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你想保护的雌性是谁呢?”秦惑附身,凑到布鲁耳边轻声问道,“是白媚吗?”
布鲁狠狠的瞪着他,没有回答。
秦惑直起身,转身对族长说,“族长,我刚刚忘记说了一件事,刚才的黑棕兽是被布鲁故意引过来的,我有证据。”
他从布鲁的怀里摸出了一把小心翼翼的用几片大叶子包裹住的小包,“这是一种药粉,能够吸引这些猛兽,是猛兽最爱的气味,这个我之前让布玛挖坑的时候闻过,当时我虽然怀疑,可是并没有证据。”
现在证据有了,在场兽人的表情不言而喻。
“布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族长声音沉重。
这个叶子里还有粉末,布鲁故意把这么多粉末带进来,说是教训秦惑一个雌性根本说不过去,说不定他的目标可能是整个捕猎的队伍。
可惜布鲁不能说话,也没人想听他的解释,几个兽人再也没有把他当做同伴,几个人把布鲁架起来绑了起来,跟着黑棕兽一起,扔在了布玛挖的坑里。
“秦惑,这次你可救了我们整个捕猎队啊!”
之前几个带头看不起秦惑的兽人都悄然后退,企图让自己消失在秦惑面前。
第53章 兽人不好教8
接下来的捕猎很顺利,秦惑没有直接跟兽人们拼力气比速度,而是用各种陷阱和诱饵成功捕获猎物,而且还能顺手医治其他受伤的兽人,成功刷新了兽人们的世界观。
布玛已经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以前不起眼的雌性这么厉害,他身上的猎物也越来越多。
艾奇在前面一直用兽形探路,因为他的身形灵巧、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容易被那些大型猛兽发现而容易逃跑。
很快太阳就落了下去,捕的猎物也差不多了,一行人在森林边缘处安顿了下来。
兽人们本来本着照顾雌性的意思,打算让秦惑睡在最中间,他们轮流守夜,秦惑欣然接受了。
开玩笑,他是懂得怎么利用陷阱捕猎,可是他的身体是柔弱的雌性,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一定能比得过外面训练有素的兽人们。
兽人们晚上的食物一般都是生吃猎物,白媚吃不惯生食,每天都在家白水煮熟了才吃,部落其他人根本吃不惯,所以还是保留了传统。
趁着夜色还没有完全降临,兽人们已经安顿好,顺便生了火,这里的猛兽也是对火光有所忌惮的。
布玛把东西都放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秦惑还要让他把路边的那些没用的杂草弄过来,还有很多小球都是公认的不能吃的东西。
“布玛,过来搭把手。”秦惑拿着一堆干柴喊道。
“把这些柴火点燃,我去杀鸡……杀刚刚捕的猎物。”
这里的大公鸡比现代社会的要大了一倍不止,浑身羽毛也非常坚硬,它最大的武.器就是喙,尖锐无比,一嘴下去能把兽人坚韧的皮给戳个洞。
看到秦惑手里拿着骨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鸡,浑身毛发竖起,扯开嘹亮的嗓子嚎了起来,企图让秦惑知难而退,“……咯咯哒!咯咯哒!哒哒哒!!!”
秦惑挑了一下眉,嘴角微勾,一把把手里的骨刀砍在了大公鸡脖子上,趁着血刚喷溅的时候快速用一个大木碗接住。
就这么一瞬间,大公鸡就头尾分离了,看到这一幕的兽人猛的后背一凉。
怎么这个雌性这么猛?比他们还猛???
赫恩因为被秦惑救过,好心的上前提醒,“这种猎物我们部落都没人吃,全是毛,没什么肉。”
秦惑摇摇头,让布玛去不远处的河里接了点水,然后放在火上煮开,再把大公鸡扔了进去。
赫恩看他不听劝,摇摇头走开了。
兽人们都尝过白灼的味道,都不看好。
“天呐!他竟然连毛发都吃!”
“那个东西最难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我也这么觉得,他到底想干嘛?”
