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谈眼底一黯,弯起嘴角,张嘴咬了下去。
那一瞬间,葡萄味的信息素仿佛被注射进了血管,将米稻完全支配。
信息素唤醒了那属于Omega的本能,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彻彻底底地放弃了抵抗,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一个Alpha的身下。
微微沾到的催热剂在这时候发挥了它的功效,米稻开始发热,自己就像被扔进了烈火熊熊染烧的木屋里,热浪从四面八方扑来,蒸干了他所有细胞的水分,蒸得他直冒白烟。
喉咙很干很渴,咽口水也没用,米稻感觉自己特别想吃葡萄,尤其是又大又甜,糖度20以上的那种。
米稻睁开眼,就看到眼前好像有一颗超级无敌大的黑紫色葡萄,水润润亮晶晶的,散发着非常好闻香味,相当诱人,全身上下都写着“吃我啊吃我啊”。
米稻感觉自己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于是他抱了上去,嗷呜就是一口。
葡萄是冰凉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捏上去是硬的,感觉一定很爽口很解渴。
米稻就这样抱着大葡萄开始啃啃啃、舔舔舔……但这个葡萄好像有点太硬了,怎么啃都啃不开,没办法吃下去。
米稻有点沮丧,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听到大葡萄用一种非常性好听诱惑的声音问他:“您想要吗?”
米稻点头表示非常想要,让葡萄快点给他。
葡萄却问:“您喜欢我吗?”
米稻表示自己很喜欢。
葡萄亲了他一下,又说:“您会永远把我留在身边吗?”
米稻觉着这个葡萄磨磨唧唧的,他都被馋哭了,只能红着眼睛软软地说“嗯”。
葡萄似乎很高兴,抱着米稻温柔又执拗地说:“我不会放您走的……”
然后米稻感觉这一串大葡萄好像变成了无数颗小葡萄,一边说着爱他,一边滚进他的嘴里,把他从头到尾全都喂饱了……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了一片,牧谈把人从装满温水的浴缸中抱了起来,用浴巾裹住,抱回了床上。
米稻一接触到床,就哼哼唧唧了几声,翻身趴开,骨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软乎乎的跟刚摊开的烙饼一样。
牧谈拿过柔软的毛巾坐在床边,一点点把米稻擦干,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在牧谈把所有地方都擦过之后,他摸了摸米稻半干的头发,俯下去在腺体上舔了一下。
牧谈轻轻吻过米稻的腺体,原本毫无瑕疵的腺体表面多了一个很漂亮的齿痕,那是他留下的痕迹,单单是看着,就让他感觉有些忍不住。
牧谈闻嗅着,目光沉溺,他捕捉到了从腺体里散发出带着葡萄味道的香草气息。
比起刚才,这股香草味已经柔和了许多,少了致命的诱惑感,变得香甜,更使人感到幸福。
他的任老师向来把防护工作做得很好,在老师身边待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个人信息素的味道。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明明是在混乱的人堆里,在足以令人窒息的混杂信息素中,只是闻到了那么一丁点的香草味,他就能够立刻确认,那就是这个人的味道。
他只知道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到不可自拔,仿佛上瘾了一般,恨不能像舔食冰淇凌那样,把这个人全都吞下去。
牧谈一寸寸地沿着脊椎亲下去,直到尾骨,重复着刚才已经做过了无数次的事情。
他还能想起他这么做的时候,这个人颤抖的身体,还有动情的声音……
米稻瑟缩了一下,试图转过身来,避开这样的触碰。
牧谈眉眼一弯,扶他躺好,吻了吻他的嘴唇。
他爱着这个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直接进行永久标记。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一直想这么做了。
确定米稻已经睡熟了,牧谈划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多,天亮之前。
他如果记得没错,任老师的飞机在十一点。
不过看老师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可以考虑改签了。
早上八点剧组开工,老师肯定起不来,但他自己得先一步去拍戏,所以他要去老师的房间去把老师的衣服、阻断剂和腺体贴片之类的东西拿过来。
牧谈去捡米稻的衣服,找出房卡和手机。
另外,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很在意。
在乔星纬被袭击之后,场面一度混乱,如果不是他闻到了老师的信息素,他根本不会想靠近,也根本不想去闻那一堆令人作呕的信息素的味道——
包括他曾经闻过的胡萝卜味。
牧谈想了想,给米稻盖好了被子,走到外间,解锁手机,在通讯录翻出一个电话号码,直接拨打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终于有人接了起来,声音又虚脱又无奈:“大少爷,您不睡觉的吗?现在都几点了……”
牧谈靠在墙上,随意地把手插兜:“我以为你和父亲在A国。”
电话那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老爷这次去A国没有带着我。”
牧谈挑眉:“你是被开了吗?赵大秘书。”
赵秘书说:“怎么可能,我家Omega怀孕了,我走不开。”
牧谈心里动了动,表情柔和些许,像是想起了什么,心情很好:“是吗,恭喜你。”
赵秘书说:“谢谢您啊——少爷您什么事?”
