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乐:“?”
他回过神来,茫然地看了过去。
台上,秦秋声沐浴在灯光中,眸光认真:“我喜欢你,谢长乐。”
谢长乐:“???”
现场的其他人顺着秦秋声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坐在正中央的谢长乐,目光灼灼,自觉这是一个炒作的好机会,将镜头怼到了他的身上,疯狂地拍着照片。
傅奕行见状皱了皱眉,招手唤来了助理,对他耳语了几句。助理点点头,离开了座位席,不知和记者们说了什么,记者们纷纷低头删除了方才拍摄的照片。
然后首映仪式终止,记者们纷纷退出了剧场。
而台上,秦秋声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一直注视着谢长乐,像是在等待着一个回应。
谢长乐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闭拢,如此反复了两次,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然后他听见秦秋声肯定地说:“长乐,我很确定,我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谢长乐的身体晃了晃,几乎支撑不住。
靠……
他撮合了两个多月,撮合了个寂寞?离婚也离了个寂寞?
谢长乐迷茫地转头,对傅奕行说:“他说他喜欢我。”
傅奕行的面上看不出情绪:“我听到了。”
谢长乐:“你、你就不生气吗?”
傅奕行思索了片刻:“有点。”
谢长乐:“然后?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傅奕行淡淡地说:“以后你离秦秋声远点,我就不会生气了。”
谢长乐:“?这和我有关系吗?”
傅奕行颔首:“有。”
谢长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肯定是嫉妒秦秋声喜欢我吧?因为你喜欢秦秋声。”
傅奕行:“?”
傅奕行:“我不喜欢他。”他缓缓道,“我喜欢你。”
就算是说这种话,他还是带着一贯的傅氏风格,不像是在表明心意,反倒像是在吩咐着什么。
谢长乐:“……”
谢长乐就好像梦游一般,再也支撑不住,靠在了座位靠椅上,喃喃道:“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难过。
我没有写出1w字,tes也没有进决赛。四舍五入算我一万字吧555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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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代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长乐仔细回想, 好像……还真的被他发现了有点不对。
之前,秦秋声和傅奕行见面的时候,确实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可谢长乐并没有多想, 毕竟有原着剧情放在这里, 他还以为是相爱相杀来着。
没想到竟然不是!
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了端倪,只是因为太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再加上原着剧情的先入为主,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细节。
谢长乐试探道:“所以说……你不可能喜欢秦秋声?”
傅奕行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还是回答:“绝无可能。”
谢长乐:“……”
傅奕行压根就没有喜欢上秦秋声。
剧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路子走了,等于说,他还是要当场去世。
希望越大,现在失望就越大。
合着他白忙活了这么久。
谢长乐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睛一闭,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长乐!”
“长乐——”
-
滴答,滴答。
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一抬眼, 满目都是素白。
谢长乐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他仰头, 看着挂在上方的药瓶中,药水一滴滴地落下。突然悲从中来——这就像是他渐渐消逝的生命。
要知道如果根本改变不了命运,他就不这么瞎折腾了, 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时光, 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现在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谢长乐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都没有发现病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医生。
医生是来例行查房的, 踱步走到病床前,见人已经醒了,就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长乐的眼睫动了动,转头看向了医生,声音虚弱地说:“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医生:“?”
事到临头,谢长乐反倒是十分豁达:“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的,不管是什么病,我都接受得了。”
医生:“其实……你就是低血糖昏倒了。”
谢长乐:真的吗?我不信。
精通各种替身文学的他早就知道了,一般医生是不会把实情告诉病人的。只会告诉病人,你没事,你很好,你没得病。
谢长乐:“不用再骗我了。就像精神病人不会说自己得了精神病一样,你说我没病,实际上我就是得了绝症。”
医生:“……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得了绝症。”
谢长乐用力一拍:“我就知道我得了绝症!”
医生: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医生决定终止这个危险的交谈:“你的家属在哪里?我需要和你的家属谈一谈。”
谢长乐想了想,虽然从法律意义上说,他和谢家有亲属关系,但谢家也不会管他。
现在他又和傅奕行离了婚,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最后他给出了一个回答:“我应该没有家属。”
医生:“?你等等。”
他退了出去,去找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VIP1病房的病人家属呢?”
