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和昏暗的烛火交织在一起映照在白衣中年人身上,岑意远宽袖中双拳紧握,心乱如麻,定了定神后,启唇,言语轻缓却字字珠心:“应溪寒,我知道你对应修筠的爱与恨,但鸿沁不该承受这些。今日他说要和你成亲,我可以依他,但如果他日,你有丝毫伤害他的举动,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把你手刃。”说完深深地看了眼门上人的影子,没有听到有人回答,脸色苍白地转头而去。
聂息迟疑地望着岑意远背影,等人远去才回过神,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岑意远说的真情真意,但其实应溪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刚才那句话已经将他所有的理智用完,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溪寒像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攀附在施鸿沁身上。
施鸿沁没吃饭,被体重比他还要重的男人交于全部重量,身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倒在地,但他还有男人的自尊,靠着房门撑着,才没有倒下。
“怎么办?”应溪寒仿佛无意识地呢喃着,言语无措,却又像一种邀请。
施鸿沁下意识地又拖着对方的腚,看着应溪寒意乱情迷的脸,感觉到应溪寒衣衫下方湿了一块,有些尴尬。
再这么下去,总觉得应溪寒得坏掉。
大纲中说,他们都是Alpha,亲吻与身体接触对于普通AO来说相当于临时标记,是一级安抚,但对他们两个A是无效的。有效的只有咬痕标记和成结标记。
咬痕标记是另一种暂时标记,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对方血液中,比第一种标记标记的时间更长,而施鸿沁早前迷迷糊糊下已经标记过应溪寒,但或许速度太快,根本还没注入多少信息素就贸然分开,所以没起太大效果。
施鸿沁有了个想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施鸿沁决定先做个保险措施。
应溪寒又双脚紧钩施鸿沁的腰,伸着脑袋激烈地亲他的嘴唇,糊的他满脸都是口水,施鸿沁找到一个空隙,连忙倒出好几粒抑制丹。
聂息给他的确实是抑制丹,至少施鸿沁服下后面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施鸿沁左躲右闪间,听到岑意远说了话,但没法细思。他瞪大眼睛,就想找机会给应溪寒塞药,然而应溪寒嘴巴一点都不想和他分开,只是分开一点抓着他肩膀的手就更用力的挠他,疼得他快叫出来。
这是闹哪样。
虐待,这是虐待!
施鸿沁默默哀嚎,脸色痛苦,再看此刻闭着眼的某人,印象中硬汉冷酷的魔头眼睑颤抖,透露出一种无措和不应该有的脆弱感。
像只被渴望被撸随时都会发出呼噜声的大猫。
施鸿沁原本想扯一把应溪寒的头发,将他脑袋扯远,却因为正好看到应溪寒此刻的表情,一不小心看得入神,要不是他没有施虐癖,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欺负欺负身上的魔教教主。
当指尖碰到应溪寒后颈的伤口时,他直接抓住对方脖颈,抚摸起残留的咬痕。
层层叠叠的战栗席卷全身,应溪寒浑身一颤,稍稍离开了一点柔软的唇。
千钧一发,唇齿分开的瞬间,施鸿沁将抑制丹喂到应溪寒嘴里。
“应教主,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能秋后算账。”施鸿沁也不知道应溪寒有没有听进去。
毕竟是信潮期,且还是独一无二对Alpha信息素有反应的Alpha,施鸿沁一边安抚药效迟迟不来,还缠着他要这要那的魔头,深吸一口气,抱着对方好不容走到床上,放下后将应溪寒一把翻转,让其背对自己,然后迅速无比地一口咬在扎眼的后颈腺体上。
应溪寒的手还在到处向后乱摸,施鸿沁正专心致志呢,身体突然一僵,然后腰部向后一缩,居然被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施鸿沁恨恨的,把情绪发泄到大猫的后颈。
直到身下的人终于脱力般地收回手,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大汗淋漓,侧着脑袋,双目无神地喘息。
施鸿沁不管应溪寒如何,还是咬牙切齿地继续咬,即使尝到血腥味也不罢休。
还没有彻底泄去的后劲让应溪寒恍惚不已,想他唐唐魔教教主,到这方天地后却每每受制于人,眼睛不知为何有些酸涩,不明就里的就湿了眼眶,应溪寒没心思去注意这些,想杀了施鸿沁,却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只能色厉内荏道:“给我带着凰极宗的人滚!”