“他肯定是疯了。”
“雌性嘛,哪有我们兽人这么懂,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有看好戏的,有讥讽的,有嘲笑的,还有一路上被一个雌性压着早就心怀不满的兽人。
布玛越听越觉得难堪,要不是秦惑是他名义上的姆父,他早就走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走上前悄悄扯了扯秦惑身上的兽皮,“父亲,我们不吃这个了吧?”
秦惑转头,正好看到他眼中的屈辱,摸了摸布玛的头发,轻声说,“布玛,我们做我们的,管他们干什么?相信我,到时候他们肯定要来求我们。”
布玛在他的说辞中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他从小就已经学会什么叫做看人脸色、揣摩心思。
这个雌性虽然说话做事很不符合常理,但是他每次都好像做的很出色,把其他看不起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
说不定……他这次也有本事?
河边虽然没有荷叶,但是有另外一种很大的叶子,仔细一闻,又带着点荷叶的清香。
秦惑把叶子洗干净,开始了做叫花鸡的工序。
布玛怀揣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秦惑身边,看着他熟练的拔毛、切除内脏、涂上路边捡的果子草药、用泥巴包裹起来扔进火坑。
“!!!”布玛猛的站起来,“你不吃了吗?”
秦惑笑眯眯的摇摇头,“你去河边捡几条鱼过来,等会儿回来就知道了。”
此时夜幕降临,等到布玛离开,兽人想到幼崽一人独自去河边总归不安全,赫恩主动上前陪同。
“我去看着布玛。”
顶着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视线,秦惑把火烧的更大了,远处的布鲁在火光中缓缓苏醒了过来。
身体不能动,他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秦惑,这个雌性不死,小媚肯定又要伤心很久,在这个危险著名的森林里,回去之前,他一定得让这个雌性死在这里,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看守赫恩的是他曾经的好友,看到他醒来,非常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布鲁咬死了自己之前的说辞,就是看不惯雌性进森林。
“你要真是我好朋友,就把我身上的药解开,我保证不会离开,可惜吗?”布鲁放软了声音保证道。
好友非常为难,但是又被布鲁所说的话动摇,“那好吧,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看着,雌性说你这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遇水。”
他们俩处于暗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幕,布鲁低下头,阴狠的看了一眼秦惑。
过了不久,赫恩大踏步的拎着一身毛发湿漉漉的艾奇和一脸倔强的布玛回来了。
秦惑连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其他兽人也快速聚集。
赫恩指着艾奇说,“布玛捕鱼的时候艾奇来了,他嘲笑布玛,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布玛一把就把艾奇扔下水了,幸好艾奇会水,不然就出大事了。”
其他兽人一听是这么小的事,纷纷散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艾奇落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水,奶声奶气的说,“秦阿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教一下布玛什么部落里的规矩,我是族长之子,是未来的族长,他这么做是要受到天神惩罚的。”
秦惑关注的却是另外一点,那条河他见过的,虽然不深,可是对于假如不会水的艾奇兽形大小的幼崽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而布玛的眼里并没有愧疚,他的眼里有偏执,有隐隐的仇恨,秦惑蹲下身,掰过他的头,“布玛,你知道错了吗?”
布玛不说话。
艾奇甩了甩尾巴,高傲的舔了舔爪子,“我父亲说的果然没错,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幼崽,也只有这样的幼崽才做的出这样的事。”
秦惑很清楚的感觉到手下布玛的身体在快速的抖动,面上却非常隐忍,眼中全是阴鸷。
艾奇冷哼一声,“秦阿姆,我希望你好好管教一下他,他现在可不是没人要的幼崽了。”
秦惑放弃先教训布玛的想法,转身对艾奇说,“你这么说知不知道对布玛的伤害有多大?如果我说你没人要你会开心吗?”
艾奇猛的炸毛,“怎么可能?我是高贵的族长之子!他算什么东西?”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秦惑问道。
艾奇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父亲啊。”
“你想一下,如果我真这么说,你会不会不开心?”
艾奇犹豫了一下,“那,那是我不该这么说,可是他也做的太过分了。”
秦惑摸了摸他的毛发,“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布玛说会儿话。”
赫恩自然也准备跟着艾奇离开。
“等等,赫恩。”秦惑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赫恩问道。
秦惑说,“你应该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吧?”