牧谈就说:“帮我查个人,包括最近半个月的账单。”
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痛苦地说:“哎呦大少爷啊,别啊!上回给您造个人信息已经要了我半条命了,咱们资料库不是这样用的啊!要是被发现了,我肯定要被老爷开了。”
牧谈无所谓地说:“哦,没事,那我过几天跟我爸爸说你帮我改了个人信息,我非常感谢你。”
一听到“爸爸”两个字,赵秘书更害怕了,毕竟比起老爷本身,老爷的Omega更吓人。
赵秘书:“别……别吧?”
牧谈:微笑.jpg
赵秘书:“……您就……不能……自己不留痕迹地黑进去吗?”
牧谈淡淡皱眉:“太麻烦了,直接闯进去可以吗?”
赵秘书想了想资料库被直接闯进去的后果,狠狠打了一个寒颤:“……行、行吧,您把名字发给我吧。”
牧谈微笑:“谢谢。”
赵秘书又说:“对了,您弟弟前几天分化了,是Alpha……噢,您应该已经看到小少爷发的朋友圈了吧。”
牧谈说:“嗯。”
赵秘书迟疑了一下,劝道:“对您离家出走的事情,我看老爷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考虑……回去看看?”
牧谈安静片刻,说:“我会考虑的。”
……
米稻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四肢也是软绵绵的。
他看着酒店落地窗帘间隙洒进来的一条阳光,一脸懵逼。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手机,只好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更加懵逼。
他勉强还记得,他刚刚一直在吃葡萄,吃得可开心了。
他重新躺会去,叫了系统一声:“爸爸?”
系统:“啊?”
米稻:“爸爸,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系统:“哦。”
米稻:“我梦见我在吃葡萄,葡萄又大又硬又甜,水还特别多。”
系统:“哦。”
米稻:“我吃啊吃啊吃啊,然后吃着吃着我就醒了。”
系统:“哦,讲完了?”
米稻:“讲完了——嘶,我菊花怎么有点疼?”
系统:“因为葡萄进去了。”
米稻:“……”
作者有话要说:米稻:“那这葡萄也太大了一点。”
牧葡萄:微笑.jpg
133、您的信息素很好闻(12)
米稻终于想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了。
他好像把葡萄……噢不对, 把牧谈给睡了。
米稻:“嘿嘿嘿……”
系统:“注意人设。”
米稻正色:“咳, 我不是真正的快乐。”
系统:“知道了,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米稻:“……”
米稻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仔细看看四周。
这里是牧谈的房间, 一张双人床的高级间,房间里很整洁, 办公桌上整齐地放着《乱世》原著和剧本,黑色的行李箱关合放在窗边。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床尾凳上摆了一叠衣服,米稻仔细一看, 貌似居然是自己的。
米稻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张纸条, 牧谈留的,字很好看, 大意是衣服和药物之类的东西帮他拿好了, 和房卡、手机一起放在茶几上。
米稻慢慢回想起昨天种种事情的细节。
他和乔儿子被袭击了,牧谈把他带回房间,他发热了, 他跟牧谈酱酱酿酿了……
嗯?酱酱酿酿……emmmmm……
米稻愣了几秒,委屈地抱起小被子, 看着自己身上的种种痕迹,泪流满面。
系统:“……咋了。”
米稻:“我好难过啊。”
系统冷漠脸:“你有啥好难过的。”
米稻委屈巴拉地说:“因为我、因为我……我只记得自己在吃葡萄啊!”