施鸿沁计划得逞,逃也似的速速退开,走到门口时,一块令牌突然甩到脚边,让他止步。
“有此令牌,不会有人阻拦你们。”
“多谢应教主,我会遵守我的誓言。”施鸿沁说完后赶紧闪人。
他拿着令牌畅通无阻,找到恢复正常的岑意远,言简意赅地说了他和应溪寒的交易,岑意远没有多言,只将他从头扫到尾,眼神晦暗,不悦地说了句“以后跟为师学武有一点偷懒我就打断你的腿”后便召集所有同门,一刻也不愿多呆,在深更半夜御器离开禅空教。
再看应溪寒那边,等施鸿沁一走,他终于恢复力气,从床上起身,握紧拳头嘎吱作响,一拳打在床板上,直接把床轰出一个大洞。
他一脸阴鸷,刚生出等解决身体问题,怎么也要杀了施鸿沁的心思,下床后,突然有些心慌,眉头紧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莫名的焦虑感密密麻麻的袭来,让他恨不得大开杀戒。
天边逐渐出现鱼肚白,施鸿沁待在岑意远的剑上,眺望远方。
原主师父没死,同人世界对原主的恶意也没那么大,好像可以畅想未来咸鱼的生活了……他刚生出这个想法,便听岑意远道:“掌门之前与我提过一件事,与你有关。”
“什么?”施鸿沁一身轻松,桃花眼熠熠生辉。
岑意远于心不忍,却又觉得应溪寒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护不住施鸿沁,凰极宗是不会牺牲全宗来帮施鸿沁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只能给施鸿沁找另一个后盾。
而掌门薛修贤给施鸿沁找的后盾,便是西南极富盛名的逍遥书院。说来也巧,逍遥书院的少庄主申屠乐水是个Omega,不知何时见过施鸿沁一面,对其一见倾心,主动要求施鸿沁入赘,还非他不嫁。
逍遥书院对这位少庄主宠爱至极,为表诚意,还拿出了书院中珍藏的破骨笛当做聘礼相送。
破骨笛有一套乐谱相配,修行得道可助他人破境时再不用承受经脉拓展之痛,还能巩固功力,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薛修贤得偿所愿,自作主张答应下来,岑意远当时一口拒绝,现在却犹豫了。
施鸿沁的目光太过纯粹,岑意远总觉得哪里不对,移开视线,看向地面一片片的绿林,最后还是决定回凰极宗再说,冷淡道:“为师不传话,回去让掌门亲自说于你听。”
原着说过岑意远除了对步慕青温柔之外,对其他人其余事都淡漠非常,施鸿沁不觉有异,“哦”了一声,没放心上。
这时他还不知道同人大纲已全面崩盘。
作者有话要说: 施鸿沁离开时,应溪寒内心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喊着别走,一个说再不走杀了你,然后说杀了你的那个小人把喊别走的小人打趴下了。
他以为安全了,却不知道这是场短暂的胜利。
并不知道还有一场恶战的施鸿沁:自由的空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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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和原着的人物性格是不同的,反正这篇同人是什么都很无脑很没逻辑很OOC,但只要一日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也都是活生生存在的。
说到申屠乐水,还记得他吗?第一章 出现过的原作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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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逼婚逼到宗门
施鸿沁离开禅空教时,简单用木簪束起长发,身上已换回真传弟子的绿衣鹅黄袍,腰缠的玄雾软剑配着翠竹软剑鞘皮,与弟子服搭配得相得益彰,更显得肤白俊俏。
聂息记得,施鸿沁当初来到凰极宗时,满身满脸的脓疮,遭到所有同门的嫌弃。而他知道岑意远决定收施鸿沁为徒时,更是惊讶又嫉妒。
所以他更多的关注施鸿沁这人,印象也格外深刻。
少年入门一年,从始至终少言寡语、气质阴沉,仿佛一只时刻竖着刺的刺猬,从不让人轻易靠近,也只有在面对岑长老时才会放松些许。然而,经此一事,总觉得少年仿佛看透了什么一样,多了点漫不经心,还会对人笑,以往的眼神沉寂像死水,现在笑起来懒洋洋的,桃花眼变成了月牙,添了份风流多情,但却又不会让人心神荡漾,反而觉得离得更远了。
与一直以来的印象相差甚大,但对人的疏离似乎又没有变。
探究的眼神太多,施鸿沁看着岑意远凭空拿出一包干粮给他,是从储物器中拿出来的。
同人保留了原着非常BUG的储物空间。明明是个武侠世界,却有着修仙世界的储物空间,不过都能御剑了其实有储物器也不算什么。