赫恩看了一眼倔强的布玛,说了一句,“他把艾奇扔下去以后一直站在岸边看,没有叫人。”
说完,赫恩就离开了。
这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火堆边。
耳边是火星飞溅的声音,秦惑企图心平气和的说,“你觉得你做的对吗?现在没人在,你跟我说说看。”
“我没错。”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会水的幼崽,被你扔下去是会死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扔艾奇?”
“他会水,还有,他说话太难听了,我要给他一点教训。”
秦惑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爆起了,“你就因为他会水就扔下去,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会因为腿脚抽筋再也起不来,还有,要不是赫恩在场,你也不会去救他是吧?”
布玛沉默的盯着他的眼睛,“父亲,当初是你说你会帮我复仇的,他们两个都是仇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的死活?”
“可是艾奇没错,他还是个幼崽,错的是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哥哥还有老族长,你不该把他们的错误迁怒到艾奇身上,他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不是吗?就是被他父亲耳濡目染,说话不好听罢了,我刚刚对他解释了他不也就接受了吗?”
布玛摇摇头,“不,父亲,你不懂,艾奇是一个心很软的人,他能够被你说动,就一定会被别人说动。
他之所以没有针对过我,是因为我会在他面前卖惨,他太心慈手软了,注定不会是一个好族长。”
秦惑发现他被绕远了,“你不要跟我绕那么远,我问你,今天如果艾奇真的出事了,你会不会不救他?”
“会。”布玛坚定的说。
秦惑深吸一口气,“现在是在森林里,你的事我们明天回去再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倔。”
布玛移开目光,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赞同我的。”
“赞同你对一个根本不相关的人下死手?”
秦惑放开他的肩膀,退后一步,正当布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秦惑右腿用力的一脚踢在了布玛腿上。
“唔!”布玛闷哼一声,随即腿部不自然的跪倒在地上,“你干什么?”
他被踢到的地方并不是很痛,可是非常麻,让他根本就起不来。
秦惑问道,“我有因为你是幼崽无法反抗我而不伤害你吗?”
“你对族长老族长有恨我都可以理解,我也支持你报仇,可那不是支持你耍阴招,要堂堂正正的复仇,把他的行径告诉部落。”
布玛垂下眼眸,“他们不会信的,除非我当上新任族长。”
“那你就去努力当新任族长,难不成你杀了艾奇就可以做新任族长了?布玛,你没那么天真吧?”
“父亲,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不会照你想的那么做,我会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去报复他们。”
“……”秦惑心塞,这种讲道理不听,打又扛打的人是最难管了,虽然反派不是自己该管的,可是好歹也是灭世的根源,系统当初达成的交易是阻止灭世,无形中就把反派交给他管了。
现在看来,真不愧是能够灭世的反派,这么小就开始学会用利用自身条件去报复其他人。
布玛根本就听不进去秦惑的话,秦惑也很无奈,总不能在这里把布玛打一顿吧。
“你去那棵树下面站着,面朝大树,好好想一想你应不应该这么做,我不叫你你就别回来了。”
秦惑指着的一棵树就在营地中心,所以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布玛一言不发的拖着自己还麻着的腿走到大树面前坐下。
走之前,布玛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了秦惑一眼。
秦惑深吸一口气,让布玛抓的鱼也泡汤了,那今天就吃这个大公鸡算了,两个人吃应该够了。
扒开火堆,里面有一个很硬的土团子,秦惑用棍子把土团子给扒了出来,圆溜溜的滚到了他脚边。
其他人不明所以,看到他把土团子拿起来,惊呆了。
艾奇不知道什么又溜了回来,化为人形,盯着秦惑,“秦阿姆,你怎么吃土了?”
“……”
把土团子扒到一边,离开了火堆的土块非常坚硬,秦惑拿出骨刀,一把劈在了土团子上面。
土块渐渐裂开,荷叶也随之撕裂,露出里面黄色的鸡皮,还不时有油星绽开,光一个小小的裂缝,就已经闻到了里面伴随着荷叶清香的鸡肉味。
“呼噜……”不知道是在场谁的肚子叫了,总之是打破了寂静。
刚刚还瞧不起的兽人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惑手下的土块,嘴里直咽口水。
天哪!太香了,这个香味仿佛只有天神才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