系统:“……”那……对你来说还真的是非常难过呢。
由于发热的影响,米稻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全都是自己吃葡萄的样子,虽然根据老司机的经验, 他能够根据屋里的蛛丝马迹判断自己干了啥,但完全想不起来细节,就像在看被河蟹了的文一样。
米稻觉得自己太难了。
米稻哭了一会,擦干眼泪,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他想明白了,自己身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成年人,要为社会何谐做出贡献和牺牲。
反正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次,他不怕嘛。
系统听完之后,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米稻:“……”
米稻重新振奋精神,起床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吃了个阻断剂,贴上腺体贴片,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手机里收到了好几条信息,自己的经纪人小张发消息过来说,牧谈昨晚联系过他,说米稻今天早上可能赶不上飞机,所以他就暂且先把米稻的机票改签到明天了,还问米稻具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再改时间。
米稻想了想,昨天乔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情,还去了医院,那剧组调整行程,还有接受警方调查之类的事情就不可避免,所以米稻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多待几天。
米稻于是回复小张说再往后延三天。
张经纪人回复得很快,说那天刚好牧谈也回去,要不要安排在同一班飞机。
米稻矜持地说“都行”,心里给自家小张点了个赞。毕竟要不是牧谈那天回去,他也不会故意说延后三天嘛。嗯很好,计划通。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乔儿子那边经纪人来信说,乔星纬的状态安定下来了,米稻看了消息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结果还没出门,牧谈就回来了。
牧谈上午下了戏,是一路赶回来的。
打开门,他看到他的任老师逆着窗外的阳光,站在镜子面前,正在艰难地扣袖扣。
老师穿着自己为他挑选出来的衬衣西装裤,衣服纽扣被扣到最上端,显得冷静又禁欲,但偏偏会让人想起他昨晚红着眼眶,缠着自己想要,却说不出话时候的模样。
那是,只有自己才看过的,仅属于自己的样子。
牧谈心脏跳动变得急促,有一种满足感在心里蔓延开。
那是临时标记带来的依存感,让Alpha和Omega双方都会对彼此产生陪伴和依赖的渴求,但这种依存感的强烈程度会受到感情深度的影响。
牧谈两步走上前去,握过米稻的小臂,轻轻帮他扣上袖口。
米稻闻到了牧谈的信息素,他现在已经被临时标记了,还刚吃了阻断剂,并不会轻易受到影响。
但米稻还是被牧谈帅得老脸一红,对方手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衣透了过来,总会让米稻想起昨晚……
他吃了葡萄。
米稻:“……”
米稻别开眼睛,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说:“昨天麻烦你了。”
牧谈温温顺顺地回答:“不麻烦,我很高兴。您是要出门吗?”
米稻说:“嗯。”他的声音还是哑的。
牧谈看起来有些失落:“您要去哪?”
米稻给自己整理发型,漫不经心回答:“去看乔星纬。”
牧谈顿了一下,看着米稻一副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样子,还说要去看乔星纬,他心里头像被堵了什么一样。
牧谈目光一沉,微笑起来:“您身体还好吗?”
米稻身体僵住。
牧谈眼底有了笑意,声音压下来一点:“老师,我很抱歉,昨晚我有点控制不住,帮您洗澡的时候,我看您那里有点肿了,就给您买了药,您需要吗?”
米稻看了一眼他掏出来的药膏,脸色微红,有点局促:“不要。”
牧谈继续说:“您声音有点哑了,我帮您冲杯蜂蜜水吧?”
米稻下意识清清嗓子,瞪了牧谈一眼:“不用。”
“那,”牧谈突然上前一步,两臂一撑,把米稻困在桌台边,“您对我还满意吗?”
米稻:“……”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米稻就有点不开心了。
过分了啊大兄弟!你怎么可以问他满不满意呢?!他只记得自己吃了一晚上的葡萄啊!