好作罢,打算等离开京城后再让他们母子相认。
拜过堂,他把祝悦先送回了婚房,自己留下来应付这一群战场上的兄弟。
小悦这么乖的人,万一被这群大老爷们吓到了怎么办?
“将军!我敬你一杯!今天可要不醉不归啊!”
“乱说什么,今天可是将军的大好日子,咱们怎么能把将军灌醉呢。”话里这么说,但眼里的不怀好意非常明显。
孟嘉泽挑眉,直接打开了一坛酒。给兄弟们满上后,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嚣张道:“随意,喝醉算我输。”
影二看看他们手里的碗,再比较一下孟嘉泽那只有一小口量的杯子,忍不住出声:“将军,你这不公平啊。”
“嗯?”孟嘉泽一个眼神,直接让所有人想起了打战时被对方折磨的场景,顿时不敢再反驳了。
“哈……没事,将军今天有大事,用这个杯子是应该的。”
“对对对,应该的。”
“知道就好。”孟嘉泽收回气场,又变回了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一顿饭吃完,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孟嘉泽一个人,那些嚷嚷着要闹洞房的人也扛不住醉意趴下了。
虽然用着小杯子,孟嘉泽也有了三分醉意,洗了把脸清醒清醒,今晚可是个重要的时刻。
等他回到婚房时,祝悦已经把脸上的粉都洗掉了,坐在床上在等着他。听见声音时,祝悦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带着点害羞的红晕,一双眼睛眨啊眨,让孟嘉泽心里软成一团。
让祝零他们离开,孟嘉泽走过去在祝悦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问:“小悦吃过东西了吗?”
“没有…”祝悦声音低了下去,把祝零刚刚塞给他的书藏进床单下面,有些不好意思:“等你回来一起。”
的确,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未动。
孟嘉泽把他抱起来,一口一口投喂着对方,他刚刚在外面也吃了个七分饱,现在正好可以专心地看着祝悦吃饭。
被对方强烈的视线看了,祝悦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你别盯着我了。”
“好,不盯着了。”
等小悦吃完了,他才能开吃啊。
用过饭,孟嘉泽又抱着祝悦去沐浴,这次他终于可以跟对方一起洗了。
为此,孟嘉泽特地修了一个浴池。
洗过鸳鸯浴后,孟嘉泽抱着浑身泛红的祝悦回了婚房。
拿过桌上的合卺酒,孟嘉泽倒了两杯出来,把怀里藏着自己的祝悦放在桌子上坐着,哄道:“乖,小悦别害羞。”
他刚刚还没做什么呢,只是摸了摸而已,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
祝悦抬起头,脸上的红还没消下去,手指微微颤抖着跟孟嘉泽喝了交杯酒。
接着不知是谁开的头,祝悦回过神时已经被孟嘉泽压在床上亲了。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里衣,彼此身上的热度清晰地传了过来。
孟嘉泽放开祝悦后,又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小悦…”
“嗯…”
“宝贝?宝宝?乖乖?”
“怎,怎么了?”祝悦本就害羞,如今被他叫得更是面红耳赤。
“等会,小悦想我怎么叫你?还是轮着来,嗯?”
祝悦捂着脸,拒绝回答。
孟嘉泽见此也不逼他,拉开了身下人的衣带,自顾自地轻声回答:“那就随我高兴了…”
一夜无梦,他们做了晋江不让写的事。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安王府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尽量不吵醒还在睡的王府主人。
如今在安王府干活的人都是孟嘉泽手下的士兵,自愿跟在他手下做事,因此也知道他们将军到底有多喜欢他的主君。
看看天色,有人不禁跟身边的兄弟感叹道:“将军…真猛啊,不知道祝公子吃不吃得消…”
刺目的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透过没拉紧的床帘。
祝悦迷迷糊糊睁开眼,被这阳光刺激了一下,想伸手遮一下,却发现自己被人抱住了。
是阿泽呢。
祝悦动动身子,把手抽了出来。
孟嘉泽其实早就醒了,但他想陪祝悦再睡会,也因为某种尴尬的晨间活动一直没动。祝悦这一下蹭的,他连忙按住对方:“嘶,宝贝,别乱动。”
听到这个称呼,祝悦立马想起了昨晚的事,脸色一红,乖乖地不动了。
忍下那股冲动,孟嘉泽把手放在祝悦的腰上,开始轻轻揉捏,“小悦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他昨天很温柔,也帮小悦清理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孟嘉泽的手法虽然一开始很生疏,但马上就变得十分娴熟起来,祝悦被按得舒服,又有点昏昏欲睡,“嗯…就身体没力气,好想睡觉。”
虽然昨晚孟嘉泽很温柔,但他们闹到了很晚,天色渐亮时才堪堪睡下。
孟嘉泽心虚了一小会,把祝悦抱起来换衣服,“先吃点东西再睡吧。”
直到喝完一碗甜粥,祝悦才想起有请安这件事,很着急地问:“阿泽,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们要去皇宫请安吗?是不是太迟了?”
“别着急。”孟嘉泽重新把祝悦抱进怀里揉着腰,“不用去,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皇上和皇后都很贴心,让我们不用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