护士翻阅了一下记录,说:“VIP1病房来了好多家属,我让他们到外面等着人,免得打扰到病人休息。”
医生摆了摆手:“那你让家属现在过来一趟。”
护士点了点头:“好。”
没过多久,VIP1病房的家属全都过来了,一眼望去,一水儿都是腿长个高的俊朗青年,各有各的风格。乍一看,还以为是误入了哪个走秀现场。
但有些奇怪的是,虽说他们都是VIP1病房的病人家属,可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医生有点琢磨不透他们和病人的关系,只能含糊说:“你们选一个代表和我来一趟。”
在场的家属分别是傅奕行,秦秋声和许臻。
听到医生这么说,他们彼此看了一眼,谁也不肯让步。
秦秋声率先说:“我来。”
傅奕行冷声道:“我是他丈夫。”
秦秋声温声打了个补丁:“前夫。”
许臻也不甘示弱:“我是长乐的好朋友。”
医生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他顿了顿,最终妥协,“算了,一起来吧。”
他带着三个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属”,朝着VIP1病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病人只是单纯的低血糖晕倒,但他似乎有臆想症,觉得自己得了绝症。你们平时应该多关心一下他,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医生伸手把门推开。
病床上的被子被凌乱地推成了一叠,上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呃……好像意外已经出现了。”
-
谢长乐趁机跑了。
反正得了绝症,治也治不好了,这就是他既定的命运,又何必浪费时间?
于是他离开了医院。
可离开了以后,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迷茫地走在了大街上。
走着走着,谢长乐突然感觉右手手背一凉。低头一看,针头拔掉后的针孔没有好好止血,现在已经是血流了半个手背。
本来没发现还好,现在察觉到了,谢长乐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头晕。
走不动路了,他就干脆蹲在了马路边上。
夜风萧瑟。
现在已经是半夜,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车辆路过。
谢长乐抱紧了肩膀。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原本精致的衬衫也满是褶皱,袖口衣摆上还沾染上了血污。
谢长乐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满是茫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来他想要通过让小演员和豪门总裁提前在一起的方法来改变自己必死的命运,可实践得知,这个方法没有用。
所以他还是必死。
不仅必死,还因为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的生命倒计时只剩下不到一点点的时间。
这么一点时间,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谢长乐想不到,于是就准备放空自己,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呆。
可就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耳边响起的“滴滴”喇叭声打断了谢长乐的发呆。
谢长乐又气又委屈,抬头一看,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面前。
窗户自动滑下。
傅奕行坐在后座,垂眸看了过来:“上车。”
谢长乐动了动。
因为蹲得太久脚都麻了,没能成功站起来。他干脆自暴自弃,假装自己是一颗自闭的蘑菇,不打算听傅奕行的话。
汽车喇叭声没有再响起。转而出现的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谢长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上方落下来的阴影。
傅奕行伸手,把人拉了起来。
谢长乐本就低血糖晕倒,再加上方才流了不少的血,猛地站起来,顿时手脚发软,朝着傅奕行的方向踉跄了一下,撞了个满怀。
可能是被夜风吹得久了,谢长乐顿时觉得傅奕行的身上有些暖。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开了与傅奕行的距离。
“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谢长乐提醒道,“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
说完,他也没等傅奕行的反应,就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谢长乐听到了身后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应该是走了吧。
他想。
在走出去一段路后,谢长乐察觉到有点不对,侧头一看。傅奕行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而更后面,则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谢长乐站定:“傅总。”
傅奕行低低“嗯”了一声。
谢长乐平静地说:“我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他和傅奕行离婚的初衷是为了撮合他和秦秋声。
现在失败了,但他也不想再和傅奕行再有任何的牵连。
傅奕行沉默了片刻,说:“我没同意。”
谢长乐挑了挑眉:“傅总,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的,你是生意人,该不会不认账吧。”
傅奕行朝着谢长乐走出了一步,缓缓道:“协议可以作废。”
谢长乐:“可以作废,但是没必要。”
离婚和丧偶,没有任何区别。
傅奕行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站在路灯下的人,目光中带了些不赞同:“谢长乐,你不应该这样。”
谢长乐:“怎么样?”
傅奕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间出现了一道痕迹:“想来的是你,想走的也是你。那这三年,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傅奕行一直是一个人。
大概是从小的习惯,他没有接触过过多的感情,也不懂得这么对待别人。
是谢长乐主动走入他的世界,用三年时间慢慢让他习惯这个人的存在。
可现在,谢长乐又要抽身离去。这是傅奕行接受不了的。
傅奕行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人。
他有着固定的习惯和作息,希望身边的人也不要做任何的改变。他不想谢长乐离开。
这应该就是“喜欢”。
谢长乐笑了:“意义?傅总,不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意义的。”
“我在和你身上花了三年,是因为我喜欢你。”
傅奕行:“现在?”
谢长乐摊了摊手:“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你了。”
“傅总,我花了心血感情,但从你身上得不到任何反馈,我也接受不了。”
傅奕行开口:“谢长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和付出的代价。”
谢长乐点点头。
他懂了。
傅总觉得这三年他是在投资,而他没有得到感情的反馈,也只是投资失败的结果。
谢长乐:“那么,我选择撤资,有问题吗?”他不想再和傅奕行纠缠下去了,继续向前走去。
夜风遥遥传来他的声音,“傅总,我以为,你当年愿意和我结婚,也是喜欢我的。”
“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就当做是付出的代价吧。”
等走出去一段路后,谢长乐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话中带着执拗:“谢长乐,我是喜欢你的。”
谢长乐没回头,摆了摆手:“喜欢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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