当然,当世的储物空间已是有价无市,这样的宝贝堪比神丹妙药,非常难得。
因为炼制储物器,首先需要识微大圆满的实力,其次需要炼制灵丹妙药这样的大师,花费足够的耐心用真气构建一个新空间后靠着失败百次,成功一次的概率才能炼制出一个储物器。
但如今识微大圆满的高手不曾有过,连识微前中后期也都是各大派的掌门、长老或世家大能,十个手指就能数出是谁,炼制大能更是没有,所以储物器基本都是千百年前留下来的。
原着中,原主佩戴的是已故岑意远留下的双鱼玉佩中的其中一块,岑意远因缘巧合得到之后打算送给步慕青的,最后被退了回来。
现在同人里岑意远还活着,施鸿沁自然不可能拥有储物器了。
他也就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洒脱道:“哎呀,经过这事吧,我突然觉悟了。”他左手拿着大饼,右手啃了一口梨子,笑得恣意,“什么追求武道、天下第一,我都不求了,人活一世什么最重要,开心轻松自由最重要。”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施鸿沁穿书前却没有做到,穿书后,他决定将此当成人生信条,甚至已经想好被岑意远冷嘲热讽一顿。
岑意远有些恍惚,眼神里藏起的犹豫全都变成了坚定。
逍遥书院背景强大,如果施鸿沁入赘过去,确实能满足他的心愿。
岑意远凝视着少年与步慕青相似的面容,很快转开,漠然道:“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如你真这么想,为师亦不会勉强你。”因为岑意远表情语气都非常冷漠,就算打了刚才说让施鸿沁好好学武的自己的脸,也依旧给我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岑意远眼底蕴藏的情感太过沉重,施鸿沁比较敏感,有所察觉。
原着岑意远对原主母亲一往情深,后来找到原身时,待他更是冷淡的要命,因走火入魔生出癔症的态度不谈,直到死前传功,岑意远平静下来时都是冷漠又嫌弃原主的。同人岑意远比原着稍微柔软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是那个将感情藏得很好的傲娇师父。
一行人御剑一天后到达凰极宗,刚进入正殿,就有弟子闻讯而来,与岑意远耳语的时候看了好几眼施鸿沁,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
其实原本岑意远没有损兵折将,带着凰极宗一干弟子从魔教回来一事,掌门必定会来迎接,但今日时机不对,有更需要重视的人提前来此,薛掌门带着人正在待客的水院招待。
施鸿沁见岑意远脸色沉沉,直觉不妙,用言语表明之前不是开玩笑:“师父,这几日的遭遇让徒儿身心疲惫,先回去休息了。”
他后退一步就要走,一个有些清亮矜贵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看到施少侠毫发无损的从魔教脱身,我便知道你比大家口中所说的还要出色。”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
施鸿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原着中的原主损友申屠乐水。
要说差别也是有的,身为Omega的申屠乐水比原着的五官棱角看上去柔和一些,身形更是瘦削一点。申屠乐水今日穿着一身骚气紫衣,手持折扇,衣袍领口袖口都绣着深紫色花纹,腰束锦带和腰间的一块羊脂玉佩交相辉映,将贵气的气质烘托得更加玉树临风。
但是吧,好好的一个人,总喜欢用下巴看人。
施鸿沁暗自啧啧直道可惜,同人大纲没提到过申屠乐水会做什么,但按照原着性格来看,两人现在肯定不熟。
再说原着,申屠乐水也只有二十岁,在新秀大比上将原主视作眼中钉,做了一些不干净的事,但都被原身一一发现解决,后来前来凰极宗,因为身份原因成为座上客,却总是对原主冷嘲热讽,总之是个恃才傲物的家伙。之后与原身约定不用毒术,用拳脚功夫交手,一次次失败后,最后被打得心服口服,最后成为交心的好友。
但对施鸿沁来说,他对申屠乐水并没多深的交情,他心想还是走吧,刚要迈步,手臂突然被人勾住。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施鸿沁看向勾他手臂的人,就是申屠乐水。这人看他一眼都像是施舍他似的,但勾着的手越发紧了,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悄声道:“这位兄台,请你放手。”
申屠乐水笑了笑,直言不讳:“我叫申屠乐水,这位兄台,我对你一见倾心,往后余生想要与你作伴,今日是来提亲的。”他不在意施鸿沁脸上的震惊,看向岑意远,纡尊降贵中带着尊敬,“岑长老,薛掌门说只要你点头,这件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